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這是上古管樹木的神，人稱春神，老百姓春耕的時候都要祭拜這個神祇，陸總這個名字起的好！」雷冬點了點頭，非常滿意的說道。
雷冬站起來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不著急，中午一起吃個飯，叫上秀才和老秦。」陸山道。
「那我去直屬隊看看那幫小子訓練的怎麼樣了，中午再過來？」雷冬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對了，那個竹葉青還沒有開口？」陸山突然想起來問道。
「香草說，她有把握讓她張嘴，現在她接替了竹葉青的身份跟土肥原賢二接上了關係，不過土肥原賢二現在沒空管她這邊，暫時沒有什麼情況！」雷冬道。
「好，我知道了，關於竹葉青跟山柱的關係，你怎麼看？」陸山問道。
「山柱是我徒弟，說心裡話，我真的不想讓他去執行這個任務，可從抗日的大局上，他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任務！」
「抗日救國，免不了有人做出犧牲，這是無可避免的，不是他，就是別人，你轉告山柱，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到時候我親自給他頒授勳章！」陸山鄭重道。
「我會的！」雷冬點了點頭敬禮離開了。
「老陸，今天在火車站二號站台是怎麼回事，你讓人弄的？」秦時雨進入陸山辦公室是不需要通報的。一般只要門開著。敲一下門就可以進來了。
「嗯，是我給保衛局下的命令！」陸山點了點頭，「怎麼了，出什麼亂子嗎？」
「亂子到沒出，不過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過了？」秦時雨道，「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何況按照國際慣例……」
「什麼狗屁國際慣例，這個慣例有沒有咱們中國參與制定？」陸山破口大罵了一句。
「這個……」
「這是西方人制定的規矩，我們又沒承認，憑什麼讓我們遵守。何況按照他們的規矩，我們現在是交戰方，沒扣留她們就算便宜了，還跟我談什麼國際慣例。外交豁免權，她們又不是日本駐中國的外交人員，這一條根本不適用！」
「老陸，你別衝我發火，她們只是過境，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這麼做不太好吧？」
「既然是過境，那我們也沒說不讓她們走呀，她們要是願意走，我還免費送他們呢！」陸山道。
「我知道。這裡面有你不想見的人，可你也不能這樣！」秦時雨沖陸山擠眉弄眼，小聲道。
「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是會簽下這份協議的！」陸山緩緩說道。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搞這麼一出？」秦時雨埋怨道。
「我就不想這些人到處亂跑，雖然哈爾濱表面上很平靜，其實有很多暗流，日本人的情報力量固然被我們幾次打擊之下，損失慘重，可除了日本人。還有蘇俄人以及白俄復國分子，還有猶太人等等，這些都需要甄別，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誰又是中立派！」陸山緩緩說道。
「你是擔心她會給你找麻煩？」秦時雨問道。
「你不覺得她已經在給我找麻煩嗎？」陸山白眼兒一翻，「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她送走。可沒那麼容易！」
「說真的，能不能像對付上杉若雲那樣，把她給爭取過來？」秦時雨道。
「你這是異想天開，她跟上杉若雲不好比，上杉若雲跟她的出身不同，她出身間諜世家，而上杉若雲走上這條路跟家庭有關，可以說是被逼的，所以很容易攻破她的心理防線，而她，一個老資格的女間諜，不那麼容易轉變的，何況她還是日本人！」陸山搖頭道。
「就憑你的魅力還征服不了一個女人？」
「拉倒吧，要是十**歲的小姑娘，用些手段或許可以對你死心塌地，她可不是，想要征服這樣的女人，不僅僅需要時間，還要手段，還有感情！」陸山道。
「那你當初幹嘛非要跟人家……」
「我當初計劃是讓她留在莫斯科，這樣我跟她基本上見不到面，幾年一過，情況也許就會有變化，誰會想到變化這麼快，她一個坐冷板凳的居然一下子回暖了！」陸山歎息一聲。
「這跟她在莫斯科做出的成績有關吧？」秦時雨道。
「嗯，她確實很有能力，在莫斯科結交了不少上層關係，給日本人弄到了不少有關蘇俄方面的情報。」陸山道。
「老陸，我有一個直覺，你別怪我說出來！」秦時雨道。
「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不是說過女人的直覺相當可怕嗎？」秦時雨盯著陸山問道。
「你想說什麼？」陸山眉頭一皺，這也真是他心理最害怕的，但總又想迴避！
「如果她把你認出來，怎麼辦？」秦時雨道，「雖然，你找了一個替身，還是你的堂兄，但替身畢竟是替身，別人或許不會分辨出來，可對於曾經睡在一起的女人，她難道會認不得自己的男人，而且只要她回到奉天，那必然會發現真相，到時候你怎麼辦？」
「就算你也能夠及時的趕回去，那你總不能丟下這裡的事情不管吧？」秦時雨又提出一個相當現實的難題！
