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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3 一縷飄散的桃花香 文 / 當個小諸侯

    蕭塵站在主席台的這一段時間,穿著一身墨綠勾花旗袍的女人則一直盯著男人的身影,眼神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和溫暖,溫暖漸漸深入胸懷,這讓女人想起一個回憶,一個遙遠的不滅記憶

    那年,關中飄雪,大如鵝毛

    依稀記得,梳著兩隻朝天辮披著潔白鵝絨襖的自己側坐於一株粗壯的桃花樹枝上,輕晃著小腿,哼著關中最有名的民謠,看著桃園中的皚皚白雪,嗅著即便是冬日也依舊妖艷綻放的桃花香嬉笑伸手,像是要抓住一片飄落的雪花,但撐開手掌卻只能看到一滴水珠然而,自己並不會介懷,嘻笑著隨手摘下一瓣桃花,用手中冰涼的水珠侵濕,花瓣一時間妖艷無比,花香陣陣,只是似乎因為沾染了雪水的緣故香味越來越淡,漸漸飄散在空中

    那一天,偌大的桃園始終始終沒有關住自己嬌小的身影,快樂總是那麼的短暫,穿著一身青衣的道士在爺爺的懇求下將自己帶到了南方,一個名叫峨眉的地方

    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大?三歲還是五歲?記憶已經模糊,卻不會忘記臨行前自己噴湧而出的淚水和失落

    南方,四川,一個詩情畫意綿柔似水的地界,自己在這裡學會了獨立,學會了自強,那個時候自己剛剛五歲多一點吧,年齡雖嬌小卻在環境的磨礪中愈成熟起來稍長之後,開始習劍識字,再長大一點的時候,女人的心已經強大無比,但每一個午夜夢迴的時刻又怎能忘記在北方桃園的快樂?

    峨眉山很大也很美,可自己卻始終無法融入其中,就如同自己現在很厭煩去北方,厭煩北方的雪,厭煩北方的桃花朵朵香

    十二歲的時候,師傅出了一次遠門,帶回一個形容邋遢的小女孩,很安靜,和自己年齡相仿師傅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自己沒有名字,從懂事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一個親人

    那一刻,自己覺得她比自己更加可憐,也隱隱懂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有著許多許多無奈的事情

    從那天開始,自己稱呼小女孩為小幽,小幽很喜歡自己,並且稱呼自己為小姐,不知拒絕了多少次,可小幽依舊樂此不疲的喊著小姐

    自己和小幽在峨眉山慢慢長大,直到17歲的那一年,自己的父親來了,讓自己去國外留學

    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內,不變的是峨眉山的清秀絕倫,變的是自己和小幽已經不再青澀懵懂的面龐

    兩年前,自己開始和小幽尋訪中國的名勝古跡,看了西藏的布達拉宮,瞻仰了西安兵馬俑的磅礡氣勢,上了黃山之巔,去過五嶽之……

    這兩年過的很平淡,一如自己在峨眉山的安逸生活,然而,走遍中華山川大澤的女人卻沒想到自己會在四川的青城山心潮起伏起來,蕭塵和那個病重女人的親情,張天祐和蕭塵的嬉笑玩鬧都給了她最驚心動魄的震撼,逼真而感人

    也是在那一次,張秋靈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追尋不到兒時的記憶了逝去的時間不會回轉,消失的年華怎可復得?每一個月華如水的夜,女人都會泡一壺濃茶靜靜的坐在木椅上,看著窗外的斗轉星移,想著內心的龐大或者渺小世界

    蕭塵,每次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張秋靈的心裡都會流露出一絲暖意,很舒服,猶如朝陽化雪萬物回春起源是男人的一夜京劇,滿身傷痕

    祖師墓地的那一夜,自己和他雖然只是默默的坐著,但男人脫下上衣後坦露而出的背部傷痕又怎會逃過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心裡已經無比強大的女人震驚起來,是什麼原因讓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受了如此之多的苦楚?是山中的野獸還是艱辛的生活?

    男人的苦難讓女人再次若有所悟

    榮華與苦難總是相對而生

    懂了,悟了,也就不再介懷了

    住在海達小區的這些天,女人覺得腦子裡關於兒時的記憶越來越模糊,更多的記憶則變成了男人憨厚或者狡猾的笑容

    今晚,早已決定不來的女人還是改變了主意,換上男人興高采烈送來的墨綠勾花旗袍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步入了晚宴現場,做工優良的柔軟旗袍配著一副絕世無雙的嬌好容顏,一聲「1ooo萬」的叫價,女人早已成了本場晚宴的焦點人物,然而,女人的來意是為了讓男人能夠更體面或者說更有資格站立在這一群達官顯貴的行列中,不憑其他,就憑自己是他的女人

    雙手托著下巴,微微一笑,女人的嘴角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目光仍舊盯著正在主席台上和兩個年輕軍官興奮交談的男人,柔和而深邃

    這個大智若妖的女人此刻所展露出的小女兒情態羨煞了多少旁人?即便是女人也會嫉妒起來

    唐舞想諷刺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默然起身,返回唐蕭那一邊倒是一直自顧飲酒的蘇明月顯得淡然許多,沒有因為女人的到來而驚訝,也沒有因為女人的到來而分散注意力,只是自顧品著手中的紅酒,偶爾看一眼台上的男人再看一眼對面的女人

    穿著墨綠勾花旗袍的女人有著一副空靈的氣質,比夏日盛開的荷花更加讓人覺得清爽,嘴角的微微笑意愈的讓她顛倒眾生起來

    外表觀音內裡白骨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不引起其他男人的注意?

    角落,幾個有錢有勢的年輕男人正聚在一起談論著今晚哪一個女人更加好看更加風騷,言辭雖然極為粗鄙,幾個年輕人卻談得十分投機這群雄性荷爾蒙過度分泌的男人決定一親芳澤,他們憑著始終相信,憑著自己的手段難道連一個女人也征服不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穿著墨綠旗袍的女人和安夢唐新收的義子關係實在太過特殊,而且他們更加不會想到女人本身的實力和背景更加恐怖駭人

    雖然安夢唐早已宣佈晚宴結束,可走的卻不過零星幾個人而已,唐蕭未走,安夢唐未回別墅,他們這麼走的話總是有些不妥的

    對於外界的一切,女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蕭塵,彷彿看著一個遙遠而又親切的記憶

    女人決定留在南京,在南京看男人的一舉一動,看男人的氣吞萬里如虎

    兒時的桃花和漫天飄落的大雪在女人的腦子裡愈的模糊起來,那一縷桃花香也越來越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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