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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天津之爭!(四十八) 文 / 長風

    助興的節目很精彩,不過陸山的專列卻到了出發的時間,能夠破例在鄭家屯停留半天已經非常難得了。

    「王榮,這一次觀摩演習你就不用去了,我不放心日軍,雖然說現在開戰的可能性極小,但我們還是需要防備的!」列車上,陸山對前來送信的王榮囑咐道。

    「今天我們給何敬之他們看的東西非常多了,有些東西要含而不露,記住了,我們跟國府只是相互利用,不可能尿到一個壺裡去,要提防著點兒!」陸山鄭重的提醒道。、

    「明白!」

    「好了,你去吧,把部隊給我帶好,我對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你可別讓我失望!」陸山道。

    「王榮一定不負陸總所托!」

    「嗯,很好,去吧!」陸山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我王榮,雖然有些瑕疵,但他還是滿意的,畢竟人無完人嘛!

    「老陸,看起來,何敬之對我們已經產生了警惕!」秦時雨放下手中的文件道。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不過他還沒能完全看到我們的底細,現在還不用擔心!」陸山道,「如果我們不暴露出一些實力,又豈能體現出我們的價值?」

    「這倒也是,不過,這會不會對我們入主天津有影響?」秦時雨問道。

    「影響肯定是有的,就算我們入主天津,國府和張漢卿就不會給我們掣肘了?」陸山冷笑道,「他們要是全心全意的對我,那收拾起來,心裡還有些過不去,要是給我們造成的麻煩越大,那就直接掃除就是了!」

    「你還真想鳩佔鵲巢?」

    「天津是北方航運中心。又是出海口,控制在我們手中,好處多多,本來就算張漢卿不提出來,我也會暗中滲透的,只不過現在又多了一條線而已!」陸山道。

    「我們插手華北,肯定會有人不舒服的,北洋zf的那批人可都隱居在天津的租界,這些人雖然不在台上。可勢力不容小覷,而且他們私底下乾淨人不多,到時候勢必會跟我們起衝突?」秦時雨道。

    「這些人當權的時候就會爭權奪利,禍國殃民,退下來了。還不忘著撈錢,禍害百姓,有正當營生,遵守國法的,我們不但要保護,還要給予政策的支持,至於干非法勾當的。那就要雷霆手段打擊之!」

    「可這些人的產業大多數在租界,租界是有法外治權的。」秦時雨皺眉道。

    「躲在租界就沒有辦法了嗎?」陸山道,「租界雖然又法外治權,可那還是在我們的土地上。除了日本人,西方國家都是唬人的紙老虎,他們可沒有膽子再組織一次八國聯軍了!」

    「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跟南京方面對著幹?」

    「不要管他。只要我們做的合情合理,又合乎法律。縱然南京方面有所不滿,也不能奈何我們!」陸山道。

    「明白了,你這是讓我披著合法的外衣做非法的勾當!」秦時雨呵呵一笑。

    「只要我們做的無愧於心,對得起國家、民族和百姓這就足夠了!」

    「陸總,王慶參謀長報告,何敬之身邊的那個熊秘書今天特意的接近他,並且試探的聊了幾句!」馮雲報告道。

    「看來王慶將軍的身份暴露了!」秦時雨道。

    「王慶在北洋zf工作過,又在南京方面任職,認識的國府要人不再少數,更別說當年的轟動一時的離婚案了,被人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陸山道。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被發現了,那就索性承認好了。」陸山道。

    「咱們可是挖了宋子文的牆角,財神爺現在雖說不在國內,可要是讓他知道了,必然會找我們的麻煩的!」秦時雨道,「咱們要的津海關監督權還在他手裡呢!」

    「是呀,這倒是個麻煩,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到時候見招拆招好了,沒必要為沒有發生的事情犯愁,王慶要是願意留下來,誰都沒法逼他,他要是不願意,咱們強留也不行!」陸山道。

    「也只能如此了!」秦時雨道。

    五號車廂。

    「部長,我藉著敬酒的機會問了幾句,但他沒有正面回答,不過,按照您給我描述,卑職有七分把握,那就是曾經的稅警總團總團長王慶中將!」熊奇面對何敬之,還有熊斌以及犁天才三人稟告道。

