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賈鴻漸他們完工回到了賓館的時候,碰到了恰好也剛收工的白嚴松等人。「小哥~你們那邊也完工了?」還沒等賈鴻漸開口,白嚴松他們幾個人紛紛主動跟賈鴻漸問好道。「呦,看你們這架勢,打臉打爽了?」賈鴻漸發現白嚴松幾個人臉上明顯帶著笑意的樣子。
「是啊,多虧了小哥的安排,我們按你說的先裝小報記者去採訪,結果被直接推了出來,之後中午吃完飯了,我們換了身……換了身馬甲!然後再一去,哎呦,之前還在的那些大領導,之前還對我們指指點點罵來罵去的領導們一個個突然就不在了,雖然他們的座車還在政府樓下呢。小哥你是沒看到被推出來敷衍我們的那人臉色,哎呦,那人自己真是想不出來要怎麼圓場面了……」白嚴松哈哈笑著說道。
「嗯,幹得好!」賈鴻漸誇了白嚴松他們一下,不過接著他卻悄悄的說了一句讓大家都想不到的,「回去以後別休息了,趕緊收拾東西咱們閃人!」
白嚴松等人此時一愣,兩秒鐘之後,他有點意外的問賈鴻漸道:「小哥,你是說他們會……?」「倒不一定,」賈鴻漸看著周圍幾個人有點緊張了起來,便安慰大家道,「我這也就是個謹慎的猜測,畢竟咱們這次在哈爾濱可不是打一個人的假,咱們惹的人有點多了,騙子、軍方、政府、私人……說不好聽的,這幾個方面裡面隨便哪個腦子一熱找幾個小流氓來搶咱們的錄像帶,咱們這幾天功夫不都功虧一簣了麼?而且事後還沒法補救……」
白嚴松幾人此時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便紛紛嚴肅的點頭稱是。賈鴻漸雖然平常表現的好像很衝動,很容易腦子一熱就不管不顧的,但是實際上他又不傻,他做事情當然是會分析過風險和利弊之後才會去做的。於是一行人也沒多聊天,直接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退了房就擠進了包了一天的面的裡。
賈鴻漸又跟那師傅商量好了價錢,一路跑到了遼寧境內。到了遼寧境內後,一行人這才找了賓館住下,到了第二天直接買了遼寧去北京的火車票。等到賈鴻漸等人從北京站裡出來的時候,是孫宇勝和水軍易來接的。「鴻漸啊,這次辛苦你了!」一見面,孫宇勝上來就頗為感動的拍了拍賈鴻漸的肩膀說道。
在電話裡他已經聽白嚴松說過哈爾濱之旅的種種事情了,「這次多虧了有你帶隊,不然他們肯定沒這麼容易就拍攝完成。光是說去機場參加王洪成那個實驗的時候,除了你一般人還真不一定有膽量當場就動手腳呢!」
「沒有沒有,我就是瞎胡鬧一下而已。」賈鴻漸此時笑了笑客氣了起來。一聽賈鴻漸客氣了起來,白嚴松有點不樂意了,急忙說道:「什麼瞎胡鬧?反正要不是小哥你在場的話,我們這幫科班出來的人肯定想不到去做手腳的,我們學到的流程就是一板一眼的去質問去找話語中的漏洞,而不是直接動手腳下圈套。」
白嚴松這話一出,旁邊兩個攝影團隊的人趕忙點頭附和著。孫宇勝一看這場面頓時笑了,他扭頭看了一下水軍易,說道:「怎麼樣,我說要聘鴻漸做咱們新聞評論部的顧問沒錯吧?你看看著小子,居然才幾天功夫啊,都跟群眾打成一片了。」
水軍易此時也笑了起來,隨後他對賈鴻漸說道:「鴻漸啊,要不是你年紀還太小,不然孫頭兒早就想把你給聘成我們新聞評論部的正是員工了,像你這樣歲數還能比好多成年人都能幹的水平,孫頭兒那可是真不想讓給別人啊,為了這事兒他半夜裡都咬著被子哭多少回了……」
水軍易這麼一開孫頭兒玩笑,頓時一幫人都大笑了起來。孫頭兒此時也沒介意,他等到大家笑完了,對賈鴻漸爸媽說道:「這樣吧,我們先送三位去賓館,之後晚上我請三位吃頓飯,也算是感謝一下三位為我們這個節目付出的辛勞,之後您三位是想在北京玩啊還是想直接回上海?到時候我幫您三位訂火車票。」
「回上海吧?」賈鴻漸徵求了一下父母的意見,看到父母同意之後,就對孫宇勝解釋道,「不滿您說,我們一家在遼寧談了個生意下來,馬俊人的那方子被我家買了,所以回去還要忙生意呢……」
「那馬俊人的方子是你家買下的?」孫宇勝此時驚訝了起來,他扭頭看了看白嚴松又看了看水軍易,發現那幾個人好像都是一臉早就知道了的模樣。「你們都知道了?」
「知道啊,孫頭兒你這幾天沒看新聞吧?」水軍易詫異的反問道,「電視裡別的台早就傳瘋了,到處都在討論跟馬俊人簽約的是誰,就差找公安按照片查身份了。我當時一看新聞上的照片就發現是賈大哥了……」
白嚴松此時也湊趣了起來:「就是,孫頭兒你是不在現場不知道,當時那鴻漸小哥一進屋,20分鐘直接搞定了馬俊人,嘖嘖!」
「嘿!鴻漸……鴻漸你這是……哎!你非得讓我們這些大人覺得自己特笨特無能還是怎麼的?你能不能稍微走的慢點兒?」最終孫頭兒只能這樣笑著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啊,他孫宇勝才33歲就變成了央視新聞評論部的主任,這麼下去40歲估計就能成為央視的副台長。本來他還覺得自己挺人中龍鳳的,起碼在所有認識人的圈子裡,沒人混的比他還好的。但是看到了眼前賈鴻漸又是憑藉著打假快速在社會上獲得了知名度,同時還又飛速的幫著家裡買下了馬俊人的秘方。買下了現在在體壇如日中天的馬家軍秘方,孫宇勝當然明白之後會要怎麼做——說不定又是一個東方魔水的崛起!
