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咱們師出有名,但與理法不合!」陸山道。
「命令是你下的,莫非現在想要反悔不成?」英若愚呵呵一笑道。
「那倒不是,我擔心博爾術控制不了局面,釀成不必要後果,還有,兩支車隊合二為一,日本人現在肯定知道湯玉林棄城逃跑的消息,肯定得追,地上追不上,可天上的飛機快多了,這麼龐大的車隊,目標太明顯了!」陸山擔憂道。
「晝伏夜行,不妥,如果在豐寧停留,那日軍很容易追上來,而且他們還可以派部隊截殺,所以,他們明天必須走,還需要預留一支部隊斷後,車隊太過明顯,看來是躲不過日軍飛機的轟炸了!」英若愚歎息一聲!
「沒有制空權,這注定要吃虧!」陸山很是心有不甘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東抗不是沒有航空大隊,而且還是兩支,但是被陸山一直雪藏,並且秘密訓練。
不是他不想使用,而是他捨不得用,這些飛機和飛行員都是寶貝疙瘩,是用來作為種子培訓的,一旦暴露,日軍肯定會瘋狂的反撲的,而新生的空軍注定還沒有成長起來就會在打擊之下夭折,要再搞起來,那必然會更加困難!
而且空軍的飛機打掉一架就少一架,還沒地方買去,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多培養飛行員和地勤人員,陸山還想著送一批飛行員去國外訓練,但還在計劃當中。
陸山捨不得用,還有空軍基地距離熱河太遠了。來回肯定要經過關東軍控制區域。很容易被發現。動用他們得不償失!
「馮雲,回電博爾術,提醒一下,讓他小心防空。」陸山吩咐馮雲道。
日軍情報消息甚至比北平方面要快,湯玉麟率部棄城逃跑,隱藏在承德內的特務機關很快就將消息發回關東軍情報部門。
這個時候平泉還在戰鬥,指揮跟日軍激戰的新編第四軍軍帳,熱河抗漲副總指揮萬福麟還不知道自己大後方承德居然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得到湯玉麟逃跑的消息。萬福麟驚的差一點兒沒吐出一口老血,正在奮力殺敵的將士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軍心渙散,日軍趁勢發起猛攻,平泉隨之失守!
萬福麟率敗軍一路往南,承德已經空了,守是守不住了,還不如保存實力,將部隊撤到關內去,免得被日軍吃掉!
防守寬城的王以哲部第七旅也遭到了日軍第十四旅團的猛烈攻擊。日軍貢獻平泉後,第六師團一部分日軍隨即加入了攻擊寬城的戰鬥。
王以哲部壓力大增。天上飛機,地上鐵甲車,王以哲率領第七旅在寬城與日軍激戰一天,最終守住了寬城。
但守住寬城已經意義不大了,因為承德已經空了,萬福麟率軍朝冷口、喜峰口方向撤退,日軍第六師團一路追殺,新編第四軍潰不成軍!
王以哲接到北平方面的命令,命令他連夜撤出寬城朝灤平方向撤退,防守古北口長城,阻止日軍越過長城!
熱河局勢急轉直下,令全**民震驚不已,而日本關東軍則興奮的像打了雞血似的,猛攻猛打,打的熱河守軍和東北軍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北平方面已經管不了熱河了,隨著山海關被日軍攻佔,東北軍主要的作戰對像已經變成了防守日軍越過長城,全面進攻華北了!
熱河北,赤峰哈拉道口,日軍第36旅團一部跟東抗一支阻擊部隊激戰一整天,不但沒有前進半步,反而損失慘重,糧食和彈藥都出現了短缺!
敵將高田美明沒有繼續進攻,而是選擇了後撤,撤回了下窪鎮,同時給後方發電報,要求運送彈藥和補給!
36旅團另外一部,第45聯隊,在聯隊長的迎專八大佐的率領下,從建平的葉柏壽向北,一路攻擊前進,最終被柳玉瑤率領的**營擋了下來。
柳玉瑤採取襲擾的戰術,遲緩45聯隊的進攻,令其苦不堪言,損失很大!
兩支日軍的進攻都被擋了下來,進展遲緩!
東抗在熱河以北節節勝利,不論是對偽軍還是日軍,都取得不不俗的戰績,還有大片的國土被光復,重新回到中國人手中,而南邊的東北軍則是相反,被日軍打的是鼠突狼奔,丟盔卸甲,損失慘重不說,還丟失大片國土!
這一勝一敗,足以點燃國人心中的怒火,對東北軍不滿和批評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場聲勢更為浩大的遊行就要爆發了!
國人把所有的不滿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東北軍的統帥:張漢卿!
