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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抗全殲了日軍混成第三十九旅團第77聯隊,重裝其野炮兵第26聯隊以及步兵第78聯隊,擊斃第77聯隊聯隊長中島鐵藏大佐,生擒野炮兵第26聯隊聯隊長長池野松二大佐……」
「天才,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何敬之驚的從病床上直接坐了起來,兩眼瞬間瞪的如同銅鈴一般,手指著犁天才,微微有些顫抖的命令道。
「部長……」犁天才將剛才他說過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
「這,這絕不可能,絕不可能,天才,這消息是從哪裡來的?」何敬之驚的有些語無論次了。
「部長,是東抗那邊按照慣例給我們發的電報,我已經命人確認過了,消息基本屬實!」犁天才道。
「真的?」
「真的!」犁天才很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好,東抗這一仗打的好!」何敬之確定消息屬實,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任何一個中國人,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他都應該是高興的,甚至是狂喜的。
也就是那些賣國求榮的漢奸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恐怕會後悔的惶惶不可終日吧。
「部長,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或許現在沒有能力報復東抗,但是對我們,他們是沒有顧忌的!」犁天才小聲提醒道。
「嗯,天才,你提醒的對。要小心日本人暗地裡使壞!」何敬之點了點頭。日本人什麼德行。他還不清楚。
「部長,關東軍沒有咱們想像中的那麼厲害,眼下可是收復錦州的好機會,咱們何不……」犁天才故意的建議道。
「天才,你的這個建議好是好,不過蔣先生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還是不要再說了!」何敬之一愣。眼下確實是個好機會,但以他對老蔣的瞭解,這個時候,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這麼做的。
何況他根本指揮不動平津地區的東北軍,換做張漢卿在,或許可以不必顧忌老蔣的命令,出兵關外了。
「那榆關?」
「榆關!」何敬之眼神立刻變得陰鬱起來,他何嘗不想收復榆關,將關東軍南下關內的通道給關上,可是。收復榆關的代價太大了!
榆關不但駐守日軍重兵,而且海面上還游弋著日軍艦船的支持。一旦開打,缺乏攻堅武器的東北軍可不是日軍的對手!
要是之前的東北軍,尚還有一戰之力,現在嘛,下降的太厲害了。
丟了東北這個大本營,東北軍也就頭頂上還有「東北」二字而已,那些儲藏在奉天的武器裝備,要麼被日本人佔了,要麼就落入東抗之手。
要不是東抗炸了奉天兵工廠,恐怕關東軍的實力更強大。
但是陸山卻知道,現在的關東軍遠比歷史上的關東軍強大,兵力幾乎是同時代歷史上的三倍。
其原因還是多了東抗這樣一個敵人,還有,偽軍的數量卻不如歷史時期,質量和戰鬥力更是弱的可憐,此消彼長之下,抗日力量反而要比同歷史時期的強大的多,當然數量上有所減少,質量上卻遠高於同歷史時期。
論陸軍戰鬥力,東抗跟關東軍已經能夠做到分庭抗禮,但日本人佔據的畢竟都是寫富庶的大城市,也是東北最發達的工業城市!
如果東抗不能把自己領地內的工業搞上去,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本憑借所佔領地區的工業基礎,那恢復和發展起來很快,到時候,就很難再說勢均力敵了!