這樣一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又能變成經常上電視的公眾人物,還能很有正義感的為老百姓打假,還能幫著家裡開公司發掘超好的項目……這麼一比,他孫宇勝這點點成績還有什麼好得意的?等到他姓孫的當了央視副台長的時候,說不定賈鴻漸都變成了全國首富了吧?倆人還差了18歲呢!孫宇勝這時候還真有了一種被毀童年毀人生的感覺了……
「時不我待啊,」賈鴻漸笑了笑感歎了起來,「誰讓咱正好在這大時代呢,再不努力,錯過了這個大時代,那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了……」
當賈鴻漸等人到賓館裡休息片刻的時候,孫宇勝先回了台裡試看拍的錄像帶。用了沒多少時間,他就把錄像帶看完了。雖然這還只是素材,並沒有剪輯成充滿了批判性的短片,但是光看著這樣原生態的素材,他就已經知道這是個多麼強大的爆料了!
在這些素材裡,拍攝到了種種平常人看都看不到的高管、貴人,如果這樣的片子剪輯後放出去,那這些人肯定會被打臉打到死的吧?孫宇勝擔心了麼?有點。但是他怕了麼?不!如果這麼簡簡單單就怕了,就不敢用素材了,那他幹嗎還要用賈鴻漸的那句「向名為現實的怪物開戰」為部訓?這句話不是掛在牆上好看的!這不僅是賈鴻漸的想法,也是他孫宇勝的想法!而且中央高層既然肯給他老孫機會,讓他主持開一個輿論監督型的節目,不就是讓他幹這種監督以及打臉的活兒麼?
看著手裡的幾盤錄像帶素材,老孫不知道怎麼突然就來了一種心血來潮的感覺,他特別想現在就把這些素材給剪輯出來,他甚至想這個禮拜內就開播第一期的《焦點訪談》!隨後,他打了個電話回家說要加班,然後就一個人在剪輯室裡連夜操弄著剪輯機……
當第二天中午,老孫拿著翌日發車去上海的火車票來到賈鴻漸他們的房間的時候,他還帶來了錄像機和錄像帶。「鴻漸,來來來,素材都剪輯好了,你看看怎麼樣。」老孫把車票交給了賈鋼之後,就拉著賈鴻漸到電視機前面興致勃勃的說道。
賈鴻漸看著孫宇勝滿眼血絲,便問道:「你們連夜做出來的?」「不是我們,是我,我昨天下午下班的時候,真是捨不得把這素材孤零零的放在台裡,一激動就把素材剪輯出來了……哈哈。」老孫一邊連接著攝像機和電視機,一邊大笑著說道。
看著孫宇勝這麼有激情這麼敬業,賈鴻漸當然也不能輸了他,「行,那我就來看看孫大哥剪出來的手藝怎麼樣。」當電視上的畫面顯現出來的時候,賈鴻漸一家都在看著老孫的手藝。賈鴻漸只發現老孫的手藝還是挺讚的,雖然沒有什麼特別花哨的剪輯手法,但是很樸實很實用的把一些過於拖沓的鏡頭都剪了去,留下的精華變成了一個節奏比較快的新聞短片。基本上這樣的一個新聞短片加上片頭片尾,再加上主持人開場的台詞和解說,那就直接能上電視放了。
「贊一下!」賈鴻漸誇道,「這就是專業人士啊,絕對贊!」「哈哈,我當年也是在新聞聯播欄目裡面鍛煉過的!」老孫大笑著說道。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事情,扭頭打量了下賈鴻漸,然後開口就問道:「對了,鴻漸,你腦子一直很好,幫我們《焦點訪談》想個片頭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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