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塵告辭回到寢室以後,雲水謠滿腦子都是蕭塵站在自己身前獨自面對那群人的場景,雖然蕭塵當時什麼也沒說,只是很輕易很簡單的將自己拉到了他的身後,但雲水謠就是忘不了蕭塵那個簡單的動作
雲水謠失眠了,一夜都沒有睡好,腦子裡除了晚上生的那個場面外,剩下的都是自己認識蕭塵的點點滴滴,從保定軍區禮堂的相識,到飛機上蕭塵的那一顆暈車藥,後來的足球賽……這些場景如課堂上的幻燈片一般一個個在自己的腦海裡來回播放
凌晨三點的時候,雲水謠起床,坐在書桌前,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工整的寫下了兩個字——蕭塵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的時候,蕭塵寢室的電話嘀鈴鈴的響了起來,幾個正在床上蒙頭大睡的傢伙們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蒙頭大睡
電話依舊在嘀鈴鈴的響
「操!」韓陽從床上坐起,低聲罵了一句,「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睡覺,真他媽沒禮貌」
「誰啊?」韓陽拿起電話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找蕭塵」雲水謠在電話的另一頭輕聲說道,聲音溫柔的讓任何男人再也生不出怒火
「等會」韓陽說了一句後,放下電話走到蕭塵的床鋪前,踢了踢蕭塵的床鋪,道:「蕭塵,找你的」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接過電話,才知道是雲水謠打來的,穿好衣服,下樓,現雲水謠穿著一身漂亮的衣服正在男生宿舍的大樓前,手中的方便袋中還裝著幾個包子和一盒豆漿
「現在也太早了點吧?天可是才亮的,難道想和我去爬山?」蕭塵嬉笑著說道不明白這個女人大清早的來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
「早餐」雲水謠有些扭捏的說了一句後,將裝著食物的方便袋遞給蕭塵,神態極不自然
「怎麼,想賄賂我?」蕭塵笑道,接過早餐後也不管寢室大門前來來往往的學生,開始肆無忌憚的狼吞虎嚥起來,吃香一如他和張天祐在1912飯店的那副模樣
雲水謠有些無語,自己該怎麼和他說呢?總不能當著他的面說自己喜歡他吧?那樣也太不矜持了思前想後,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對蕭塵的心意
「怎麼有黑眼圈,昨晚沒睡好?」蕭塵吃完以後才現了雲水謠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抹了抹嘴掏出根煙點著後看著雲水謠問道
「你對我印象怎麼樣?」雲水謠鼓足勇氣,抬頭看著蕭塵問道,水汪汪的眼睛中帶著萬種柔情
這一刻,蕭塵終於明白了這個女孩為什麼大清早的來給自己送早餐,雖然自己對雲水謠的感覺很好,可自己該怎麼回答她呢?說自己家仇未報不能談兒女私情?說自己答應了張承恩要娶張秋靈?
「是個不錯的姑娘,懂事,漂亮」蕭塵嬉皮笑臉的讚美道,卻始終沒有擺正姿態和雲水謠說話
「就這些嗎?」雲水謠睜大眼睛看著蕭塵問道,顯然蕭塵的話沒有讓她滿意或者不是她要聽的
「額,皮膚也很好,很白,身材也有女人的曲線美」
「蕭塵,你……」雲水謠咬著粉嫩的嘴唇說道,眼睛中似乎有淚水在打轉,說完之後迅的跑開了
看著雲水謠快奔跑的身影,蕭塵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在心裡默默說道:「別怪我」
愛情對於普通人而言也許很簡單,只要你情我願自然就可以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對於蕭塵而言,卻絕非如此,從他踏出又一村的那刻就注定他不會再是一個普通人,他要考慮太多的事情,考慮那些自己不能左右只能一步步解決的事情
回到寢室簡單梳洗了一下,蕭塵抱著學校的書本走到了教室,開始了又一天的軍事理論學習
上午快下課的時候,蕭塵所在的教室門前出現了一個中年人,有些胖,個頭不高,正是王貴
和老師請了假以後,蕭塵把王貴帶到了自己的寢室,到了杯水遞給王貴,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紅南京放在桌子上,笑道:「要抽就自己拿,我不喜歡客氣的人」
「不問我為什麼就來哈爾濱了?」王貴也笑了,這個傢伙還是這麼的有意思,見面之後不問其他只是倒水遞煙
「嘴長在你身上,要說你自然會說的」蕭塵點著煙,平靜的說道王貴的突然到來確實讓蕭塵有些驚訝,不明白這個原本應該在青城山的傢伙怎麼就來到了哈爾濱,而且還在國防大找到了自己
「其實來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以後想跟著你混了」王貴也點著了一根煙,看著蕭塵說道
「跟我混?」蕭塵笑了,這個傢伙的話未免太驚世駭俗了,看著正抽煙的這廝問道,「我不過是一個窮光蛋而已,值得?」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心裡怎麼想就怎麼做,這叫由心」王貴的話中帶著一些高深莫測的味道,在遊山三個月的點播下,王貴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懂的東西
「你變了」看著王貴,蕭塵說道,「比玄武湖邊那個一心尋死的垃圾好了很多,你見到遊山了?」
「不錯,我在青羊宮呆了三個月,吃了三個月的青菜,想想實在覺得奇怪,和尚不吃肉也就罷了,怎麼道士也不吃肉了?」王貴嘿嘿的說道,語氣中頗有一番無奈的意味
「遊山沒和你說嗎?」蕭塵皺眉問道
聽了蕭塵的這個問題,王貴覺得有些奇怪,遊山有什麼沒對自己說呢?看著蕭塵緩緩搖了搖頭
「遊山以前是一個和尚,後來覺得和尚這個身份不好,說什麼和尚這個職業是外國傳來的,作為炎黃子孫應該揚我們的國教,所以在當了十年的和尚後,遊山離開佛教加入了青羊宮,不過吃齋飯的習慣倒是改不了了」蕭塵平靜的將這一番掌故說了出來,言語之間滿是笑意
「南京新開了一家酒店,叫做鷹擊長空,六星級的,知道嗎?」王貴試探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