現在還沒有發生，但不代表未來它不會發生。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陸山眨巴眼睛反問道。
「如果當初你不招惹她的話，也許……」秦時雨緩緩說道，他也知道，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形勢需要，陸山也不是為了個人的**才那樣做的，不然他又何必三分兩次拒絕李雲歆的求愛了。她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再一次。沒有人會有意見的。
「我確實沒有算到，這是我的失誤，實在沒有辦法的話，那只有一個辦法！」陸山道。
「什麼辦法？」
「擊斃！」陸山緩緩說道。
秦時雨倒吸一口涼氣，這兩個字從陸山嘴裡說出來，那得多狠的心呀！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說也做過一回露水夫妻了，就算是敵人，也不至於這麼狠心吧！
「老陸，擊斃是不是太狠毒了。不然找個機會將她綁走，然後關起來，不就沒事了！」秦時雨道。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麼做。她比百武晴吉更有價值！」陸山道。
不是陸山狠心，而是有些時候由不得他心軟，前世他又不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
誰也不是鐵石心腸，可是當遇到國家利益跟個人情感衝突的時候，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如果沒有這份責任感，就別在安全局裡混了，趁早回家結婚生孩子！
「老陸，我發現，我真的不瞭解你，有時候覺得你是一個敦厚善良的人。可有的時候又發現你心狠手辣，還有點不折手段，我都搞不清楚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秦時雨歎息一聲。
「哪一個都是我，這是人的兩面性，我有，你也有，只是自己難以發現罷了！」陸山道。
「就真的沒有機會把她拉過來？」秦時雨心裡還有一絲幻想。
「她想要的，你覺得我能夠給嗎？」陸山反問道。
秦時雨聞言，頓時緘默了，如果對方是男人。那還好，無論是金錢、名譽還有地位都可以商量，可對方是女人，還是一個對愛情有一點兒小幻想的女人，更糟糕的是。現在她們還是敵人。
如果對方是一個中國人，或許還有說服的可能。畢竟這個時代還處在封建社會末期，有些陋規還是客觀存在的。
「好吧，你讓我考慮考慮，中午冬子過來，一起吃個飯，我們幾個好久沒聚在一起了，可惜劉剛不在哈爾濱，不然四個加上玉瑤都湊齊了！」陸山道。
「剛子現在是副旅了吧？」秦時雨問道。
「嗯，剛提的，剿匪立功了，還受了傷，沒什麼大大礙！」陸山道。
大和飯館，王啟峰將森山由美一行十七個人送到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飯店除了廚師和老闆，都換上了保衛局的人，因此不用擔心森山由美等人會違反協議規定！
房間分配，按照兩人一間的規則，森山由美因為官職最大，又是女人，因此單獨的分到了一間房！
「好了，大家都先回房休息吧，沒事不要出去，武田，你跟我來！」拿到房間鑰匙，森山由美直接下命令道！
日本社會等級森嚴，森山由美是這群人的領頭，她的話自然沒有人敢不聽，很快就都各自散了去了。
「由美小姐，你找我？」武田毅雄跟隨森山由美進入房間！
「現在我們被限制在這裡，不能自由外出，一旦蘇俄人發現文件丟失，一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而就在不久前中國人搜我們的行李箱，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森山由美森然道。
「由美小姐的意思是嫁禍給中國人？」武田毅雄大吃一驚道。
「不錯！」森山由美道，「這對你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由美小姐是想讓我帶著文件投靠中國人，然後說這是中國人指示的？」武田毅雄問道。
「不，要讓蘇俄人相信今天你跟中國人是在演戲，目的就是那袋秘密文件，而現在我們要想辦法讓中國人拿到那袋子文件！」森山由美道，「這樣文件在中國人手中，蘇俄人就算不相信也相信了，他們又不可能去質問中國人！」
「那我怎麼辦，中國人會相信我嗎？」武田毅雄問道。
「你成了大日本帝國的叛徒，我們會追殺你，而蘇俄人也不會放過你，他們會追查文件丟失，必然也會查到你，到時候你會兩面為敵，除了中國人，沒有人能夠救你，這比你帶著文件投靠過去要可靠的多！」森山由美道。
「沒有文件，他們會信任我嗎？」武田毅雄狐疑道。
「有文件，他們反而會更加懷疑你，而沒有任何投名狀，你又被我們和蘇俄追殺，加上你本身有中國血統，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你呢！」森山由美道。
「由美小姐，您實在高明，這是一箭雙鵰呀！」武田毅雄心中駭然不已，就這麼短的是時間內，森山由美就想到如此精密的計劃，真是非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