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施展神箭截『謀聖』,橋上相撞遭人責
「怎麼會追的這麼緊?難道那些秦狗第一時間就判斷出我逃離的方向嗎?」張良此時正往一座小山上飛奔,而因為逃的慌亂此時的他早已不復之前那副文士模樣。看他手腳並用弄得渾身沾滿泥土,以及因為山間小道樹枝鉤刮而將一身文士服變成破破爛爛乞丐服,一眼看去讓人以為這傢伙是從什麼地方逃難來的難民一般。
「前面那人可是張良張子房?我等並非前來抓捕於你,你且住了足,莫要再逃了!」身後傳來一身清朗的長嘯,卻未能讓張良逃跑的腳步停下半分。
『難道鄭勇被他們抓住了?否則那些秦狗如何能知曉我的姓名!哎,看來就算這日讓我僥倖逃脫,以後也只能過隱姓埋名的日子了。』張良回頭看了一眼因為山路而不得不下馬追來的數名秦軍軍士,腳下逃跑的步伐更是加快,他深信以自己對這一帶地形的瞭解,要甩掉後面幾名秦軍軍士的追逐,應該是不成問題的。而一旦讓他逃脫這些秦軍軍士的追捕,下一個目的地張良就準備去下邳,去投靠一個叫項伯的至交好友暫且躲避一陣。
「張子房!你若是再要逃,我就要射箭了!!」身後那個聲音再次傳來,但是張良可不會去理會他的威脅。畢竟換做別人剛剛行刺了大秦人的始皇帝,然後有秦人知道這個事情後還笑著對你說『你別跑,我們不會傷害你』這種鬼話,那個人只要腦子沒壞也自然不會去相信的。
「咻!!」一支白羽箭帶著尖嘯聲將張良前方一顆小樹攔腰射斷,斷裂的樹枝直直的倒在張良的身前。
張良心中大駭,卻一個小躍步跳過那根攔路樹枝,發狂一般繼續逃跑。
「咻!!」又是一支白羽箭,但這次卻精準的將張良頭上所佩戴的竹冠射碎。
「張子房,若是你再跑,我下次射中的就是你的大腿了!!」身後那個聲音透露出一絲得意。
張良無奈的停下腳步,面對身後那神乎其神的箭矢阻擊,他知道自己的這條小命已經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再怎麼逃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與其被身後那名神射手射穿自己的大腿後被擒,還不如現在爽快的束手就擒,總好過受那皮肉之苦不是?
身後的那些秦軍軍士正飛快靠近,張良想過自盡卻又發現自己還無法從容的赴死,最終還是默默閉目呆在原地,等候命運的決斷。
「兄長!」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張良猛的睜開眼睛,張庭這個親生弟弟的身影讓張良的心神一動。
「你怎麼在這裡?」任由張良那顆還未完全開發出來的精妙頭腦如何思量,也想不出為什麼自己的弟弟會出現在這裡與自己會面。因為當年他離開新鄭的時候,弟弟張庭身患重病,而且據郎中說還是無藥可醫的絕症。
自己這些年一直致力於復仇之路,對那個身患重病躺在新鄭中的弟弟已經漸漸忘卻,甚至連回新鄭看一眼弟弟究竟是生是死都沒有去過。可如今在自己行刺始皇嬴政未果的情況下,自己的弟弟竟然出現在追逐自己的那些秦軍隊列中,這讓張良如何不大吃一驚又百思不得其解?
「這說來話長,倒是兄長這些年好狠心,竟然來一次也不曾回來過,想來如果我病死在新鄭,還不知道兄長多少年後才能想起自己還有個病重的兄弟躺在新鄭。」雖然知道自己兄長是去為了給故國復仇,但是張庭對兄長張良有一些埋怨之心的。
但是張良此時最在乎的卻不是自己這個原本應該身患重病的弟弟為什麼會痊癒,而是他為什麼會和那些秦軍軍士混在一起,甚至身上還穿著秦軍的甲冑!!
「你難道投靠了秦人?」張良的眼中充滿著憤恨的神色,他這些年來致力於為國復仇,而自己的弟弟如果投靠了秦人的話,豈不是對他這些的作為是一個最大的諷刺?
