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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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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目測相似程度95%以上的丁三石外，其他的應聘者不是還沒找到工作的高中生，就是一些因為上海退二進三策略而取消或者合併後的紡織廠女工。最後在這30多人的面試人選裡，賈鴻漸選出來了15個人。就在他結束了面試準備去會議室見那些已經被選出來的人選的時候，突然發現小張好像猶猶豫豫的想說什麼的樣子。[.]
「怎麼了？有話想說？」賈鴻漸主動的開口問道。誰知道那小張卻是先搖了搖頭，看著賈鴻漸走出去的身影，她有點自卑了。本來賈鴻漸是許諾了一個給她未來做秘書的職位，但是她怎麼覺得好像那個儲備幹部的職位更高啊？儲備幹部儲備幹部，那以後就是幹部了啊？秘書還只是個小兵吧？
對外面世界裡企業中老闆秘書和儲備幹部甚至幹部中，誰的職位更高，誰需要求誰辦事這些都不太懂的小張，覺得好像儲備幹部才更有前途。不過面對著已經許諾給自己一個未來的賈鴻漸，她還真沒辦法開口要求轉崗去儲備幹部，她覺得這麼做的話太沒臉沒皮了，太不識好歹了。
賈鴻漸並不知道這一切，他自顧自的來到了會議室，看著自己親自選出來的15個人。這15個人裡面，有貌似未來網易的老闆丁三石，還有貌似下崗的30歲出頭的紡織女工，也有十七八剛從高中裡畢業的畢業生。
「首先我要先恭喜一下諸位，諸位就是這次我們華夏高科選出來的儲備幹部了，公司可以給你們3天時間去處理個人事務，3天後一早，公司會跟你們簽訂工作合同……」眼看著這15個人中無論年紀如何都要歡呼雀躍的樣子，賈鴻漸卻多了個心眼的開始潑冷水道：「不過我之前要跟諸位說明一件事情，就算是簽訂了工作合同，諸位的試用期也有3個月，在3個月裡你們的月薪只有正式收入的8成，而且還有個很重要的一點……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自行其是，不管你們是為公司好也好，為自己好也好，做事前如果不想讓我事後把你們罵的狗血噴頭甚至罰工資的話，最好做事前先跟我打個招呼……」
稍微頓了下，看到那些丁三石們的熱情下降了不少之後，賈鴻漸繼續說道，「我們公司是私營企業，所以不要把國有企業或者社會上那種壞習慣給帶進來！別想著偷公司的東西回家用，別想著整天偷懶不做正事，否則被我發現的話，絕對讓你們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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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進了公司就把自己當成一張白紙，所有的一切都從頭學起！」
賈鴻漸說的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的，他對這個年代國有企業最討厭的一點就是工人完全不把企業當企業，而當成是自己所需要資源的儲備倉庫。什麼把國有工廠裡萬把塊錢進口的法蘭片拿回家做槓鈴的，什麼偷偷賣掉廠裡的進口部件，然後自己找小廠子做偽劣部件替換的，什麼把公司的各種文具偷回家用的。
等說道了這裡，把那些丁三石們的歡呼雀躍都打壓的差不多了之後，賈鴻漸最後說道：「從現在開始，諸位會開始有一種叫做exp的企業內部經驗值的分數統計系統，你們表現的好了，為公司做了貢獻了，你們這群儲備幹部個人的exp經驗值就會上漲，上漲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碰到了合適的時機，你們中佼佼者的儲備幹部職務前的儲備兩個字就可以去掉了……」
好吧，這也算是賈鴻漸的一種惡趣味。他把現在國有企業裡當作升值準繩的資歷、貢獻等等不透明的東西給變成了透明的數字化的遊戲exp經驗值系統，這些儲備幹部們在公司裡工作的時候，就等於是在玩一個叫做「華夏高科ol」的遊戲，從小兵開始，攢夠了一定的經驗值，就可以慢慢的升級……
這也算是賈鴻漸在上次參觀了延中實業那個灌裝生產線之後思考出來的「調-教」計劃之一，本來賈鴻漸自己還是不太相信什麼八十年代時候的工廠工人都不知道什麼標準化作業之類的，但是在參觀了生產線之後，賈鴻漸還真心開始覺得要是沒有自動化生產線，光靠著那幫三小時打漁兩小時篩網的工人，所謂標準化還真沒太多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賈鴻漸突然聽到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他扭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老爸老媽正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他招手讓爸媽進來後，開始向那15個新兵介紹道，「大家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首席運營官，賈鋼賈總，大家應該都在電視上見過他吧？這位呢，是我們華夏高科的首席財務官……」
