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裁,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其實吧,安公在世的時候,盛唐集團的業績就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只是銀行和那些公司裡的一些人都是安公的老朋友,又加上安公在南京的名聲地位,他們自然不敢放肆,現在安公去世了,他們自然就上門找麻煩了,真說起來的話也不能怪他們,商場就是這樣,沒什麼情誼可言。」范曉輝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侃侃而談。
雖然范曉輝說的十分籠統,但蕭塵已經從中聽了個大概,盛唐集團的問題只怕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這樣的陳年舊病絕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半吊子都不懂的人可以解決的,皺眉思考片刻後,看著范曉輝問道:「照你話裡的意思盛唐集團現在最主要的矛盾就是資金問題?」
范曉輝心內有些驚訝起來,原本以為身邊的男人只是靠著和安夢唐的特殊關係才走到了現在的這個地位,卻沒想到他從自己簡單的言語中已經聽出了公司最大的毛病所在,當下也不在隱晦,直接答道:「不錯,主要是銀行的那筆貸款,三年前,安公和南京農業銀行簽署了一份協議,借了銀行八個億用於徵收南京郊區的大片農田建立一個和國際接軌的化工廠,可沒想到那些農民都硬的很,有的人死活站著地不肯讓出來,事情一拖就這麼拖了三年,原本八億的資金在盛唐集團看來也不是一筆大數目,不過這三年的金融危機實在太嚴重,集團的百分之八十的分公司業績都急下滑,有的公司甚至已經入不敷出,現在要盛唐集團拿出這八億資金幾乎是不可能的。」
雖然對於商業經濟一類的東西連皮毛也不懂,但蕭塵好歹在陽光浴場耳聞目染了這麼長的時間,所以范曉輝對於盛唐集團矛盾的一番簡單概括蕭塵還是懂的,況且在蕭塵看來,做生意最重要的自然是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錢害怕問題解決不了?現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呢?想著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一個計策。
「公司現在還有多少流動資金?」
「如果全部算上的話大約能拿出三億。」范曉輝答道,想了想後又道,「可是這些資金絕對不能全部拿出來的,如果拿出來了盛唐集團的日常業務絕對會陷入癱瘓狀態,到時候只怕就真的要倒閉了。」
范曉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蕭塵說了這麼多話,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絕不會說這麼多的,言多必失的道理范曉輝一向記在心裡,可看著蕭塵皺眉思考的模樣範曉輝就是說了出來。
「如果除去日常必要的流動資金外還能拿出多少?」
范曉輝皺眉思考了片刻後給了蕭塵一個數字,「五百萬。」
「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
「南京農業銀行行長的資料你知道多少?」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以前外面的應酬都是周錫明一個人去應酬的,我就只是搞搞一些公司的行政管理,說白了,我這總經理基本就是一個擺設,沒什麼權利。」范曉輝苦笑答道。
范曉輝說的基本是事實,研究生畢業後他就開始在盛唐集團工作,至今已經四年,雖然四年內爬到了總經理的位置,但這個總經理位置實在有些荒謬,明明有了總裁還要什麼總經理?不過好在工資還算可觀,公司的員工見到自己也會畢恭畢敬的喊一聲總經理。
「你去幫我查一下他的資料,今晚我在金陵飯店請他吃頓飯。」蕭塵把玩著手中的高檔打火機輕笑著說道。
「這個估計有些困難,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般都很難請。」范曉輝為難道。
雖然現在的公家人貪污受賄已經遍地都是,但對於像自己這樣不相熟的人他們一般還是會小心翼翼,奸詐?狡猾?這兩個詞又怎麼能形容他們!自己在公司的八面玲瓏放到他們面前不過是滴水比之東海。
「難請?這個你就不需要擔心了,你只管把他的資料找給我。」
范曉輝狐疑的答應後離開辦公室,心裡則在猜想著這個剛剛上任的總裁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請到南京農業銀行的行長。
坐在真皮座椅上的蕭塵給方巖和陳步一各自了一個短信,讓他們兩個盡快趕到盛唐大廈。放下手機,眼眸中閃過一絲深邃的男人輕聲道:「難請嗎?」
下午三點的時候,盛唐大廈的門外停下一輛豐田普拉多,高大車身彰顯著他的霸道和豪氣,車門打開,一個嘴角掛著邪氣笑容的男人大步邁進盛唐大廈,門外的保安連忙止住了男人,盡職盡責的盤問道:「你找誰?」
男人不屑的看了保安一眼,張揚道:「沒你的事,滾開。」
保安不禁大怒,這***也太不拿自己當回事了,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安,但好歹也是在盛唐集團干了三年的老員工了,你一句話就讓老子滾開?
男人看著保安面部出現的怒意似乎來了興趣,歪著腦袋玩味道:「怎麼?不服?想動粗?」
不等保安出手,男人的一個肘擊已經到了保安的下巴,頓時將保安打的連連倒退,嘴角流出殷紅鮮血,抹了抹嘴角,保安正欲全力撲向這個男人卻被一個聲音呵住,「住手。」
說這句話的是蕭塵,聽到總台員工的報告後蕭塵立馬帶著方巖和陳步一乘電梯來到一樓,恰好看到男人的凌厲肘擊。
「蕭塵?」男人看著蕭塵玩味問道。
「你是?」蕭塵皺眉問道。從男人剛才凌厲的一個肘擊中蕭塵知道面前的男人絕對不是簡單貨色。
「雷子。」
「找我?」
雷子似乎不想多話,從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凌空甩給蕭塵,卻在蕭塵伸手接住的時候猛然欺身而上,凌厲的肘擊和膝擊連續不斷的打向蕭塵的要害部位,蕭塵十分敏捷的一個側步躲開雷子的大部分攻擊,雙手握拳架住猛烈襲來的肘擊,笑道:「我們有仇?」
「沒仇。」雷子笑著答道,「只是想看看是什麼人讓我家的唐舞小姐這樣掛念。」
「你是唐舞派來的?」
「唐舞說她欠了你一輛車,我今天已經帶來了,她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萬事小心。」
雷子說完之後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這人身手不錯,就是太傲了一些。」方巖評價道。
這才靜下心來看著手中的鑰匙,端詳半響,想起當初自己和唐舞的一番對話。
「那你就把這車送給我吧,反正這車也不適合你開。」
「你以為我會嗎?」
「會。」
「等你的身份地位符合你開這輛車的時候,我也許會考慮一下,不過現在嘛,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因為你還不配開它。」
想起當初和唐舞的詼諧對話,蕭塵默然一笑,她還真較真,真的就這麼送給我了?隨即想到雷子的最後一句話,「萬事小心。」
唐舞讓雷子帶給自己的這句話又蘊含著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