張庭輕哼一聲:「算不上是投靠秦人,我張庭效忠的只是親手救了我一條命的呂布將軍。如果不是呂布將軍我張庭早就是黃泉下的一隻孤魂野鬼了,知恩圖報難道不是父親交與我們的嗎?」
「你還有臉提父親!你難道忘記了父親大人是死在秦人的手中嗎?難道你忘記了,你的故國就是滅亡在秦人的手中嗎?可是你,卻投靠了做出這一切的秦人將領!!」張良得到張庭的確切回答後,英俊的臉龐變得猙獰無比。
「張子房,莫要將你的觀念加之於他人身上,秦國滅亡韓國那是大勢所趨,你難道以為憑韓國那點力量,日後還能一統天下不成?既然韓國不能統一天下,那為了天下萬民的安寧,就將這個任務交與更加強盛的秦國去完成,卻總好過讓天下萬民繼續忍受連年戰亂的折磨。」呂布將手中鐵胎弓重新背回身後,三步並作兩步走竄上山坡,來到張良這個後世著名的漢初三傑之『謀聖』的面前,開口為張庭這個自己的部下分辨道。
張良轉頭剛想怒斥開口分辨的呂布,但是看到呂布雙臂露出的健碩肌肉還有那堪比自己之前搭檔的大力士鄭勇的壯碩身軀,不由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你就是呂布?」
「哦?能一下子就猜測出我的身份,倒是讓我有些驚訝呢。」呂布咧嘴一笑,如願見到張良,他心情倒是不錯。
「當年與秦軍將領李信一起率軍南下時攻破新鄭的將領中,我就聽說過有一個叫做呂布的齊人。傳聞此人武功超凡,卻不曾想到嘴舌卻也靈便!」張良直接譏諷呂布妄圖用口舌之利說服自己,卻是連分辨也懶得和呂布分辨,這其中或許也有原因是呂布所說的話語根本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就算再怎麼去分辨也分辨不出個好歹來。
呂布倒是不在乎張良這點諷刺,漢初三傑之一的蕭何已經被自己軟硬皆施變為自己的實際下屬,而三傑的另一位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些許的諷刺又如何能壞了呂布的好心情?
「別的暫且不說,單說張子房你這次謀刺大秦始皇帝,乃是要被大秦處以極刑的罪責,如今你這般處境你準備若何?」呂布避開會刺激道張良敏感神經的政治話題,將問題牽到眼下這個局面上。
張良愣了愣,這才想起如今自己可是犯了相對於秦律來說,可謂滔天大罪的謀刺皇帝,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可是秦軍的知名將領,自己的性命可謂就已經被他掌握在手心當中了。
見自己掌握了話語的主動權,呂布不由又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開始了與張良第一次會面的正式談話
分割線
下邳。
張良望著下邳城牆處一群正在進行拆除工作的民夫,深深吸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往下邳城城內走去。
回想起前些天與那個秦國呂布將軍的對話,直到現在張良的內心依舊被那呂布將軍所說的話中內容所震懾。因為身為大秦將軍的呂布,不僅決定放過自己一條性命,而且還用肯定的語氣告訴自己,用不了多久,這個表面上已經穩定、統一的天下,將會迎來一場劇烈的動盪。到時自己如果還放不下心中復國之念,到時卻有一顯身手的大好機會,但前提是自己能夠有足夠在天下人面前施用的才能去顯現。
「要善待老者?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張良琢磨著呂布在與自己分別時對自己鄭重其事說的話語,原本精明的頭腦被呂布這不安套路出牌的傢伙徹底攪成一團漿糊。
「碰!」低頭沉思的張良在走上下邳城內的一座水橋時,一頭與前面一個行人撞在一起,張良捂著頭倒退數步,而那個被張良撞著的行人卻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呻吟起來。
張良定睛一看,被自己撞到的行人卻是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想起那個呂布將軍在與自己分別是所說的莫名其妙話語,張良第一反應便是上前將老者從地上扶起來,完全沒有因為老者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而心生鄙夷。
老者大概是因為被張良撞的不輕,跌倒時連腳上的鞋子都飛到橋下去了,此時正一隻腳赤著踩在地上,晃動著有些迷糊的腦袋。
「好一個莽撞的混小子,你走路時難道都不看前方路道的嗎?喂!你聽見了麼!老子說的就是你這混小子!一點眼力都沒有,難道沒看見老子的鞋子都被你撞掉了麼?還不快去將老子的鞋子給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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