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王銀花小姐嗎?」
「坐吧!」
「謝謝!」稻川雄一忙微微一點頭,在端木雲子面前坐了下來,在哈爾濱,日本人如同過街老鼠,根本不敢說自己的名字的,稻川雄一這些人都有中文名字,而且說的一口流利的哈爾濱官話。
「先生,您需要來點兒什麼?」
「一杯摩卡,謝謝!」稻川雄一道。
「好的,您稍等!」侍應生禮貌的點了點頭,走開了。
「雲子小姐,我是稻川雄一!」沒有外人,稻川雄一輕聲的對端木雲子介紹自己道。
「我知道,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過時不候!」端木雲子一邊翻看雜誌,一邊悠閒的喝著咖啡道。
「那好,我就問了,請問雲子小姐來哈爾濱是一個人嗎?」稻川雄一盡量的壓低聲音問道。
「不是!」端木雲子回答的很乾脆。
「那另一位是……」
「你暫時沒有必要知道!」端木雲子道。
「是,是,我可以繼續嗎?」
「繼續,我又沒叫你停?」端木雲子怪異的瞄了稻川雄一一眼道。
「謝謝,我想知道雲子小姐來冰城是否有什麼任務?」稻川雄一問道。
「我剛從牢裡出來,你說我有什麼任務?」
「這個,我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聽說雲子小姐被一樁案子牽連了,被關進了牢房,不知道雲子小姐是如何脫身的?」稻川雄一道。
「你應該為我有沒有暴露身份吧?」
「是,是,上面對雲子小姐的安全也是非常關心!」
「這個,看通緝令不就明白了!」端木雲子道。
「是,是,通緝令上沒有明說,只是說一個小雲的共犯買通獄警假死逃跑。沒有別的任何信息!」稻川雄一道。
「關於案子,我不能說,因為你不夠級別,所以如果你想瞭解整個案子的過程,請你向上面申請權限,否則我拒絕回答。」端木雲子道。
稻川雄一被噎的不行,可他又發作不得。端木雲子級別比他高,就算沒有隸屬關係,按照以前的職務對照,端木雲子至少也是他的上官。
「那麼雲子小姐發出緊急聯絡信號又是為什麼?」
「我既然出來了,總要跟上面取得聯繫,否則豈不變成失蹤人士了?」端木雲子道。「還有,我要直接跟上面聯繫,你來安排!」
「雲子小姐,這不合適吧?」
「合不合適,你說了不算,你馬上向上面匯報吧。」端木雲子道。
「匯報可以,但雲子小姐必須如實的告訴我。你越獄的經歷,還有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這是上面要求的!」稻川雄一道。
「你真想知道?」
「當然!」
「好吧,晚上九點,你到小樓來吧!」端木雲子道,「只准你一個人,還有,不准有尾巴。」
「明白!」稻川雄一鬆了一口氣。
「好了。你的問題問完了,可以走了!」端木雲子道。
「先生,您的咖啡!」侍應生將稻川雄一的咖啡端了過來。
「謝謝!」稻川雄一將錢壓在杯子下面,咖啡一口也沒喝,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小姐,這位先生……」
「咖啡留下,錢你拿走。我還要在這裡待一會兒!」端木雲子吩咐道。
「好的!」侍應生取走了錢,留下了咖啡。
「這麼美麗的玫瑰只有這麼美麗的小姐才配的上!」一名高大的俄國人在端木雲子對面坐了下來,笑吟吟的看著她說道。
「如果你是沖這杯咖啡來的,那你喝完可以走了。帳已經有人付了!」端木雲子猶自翻閱著手中的報紙道。
「五步蛇,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在哈爾濱公然露面!」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何必惺惺作態呢?」端木雲子瞥了對方一眼道。
「我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底細,說吧,你出現在哈爾濱想要做什麼?」
「我的任務是帶走一個人?」
「武田毅雄!」柯先科眼中射出一道鋒利的光芒。
「你既然猜到了,何必要問呢?」端木雲子放下雜誌,十分優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那一絲嫵媚的笑容,令柯先科都忍不住砰然心動了,東方的女子總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你是帶不走他的,他是竊取我們偉大的蘇俄共和國遠東特使秘密文件的罪犯,他應該接受法律的嚴正制裁!」柯先科道。
「證據呢?」
柯先科眼神一縮,確實,雖然大家都知道武田毅雄就是竊取專列上機密文件的竊賊,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一點,而兇手早已對外公佈了,案子也了結了!
如果橫生枝節,必然會引起中方的懷疑,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了,這也就是明明知道那個人就是,卻沒有辦法抓人,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天恢復起來!
