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支利箭狠狠射穿一名身穿燕軍衣甲男子的咽喉。
「好箭法!原來奉先不僅戟上功夫了得,連這箭法也是一絕。」李信用手上長槊將那倒地男子翻過身來,看著那一箭穿喉的絕殺笑著看向一旁的呂布。
呂布將手中鐵胎弓重新背起:「將軍的箭藝比屬下強過太多,屬下這不過是班門弄斧耳。」
呂布這番話可不是謙虛之言,李信怎麼也是後世『飛將軍』李廣的祖先,手上一張靈寶飛燕弓箭無虛發,這一路上遇到的燕國潰軍士卒,死於此弓之下的足有近百人,要不是後來李信三個箭壺之中箭支全部用盡只怕這個數字還要上升。
李信看了一眼四周在掏出一張皮革地圖細細看了片刻道:「我們已經趕了兩日一夜的路程,相信燕軍的殘軍應該就在不遠處了。奉先,你帶上十餘人先作我軍探馬,若是率先發現燕軍營寨在回來稟報。」
「遵令!」呂布向李信行了一記軍禮,便帶著呂澤、呂釋之一記十餘名秦軍騎兵朝北面奔去。
此時的燕軍營寨之中不僅士氣低迷,而且許多燕軍傷員都在營寨各處痛苦呻吟著。秦軍可怕的弩陣在攻打薊城的時候除了留下數之不盡的屍體,還給燕軍許多軍士留下了一個個洞骨穿體的傷痕,這些傷痕在漸漸化膿感染之後讓那些軍士痛不欲生。
這些日子裡燕軍之所以遲遲還未退回遼東,除了燕王喜還想收攬一下薊城潰軍以外。這些傷號的傷勢也是一個原因,因為這些人暫時失去了長途行軍的能力,他們之中有近半的人會在痛苦之中死去,但是還有近半的人會憑著自己的體魄硬挺過去。但是如果此時就開始退向遼東,在這一路上的行軍路程之中,這批為數不少的傷兵幾乎不可能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主上,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這裡離薊城不過數日的路程,若是秦軍的細作發現了我們並沒有退回遼東而是在這裡下營駐紮,我怕王翦可能會派軍隊前來。」說話的人留著絡腮大胡,他是燕太子丹的心腹燕起。
太子丹狠狠的給自己的口中灌下一盞酒水,睜著惺忪醉眼含糊不清的支吾道:「秦軍?呵呵呵,薊城之中有多少我們燕國的細作,若是秦軍有出城的跡像他們難道不會來通報麼?若是,若是能讓我帶軍偷襲薊城,配合著薊城之中的那些細作還有城中數十萬燕國子民,未必不能取下王翦老賊的首級。可惜!可恨啊!!」說道最後太子丹雙眼赤紅,好似一頭要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
燕起皺了皺眉頭:「但是主上,凡是都有萬一,萬一秦軍封鎖了城門,或是出動戰車、騎兵的話那我們這裡的營寨」
「別和我說什麼萬一!!就是這個萬一,讓我大燕如今覆滅在即,現在反正已經是注定要亡國,就算再來一個萬一我又有何懼之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子丹一臉瘋狂的大笑著。
看著太子丹再也不復曾經的冷靜和睿智,燕起輕歎一口氣起身離去,他知道太子丹說的沒有錯,燕國已經是注定要滅亡,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了,所以他也不想再白費口舌,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無論是狀若瘋癲的太子丹還是灰心意冷的燕起都不知道,就在燕軍營寨不遠處十餘雙眼睛正仔細打量著燕軍營寨的佈防。一陣冷風猛然吹過,一桿繡著『燕』字的大旗突然斷裂開來跌落在地,彷彿在預示著什麼不祥的預兆一般。
夜。
原本按呂布的想法是該『人銜枚、馬上嚼、腳裹布』,但是這三千餘人身上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呂布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建議李信讓眾軍下馬步行,等靠近燕軍營寨之後再上馬衝鋒。
李信自然不會拒絕這個建議,於是三七秦軍將士由李信和呂布開路,一路上用箭支解決了幾十個燕軍哨崗,待呂澤和呂釋之帶人用繩索將營寨門口前的拒馬拖走後,才驚動了一隊恰巧巡邏到營寨西門的燕軍軍士。
「上馬!隨我殺進去!!」李信腳踩繩環翻身上馬當先衝入燕軍營寨。
「隨將軍殺進去!!」呂布倒持方天畫戟一夾馬腹緊隨李信衝入燕軍營寨。
「殺!!」三千秦軍跨上戰馬,持起手中長戈或是長戟,在那對燕軍甲士驚駭欲絕的眼神中衝殺過去,不到五十人的燕軍巡邏隊只來得及發出一陣慘叫便在鐵蹄的踐踏中沒有了聲息。
燕軍的營寨之中算上那些傷兵至少有萬餘人,但是秦軍的這三千騎兵來的太過突然了。而且營寨之中的萬餘人都是從薊城潰退下來的軍士,軍中士氣本來就很低迷,在遭到李信率領的秦軍奇襲之後,整個軍營之中一片混亂,兵找不到將,將找不著兵,特別是在呂布帶著一批人用火把點燃營帳燃起大火之後,萬餘燕軍徹底亂了。
「何處起火!!」燕王喜是被營中的火光和呼喊聲驚醒,來不及穿戴整齊便一躍而起大喝道。
「大王!秦軍,秦軍襲營啦!!!」負責保衛燕王喜的侍衛一臉驚慌的衝入營帳。
「秦軍襲營?快!快給我備馬!趁秦軍還未到此處我們快逃到遼東去。」燕王喜飛快的穿戴起來。
「大,大王,那個,要不要帶上」侍衛指了指不遠處太子丹的營帳。
「誰也不帶!快點護衛我離開這裡!!」燕王喜只是瞥了一眼那個營帳,便冷冷的下達了王令。對他來說,太子丹這個逆子完全沒有必要帶上,也許秦軍就是想要太子丹的首級以平息秦王的怒火,帶上這個禍害說不定會引來秦軍的追殺。
聽到燕王喜的吩咐,那個侍衛只能無奈的招呼起身邊的衛士,護衛著燕王喜騎著馬匹從營寨的東門朝遼東方向奔逃而去,至於那個太子丹?雖然那個侍衛很同情他,但是自己效忠的是燕王喜,燕王喜下的王令自己是無法違抗的,所以只能將那個可憐的太子丹丟在那兒禍福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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