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李曉易一愣,「你老家不是在河南嗎?」
「是,我老家在河南,可我老家都沒人了,我回去也沒落腳之地,還不如去天津衛闖一闖!」許忠義道。
「我以為你就算不回老家,也會選擇去哈爾濱或者其他某個城市,我沒想到你居然要去天津!」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還年輕,不闖出一番事業,活出一個人樣來,我誓不還鄉!」許忠義重重的說道。
「有志氣!」李曉易豎起大拇指,敬佩道。
「我這也就是說說,讓李排長見笑了!」許忠義立馬換了一個自嘲的笑容道。
「誰不想出人頭地,你有這個想法,這很正常!」李曉易道,「來,咱們吃飯!」
「什麼這麼香?」
「狍子肉,花生米,還有豬肘子,還有酒,老白干!」李曉易一樣一樣的取了出來。
「好傢伙,這麼多,你們東抗的伙食夠可以的呀!」許忠義驚歎不已道。
「這可不是我們的伙食,是我們周副旅長自掏腰包,獎賞你的!」李曉易道,「他去開會了,不能來,讓我代替他過來的!」
「周副旅長?」
「就是周總指揮,你見過的,不是他給你這個機會,你能立這麼大的功?」李曉易解釋道。
「他是你們副旅長?」許忠義小小驚訝了一下,這旅長可比團長官兒大。就算是個副的,那起碼也高過團長吧。這人看上去咋不像是哥大官呢?「我以為他就是一個營長呢!」
「呵呵,那姚子山才是我們營長呢!」李曉易嘿嘿一笑道。
「李排長,今天中午有一個年輕的軍官來見我,問了我很多問題,我沒敢問他是誰,你知道不?」
「你是說今天中午來見你的那個?」李曉易道,「我沒見過,臉生。可能是師部的參謀吧!」
「師部的參謀,我看著不像,他一看上去就是大官,那氣勢不是一個參謀能比擬的!」許忠義搖頭道。
「來,喝酒,你一個大頭兵知道那麼多幹什麼?」李曉易給許忠義的酒杯倒滿了酒。
「你們不是禁酒的嗎?」
「禁酒那是看情況的,平時我們還是可以喝一點的。但是不能超過規定的量,否則也是要受處分的,今天是休整,喝點兒酒就沒有關係,明天就不行了,只要是打仗。那是任何人都不准飲酒,喝酒就是掉腦袋,你說這誰跟自己的腦袋過不去呢?」李曉易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們東抗的人都不喝酒呢!」許忠義嘿嘿一笑。
「來,為我們演習第一階段的勝利乾一杯!」
「干!」
「霍。這酒夠勁兒,不錯!」一杯辛辣的老白干入肚。許忠義臉上騰的升起兩朵紅暈。
「你小子聽說在特務團也干排長!」
「呵呵,以前是尖刀排的,後來發配道炮灰排,再後來徹底成炮灰了!」
「你們還這麼分呀?」
「呵呵,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們屬於雜牌軍,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長官一個比一個貪,打仗他們比誰跑的都快,可撈錢、玩女人還有抽大煙,那一個個比誰都來勁,我算是看透了,再在四十一軍待下去,我這輩子就毀了!」許忠義打了一個酒嗝道。
「吃菜,吃菜……」
「好吃,這狍子是怎麼來的?」
「當然是打來的,這山林裡多的是,可肥了,這要不是周副旅長發話了,咱還未必有那個口服呢!」李曉易道。
「對了,演習進入第二階段了吧?」許忠義問道,「這第二階段是不是紅藍直接對抗?」
「嗯,是紅藍直接對抗,不過演習方案與第一階段是有些不同的,而且第一階段紅藍雙方的對手一方也會加入進來!」
「這麼說,特務團的人也會加入藍軍參加演習?」
「是的,不過不是全部,是參加第一階段演習的人員,重傷員和失去戰鬥力的除外!」李曉易解釋道。
「這一次是一局定輸贏了?」
「嗯,不過為了減少傷亡,這一次重武器的火藥將會減少至三分之一,威力也會縮小!」
「那我可不可以參加?」許忠義問道。
「你?」
「對呀,我知道我的身份尷尬,可是我現在也算是你們東抗的人了,而且我也參加過第一階段的演習,按照道理我是可以參加的!」許忠義道。
「可按照演習規則,如果你要參加的話,就必須加入藍軍,你可以嗎?」
「加入藍軍?」聽到這個,許忠義一下子洩氣了。
「你還是消停一點兒吧,就算你想參加,上面也不會同意的,藍軍方面更不會接受你!」
「我不加入藍軍,我加入你們不就好了?」
「如果你加入我們,藍軍方面會怎麼想?」李曉易反問一句。
「好吧!」李忠義失望的搖了搖頭,不能參加演習第二階段,這就等於失去了一個表現自己能力和價值的機會。
「丟掉這些幻想吧,其實復員也不錯,起碼不用守那麼多的規矩,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娶一房媳婦,生幾個娃,多好的日子?」
「李排長就不想過這樣的日子?」
「想,怎麼不想,做夢都想,可過不了呀!」
「怎麼過不了?」
「老家讓日本人給佔了,不把家給奪回來,咱能過那種日子嗎?」李排長道。
「說的也是,把該死的日本人趕出去!」
小黑山營地,演習導演組召開雙方主要指揮官的軍事會議,會議由演習導演組組長張仲輯主持!
