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陳沛斯和朱氏茂兩個人欣喜的回到了台裡,卻只見著台裡的人一個個的面色凝重!他們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廣電給台裡下了一個整改意見通知,要求台裡未來不再製作過多的真人秀節目,而且也不許弄那麼多「劇情」的東西。當時一聽陳沛斯和朱氏茂就覺得心肝兒一顫,他們知道這華夏高科那就是以真人秀節目聞名的!像是什麼《中國歌手職業聯賽》之類的,那些都是真人秀啊!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廚師爭霸戰之類的,甚至還有各種家庭困難訪談類節目。
在這些節目裡面,他們知道華夏衛視是有很重的心思的——用了各種方式和方法來出動嘉賓或者參賽者甚至還有現場觀眾,就是為了把人的表現推往極端化的方面。人的情緒一到極端化了,這表現就很容易吸引電視機前面的觀眾。至於這情節什麼的是不是故意有劇本啥的,他們不知道,不過想著可能是他們給華夏衛視惹禍了!
一想到了這裡,當時陳沛斯和朱氏茂兩個人那冷汗都下來了!他們之前想著狀告央視的時候,可沒想到會給華夏衛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畢竟啊,他們倆知道自己是去自找麻煩,但那也是兩個人自己的事兒而已,也就是自己兩個人受罪。可是現在明顯就是很多人被牽連著受罪了,這能不讓他們感覺到內疚麼?
特別來說,還有賈鴻漸賈總!人家賈總對他們兩個人那麼夠義氣。他們倆人可不能給賈總惹麻煩啊!這回頭弄得人家賈總為了支持他們兩個人,結果弄得還損失了幾百萬之類的,他們真的會寢食難安的啊!於是乎,兩個人趕忙來到了台長辦公室,敲響了門之後,只聽著賈鴻漸的那聲「進」的聲音之後,他們倆心驚膽戰的就走進了賈鴻漸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他們只見著賈鴻漸此時臉上並沒有什麼難色,而此時賈鴻漸看到了他們之後,居然也神閒氣定的來了一句:「回來了?恭喜你們官司勝利了。」這話說的。那簡直就像是沒收到上面發來的整改通知一樣!怎麼會這樣呢?陳沛斯真的有點搞不懂了。難道是賈總還沒收到上面的通知?別人都知道了就他還不知道?不太會這樣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賈總……那個……整改……意見?」陳沛斯此時腦袋都亂了,只能這麼磕磕絆絆的問道。在他問完了之後,只見著賈鴻漸淡然的笑了笑,「哦。這個你們也知道了啊?沒事兒。不就是整改麼。無所謂,改就改。你們放心,咱們華夏衛視堅定的站在你們的身後。絕對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而放棄你們的。」
說這話的時候,賈鴻漸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自然,看起來好像就是真的這麼想一樣!同時他臉上那種輕鬆的神采,讓人覺得這種問題簡直就不像是問題一樣!難道這事兒真的不是問題?當時陳沛斯都有點搞不懂這事兒到底嚴重不嚴重了!「無……無所謂?」他下意識的問道。「嗯,無所謂,不就是改麼?咱們電視台總是要改的,不可能一直靠著真人秀來打天下,這種東西別人遲早會學會的,常換常新。所以,沒事兒,放心吧,啊。」賈鴻漸這邊真心跟沒事兒人一樣的說道,「放心,台裡面沒有人怪你們,你們也是我們的一份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心裡別有壓力!」
聽著加紅家女的話,陳沛斯和朱氏茂那真心是感動!這必須感動,只要他倆不是沒心沒肺的怪物,那必須感動!一般來說,除了真的一家人之外,還有多少人是可以包容別人給自己帶來的這些麻煩?別說什麼整改不整改了,就算是讓外人以為他們背後是華夏衛視支持的,這就足以讓很多華夏衛視的人覺得不爽了!而這賈總呢,那真心像是一家人一樣的包容他們,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感動呢?他們又不是沒在社會上混過,又不是不知道社會上的人都是什麼模樣!現在碰到了對自己這麼好的賈鴻漸,能不感動麼?
所謂大恩不言謝,這邊陳沛斯和朱氏茂又逗留了一陣之後,就走出了賈鴻漸的辦公室。不過,當他們的心臟慢慢的落回原味,慢慢的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的時候,卻在不經意之間發現,電視台裡面的人好像看到他們之後,都三五成群的在竊竊私語什麼。看到了別人偷偷嘀咕什麼的看著他們,陳沛斯先是和氣的跟對方點了點頭。但是對方看到了他這樣子之後,卻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一群人就散開了,這怎麼像是對方在他背後說他壞話的趕腳?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看著對方已經散開的樣子,他也不可能衝上去拉著人家質問不是?如果人家真的不是在說他們,那不是反而尷尬了麼?這麼想著,陳沛斯疑惑的繼續往前走,可是往前走了沒幾個辦公室,又看到了類似的情景!難道台裡的人真的覺得他們這是沒事兒找事兒?真的覺得自己是拖累了他們?
