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浴場,眾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光頭,盯著光頭的右拳,就如同一個剛剛看完a片的少年突然現自己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全身**的絕色美人般失神,失神到癡迷。泡
「救人,殺人。」光頭剛來陽光浴場的話在每一個人的心底轟然迴響,伴隨著光頭男人的第三拳,再也沒有人懷疑光頭男人的實力和決心。
美姐的兩個手下想要救援,可是這一刻卻又被黃大路和黃定北擋住了去路,和片刻前的狀況很諷刺的來了一個對換,只得站在擔憂的望著女人,無計可施,徒呼奈何。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之際,「住手!」,一道深沉中帶著厚重帶著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響徹陽光浴場!
光頭沒有第一時間轉身望向聲音的來處,而是停住擊向女人的右拳,猛力一握,出一陣關節響動的聲音,配合光頭男人斜著的腦袋,氣氛在一時間顯得凝重之極!
半跪在地上的女人看著陽光浴場入門處大步而進的中年男人情不自禁的輕呼了一句,「二號?」
二號的突然出現確實出乎了女人的預料,按照他們先前制定的計劃,二號現在應該在袍哥和唐門那幫人所下榻的玄武飯店才對,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陽光浴場?難道二號已經制服了唐震?女人在心底不自覺的亂想三千,直到二號走到女人的面前。
二號,這兩個字已經足以說明這個外表深沉面色威嚴男人所具有的實力和地位,也許幾天前在蕪湖被蕭塵成功逃脫並且帶走那一車軍火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敗筆,但也僅此而已。
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平靜道:「別說話,你傷的不輕。」隨即將目光轉向跟著美姐來的兩個男人吩咐道,「你們帶著小妖先回去。」
「二號,可你……」兩個男人欲言又止,二號的武力也許高到他們望塵莫及,可二號一個人在這裡他們又怎能放心,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再猛的英雄也敵不住千軍萬馬,此刻的陽光浴場也許沒有千軍萬馬,但這裡的人卻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無奈的搖搖頭,兩個男人扶著美姐離開了陽光浴場。
二號,平頭,臥蠶眉,丹鳳眼,面色黝黑,額頭很寬,國字臉,穿一身簡易的休閒裝,格子褂,黑色西褲,身高中等,這些體表特徵雖然不至於普通但也絕不至於出類拔萃,可偏偏他就那麼站在那裡,以一個人面對陽光浴場的眾人卻有一種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如不動不搖的老松,又如一瀉千里的江水,老松在訴說著他的剛毅和果敢,滔滔江水在詮釋他的滄桑和勇猛無雙。丹鳳眼中射出的目光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卻有一股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的高傲。二號,他從來就是這麼一個人,沉默,寡言,剛毅,勇猛,很多形容英雄氣概的名詞或者形容詞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我認識你。」二號看著光頭平靜道,雙手似有意似無意的垂下卻又偏偏讓人感覺他可以在任何一個時候將處於腰部的雙手送到敵人的致命要害處。
平淡中帶著殺伐千里的深沉,高傲中帶著不可侵犯的意志。他有他的信仰,他有他的決心,這就是二號,曾經被國安局的老人戲稱為「懲戒者」的鳳一軒。
「可我不認識你,不過看見你讓我感覺很好,比在床上玩女人更加的爽。」光頭的雙目突然露出殘忍的笑意,冷笑著答道。自從在老瞎子的面前自己用匕劃傷自己的臉頰後光頭還是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並不是自己不敵而產生的萎縮之情,而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所產生的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光頭知道自己還沒有達到老瞎子的那種境界,甚至很多隱世的高人都可以輕鬆的將自己制服,但在合肥憋了十年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屈之火,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在光頭的胸間升騰而起,一不可收拾起來。
鳳一軒依舊冷著臉,盯著光頭足有1o秒鐘之後方才說道:「就怕你還沒有那種資格。」
兩個男人同時衝向對方,走的是同樣大開大合的路線,拳拳剛猛霸道,攜著破風之聲,沒有妙到毫巔的拳法也沒有凌厲如鞭的腿法,有的只是最直接最原始的碰撞,最純粹的力量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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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浴場內的戰局在繼續,澳門的蘇明月卻久久無法安睡,靜靜的站立在無邊的天台上,任憑不止的狂風吹亂的梢衣角,美目中是一片擔憂。
點燃一根修長的帶著淡淡香味的特質女士香煙,望著天上的殘缺明月,腦子裡不禁回想起半天前蕭塵打給自己的電話,通話很短,短到蕭塵一共只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需求自己的幫助,第二句是問候自己的身體和道別。想著的時候不禁又想起了和蕭塵認識的經過,認識蕭塵也許純粹是一個偶然,一個不怎麼貪心對金錢沒有什麼太大追求的男人確實讓蘇明月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在永利的賭場裡能夠真正放下輸贏的人沒有幾個,即便有也是上了年紀的傢伙,可偏偏是這個看起來貪婪無比的男人卻做到了,並且隨後做了一件驚動整個酒店的事…………
想著想著蘇明月突然輕聲一歎,喃喃自語道:「我也許幫了他幾次忙,但他真正開口求我的也許只有這一次吧?」
正是因為蕭塵的那一通電話,蘇明月不惜暴露李三未死的消息而惹怒洪門,不惜讓李飛簷重出江湖而讓蘇家少了一張底牌。為了蕭塵的那一句話,蘇明月也許做的不可謂不多,可這個女人卻還是在為南京的局勢牽腸掛肚,夜不能眠!
輕輕搖頭,癡癡看著正當中天的殘月,嘴角緩緩浮現出一抹驚世駭俗的微笑,淡然,高雅。
蘇明月今夜注定無眠,因為陽光浴場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終結,她又怎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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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浴場內,光頭和鳳一軒的拳頭再次碰撞在一起,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後,兩個人各自後退三步,光頭扶著一旁的椅子開始劇烈的喘氣,望著同樣在喘氣的男人,哈哈笑道:「看來你就這個本事了!」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鳳一軒沉聲道,只是語氣已經明顯不如剛來時的淡定和直入人心,顯得漂浮無力。
斜眼望著鳳一軒臉頰的淤青,光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剛才被打傷的嘴角,吐了口吐沫後,道:「你臉上的傷老子剛才可是留了五分力。」
「你嘴邊的傷我也沒盡全力。」鳳儀軒反駁道。
對視,一個兇猛如狼的男人和一個沉穩如山的男人再次遠距離對視起來,眼眸中閃動的是快意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