「演習第二階段的方案已經公佈了,還是按照之前的設定,四十一軍為藍方,三十六師為紅方,進行一場以實戰為目的的對抗性演習!」張仲輯說道,「紅方總指揮為三十六師106旅副旅長周振東,副總指揮為106旅三團一營長姚子山,騎兵團一營長黃東山擔任參謀長!」
「藍方總指揮為四十一軍手槍營副營長劉廷傑少校,副總指揮手槍營營長梁少峰中校,令特務團一部,由魏少棠少校率領,加入第二階段的演習!」馮養田代表四十一軍宣佈了藍方演習部隊總指揮的任命。
除了梁少峰,藍方總指揮劉廷傑和副指揮魏少棠少校出席了這次會議。
「我們考慮道藍軍實力偏弱,所以在演習方案中還是以藍軍主守,紅軍主攻,這一點雙方已經達成一致意見,就不再贅述了。」張仲輯繼續發言道。
「按照演習方案,演習第二階段將會與明天上午九點正式開始,紅,藍雙方部隊是不是已經部署到位置,糧食和彈藥補給是不是也都領到了呢,還有什麼沒有領到的,缺少的,現在都可以提出來,過了這個點再想申請東西就不行了!」
「夜裡冷,我們士兵御寒的毛毯不夠,我們至少需要五百條毛毯?」劉廷傑第一個站出來道。
「毛毯五百條,還有嗎?」
「據點沒有水井,我們的飲水從何而來?」魏少棠發問道。
「這個你們自己解決,據點附近有水源,你們可以派人去取水!」張仲輯回答道。
「我們的電台被打壞了一台,可不可以給我們補充一台?」
「可以,但必須拿壞的電台來換!」
「糧草的問題,現在給我們配備的糧草數量只夠三天食用,是不是可以增加一些,比如一個星期,這樣我們就不必擔心糧草的問題了?」
「呵呵,不行,戰爭中,糧草是指揮官必須要考慮的問題,而因為糧草不足而導致戰爭失敗的例子有很多,所以,如果我們都幫你們把後勤問題解決了,那還怎麼考驗你們的能力?」
「沒有糧草,可以想辦法,可以去偷,可以去搶,這只能限於對手,當然,如果你們有本事搶到日本人的,我們是樂觀其成的。」張仲輯道。
「哈哈……」
「不是開玩笑,你們真有這本事,導演組一樣算你們的戰功!」張仲輯認真嚴肅道。
「日本人不會那麼傻吧?」
「那就不知道了,還要提醒你們一聲,雖說你們這是在演習,周圍還有我們的部隊保駕護航,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們是在日本人的眼鼻子底下!」
「是,明白!」
「重申一遍,關於俘虜的問題,任何一方受傷或者投降,即被視為自動脫離演習,另外一方有救助和保護的義務,不可出現肆意傷害或者丟棄不管的情況,一旦發現,不管是誰,都將追究責任並予以嚴懲!」
「那如果我們需要從俘虜身上獲得情報,又該怎麼做呢?」
「可以審訊,但不可刑訊逼供,尤其要保證傷員的生命安全,這是底線!」
「這樣豈不是很難從俘虜口中獲得情報?」
「如果是敵人,那隨你怎麼辦,但我們現在是友軍,只是在演習中你們是對手,不是真的對手,對你們雙方其實都一樣,這很公平不是嗎?」
「張組長說的對,廷傑,這個問題就不用在繼續討論下去了!」馮養田忙示意劉廷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軍隊內體罰和刑訊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東抗的規定不允許這些,尤其是對自己人。
雖然馮養田也覺得不以為然,但從士兵的角度,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