「一個內購系統有這麼麻煩？」賈鴻漸當時驚訝道。在他的印象裡面，在網絡開放購票之前，那去火車站買票的時候，售票員不是都是在電腦上辟里啪啦的打，好像打入的是所到站點的一個拼音縮寫還是啥，然後就能出現能到達的列車車次、時間等等信息，接著確定要買了，這售票員就會操作著把票打印出來，然後旅客掏錢買。像是在外地出差的時候，他不是沒買過火車票，特別是在春運前後的時候，那時候雖然排隊人多，排隊就要一個多小時，可是也不至於說忙的系統反應慢，需要他等幾分鐘的事兒啊！
「麻煩，相當麻煩。」倪廣南此時搖了搖頭說道，「賈總你這麼想吧，我們比如從a站到z站，一共26個站點，光是從a站上車，咱們就有25種賣法，也就是25張票，也就是a到b，a到c，a到d，a到e……然後b站上車的可以賣24種票，c站上車23種票，最後加起來這麼一個一共26站的線路，我們就有325種賣法。然後呢這個售票系統不是說賣掉了a到b站的這麼一種票之後，還有324種票都能買，因為a到了b站了，這a到c的票就不能賣了，甚至a到z的票也不能賣了，最多只能賣b到z開始的。於是就一下減少了25種賣法，如果是b站這邊賣掉一張票，也有不同的減少數量，到了最後可以說是一個挺複雜的數學算法，同時呢我們也要照顧到現實，不是說按照這種單線流程做好一個公式就行的，還要有反向的實時交互。比如說a到d的車票賣掉了，回頭人家又不走了，過來退票，然後這個退票就會導致連帶出現a到d，a到b，a到c。b到c，b到d，c到d這麼幾張票……」
聽到倪廣南這麼一說，賈鴻漸大概明白了，這背後的程序那計算量可以說是相當大的，而且速度還必須有需求。不能說退一張票之後再來買票他要n久才能反映過來，不說幾秒的時間就能計算好。起碼說十秒級別的要達到吧？
接著倪廣南繼續倒苦水說道：「而且這個事兒說起來太麻煩了，這個系統從裡到外的要求很高，從服務器開始，服務器、交換機、服務器的操作系統、前端軟件的一個接口服務器、數據庫甚至還要負載均衡器……這負載均衡器也就是說不會讓一台服務器過載，盡量的把運算數據平均到每一台服務器上。這個工程量總的算起來那真不小，不比咱們弄得保密系統難度小。雖然沒有什麼保密的需要。可是全國那麼多售票點一起查詢的話，每個服務器的運算是有個物理上限的，所以就不可能說三四十台服務器就搞定。搞不好是要上百台服務器的。然後呢，還不能把這麼多的產品都給分跟眾多的服務器，不能說5000個給這邊，5000個給那邊，因為這票之間都是互相關聯的……這架勢就等於是咱們公司的櫃檯賣東西，然後上萬個人拿著錢過來喊著要買，咱們好不容易把一張票給了一個顧客了，然後咱們要回頭喊一聲庫存要減掉十幾個，但是問題是咱們背後的同事也在面臨上萬個人喊著要買東西……」
擦咧，這事兒這麼麻煩？就在賈鴻漸驚訝的時候，只見著倪廣南還沒說完，「而且還不是就這樣了事兒了，問題是如果有兩邊是整整好好同時買了票怎麼辦，雖然幾率低但是咱們也要考慮到，就像是咱們華夏高科賣產品，如果同一個型號的同一個獨特的產品，同時被兩個銷售員賣了出去，錢都拿了這邊就要給人出貨了，結果發現撞車，這個咱們不能說臨時再吵架，咱們得有一個提前設計好的解決方案啊。這個解決方案如果說是用一台或者一組服務器單線程來掌控，比如說同時兩台服務器傳來購票的申請同時到了，由這麼一組服務器來決定誰先誰後，誰有誰沒有，那麼全國春運時候所有的購票申請都要挨個排隊過這個服務器，那麼這處理速度肯定就慢，因為服務器每秒能夠處理的數據是有限的，搞不好現在勉強做出來了，過兩三年真的到了18億人次的春運的時候就速度慢下來了，再過幾年就慢的不行了！」
說到了這裡，倪廣南都有點口乾舌燥了，他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而且還不只這麼一個春節，明年不是說要弄黃金周麼，五一加起來要7天假，國慶加起來7天假，春節也7天，預計都是人流高峰期。這個時候呢，你說我們要是按照最高人流數量的時候不延遲的標準來，平常的日子肯定就是浪費錢，畢竟這服務器也要維護，電費、帶寬費用，甚至還有硬盤使用就有折舊費，搞不好3年就要扔掉全部硬盤然後全部買新的，咱們不能說為了一年21天時間就能得剩下三百多天天天虧錢啊！反正是個麻煩事兒！」