從九?一八的不抵抗,到日軍夏季攻勢時候的不作為,明明有機會收復失地,他卻讓幾十萬東北軍看著日軍跟東抗殊死搏殺卻沒有任何表示,白白錯過了機會,再到熱河抗戰,倉促應戰,將領昏聵無能,他還是無動於衷,居然不知道先下手為強,致使丟失山海關重鎮,熱河大半置於日寇鐵蹄之下!
丟失國土,愧對祖宗,身為東北軍統帥,他還有資格再坐那個位置嗎?
「副總司令下野已成定局,東北軍被肢解也是定居,沒想到他當初說的話現在都一一應驗了!」犁天才不禁暗自傷神!
「小爺,外面的那些閒言碎語,你不必太在意,這些人他們哪懂得什麼軍國大事?」趙四小姐寬慰張漢卿道。
「四兒,你不不明白的,這民意不可違,哪怕你是正確的,大多數人不站在你這邊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失敗者!」張漢卿面如縞素道。
「小爺,不管你去哪兒,四兒一定陪著你!」趙四小姐溫柔的說道。
「四兒,你真好。能夠有你這樣一位紅顏知己。我張漢卿一生足以!」張漢卿道。
「副總司令。電報!」
「什麼?」
「是東抗的陸總司令發來的,他請求對臨陣脫逃,棄承德和熱河百姓不顧的熱河省zx湯玉麟予以嚴懲,建議,先予以逮捕,再提起公訴,由北平軍事委員會組建特別法庭予以公開審判,此等行為完全侮辱了軍人這個崇高的身份。此舉更是比漢奸賣國更令人痛恨,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譚海道。
「他居然要殺湯閣臣?」張漢卿驚訝的道。
「是的,字裡行間充滿殺機,看來他是對閣帥是非常痛恨了!」譚海道。
「我也痛恨,可湯玉麟哪是說殺就能殺的,天真!」張漢卿不屑的道。
「那如何回電呢?」譚海問道。
「回電,要是他想殺,讓他殺好了!」張漢卿氣道。
「副總司令,這麼回電是不是太兒戲了?」譚海露出一絲訝然問道。
「湯玉麟現在已經往察哈爾跑了,他遠在哈爾濱。還能飛過來把湯玉麟抓走不成?」張漢卿道,「我又沒讓你這麼回。我是這麼一個意思,該怎麼回電,你找個筆桿子潤色一下,這都不會嗎?」
「是,我明白了!」譚海忙心領神會道。
「那行,你去吧,湯閣臣要是真死了,我還順心呢!」張漢卿道,在他眼裡,對於這個伯父早就不順眼了,他幹的那些事兒,早就夠砍頭了,要不是他在東北軍中關係網密切,又是他爹的結拜兄弟,還救過老爹的命,只要不是造他張家的反,他還真不好下手,何況跟父親同輩的老傢伙都在,沒一個屁股底下乾淨的,這是一筆糊塗賬!
「哈哈,這張漢卿是不是鴉片膏吸多了,居然給我來了這麼一份電報,這不是把刀送到我的手中嗎?」陸山接到張漢卿的電報,哈哈一笑!
「張漢卿這是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但是他偏偏就要發生了!」英若愚哈哈一笑。
「有了這份電報,咱們就算是道義和法理都佔了!」陸山哈哈大笑。
「哎,這一下我們這位少帥怕是要把腸子都悔青了!」英若愚搖頭一歎道。
「那就告訴博爾術,讓他放手去幹,反正我們現在有了授權!」陸山命令道。
這是張漢卿一生中感覺最悔恨的一份電報,但他也承認,那個時候他確實有點兒情緒,這份電文也就帶著一種氣話,並不是他的本意。
七日臨晨四點,「縛虎」行動開始!
早已埋伏在豐寧中學內的巴布爾等狼牙特戰旅第三大隊的隊員紛紛從地下鑽了出來。
豐寧中學內是內松外緊,而且中學內住的都是熱河省府的工作人員和家眷,為了不被打擾,這裡只是在外圍安排了哨兵,因為處在核心區域,他們並沒有在這裡安排巡邏隊。
這麼安排也沒什麼錯,除非外面人插著翅膀飛過來,否則是很難進入這個區域的!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敵人會來自地下,而且在他們來之前就潛伏了下來!
湯玉麟就在豐寧中學的校長辦公室,這太容易了,因為校長辦公室是豐寧中學最好的地方,湯玉麟不住那兒,還能住那兒?
「隊長,校長室戒備森嚴,至少有三十名守衛,我們要不要殺人?」
「盡量不要殺人,我們過去!」巴布爾集合了隊伍,發現人數一個不少,馬上就展開了行動!
「明白!」
湯玉麟的警衛雖然號稱精銳,可是在狼牙特戰旅的眼裡,這些人最多也就比普通士兵強一些,跟他們經過特殊訓練的自然不能相比!
「一小隊,從那邊進去!」巴布爾命令道,「二小隊從這邊過去,三小隊跟我來,一分鐘後發起攻擊,大家對表!」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