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呂布大哥有所不知,這把長戟只是我父親從下邳城中一名鐵匠手中所購,那人手藝雖然還算不錯,但是卻是精於打造劍而不善於打造長戟,所以這把長戟也算不得什麼良品。
待呂布大哥隨我們去了齊國的國都臨淄,那兒可是有許多墨家良匠所打造的兵器,刀、戈、劍、戟應有盡有。到時候若是呂布大哥運氣好,說不得還能尋得一兩件由隕鐵打造的神兵利器呢!」呂釋之與其大哥呂澤跟隨他父親走南闖北,知道若是論兵器鍛造之精良卻首數墨家工匠鍛造的兵器。
「墨家?」呂布知道墨家在戰國之時因為崇尚於『非攻』以及推崇『兼相愛,交相利』而被眾多諸侯所不喜。而且到了西漢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墨家更是和諸多學術派系一樣,漸漸被儒家所吞沒,不管是身軀中三國時期的記憶還是二十一世紀時期的記憶,墨家已經真真切切的名存實亡了。
「呂布大哥你是第一次來齊國吧?呵呵,我們齊國自從當年君王后執掌朝政之後,我們齊國更是數十年未曾動對鄰國過刀兵,所以吸引了許多的墨家子弟來齊國定居,我們稱呼他們為墨者。
這些墨者大多都是精通武藝而且還善於打造兵器和設計一些防守器械,平日裡常常做一些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的舉動,所以在齊國墨家的聲望一直很高,甚至有傳言稱當年君王后執政之時還會見過當時的墨家鉅子,並向當時的墨家鉅子購買了許多城防利器用於防守城池。」呂釋之見呂布好像對墨家很好奇,連忙將墨家在齊國的地位和聲望介紹給呂布,免得到時候去了臨淄呂布遇到那些墨者的時候鬧出什麼笑話來。
『除暴安良行俠仗義?那這些墨者豈不是就好似後世那些江湖遊俠一般?怪不得墨家喜歡來齊國,除了齊國這般法紀鬆弛的國都適合墨者生存之外,若是換成秦國這種法紀嚴明的國家,只怕墨家那些墨者早就被殺的十不存一了吧。』呂布想起戰國時法度最嚴厲的秦國,面色一陣唏噓。
不管怎麼說,呂釋之所說的一番話讓呂布一陣心動,想到呂釋之所提到臨淄的那些手藝精湛的墨家匠師,呂布心中對臨淄更加期盼起來。
車隊的護衛在清理完路道上的劫匪屍首後,呂伯的車隊繼續開是前進。在前往臨淄的數十日行程之中,除了後來又遇到的幾次『小插曲』之外,最令呂布頭疼的就是六月之後的梅雨。
「加把勁啊!!」
「嘿呦!」
「嘿呦!」
「出來了!哈哈哈,終於弄出來了!!」
眾人看著被合力拉出泥坑的馬車,不由得歡天喜地。
呂布擦了擦臉上的泥水,張望了一下前方搖搖再往的巨大城池,心中感慨萬分:『我現在才終於明白秦始皇修馳道的心情,在這種以馬車、牛車為貴族主要出行工具的年代,在南方遇到陰雨綿綿的梅雨季節,簡直是讓人崩潰到極點!』
剛剛拿出馬車的一連貫行動,在呂布的記憶中已經是不知道第三百次還是四百次了,除去在一些城池村莊過夜或是在路上休息的時候,在這段梅雨季節中車隊行駛在路上,平均每天要遇到數十起馬車陷入泥坑的事情,甚至有一輛裝載著一車貨物的馬車,在一車過山路的時候,因為突然陷入泥坑之中,而整個馬車連帶著車上數名護衛,一起翻下山崖!