「證據,我們會找到的!」柯先科道。
「這案子已經結了,而且結果還是中、日、蘇一起認定,武田毅雄是帝國的外交人員,他在哈爾濱只是因為受傷需要治療,他有外交豁免權的,只要他身體康復,他就有資格回到大日本帝國,你們無權阻攔!」端木雲子道。
「可你們的帝國正在跟中國進行一場戰爭,他是中國人的敵人,對敵人,你覺得中國人會那麼仁慈嗎?」柯先科道。
「武田君不是戰俘,他是一名外交官,我想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支那人不會不遵從這條自古以來就存在的規矩吧?」端木雲子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中國人隨時都可以將他扣留!」柯先科冷笑道。
「是,但那是中國人的事情,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端木雲子道。
「我們現在跟東抗有很多合作協議,你說,只要我們稍微施加一點壓力,他們會不會找個理由將武田弘毅扣留下來呢?」柯先科邪惡的一笑道。
「卑鄙!」
「卑鄙,不。如果能夠將罪犯繩之以法,我寧願卑鄙一些,我們是一類人,注定高尚不起來的,端木雲子小姐!」柯先科冷笑道。
「你們的效率還挺高的,居然查到了我的名字!」
「這些年我們交手並不少,你在北滿的名聲我早就有所耳聞了。只是沒想到你會是這樣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但是心卻毒如蛇蠍!」柯先科道。
「柯先科,你說得對,我們是一類人,注定高尚不起來,所以。你也別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本小姐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端木雲子道。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雲子小姐究竟用什麼辦法將人安全的帶走!」柯先科冷笑道。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端木雲子喝下最後一口咖啡,一招手,「買單!」
「雲子小姐是客,這杯咖啡算我請了!」柯先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端木雲子站起來,提起皮包,就往門口走去。
「柯先科同志,要不要跟蹤這個女人?」
「不用,買一個人情給東抗安全局,告訴他們我們發現了他們通緝的要犯!」柯先科道。
「您的意思是,讓中國人來對付她?」
「對。這裡現在是中國人的地方嘛,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外國好公民!」柯先科呵呵一笑道。
東抗安全第三處。
「羅處,接到報警電話,波蒙特咖啡屋老闆打來的,說是剛才在咖啡屋見到一個跟我們通緝的要犯長得很像的女人……」胡老虎敲開羅青山的辦公室報告道。
「哦,確定是波蒙特咖啡屋嗎?」
「是,接警的警員核查過。是波蒙特咖啡屋的電話號碼!」胡老虎道。
「有點兒意思,這老毛子這是想借刀殺人呀!」羅青山嘿嘿一聲冷笑道。
「咱們該怎麼辦?」
「派人過去瞭解一下情況,必要的手續總是不能省的!」羅青山吩咐道,「咱們的人不要去。讓附近的警察局派人去!」
「明白!」胡老虎點頭答應一聲。
中蘇恢復外交關係後,蘇俄在哈爾濱的領事館也正式恢復了,之前只能算是聯絡處。
「陸總,蘇俄領事館聯絡官柯先科希望我們延長對武田毅雄的羈押,他們說,武田毅雄有傷害蘇俄僑民的嫌疑,準備提起訴訟!」羅青山報告道。
「蘇俄人玩什麼招數?」
「今天上午端木雲子約稻川雄一在波蒙特咖啡屋見面,後來柯先科也趕了過去,與端木雲子似乎有一段短暫的交談!」
「有點兒意思,這是端木雲子的意思,還是由美的計劃?」陸山問道。
「應該是端木雲子的意思,不過由美小姐沒有阻攔,估計是知道了端木雲子的想法!」羅青山道。
「若能帶回武田毅雄,並且狠狠的挫一下蘇俄的銳氣,順便讓我們也吃一下虧,這是自證清白最好的手段!」陸山讚賞道。
「那我們該如何回復俄方呢?」
「讓他們把訴狀遞上來,看舉證如何,再決定是否延長對武田毅雄的羈押!」陸山道,「我們按照程序來,不給俄國人機會,也不給國際輿論抹黑我們的機會!」
「明白了!」羅青山道,「您是打算將這件案子放大了處理?」
「不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刻意的話反而會令人起疑,我們把握好原則立場就可以了,讓他們自己去斗好了!」陸山道,「我相信由美能過這一關的!」
「那這樣一開,由美小姐不就可能直接暴露了?」羅青山道。
陸山衝他微微一笑,笑而不語。
羅青山猛然醒悟,臉一下子囧的紅了起來,皇帝不急,太監著急什麼?(。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