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有一天在你的身上生了一件你極力想要達成並且一帆風順怎麼看怎麼蹊蹺的事那麼這件事十之**是不正常的,事出異常必有妖!
當蕭塵從賈國平的辦公室中走出時,他的臉上沒有大功告成的喜悅更沒有沾沾自喜的洋洋得意。
獨立在刺眼的陽光下,看身周綠樹成蔭,看遠方行人三五成群。想像著自己從招生辦離去時朱世浩臉上的鎮定神情,蕭塵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也許自己真的是小看了朱世浩,小看了這個少年得志心思深遠的男人。
綵排,霸王別姬,白弈等人的配合,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可這份完美中卻透著一絲詭異,詭異到也許只是一場朱世浩早就安排好的走秀而他蕭塵不過是一個應約的棋子。
心思沉重的蕭塵看著這風光如畫的校園再也笑不出來!從鼓浪嶼賓館見面的那一刻,也許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落入了朱世浩的算計中,很邪門也很詭異的一件事,也正是因為這個邪門讓蕭塵的嘴角出現了苦笑。
從辦公室中走出後蕭塵沒有再見到朱世浩,從賈國平打開陳建軍的電話中蕭塵得知這個男人早已離開中戲揚長而去。
蕭塵在陽光下矗立片刻後收拾心情向著表演系的寢室樓走去。
既來之則安之!
經過一路的問詢加之目光搜尋蕭塵很容易在中戲南邊的一坐樓房裡找到了11o寢室。
11o寢室的門是虛掩著的,蕭塵只是輕輕一推門便應聲而開,觸目所及的除了滿屋子的煙氣就是凌亂不堪的床鋪,在寢室的正中央位置,三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圍坐在一張折疊桌旁玩牌,桌上零零灑灑的放著一些****,兩個男人的嘴角正叼著香煙望著自己手中的紙牌。
三個打牌的男人雖然無一例外的光著膀子但卻隔絕特色,背對著寢室門的男人雖然看不清面貌卻梳著一個大背頭,在這炎炎夏日中他的梢依舊油光亮,身形算不上魁梧卻也十分健壯,雖然坐在那裡那粗略估計只怕也有18o的個頭,在大背頭右手邊的男人則在身形上顯得苗條許多,身形瘦削之極,光著的膀子上骨骼畢露,雖然身形如此,此男依舊刷著一個分頭,只是頭顯然多天未洗,如一個雞窩般坐落在此男的頭上,剩下的一個人相對前面二人則顯得正常許多、平凡許多,平頭,穿一件白色皇馬9號球衣,皮膚黝黑卻帶著健康的光澤。
「3到q。」分頭男的牌似乎很好,從手中一連抽出包括紅桃三在內的十張牌,一臉得意之色,見兩人都沒有做聲,繼續出牌道,「三個a。」隨後將手中剩下的三個k亮了出來。
「靠,你***牌這麼好?」背頭男十分不爽的罵道,更將手中的牌甩在桌上。
留著平頭的男人則一臉苦笑的從自己的錢堆中找出三十塊錢遞給分頭男,道:「三個a十塊,朋手二十,你小子一把就贏了我們六十。」
說完這句話後目光一掃,恰好看到站在寢室門前的蕭塵,於是問道:「同學,你找誰?」
蕭塵微微一笑,道:「我是表演系新來的。」
「新來的?」平頭的眼神中出現納悶神色,現在明明快到暑假了,竟然還有人來報道?不禁再次問道:「你確定?」
「確定。」蕭塵不禁莞爾。
看著這個年齡明顯比自己幾人大了不少的陌生人,玩牌的三個學生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問了起來,蕭塵則笑著一一應答。
不過片刻,三個學生和蕭塵熟悉了起來,雖然蕭塵的年齡要比他們大了不少,但這三個傢伙都不是那種害羞內向如大家閨秀一般的人,甚至十分熱情。雖然這三個傢伙已經來這個學校有了一年的時間,但畢竟還是青春年少的年紀,和社會上的那些爾虞我詐生死相搏的人或者事有著明顯差別,雖然不至於還是赤子之心純潔無暇但絕不至於袖手旁觀什麼的。
在三個學生的幫助下,蕭塵從宿管科拿到了一應生活用品,當在唯一的空床位上鋪好被褥後蕭塵知道自己的麻煩只怕來了,從無名島出來時帶的那些東西全都隨著那艘木船沉入了無盡的波濤之中,而此刻的蕭塵除了從宿管科拿到眼前的這些生活必需品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當然,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喝水吃飯的問題,迫在眉睫。
「這裡有沒有什麼兼職?」蕭塵看著仍舊奮戰在紙牌中的三個學生問道。
「兼職?」大背頭在思考了片刻後,肯定道:「有,外面有家飯店叫食為天,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替學校裡不想出門的學生送外賣,聽說還不錯,送一份外賣可以拿到一塊錢,運氣好的話,一天整個一百塊錢不是問題。」
「對,送外賣,我們這裡不少人都去送外賣。」分頭男附和著說道。
倒是平頭男心思較為縝密,看著蕭塵問道:「蕭元,你現在經濟很緊張嗎?」
「對,很緊張,身無分文。」蕭塵苦笑著回答。
平頭在思索了一陣後,從座位上起身,在抽屜中摸出錢包從中拿出五百塊錢遞給蕭塵,說道:「我這裡還有點錢,你別嫌少,先拿去應急吧。」
蕭塵微笑道:「無功受祿可不好,我現在就去那家食為天看看。」
「蕭元,你別不好意思,以後我們大家就生活在一起就是朋友了,朋友有難我們自當幫忙。」平頭堅持道。
背頭男和分頭男似乎受了平頭男的感染,也紛紛從錢包中拿出五百塊錢遞給蕭塵。雖然蕭塵堅決推辭,但這三個男人的固執卻乎了蕭塵的想像,在萬般無奈之下,蕭塵微笑接受。
一千五,兩百萬。
當懷中揣著一千五百塊錢離開寢室出門尋找食為天的時候,蕭塵的腦海中一直出現這兩個數字,前者包含的是什麼,後者包含的又是什麼?這一刻,蕭塵思慮萬千,雖然是推脫不過方才接受這一千五百塊錢,但其中所包含的情誼也許並不僅僅是這微薄的數字可以形容。
蕭塵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後終於在中戲門外的一條街上找到了食為天,在說明來意後,飯店的精瘦老闆十分爽快的收下了蕭塵,並且告訴蕭塵他這裡是按天結算工資,送一份外賣一塊錢,當天晚上下班就可以結算,而且時間也不固定,完全看蕭塵自己。蕭塵在連聲道謝後離開食為天,重新回到11o。
第二次站在11o寢室的門前時,蕭塵不禁仔細打量起了這一方小小空間,黃色的寢室門因為歲月的寢室而顯得斑駁不堪如一株脫落了許多樹皮的老樹,在門上方的衡量上貼著一張紅紙,紅紙上用毛筆寫下的「三人行」三個大字,字雖然顯得普通,但這個三人行卻顯得特立獨行,詼諧而幽默!
寢室中除了左邊兩張靠牆的架子床外便是右邊的兩張架子床,架子床是那種上層睡人下層是衣櫃和寫字桌的樣式,簡單卻好用。寢室朝南的門外是陽台,陽台上除了幾十雙散著惡臭的襪子還有一個籃球和一個足球以及一盆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