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氣氛已經趨於平穩,張亮看了下牆上的時鐘說道「好了,故事也講完了。時間很晚了,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
琳玲跟著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深吸口氣說道「都已經三點多了,我都還不知道呢!」說完平躺進被子,她剛躺下又突然坐起身來說道「啊!我都忘記考慮你了,我睡床上,你睡什麼地方?」
張亮輕笑起來回應到「算你還有點良心嘛!不過沒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了,什麼地方都能睡著。」說完把身下的椅子擺正,然後把桌對面的椅子搬了過來,兩張椅子拼到一起說道「這樣就可以拉!」
「這樣睡覺,會不會很不舒服?」琳玲覺得因為自己的關係,害的張亮只能睡在椅子上,心裡感覺不妥,尷尬的問道。
「不會,說了我都已經習慣了。這已經算好了,以前出去執行野地任務,成天睡在陰溝,樹上都很平常了。」張亮說完示範著坐到一張椅子上,然後伸腿放到對面的椅子,把脖子靠在椅背上繼續到「你看,這樣不是很舒服嘛!你不用想太多,快睡吧。明天趕路要坐一天的車,可是很辛苦的。」
琳玲雖然覺得心裡對不住張亮,可房內只有一張床,她現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還從沒有和男人睡過一張床,所以讓張亮到床上分邊睡的想法,她連想都不敢想。看到張亮已經躺在椅子上,琳玲也只能從新趟了下去。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氣氛也變得有點古怪。
這個古怪的氣氛維持了十分鐘,琳玲在床上卻如何也睡不著,她不但沒有和男人睡過一張床,連同睡一間房這也是第一次。一旦想到房中還有別的男人,他就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無法平靜下來入睡。
又這樣過了幾分鐘,琳玲無論怎樣也睡不著,她小聲試探著出聲到「張先生,睡著了嗎?」
張亮可沒琳玲這樣的困擾,雖然和美女同睡一間房,也讓他心猿意馬。不過幹他這行久了,早已有辦法收攝心神,讓自己不胡思亂想。在工作中為了能保持體力,他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能集中精神,很快入睡。
琳玲出聲時,張亮早已睡著。可干他們這行,即使睡著,也永遠不能睡死,出任務時睡覺幾乎都是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已備應對隨時出現的突發情況。就像剛才琳玲房間出現小偷時,處於深睡中的張亮,也能立即醒來,然後做出反應。
所以琳玲雖然說得很小聲,不過她話音剛起,張亮就醒了過來。他連眼都沒有睜開,回應到「有什麼事嗎?」
得到張亮回答,琳玲還有點意外。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事該怎麼而說,思考了幾秒後才說道「嗯,我睡不著。剛才聽你說,以前執行任務還會睡野外,睡樹上。聽起來好像很好玩呢!能不能給我講講。」
聽完琳玲的事,張亮哭笑不得。他睜開雙眼,心裡嘀咕道「沒想到和美女同處一室,也會這麼麻煩!」他張嘴打了個哈欠說道「那些事情都很平常,而且睡在野外,樹上,一點也不好玩。不但很髒,很臭,而且還有很多蚊子。甚至晚上睡在樹上時,還會有蛇爬到身上。」
其實平常在野外紮營也不會這樣,因為一般都是選擇適合過夜的營地。張亮說的都是一些特殊情況,不得不在環境惡劣的地方守候。而他故意把在野外休息說得恐怖,噁心,是為了打消琳玲想聽故事的念頭,讓她安心睡覺。最重要的是讓自己能睡覺,對他來說,講故事也是件麻煩事。他的故事有很多地方,都需要花心思去編造,才能掩蓋住手機的事,而讓人覺得合情合理,不會產生懷疑。
「不會啦!我真的很想聽也!給我講講好不好!」張亮的話音剛落,琳玲就立刻回應到,說話的語氣還帶著點撒嬌的味道。不知是她真想聽故事,還是她好奇心作祟,或者她只是因為睡不著,純粹想拉個人陪她聊天。
張亮只覺得一陣無力,心裡怨念到「不會每個美女都這麼麻煩吧!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還講故事。」說這話時,張亮心裡浮現的是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趙詩雅。