就算是東漢末年那個戰火紛飛的混亂年代,各大城池之間的一些重要通道也大多是結實平坦的過道,何況呂布最深處的靈魂還是來自瀝青公路『橫行』於世的二十一世紀?雖然呂伯、呂澤他們對此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呂布對這種只能『龜速』前行道路狀況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還好萬幸的是齊國國度臨淄,已經是遙遙在望了。
「終於到了,我要好好的洗一把熱水澡,把身上的這些又濕又臭的破爛衣服撕成碎片!」呂布雙眼直直的看著那個堪稱雄偉的臨淄城牆,嘴上輕聲喃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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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大哥,爹讓我陪你去臨淄逛逛,哎呀,那書回來再看也不遲,快點隨我們一起出去吧,你之前不是說少一把趁手兵器麼,正好這次去帶你看看墨家匠師鑄造的良兵。」
呂釋之看見呂布身穿一身乾爽的灰袍,跪坐在那兒細細閱讀著由許多竹簡組成的《呂氏春秋》原本,笑呵呵的說道。
呂布見呂釋之這般說才戀戀不捨的將手中的竹簡小心翼翼的放下,回想起這段時日跟著呂雉兄妹等人學習各國複雜的『文字』,和閱讀《呂氏春秋》原本時的震撼,心中感慨萬千。
「呂雉和呂嬃呢?怎麼不見她們兩個?」呂布扭動了一下筋骨隨意的問了問。
呂釋之咧嘴笑道:「她們原本吵著要一起出去的,卻被我爹他老人家抓去店裡幫著算賬去了。」
呂伯在臨淄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店舖,平日裡生意就不錯,這次從下邳又進了一批楚國的貨物,如今正是忙的如火朝天的時候,而呂雉和呂嬃雖是女子身卻精通算術,正好能幫著呂伯處理一些賬面。
呂布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現在除了他這個來自未來的『先知者』以外,誰能知道呂雉和呂嬃若是按著歷史的軌道走下去,日後所得的地位是何等的崇高?而未來的那些歷史學家又有誰能像自己一樣,看見日後那權傾一時的『呂後』現在卻是做著算賬幫工的店舖小夥計?命運當真是奇妙啊。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呂布心中卻在想著許多事情,自己自從被呂雉一家人救了以後,一直就是以門客的形勢居住在呂雉家中,而呂雉的父親呂伯好像對自己還十分看重,不僅平日裡對自己從無什麼為難,而且還有一絲撮合自己與他女兒呂雉的意向。
對此呂布只能是有些疑惑,歷史上呂伯將妙齡之年的呂雉嫁給那個『不學無術』且年過而立之年的劉邦時,除了當時呂伯一家有躲避迫害而逃至沛縣的原因以外,至少是看重了劉邦當時表現出來的一些潛力。比如當時的劉邦雖是亭長之職,卻在沛縣頗具聲望,甚至連當時沛縣的功曹蕭何、獄掾曹參這些劉邦的上司都隱隱以劉邦為首,可見劉邦確實有過人之處。
但是自己除了有一點沒怎麼施展的武藝以外,從沒有表露出別的能力,而且自己基本上是孤身一人並無半點勢力。呂伯卻一如歷史中看重劉邦時的樣子,竟然有意將他那個據說是身懷大富大貴之像的寶貝女兒嫁給自己!他這圖的是什麼,看重自己的地方又是什麼?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這個身軀長的好看比較配他寶貝女兒呂雉這種荒誕的理由吧?