這時，賈鴻漸突然就用上了後世才從西方傳進來的這些ceo、cfo的名詞。他這些名詞一丟出來，別說別的那些高中生和中年婦女了，就算是那大學生丁三石都愣了半天。在這年頭，就算是私營公司裡面，也是學習國有企業的命名辦法，把老總就叫總經理或者經理，把管財務的叫財務處主任，可是完全沒有什麼首席運營官或者首席財務官的稱呼的。
在老爹老媽都跟新員工們見過了面之後，賈鴻漸先放了新人們下班。看著新人們都走了以後，賈鋼和蘇萍看著那些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跟譚姐的合同簽完了？」賈鴻漸問道。
「簽完了，本來還想留她一起吃個飯，但是她要避嫌，死活不願意……」蘇萍說道，「還有剛才那張一謀打電話過來，說是片子拍的差不多了，他已經稍微剪輯出來了一點，問我們要不要看下……」
「當然要看！」賈鴻漸說道，「讓他們把片子從上影廠拿過來放吧。」是的，賈鴻漸的對拍片的要求特別高，特別要求是要用35mm的電影攝影機拍攝，所以要沖洗要剪輯什麼的，就必須讓老張去找上影廠的幫忙。
蘇萍點了點頭去打電話給張一謀的時候，賈鋼好奇的湊到賈鴻漸的身邊，問道：「剛才那些人就是你選出來的？他們的簡歷呢？讓我看看。」
「呦，還信不過你兒子啊？」賈鴻漸一邊調笑著老爹，一邊找出來了那十五份簡歷和其他沒選中的簡歷。他知道，如果他自己是處於自己老爹的位置的話，看到了特聰明的兒子錄取了15個人，就算再放心，也會忍不住想過目一遍的。這不僅是再一次的覆核，同時也是見證一下兒子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看了一陣所有的簡歷之後，對大部分的選擇賈鋼還是覺得有道理的，不過就是有一個他不是太認同。「這個叫丁三石的，是正規大學畢業的，他要來我們公司工作？這他家裡會鬧翻的吧？說不定之後都會來公司大鬧一通的吧？」
「以前利潤才2000萬元的樂百事老總何博全都敢去北京的所有高校裡開招聘會，老爹你就不敢收一個大學生？」賈鴻漸覺得這時候點將不如激將。
「什麼叫我不敢？你這小子討打？」賈鋼果然一下被兒子的激將法給弄火了，「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家好？」
「行了老爸，咱們家現在的事業那就是逆水行舟，有風險的事情咱們做的還找了？要是連這麼點小麻煩的風險咱們都不願意接受的話，那當初為什麼要開這公司？我們所面對的所有風險不都比這大多了麼？」賈鴻漸勸老爸道。
聽到了這裡，雖然還是有點不爽兒子居然敢頂自己嘴，但是賈鋼還是認同了兒子的說法。「好了，電話打好了，張一謀馬上就帶著片子過來。」蘇萍此時進屋說道。
果然，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張一謀就帶著錄像機和幾盤錄像帶過來了。再把錄像機接上了電視之後，他把第一盤寫著「企業形象片」的錄像帶塞進了錄像機。
電視機一陣藍屏之後，很快出現了一個黑底白字的倒計時畫面，在畫面的右上方還寫著——「華夏高科，形象片1,20分鐘」的字樣。在倒計時完畢後，只見的一輪朝陽慢慢的從海面下升了起來，某個大城市本來寂靜的街道慢慢的變成人流湧動。
蘇萍和賈鋼怔怔的看著這個所謂的企業形象片，他們看著那幾乎毛髮畢現的清晰畫面，看著各種美的動人心魄的景色和光影，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在上海生活了幾十年都未曾發現這樣的美景！
接著，他們看到了一群中國現在最出名的明星們，穿著西裝革履格外神氣的在華夏高科的兩層小樓裡忙碌著，工作著。雖然忙碌著，但是這些明星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無比專注的精神，他們臉上還帶著和煦的微笑，彷彿能在這兩層小樓裡工作，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屹立於上海的華夏高新科技公司，力爭今年民營經濟全國第一納稅戶，華夏高科，不僅關注中國百姓的身體健康，也關注著國家的健康……」這一句句解說詞說的，賈鋼和蘇萍都不敢相信是在說自己家的這個企業了！這簡直……簡直就是在說首鋼、寶鋼這樣的超級集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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