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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挖牆角
聯鄉研發團隊裡的羅征此時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愁著，他已經聽說了倪廣南已經被隔離在公司之外的消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許半年也許一年之後，公司高層就會對外宣佈倪廣南解聘的消息。羅征此時發愁的是自己，倪廣南的重量太大，所以公司可能會因為避免在港股上市以後引起大波動才會推遲宣佈，可是他就不一樣了！也許在這幾天於港股上市之後，過兩三個月他就會被以各種理由調到各種不適合的崗位，最後逼得他自己提出來辭呈！
而且，團隊內部的工程師們肯定也會遭遇到解聘或者逼迫辭職的事情，弄的現在整個團隊都沒心思做研究了！在羅征看來，世界上最操蛋的事情莫過於此——居然在整個團隊馬上要出成績的時候，眼看著就能得到電信行業入網執照的時候，整個團隊的前途被否定！這簡直就是萬米長跑跑了9999米以後，被裁判給取消了資格了，而且還是莫名其妙被取消資格的！
現在的羅征，真是感覺到未來一片迷茫。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是看著這聯鄉是屬於中科院的公司，這才在碩士畢業後進入了聯鄉，以為這樣就能一輩子安安心心不用考慮其他亂七八糟事情的研究電子產品，可是沒想到怎麼到了現在自己居然跟民營公司的員工一樣隨時可能被解雇了？
在今天上午，忐忑的他親自去找了劉傳志，可是劉傳志沒見到，卻見到了楊遠慶。這劉傳志最看好的傢伙親口告訴羅征，以後他羅征以及整個部門的人可以開始考慮向別的公司投簡歷了！當他回來之後，那些眼睜睜等著他回來的工程師們一聽這個消息，頓時整個團隊那就跟丟了魂兒一樣！
就在這個心情最灰暗的時候，羅征突然聽到電話響了。他接起來一聽，只聽到是自己的老師倪廣南的聲音。老師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非常激動，而老師的話中的內容也讓羅征感覺到非常激動——「羅征，未來有著落了！你把大家都集合起來，然後帶到我家來！」
「好的！」羅征興奮的答應道，他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倪廣南得到了中央的支持？是啊！哪怕聯鄉公司是在港股上市了，但是劉傳志搞定的也就是劃分好了分紅怎麼分，完全不敢動股權劃分這個紅線的！從道理上來說，這聯鄉那還是屬於國家的！至少也是屬於中科院這個集體的！只要上面的行政路線走通了，什麼劉傳志楊慶遠的，全部踢飛！
興奮的羅征趕忙召集了那些無精打采的跟喪屍一樣的同事們，然後直接打了五六輛昌河面的，浩浩蕩蕩的跟黑社會尋仇一般的衝向了倪廣南家。本來猛的這麼一看到這麼二三十號人一起要打車，面的的的哥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小痞子出去打架的！後來仔細一看，這些人穿著的還像是正經人，而且臉上也都和和氣氣的，不像是去尋仇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讓這些人上了車。
當羅征一行人興沖沖的到了倪廣南家之後，只見倪廣南滿眼放光的笑著看他們，半晌之後，倪廣南說道：「我相信大家也知道我不能在過問公司的事情了，甚至你們也將會面臨著整個部門被裁撤的未來。為了能不讓我們成果付之東流，我已經給咱們部門找到了下家，這下家原則上答應我願意按照現在的薪金水平把咱們整個部門都接收過去！」
一聽倪廣南的這話，頓時這三十個人的團隊高興的都互相擁抱在了一起，「好！」一幫老實的工程師們這時候只有用這句話來表達自己的歡喜了。當大家開心了一陣之後，羅征笑著問倪廣南道：「老師，是什麼公司要接收我們？華威？四通？長江？還是巨人？」
「華夏高科……」倪廣南此時稍微有點小尷尬的說道，看著說出了賈鴻漸名字以後，工程師們臉上僵硬的消融和顯露出來的錯愕，他趕忙說道，「這華夏高科雖然現在是做保健品的，但是他們老總已經跟我拍板保證了，說他們做保健品就是為了轉行做高科技而賺啟動資金的，甚至你們看他們公司的名字，華夏高科，這能是個做保健品公司的名字麼？他們叫這個名字那就是一早就想好了要往這個方向走！」