「天才,我知道你的心思,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何敬之道。
「部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只是有一線希望而已,你願意冒險,人家未必。」何敬之微微斥道。
「是,部長,天才明白了!」犁天才暗歎一聲,這些所謂的dg精英們,考慮問題總是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什麼時候能夠站在全局民族的角度,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當然,犁天才也知道,能做到哪一點是非常不容易的。
「好了,天才,相信這個消息馬上就會傳播天下的,看起來,我想多躺幾天病床都不行了!」何敬之道。
「部長,卑職覺得這個時候,您該幹什麼還幹什麼,不必急著出院。」犁天才略微思索了一下道。
「這梨園唱戲都是有規矩的,壓軸的都是在最後一場,您現在要是出去了,那肯定成為各方關注的重點,面對歐美列強,面對媒體,您說什麼呢?」犁天才道。
「那我總不能躲在醫院不見人呀?」何敬之道。
「見還是要見,但見什麼人,得您自己拿主意,有些人就不必見了,您說呢?」
「你這傢伙,我明白了,你是讓我隱在幕後操控,對吧?」何敬之笑了。
「進可攻,退可守,而且,咱們先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委員長,他老人家的裁斷才是最終的裁斷!」犁天才道。
「嗯,你說的對,你馬上起草電報,分別個南京方面和南昌行營各發一份,然後密切關注戰事後續的發展,另外,我擬一個名單,這些人過來,你命人直接放行!」何敬之道。
「那名單以外的人呢?」犁天才問道。
「報我,再定!」何敬之很滿意犁天才這種惟命是從的態
度,這才是他想要的。
南昌行營。
「校長,委員長!」
「何事如此高興?」老蔣一抬頭,一個是自己的秘書鄧怡,一個是自己的侍從室主任,錢大均,兩人臉上都是一副激動的難以抑制的表情。
「何部長……」
「陳次長……」
「一個一個來。慕尹。你先說!」老蔣看了一眼兩人。最後決定讓錢大均先說。
「委員長,其實我跟鄧秘書說的都是同一件事,關於東抗的,他們又打了一個勝仗,這是北平的何部長剛剛發來的電報,您看一下!」錢大均道。
「哦?」老蔣驚疑了一聲。
「校長,我這是陳長官從隆化發回來的電報,這是詳細內容!」鄧怡也遞上了一張電。
兩份電。內容大同小異,但出自不同的人,側重點自然也有些不同了。
何敬之是報告戰況,順便是來要請示的,東抗打勝仗了,上面是什麼態度,該不該獎賞,獎賞多少,還有北平方面如何應對,對日態度如何等等。這是他要實際面對和考慮的,但必須要有一個原則。不然這事兒處理起來不好辦。
就算是老蔣交給他全權處理,那也要是一種態度,這個必須要有的。
自己要是擅自做主了,即便是做的妥當,這老蔣心裡怎麼想誰知道呢?
老蔣大度,那都是表現在外的東西,跟老蔣幾十年的交情了,他還不清楚?
陳辭修就不同了,他不是何敬之,所處的位置不同,他更擔心是東抗日益膨脹的實力。
甚至在他的心裡,已經把東抗列為「組織」之外,最大的對手或者說是敵人!
未來,如果東抗不被關東軍消滅,那它必將成為國府實現統一最大的絆腳石!
甚至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就可能成為比「組織」更可怕的心腹大患!
他在電報中不但擔憂東抗的日益強大,尤其還提到了陸山的野心。
一個人有野心並不可怕,但一個有野心又有冷靜頭腦,還有智慧,那就非常可怕了!
在陳辭修看來,陸山就是一個具備冷靜頭腦,超強智慧,又有野心的人!
比起李德林、胡森等人,陸山身上的優勢太大,年輕,有能力,又羽翼漸豐,比張漢卿當年更加難對付,尤其是,距離太遠,鞭長莫及!
雖說他現在跟日本人不死不休,但如果有一天日本人被趕出中國呢,那將會是一場龍爭虎鬥!
南京方面回事對手嗎?
陳辭修內心感到一絲焦灼,一種不安,一種恐懼,甚至是恐慌,強烈的危機感。
老蔣對著兩份電看了許久,不悲不喜,就是這麼來回的看著,嘴上沒有念出來,但是錢、鄧兩人都看得出來,老蔣幾乎是一個字一字的在自己心裡念了出來!
老蔣在思考,兩人都不敢出聲,甚至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深怕出聲打擾了他。
「雪冰,你怎麼看?」老蔣開口了,問的是鄧怡,這也讓錢大均微微的嘴角撇了一下,但很快就斂嚇了。
「校長,學生認為,東北綏署雖然擅自跟關東軍開戰,但實屬有因,但開戰之初,卻對軍事委員會以及軍政部隱瞞不報,此風氣一開,恐怕日後人人效仿,所以,必須予以懲戒!」鄧怡緩緩說道。
「慕尹,你覺得呢?」
「委員長,鄧秘書說的不錯,有功要賞,有過就要罰,自古治軍就是這個道理!」錢大均想了一下道。
「這個功怎麼賞,過又怎麼罰呢?」老蔣手指輕微的敲擊著桌面,自言自語的說道。
「校長,學生覺得,前方的戰士浴血奮戰,殺敵有功,自然是要大大的獎賞,至於陸主任,雖然開戰的命令是他下的,但他事先沒有通報一聲,擅自下令,這便是大過,按照規定,起碼也要給他一個警告的處分,但念其能夠迅速反制日軍的挑釁,並戰而勝之,可功過相抵!」鄧怡道。
「功過相抵?」老蔣站起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個理由說是說的過去。
但是若是真的按照這個意見處理,那世人會怎麼看他,那些老傢伙們肯定會跳出來指責他處置不公的!
一個擅自開戰,能夠跟收復國土,擊敗強敵的功勞相提並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