「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做不出來？」賈鴻漸此時問道，他覺得倪廣南剛才說的這麼一大堆總結起來就是這麼一個意思。「倒也不是說做不出來，還沒做呢，就嚇跑了，這也太慫了，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努力，但是能不能真的做出來，能不能真的做好，這我們就不敢保證了，賈總您也心裡提前有個數，畢竟咱們比不上ibm，人家ibm幾十年前就在玩兒這個了，人家是這方面的專家。不可能說咱們這邊第一天做，然後有點內部數據啥的就能打敗ibm了，要真這樣的話ibm也活不到今天，人家也是人山人海裡面殺出來的……」
聽到了這裡，賈鴻漸點了點頭，他算是知道這事兒的難度了，「那行，這次咱們目標調整一下，不用說做的多好多好，能做出來就是勝利。」倪廣南此時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意思，好高騖遠沒意思，能做出來就是重大勝利了。說真的，咱們國家的這火車運輸太那啥了，光是春運的人流量就等於是吧人日本全國的人來回移動十次……這短時間的運力爆發要是用到了戰爭時候，15億人次。等於是一個月之內把15億的解放軍給單向運到了前線去了……全世界別的國家估計全要看傻眼，我聽人家說，歐洲那邊國家的鐵路系統，放到中國也就是一個省的鐵路系統的格局……這種解決方案能做出來，咱們不說能趕上ibm，但是起碼也能成為全世界響噹噹的解決方案團隊了。到時候給歐洲啊或者日本之類的國家做鐵路網絡售票，估計閉著眼睛都能輕鬆的做出來了……」
「呵呵。人多就這點不好……人美國鐵路還都是貨運的，相對還好點，他們人也少，感恩節聖誕節主要是靠空運。咱們這邊呢只能靠鐵路，只能盡量的加大運力了，希望未來幾年公路上面的大巴越來越多吧。能分流一點就好……」賈鴻漸這邊剛說完，就見著倪廣南搖頭，「公路？公路今年也不靠譜。未來幾年估計也不靠譜！賈總你知道麼，我們跟鐵道部聯繫的時候，人家還說呢，就是因為我們華夏高科弄出來了步景660，說是交通部預計著今年春節之前，全國東西方向的公路搞不好都要堵車了……好多人買了車子，還不得回家炫耀一下？不然就是錦衣夜行啊！於是估摸著春節期間搞不好全國上下有十萬輛次汽車……」
嘶！十萬輛次啊？這麼多？賈鴻漸這邊仔細算了一下也差不多，這步景660出售也挺長時間的了，現在產量一年30萬輛，都賣的妥妥的。這麼加起來幾十萬輛裡面，有個五萬輛要回家，一來一回可不就是十萬輛次了麼？這年頭國內的高速路還沒有後世的那麼發達，這跑起來速度又上不去，60公里的速度開著回頭出點車禍啥的，可不是要堵住麼？
不過呢，這些事兒賈鴻漸也沒有啥辦法，他總不能說自己出錢全國各地蓋高速公路吧？而另外一方面，這種汽車化也是未來的去世，現在不進入汽車化，以後也是會進入的，所以大家早點適應就得了。而且開汽車出行，那一路上也能帶動經濟發展嘛！
這邊跟倪廣南交涉好了，重新定下來了目標之後，賈鴻漸就離開了公司，去接施密特老頭兒。今天要帶老頭兒去的呢，就是萬人體育館，是去演講的。跟上次一樣，這次也會有很多學生過來聽，不過這次過來的主要是大學生為主，因為老頭兒這次主要講的不是個人成長的經驗什麼的，主要講的是一個國際形勢以及中國發展前景之類的事兒，這個話題更適合大學生一點。
這次的演講可以說華夏高科投入挺大的——老頭兒將會用德語直接講，然後華夏高科這邊將會挨個的給聽眾提供耳機，而耳機連接的則是會有同聲傳譯。這種同聲傳譯呢，在國內基本還沒人會，不過還好的是，老頭兒這次是有稿子的，所以基本上同聲傳譯的人就是一個看稿子直接翻譯的人，甚至念的稿子可能都是提前潤色好翻譯好的中文，而這樣的一個中文提前翻譯好，也是為了之後後期製作的時候，能夠直接打上字幕用的。
在這個演講之後，稍做休息之後，接下來的緊接著就是拍戲——反正都已經租到了地方了，也有學生了，每個人發點錢給個盒飯，這不就是群眾演員麼？找一兩個有演戲底子的，扮成大學生過來提問一下，這戲不就能拍了麼？像是舞台啥的，臨時改一下，加兩把椅子，那基本上就玩意兒了！而且這戲裡面演講的時候的稿子，賈鴻漸他們這邊都已經準備好了翻譯好了，而且跟老頭兒的理論和看法也差的不多，基本上老頭兒背一些數據直接開始說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