就在他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和朱氏茂兩人正好來到了自己辦公室旁的一個辦公室門口。這辦公室的大門正敞開著,是他們「喜劇部門」旁邊的電視劇部門的辦公室。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著一個有點尖利的中年女聲的聲音傳了出來:「要我說,陳沛斯和朱氏茂那倆人要是有臉的話,在起訴央視之前,就應該是履行好和咱們台今年的合同,然後拒絕掉明年的合同之後再去起訴!咱們台讓他們賺了多少錢了?這可好,這邊合同還沒旅行完呢,他們倒是跑去起訴央視了,這弄得央視還以為咱們台是始作俑者,上面都下來整改意見了!咱們台準備的幾個新節目都沒辦法上了,都怪他們!我要是他們啊,都沒臉回台裡了!這兩個王八蛋,要是敢回來讓我看到了,我非得指著鼻子罵不可……」
當時一聽到了這裡,陳沛斯還忍得住,可是他旁邊的膠東大漢朱氏茂怎麼忍得住?這朱氏茂那從來都是跟武二郎差不多的性格,是典型的膠東大漢,他哪兒受得了這種背後的閒言閒語?當時他就猛地乾咳了一聲,「有不滿意的當面來說,背後說人是非算什麼本事?」這邊一說完,他直接就站在了對方的辦公室門口了!那辦公室裡面的人本來都湊在一起,結果一看到朱氏茂來了,頓時作鳥獸散。
可是別人散了,剛才說話的那中年婦女卻是沒有跑,她扭過頭來看著朱氏茂和陳沛斯,那一臉的不屑,簡直就差當面吐口水了!「當面說就當面說,你們倆也好意思回來!呸!要不是賈總打過招呼了,否則你們倆還想著能在台裡有節目演?也就是賈總仁義厚道,還記得照顧你們,可是你們倆呢,你們什麼時候為賈總想過?什麼時候為我們這些朝夕相處的同事想過?自私鬼!一切就知道滿足自己心裡的那些道德**,心裡還覺得自己去告央視特別崇高是吧?老爺們兒男人之處不是在於敢跟央視叫板,那叫二愣子!男人之所以男人,是可以為了關心自己的人而跪下爬人家的褲襠!是為了別人可以吃自己不願意吃的委屈!就你們倆這樣,還以為自己爺們兒呢?還以為自己膠東大漢呢?呸!笑死人了,你們其實就是倆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喝!這女人那可算是展示了上滬中年婦女超強的戰鬥力了!這一句句話說的,那簡直把陳沛斯和朱氏茂給批的一文不值,而且都說他們倆不是漢子,而是根本不懂審時度勢的自私鬼以及「熊孩子」!其實這大媽那還沒放大絕招呢!這還是用普通話罵的,要是用上滬話說起來,那才真跟機關鎗似的,讓人插話都插不上!
這大媽的話,那把陳沛斯和朱氏茂氣的,特別是朱氏茂,這漢子那以前一直以自己是典型膠東大漢講義氣的性格自豪,那一直類比自己是武二郎的!結果現在被這江南的大媽一頓卷,甚至還說他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這怎麼讓他受得了?這老朱當時氣的那手都發抖了!他伸出手來指著那中年女人,眉毛豎立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再給我說一句?」
「切,說就說!我告訴你姓朱的!要不是賈總在你們回來之前就跟我們開會說要照顧你們,要把你們當一家人對待,哼,今天你們還想進台?在門口直接就把你們給哄走了!也就是賈總仁義,跟我們說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互相理解,不能讓敵人開心,否則,你們還想以後有飯吃?別說你們贏了,當時你們一起訴,咱們台就應該撕毀合同!你們這倆人,自己還覺得挺美的是吧?自己還覺得自己是英雄,挑戰了央視是吧?要是背後沒賈總給你們擦屁股,你們倆連飯都吃不上!整天就知道連累別人也就罷了,結果自己感覺還挺好的,覺得自己是英雄,這不是小崽子是什麼?這也就是賈總照顧你們,哼,要是你們是我家人,看我非罵死你們不可!」
當陳沛斯聽到了這裡的時候,他羞愧交加,但是另外一邊,他的腦子裡卻充滿了一個疑問,什麼?賈總之前跟台裡的人都打過招呼,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跟他們倆翻臉?這這這這……難道他們倆真的給台裡帶來的大麻煩?剛才賈總不是一臉輕鬆麼?難道只是安他們的心?其實台裡真的是被牽累的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