    「如果真是王慶,他怎麼會甘願留在東抗賣命,而且他現在的軍銜居然只是上校,與他之前的軍銜相差十萬八千里!」熊斌懷疑道。

    「王慶是個真正的職業軍人,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甚至到了刻板的地步,這樣的人輕易不選擇,一旦選擇了,就不會輕易改變,委身稅警總團,也是權宜之計,宋部長雖然很器重他,但是卻給不了他想要的!」何敬之分析道。

    「陸軍中將,稅警總團總團長,要槍有槍,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他還想要什麼?」熊斌不解的問道。

    「我剛才說了,他是一個職業軍人,可是從他學成歸國,你看到他打過幾次仗?」何敬之反問道。

    「部長說的是,王庚確實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王庚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一回來就得到了重視,正因為重視,一回來就捧上了高位,空學了一身本領,卻難以在沙場殺敵,建功立業,加上婚變,一個本來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卻被投閒置散,如果不是宋部長惜才,恐怕這樣一個人才就要湮滅在芸芸眾生當中了!」何敬之道。

    「部長說的是,王庚可是美國西點軍校的高材生,如此人才居然被遺忘,閒置,無論是誰,都會心生懷才不遇的感慨!」

    「當年陸小姐離開他,給他的打擊很大,雖然那位徐先生已經不在人世了,但王慶至今未婚,看來他也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犁天才歎息一聲道。

    「這陸小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若不是陸家有些家室,有豈能配得上王慶?」

    「熊參議,話也不能這麼說,一個優秀的軍人未必就會是一個好丈夫,王慶將軍勤於公務,數日數月不回家那都是常事,陸小姐本就擁有一身驚艷才華,整天被關在籠子裡,又沒有人作陪,難免會空虛寂寞的!」犁天才道。

    「天才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女人若是有了才情,那肯定就是婚姻不幸!」何敬之道。

    「是呀,這有才華的女子從來都是紅顏薄命!」

    「熊奇,你在找個機會跟他接觸一下,看他怎麼說,總要確定一下他的真實身份!」何敬之命令道。

    「好的,部長!」

    專列緩緩啟動,拉響了汽笛,朝通遼方向駛去。

    這裡已經靠近日滿佔領區了,為了安全起見,選擇在夜間出發,至少可以躲過日人偵察機的偵查!

    假若關東軍知道陸山就在這輛專列上,他們會不會悍然發動空中打擊都難說。

    不過夜間的話,戰鬥機要想空襲的話,那難度就大多了,甚至難以辨認目標!

    杜心雨有單獨的房間,因此她可以不受干擾的寫稿子,其她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只能在狹小的車廂內尋找合適的地方,有的趴在床上,有的則躲在床上,拿一塊硬盒子或者底板,墊在下面!

    車廂並不是四平八穩的,不時的還會傳來一陣晃動,燈光也忽明忽暗的,讓這些戰地記者們吃盡了苦頭。

    嫉妒也沒有用,誰讓杜心雨人脈關係廣闊呢?

    杜心雨正在搗鼓一篇有關戰後鄭家屯變化的文章,鄭家屯阻擊戰剛剛結束的時候,她作為第一批戰地記者到過鄭家屯,當初那個滿目瘡痍的場景她還歷歷在目,但她沒想到的是,等到四個月後她再來的時候!

    這裡的變化居然這麼大,秩序井然,百姓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從前,而且比以前更好。

    這一切都是誰帶來的,就算很多人心裡對東抗還有牴觸之心,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切如果沒有東抗,根本不可能做到!

    為什們一支從草莽走出來的隊伍,會有如此驚人的創造力呢?

    杜心雨以前覺得自己很瞭解東抗了,畢竟她在女兵營體驗過一個月的生活,但是她發現,自己的瞭解太膚淺了,根本就沒有徹底瞭解這支軍隊,還有那個人!

    她後悔當初一時衝動而去註銷戰地記者證了,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真是頭腦發昏了!

    不知道馮大哥怎麼樣了,別因為自己的任性和魯莽給他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哎,自己把一切都想像的太簡單了。

    隱蔽戰線上的工作可不是會幾下拳腳功夫就能包打天下的,看來自己不能向以前那樣了。

    突如其來的汽笛聲驚醒了沉思中的杜心雨,她猛然一抬頭,忽然發現窗外似乎已經亮了,自己居然一夜沒睡,她走過去拉開窗簾,一輪紅日從東方地平線上跳了出來,光芒萬丈!

    好美的日出!

    一夜沒睡的杜心雨此刻居然沒有一絲睏意,反而覺得腦子清醒無比,精神十分的亢奮。

    通遼,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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