想到這裡呂布忍不住有些無恥的摸了摸自己的俊臉,隨即反應過來後自己都感覺有些好笑。
「呂布大哥,你在想什麼呢都樂成這樣。」呂澤為人穩重之餘也不乏幽默,看著日漸壯實的呂布在那兒偷著樂,連忙湊上前追問道。
「啊?沒,沒什麼,只是在想一直沒有什麼趁手兵器,今天說不定能遇到一兩個合手的兵器所以才有些高興罷了。哦對了,我們現在是先去哪啊?」呂布沒料想自己的偷笑被人發現,連忙有些慌亂的將話題扯開。
呂澤見呂布岔開話題也就沒有繼續追問,笑著回道:「臨淄城中墨家知名匠師不下數十名,但是要說技藝最好的卻還要數城東徐覺師傅。我們現在就是去徐覺師傅的店舖,到時候呂布大哥一定能尋得一把好武器,說不得我和釋之也要找徐覺師傅鑄造一把長戟,否則豈不是白費呂布大哥當日授藝之情了麼。」
呂布微微一笑,卻並不言語,只是隨著呂澤兄弟兩的步伐向城東方向走去,走了好一會方才來到一間聚集了許多大漢圍觀的鐵匠鋪。
「叮鐺!叮鐺!叮鐺」還未走進那間鐵匠鋪,呂布就聽見一陣十分有節奏的金屬撞擊聲,那巨大的撞擊聲讓人一聽就知道製造這個聲音的人用的力氣是多麼大。
「怎麼這麼多人聚集在這?」呂布看了一眼那至少百餘人圍聚的店門口,十分好奇的問向呂澤和呂釋之兄弟倆。
「呵呵,呂布大哥有所不知,這徐覺師傅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天天還未亮就和他的徒弟們鑄造兵器,但是徐覺師傅和他的幾十號徒弟每天最多也只有一件兵器出產,而且基本上只按照他自己的意願鑄造,很少會按照別人的需要去按部就班的鑄造兵器,有時候是一把利劍有時候又是一把匕首。
但是偏偏徐覺師傅的手藝又確實太出眾,所以每天在當天的兵器快要製造好了的時候,就會有一批渴望購得良兵的人聚集在徐覺師傅的鋪子前等候,希望能在徐覺師傅鑄造完當天的兵器後率先看看那件兵器適不適合自己,若是適合自己的就開始與同樣想購買那件兵器的人公開競價。」呂澤笑呵呵的向呂布解釋。
「呂布大哥別以為這些人就算多了,現在看天色徐覺師傅今日的兵器只怕還未鑄造完全,等到了傍晚時分只怕還要來更多的人,我們現在來的已經算是早的了,呂布大哥且隨我們去那兒稍等,看看今天徐覺師傅鑄造的是什麼兵器,若是呂布大哥喜歡的話我們一定會幫呂布大哥將它買下來!!」呂釋之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腰間,示意呂布自己帶來了足夠的錢財。
說真的,面對呂雉一家人的熱情和幫助,呂布心中是萬分感激,但是此時的呂布既沒有任何權位也沒任何人脈,所以對呂雉一家的恩情只能放到心中深藏。
「滋滋」呂布看見一把燒的通紅的條狀物被一個大漢用火鉗送入水中,顯然今天鍛造兵器的過程已經到了尾聲。
「大師,今天鍛造的是不是劍啊?」一個圍觀的青年看了一眼那火鉗中的物體大致樣貌,扯著嗓子向那大漢,也就是徐覺大師詢問道。
「劍?哼,我早就不鑄劍了。小子你好好看看,哪把劍的劍身有這麼彎曲的?這是吳鉤,懂麼?」徐覺大師對那個青年的無知好像十分鄙視,面帶傲然的將自己手中的兵器舉起來向四周的眾人大聲說道。
「吳鉤?我怎麼覺得這倒像是彎刀?」呂布看著那彎曲的刀身,在對比一下後世的彎刀模樣,不由得小聲嘀咕起來。
「呂布大哥小聲點,這徐覺大師脾氣暴躁,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懷疑他說的話。他說這是吳鉤,若是你說這是什麼彎刀,那他必然會暴躁如雷,到時候就算你願意出再多的錢,他也絕不會讓你進他的店舖挑選兵器。」呂澤耳朵尖,聽見呂布在背後的嘀咕聲,連忙回首小聲在呂布耳邊告誡道。
「嗯。」呂布沒想到這徐覺師傅的脾氣倒是不小。
隨著徐覺將手中新鑄造出來的吳鉤劍遞給徒弟,人群大多隨著那名徒弟走向不遠處的高台上,一個是仔細觀看一下這把吳鉤劍的好壞,另外也有一部分人好奇最終會不會有人去買下這把吳鉤劍。
「呂布大哥若是不喜歡那把吳鉤劍的話就不必跟著去那邊了,我們去鋪子裡面看看,那裡面有許多以前日子裡沒被賣出去的兵器,我和釋之隨父親出去近一年今日也是來看看這段時間可有什麼新奇貨。」呂澤拉住呂布的臂膀,指著徐覺的店舖輕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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