可是想歸想,張亮可不會把心裡的怨念說出來。他只能回憶了一下,無奈的講到「記得有一次接到委託,是去亞馬遜雨林搜尋一對走失的情侶。當時我到亞馬遜時,雨季剛過,地面全是濕的沒法睡覺,我幾乎每天都只能在樹上睡覺……」
「……搜尋到第十三天,終於在一條小溪旁找到兩人。當時他們都已經餓的沒力氣了,我的乾糧也在第十天就吃完了。後來一路上我只能設置陷阱,捕捉獵物來充當食物。總共經過了十八天才,帶著他們兩人走出雨林。」這段故事,張亮故意拖拖拉拉,講了半個多小時。
長長的野外生存故事終於講完時,張亮都在心裡暗鬆了口氣。因為講到後面,他都有點處在那種半睡半醒的無意識狀態。
故事講完張亮清醒了一點,他本想聽下琳玲的反應。可當他注意聽時,房中只剩下琳玲均勻的呼吸聲。雖然房中很暗,完全看不見,不過張亮還是翻了個白眼。原來他一直專心講故事,後面處於恍惚神態時,一直沒有注意到,琳玲不知在何時已經睡著。
雖然有點失望,不過張亮還是很高興。那個煩人精睡著後,他終於也可以好好睡覺了。
房間再次恢復平靜,張亮也很快睡去。
……
翌日。
當第一絲陽光透過窗戶,投入房間時,張亮便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看了下牆上的時鐘,發現已經七點二十。
張亮縮腿坐了起來,伸手撓了兩下頭後,打了個哈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雖然沒什麼大礙。不過還是覺得身上很多地方,血液有點不暢。他起身站起來,搖晃了幾下脖子,稍微活動了一下全身的關節,身上不停發出「辟辟啪啪」的骨節聲響。
感覺身體活動的差不多了,張亮走去浴室很快洗漱了一遍。回到房間時,看見琳玲雙手摟著被子,頭靠在被子上,睡得很香的樣子。她的嘴角還偶爾抽動一下,露出一絲笑容,似乎正做著什麼美夢,完全沒有一點要醒來的兆頭。
定眼看了幾秒,張亮一陣無語。自己在房間倒騰了半天了,琳玲居然都不醒。張亮在心裡思忖到「也太沒有危機感了吧,難怪會被小偷潛入房間都不知道。照這個情形看,昨晚如果不是打鬥時,弄出的很大響聲把她吵醒,恐怕小偷把東西偷光了,她也不會知道。」
琳玲的睡姿很美,人也長得非常漂亮。看到睡夢中的琳玲,張亮腦中浮現出睡美人三字,目光也有點捨不得離開。不過他瞄了眼牆上的時鐘,知道已經沒時間在睡了,出聲叫道「琳小姐,起床了,我們要準備上路了。」
「嗯……」張亮的叫聲,給琳玲帶來了一點反應,就是她發出聲嬌哼,然後翻了個身。
看到琳玲還是沒醒,張亮感覺麻煩的長歎口氣,聲音放大了一點叫道,「琳小姐,我們要出發了。」
「嗯!」張亮的聲音,終於換來一點成果,琳玲慢慢睜開了眼睛。處於茫然狀態的琳玲,轉頭看著站在床頭的張亮。視線定格了三秒後「啊……」一聲大叫,從房中傳出。
處在最近位置的張亮,只能咬牙忍住這個穿透力極強的高音。他估計樓下的大廳,此時肯定都能聽到琳玲的叫聲。
琳玲聲音剛落,張亮就急忙出聲說道「琳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可張亮剛出聲,琳玲就反應過來。她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用極快的速度跑進了浴室,匡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大門。
張亮隨著琳玲的身影轉到浴室,見琳玲把浴室門關上後。他平攤雙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走回桌邊,坐到了椅子上。
起初看到琳玲的反應,張亮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暗自猜想後,覺得不外乎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剛睡醒,忘了張亮為何會在她的房間。第二種就是看到張亮在她床頭,覺得張亮看到了她睡覺的樣子,或者是她沒化妝時的樣子。
雖然不知琳玲為何會反應這麼大,不過張亮還是覺得,琳玲素顏時也是個美女。他對著浴室暗笑了一下,心裡想到「終於把上船時的願望完成了,不過睡眼朦朧的樣子,的確夠吸引人的。」
此時浴室的琳玲,可不知道張亮在想什麼齷齪事。她剛被叫醒看到張亮時,的確是忘了張亮為何會在自己房間,不過她很快便想起昨晚的事情,然後把整件事件想了起來。可後來一旦想到張亮這麼近距離看著自己睡覺的樣子,頓時覺得害羞起來,所以才慌忙竄進了浴室。
「蛤!」琳玲完全不知道一會該如何面對張亮,對著鏡子愁苦的出聲道。可她知道不可能永遠躲在浴室,只能一邊嘟著嘴,一邊愁眉苦臉想洗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