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看不如殺進去得了,一個土匪,能有多大能耐?」湯玉書滿不在乎的說道。
「劉黑七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麼些年來,好多人都想殺了他,可就是拿他沒有辦法,這傢伙天生為危險有敏銳的感知,而且非常善於逃跑!」湯玉銘道。
「他手下還有一幫人,打起仗來,悍不畏死,都是慣匪,殺人如麻!」
「那怎麼辦,咱們這一大家子人,還有省府機關,總不能在自己地盤上,卻連一個土匪都奈何不了吧?」
「如果真的是劉黑七,那咱們就走不了了!」湯玉麟道,「這傢伙不刮出咱們一層皮下來,肯定不會罷休的!」
「大哥,劉黑七怎麼知道我們經過豐寧?」
「聽說這一次劉黑七對東抗的物資車隊動手,背後有日本人的慫恿,那日本駐張家口特務頭子盛島角芳就藏身在土匪聯軍之中!」
「日本人若是插手其中,那就麻煩了!」湯家人一陣驚慌。
「慌什麼,你們以為劉黑七跟日本人合作,就會死心塌地的做漢奸?說到底還是財帛動人心!」湯玉麟道。
「大哥,此一時彼一時,熱河落入日本人手中已經成為定局,也許劉黑七的想法會改變了呢?」
「不管怎麼說,咱們總要先搞清楚這劉黑子的態度!」湯玉山道。
「老三,咱們先派個人去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做打算,你覺得怎樣?」
「大哥說的對。咱們不能冒然行動。這一大家口子人。還有那麼多東西,可都是湯家未來的命脈!」老三湯玉山點了點頭。
「崔子衡,湯寶福!」
「卑職在!」
「你們二人先前一步,打探一下情況,速速回來報告!」湯玉麟命令道。
「是,閣帥!」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但湯玉麟的命令他們不聽。
崔子衡是承德特務隊隊長,是湯玉麟最忠心的狗腿子。湯寶福是工兵營長,駐守避暑山莊,他還是湯玉麟的族侄!
兩個都是他信任並倚重的人,派他們兩個去,自然是非常的放心了。
「其他人,先休息一下,構築臨時防禦陣地,要快!」雖然湯玉麟認定劉黑七不會對自己動手,但必要的防禦還是需要的,萬一一言不合打起來。自己豈不是要吃虧?
「他們停下來了,在南關一帶構築防禦陣地!」
「嗯。豐寧是他們必經之路,他們遲早要來的!」博爾術點了點頭,「呂剛(小兒)準備好了嗎?」
「應該可以了,韓團長正在一一交代他如何騙過湯玉麟呢!」吳思平道。
「呂剛本身就是桿子,而且還很有名氣,湯玉麟雖然不曾見過,至少也會有他的照片,只要他不自己露出破綻,應該沒有問題的!」博爾術點了點頭。
「嗯,要沒有呂剛,這個計劃可就大打折扣了!」吳思平道,「韓團長可是有先見之明呀!」
「巴布爾他們的緊張如何了?」
「應該差不多了,這不需要挖的太深,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凌寒道。
「注意偽裝,還有千萬別把透透氣的孔給堵住了,人在下面,沒有空氣是不行的!」
「大隊長放心好了,我們弄了幾口薄棺材,還有七八個大箱子,通氣的竹管非常隱秘,不會被發現的,就算發現了,下面的人也可以馬上從裡面衝出來,但那樣的話,就意味著我們的計劃暴露了!」
「要是有氧氣瓶就好了!」
「對,氧氣瓶,豐寧有洋人開辦的醫院嗎?」
「醫院倒是沒有,不過診所好像有一家,叫蓋勒診所!」
「馬上去蓋勒診所,看有沒氧氣瓶,有的話全部帶回來!」博爾術道,「還有,告訴巴布爾,盡量將下面的空間挖的大一點兒,這樣呼吸產生的廢氣也有一個容納的空間,不過最好還是能把透氣口做的越大越好,這樣才能保證我們人的安全!」
「明白!」張小兵迅速的傳達命令了!
「總指揮,呂剛來了!」
重新換回了土匪了裝束,呂剛還有些不太樂意,不過這只是臨時的,他也明白自己身上的任務重大,這總比在劉黑七眼鼻子底下做事容易多了!
對於湯玉麟,呂剛也沒啥好感,要不是軍閥混戰,土匪橫行,他的家也不會毀掉,他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湯玉麟在熱河橫徵暴斂,刮起皮,熱河的老百姓有多少不恨他們?
一個是官,一個是匪,那天然的對立,呂剛是被通緝的慣匪,當然不喜歡湯玉麟這樣的官兒了。
「呂剛,穩住了,照韓先生叫你說的做,態度越囂張越好,他們不敢把你怎樣的!」博爾術囑咐道。
「知道了,總指揮!」
「你是個人才,就是走了一段歪路,以後不會了。」博爾術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總指揮!」呂剛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下去了!