這麼稍微一解釋，那群工程師們總算是被安撫了下來，此時羅征也開始幫著倪廣南安撫道：「而且咱們不是一個兩個過去，是整個團隊一起過去，他們公司沒有高科技項目，現在這麼一過去正好是在白紙上作畫嘛！」
聽著羅征這麼一說，一群工程師們終於慢慢的喜笑顏開了，他們想了想也是，只要是整個團隊一起過去的，對方公司只要有心走高科技路線那就行，什麼以前做什麼都不重要。
此時羅征一轉身問倪廣南道：「老師，那他們的研發資金什麼的怎麼說？還有我們這樣過去的話，家屬還在首都這邊兒啊……這有什麼說法沒？」倪廣南一聽這話倒是愣了，本身他就是跟賈鴻漸談妥了一個意向性的口頭協議，還沒來得及談的這麼深入呢。看著羅征的臉色，倪廣南也知道其實羅征也肯定想過去，現在問問只是想多瞭解一下而已。
於是倪廣南乾脆大手一揮的說道，「這樣吧，我這裡直接打電話問他們公司的老總，讓他們老總當場回答我們，怎麼樣？」說罷看到了工程師們叫好了之後，倪廣南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到了賈鴻漸的手機上——他播這個電話的時候，就沒想到賈鴻漸其實不是華夏高科的老闆麼？
賈鴻漸此時正跟爸媽在辦公室裡吃著冰棒，他拿出手機接了起來，只聽得倪廣南在電話那頭問道：「鴻漸啊，我是倪廣南，現在我們整個團隊的工程師都在我家裡，我們都非常願意來你們的華夏高科，同時他們很想知道來華夏高科的話，科研經費方面怎麼說，還有他們的親屬都在首都這邊……」
「科研經費好說，只要有必要，每年一個億甚至每年10個億的研發資金我們公司都可以出，只要你們能說服我。我們公司沒有繁瑣的手續，研發中心也不需要收支平衡，只需要說服我給錢，這就可以了。」賈鴻漸此時非常有魄力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過這樣的一個決定其實上還是比較保守的，賈鴻漸最開始的時候，很想學盛大集團對他們研究院的那種「無限制」政策，不管研究院報多高的資金需求，都給，而且資金需求和成果之間也不劃等號進行業績考量，可以說簡直就是研發人員的天堂！不過嘛……這研究院裡幾年下來倒是沒怎麼出過好東西……
雖然賈鴻漸的這個決定相對保守了點，可是羅征那些工程師們可是從來沒聽到過這麼豪爽保證！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在這個中國裡，哪怕是如同四通這樣有錢的公司，那都是錢多的到處亂花都不願意給研發人員錢做新東西的！那個在外號稱「與巨人同行，做中國的ibm」的四通，在it行業裡最近可是流傳他們的一個段子——在鄂北省的省會漢昌，有個四通內部學金融出身的員工趁著漢昌分公司證券部裡的同事都是學技術的出身，對金融絲毫不動，就私刻公章替四通得到了國債市場交易資格，然後更是用四通公司漢昌分公司的前去買國債，這麼兩三年下來居然還讓他賺到了2個億！最搞笑的是，現在的四通老闆段永基那還是看到了報紙上面報道四通通過抄國債賺了2億之後，才驚訝的發現了這個事情。而在這個時候，那個接著公司錢賺到了兩個億的人，卻是自己把兩個億都花天酒地了。到最後四通甚至都不敢處理這個學金融出身的人，整天還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就是希望能讓他說出來兩個億到底花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樣才能給董事局的股東們一個交代，否則誰會信一個員工挪用公司錢炒國債賺了兩個億的事情？與其相信這個還不如相信兩個億是被段永基自己吞了！
哪怕是錢多到這樣、管理混蛋到這樣的四通公司，那連一萬塊錢研究費用都不願給，而聯鄉呢，那在現在這個銷量不斷滑落的時候，更是各種卡研發資金，甚至巴不得把全部的資金都用到微機部門上去，根本就不想給別的部門錢！而現在，這華夏高科的賈鴻漸，隨便就能拍板給個一億甚至十億的研發資金？這不是天堂還是什麼？
就在一群工程師們美的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的時候，他們就聽著賈鴻漸繼續說道：「家屬的事情麼，我們華夏高科可以給安家費，支持每個研究人員把家搬到上滬來！而且他們愛人或者親屬的工作，我們華夏高科可以協調幫忙找，願意在華夏高科內部上班的就內部消化，不願意在華夏高科干的，我們找市政府相關部門幫忙，安排到上滬的其他企業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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