「他本是一個淳樸的獵手,是世道將他逼上這條路,也許我們應該給這些人一個選擇,一個回到正途的機會!」博爾術緩緩說道。
「總指揮是不是覺得昨天夜裡殺的太狠了?」韓志祥出現在博爾術身邊。
「不,戰爭來不得半分憐憫,我沒後悔做出那個決定,只是感慨而已!」博爾術搖頭道。
「是呀,慈不掌兵,如果狠下心腸,我們怎麼會取得勝利?」韓志祥也頗為感慨的說道。
「諸位先生們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他們都好好的,沒想到這一次行程會如此的驚心動魄。我想這對他們也是一次精神的昇華!」韓志祥點了點頭。
「認清楚這個世道。然後努力去改變他。這是我們這些人的歷史使命!」博爾術道。
「這麼有哲理的話,不像是總指揮你說的!」韓志祥笑了笑道。
「是的,這是我們東抗總司令,締造者,博爾術心中最敬佩的人,他就像是草原上升起的太陽,光芒萬丈!」博爾術露出一種無比神聖的目光道。
「總指揮說的是陸總司令吧,我也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居然能夠讓總指揮這樣的英雄如此的崇拜!」韓志祥道。
「等韓先生見到他,就明白了!」博爾術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睿智的人!」
「能夠得到總指揮如此高的評價,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樣一位傳奇的人物了!」韓志祥道。
「也許你很快就有機會了!」
「哦?」
領了湯玉麟的命令,崔子衡和湯寶福不敢有任何怠慢,從各自的下屬內各選了二十人,然後朝豐寧縣城而來!
而呂剛也奉了博爾術的命令,帶著部下三十人左右,騎馬出城。迎著崔、湯二人的隊伍而來。
兩支隊伍在半路上不期而遇!
「來者何人?」
面對氣勢洶洶的呂剛,無論人數還是裝備都優於對方的崔、湯兩人居然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氣勢上要矮上一頭!
「呂剛,兩位是熱河省zx湯閣帥的部下吧?」呂剛端坐馬頭,表情冷淡的一抱拳問道!
「閣下是?」
「熱河抗日義勇軍劉桂堂司令麾下執法隊隊長呂剛!」
果然是劉黑七的人,崔、湯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呂剛,沒聽說劉黑七手下有這麼一號人物?」
「大膽,我們劉司令匪號是你們這些小人物可以隨便叫的嗎?」呂剛厲聲喝問道。
「劉黑七好大的譜兒,什麼熱河抗日義勇軍,不過是打著抗日旗號的土匪罷了,還自稱司令,真不把人笑掉大牙!」
「混賬,本隊長懶得跟你們這些小嘍囉計較,領我去見你們家湯zx,我們劉司令讓我帶話給他老人家!」呂剛道。
「混蛋,你敢說我們是小嘍囉……」湯寶福氣炸了,憤怒的吼道。
「怎麼,你們還不服氣,要是大人物,還能讓你們前來探路?」呂剛不屑的一笑道。
「寶福少爺,息怒,咱犯不著跟一個無知的土匪較勁,任務要緊!」崔子衡一把拉住湯寶福,勸說道。
「哼!」湯寶福氣哼哼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這位呂隊長有什麼話要對我們閣帥說?」崔子衡一抱拳問道。
「這個等我見到了湯閣帥,自然就知道了!」
「對不起,我們對呂隊長的身份還有些懷疑,不知道可有什麼信物憑證?」崔子衡道。
「你想要什麼憑證?」呂剛眼珠子一瞪,十分不悅的問道。
「聽說劉司令有一方雞血石,鮮艷如血,一隻帶在身邊,視如性命?」
「你說的是可是這個?」呂剛從懷裡掏出一方鮮艷如血的石頭印章出來!
「這要看過了才知道?」崔子衡道。
「這東西我們劉司令珍若性命,這一次出城來見湯閣帥,他親手交到我的手中,說,這方血印是當初湯閣帥秘密贈與他的,他非常喜愛,正是這段交情在,他才主動派人前來商討湯閣帥的去留問題……」
「不用看了,呂隊長,請隨我們過去吧!」崔子衡馬上點了點頭道。
「崔隊長,你這是?」湯寶福詫異的問道。
「寶福少爺,這是閣帥跟劉司令的私人關係,見到印章就說明是劉司令本人!」崔子衡解釋道。
「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糊塗了呢!」
呂剛確實驚的一身冷汗,這湯玉麟果然謹慎,他跟劉黑七的這層隱秘關係並不為人所知,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位韓先生是怎麼知道的,還有這枚雞血石印章,也是韓先生交給他的,這些話也是韓先生教他說的!
與之料想的居然一模一樣,絲毫不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