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呢,有什麼異常嗎?」
「跟蹤那個王掌櫃一天了,沒什麼發現,除了幫著武晴川尋找合適的古董賣家,幾乎沒有什麼異常!」
「那個櫃呢?」
「這表面上十分木訥,可是十分狡猾,跟泥鰍似的,我們幾次都跟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發現了我們,故意的,不過這一天,他跟武晴川見面的次數要比那王掌櫃的多,而且大多數時候王掌櫃都不在場,也不知情!」董海川道。
「這個櫃很有可能被武晴川收買為心腹了,這些天,這個櫃都了那些地方,跟什麼人接觸,接觸頻率最多的是那些人?」羅青山問道。
「這個還在統計,要等一會兒才能拿詳細的數據!」董海川道。
「葉琳娜已經被我們控制,下一步我們的目標是達瓦傑卡佐夫!」羅青山指著黑板上一個蘇聯男的正面半身照片道。
「不用我解釋,這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是蘇俄駐哈爾濱總領事館的商務參贊,按照國際慣例,他是有外交豁免權的,也是算我們有證據證明他在我們的土地上犯法了,也得交給他們來處理,當然,我國現在與蘇俄處在斷交的階段,雖然他們在哈爾濱駐有總領事館,但事實上他們是不合法的,沒有外交豁免權,我們如很執行了。」羅青山緩緩道。
從法理上將。蘇俄跟中國已經斷交。不存在外交豁免權的法,但是有沒有這個權利,那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
沒有實力,得不尊重,算白紙黑字寫在那裡,人家不執行,不聽你的,該怎樣還是怎樣,法律也是一張廢紙!
由於蘇俄總領事館確實存在,這是一種事實。你承認他存在,那有外交豁免權,你也可以不承認他存在,那沒有外交豁免權!
理論上。東縱完全可以不承認任何一個國家在哈爾濱的領事館,但是國際上也不承認你東縱是合法的哈爾濱地方zf機構,所以,這反而是一個矛盾的存在!
蘇俄跟中國已經斷交,那沒有資格在中國的任何一寸領土上設立領事館,因此領事館內的所有人工作人員沒有所謂的外交豁免權,中國zf想怎樣可以怎樣,抓人自然沒問題。
但問題是,東縱成立的這個哈爾濱臨時zf有沒有得中國的唯一合法的zf的認同。
如果認同了,那合法的。如果不認同,那你是一個跟zy作對的叛軍武裝!
當然,在現在混亂的中國,有法是不是可依,那是一個十分遙遠的事情!
「抓捕行動的主體是直屬隊,我們只是協助,因為這一次抓的是蘇俄領事館的官員,因此保密是絕對的,誰洩露機密,軍法從事!」羅青山十分嚴厲的下達了軍令!
「人抓了。審訊工作還是有我們接受,大家不必介意直屬隊會搶了我們的功勞,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敲開達瓦傑卡佐夫的嘴,一定要在蘇俄領事館知道達瓦傑卡佐夫失蹤之前,把我們要的都挖出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蒙虎,你這一組人配合直屬隊。對達瓦傑卡佐夫進行抓捕,只要人出現,馬上實施抓捕,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是,隊長!」
「董海川!」
「你這一組人繼續對武晴川進行監視和跟蹤,有什麼發現馬上報告,如果出現意外,我授權你可以抓人!」羅青山繼續道。
「是,董海川明白!」
「偵聽組,繼續跟蹤和監聽我們掌握的無線電通訊頻率,爭取找信號源的具體位置!」
「是!」
「時間差不多了,再有一個時天黑了,大家準備一下,該休息的休息,明天可能會有一場惡戰!」羅青山望了一下手錶,一揮手示意散會道。
「隊長,新情況,這個人櫃在這三天內頻繁的接觸,我們掌握的至少有三次以上!」
感覺如同大戰之前的寧靜,抓了葉麗娜和布哈林,羅青山一點都沒有感覺輕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有這個人的信息嗎?」
「面孔很生,我們的偵查員不敢深入調查,怕打草驚蛇!」董海川搖頭道。
「不過據我們一個監視盛合當的偵查員,他曾經過這個人去過盛合當,當時他穿了一身破舊的衣服,在裡面待了至少二十分鐘以上!」董海川道。
「百武晴吉隻身逃脫,手下兵微將寡,日本情報機關總不會讓他孤軍奮戰的,也許這個人是日本方面派來協助百武晴吉的也不定!」羅青山道。
「要不要派人跟蹤這個人?」
「查清楚他的身份和住址,還有沒有手下或者同夥。」羅青山想了一下,命令道。
「最近哈爾濱各街區正在進行人口登記和發放身份證明,或許可以利用這個作為掩護,摸一摸他的底細?」董海川眼珠一轉動道。
「可以,但要心!」羅青山點點頭。
「我親自去!」董海川道。
「也好,你是本地人,熟悉情況,也不容易被人識破!」羅青山同意了董海川的請求!
百武晴吉非常著急,上面崔要情報崔的十分緊,可是情報在人家手裡,自己卻沒有錢把他買回來了!
除了變賣當鋪裡積攢下來的古董,還有一個是向池田五郎求助。
池田五郎潛入哈爾濱卻是上面給了他一些經費,總共加起來也十根金條!
十根金條也價值五千大洋。也算是湊了一份。
池田五郎建議百武晴吉想別的辦法。比如搶一票,或者去地下賭坊?
搶,現在哈爾濱治安出奇的好,真要出了搶劫犯,根本逃不出去,不出三天讓人給揪出來了。
至於地下賭坊,東縱進城之後第一把火燒的的是黃、賭、毒,這三樣營生在哈爾濱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順帶著關東軍利用這三樣營生禍害中國老百姓,且作為收集情報的據點也給掃的七七八八!
這抄走的錢財不知道有多少了。如果這些機構還在,他還用得著這麼發愁嗎?
搶不行,即便是搶了,怎麼變現也是一個問題。賭錢贏錢,揣著錢找不跟你對賭的人!
除了變賣當鋪內收進來的古董,根本找不第二個辦法!
經費沒了,逼得池田五郎帶著自己手下一群人出去買力氣謀生,可是把他給的心火直往外冒!
池田五郎的這些手下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每個人都有一個身份,至少是可以經得住檢查的。
當然,如果細查的話,不好了。
「池先生,你這住了都快半個月了。預付的房錢差不多用完了,不你這早晚的都在我這裡開伙……」
「老闆,能不能通融一下,本來我身上還有一塊古玉的,當了能給你錢了,誰知道這古玉幾天前讓人給偷了,這不,我們這些弟兄天天去東城搬磚頭,得了些工錢夠吃飯的……」
「我池先生,一你是讀過書的。幹嘛不去找個營生,搬磚頭能有啥出息?」
「這不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這個樣,誰得起我,又誰願意請我呢?」池田五郎滿臉堆笑道。
「我告訴你。池先生,如今的哈爾濱跟以前不一樣了。如果你要是想留下來,先得去派出所辦理身份登記,領一張臨時身份證,有了身份證,可以去找工作,像你這樣能寫會算的,還有七八個弟兄跟著的,完全可以工地上包活幹,有吃有喝,工地上還宿舍,雖然不如我這裡,但總比露宿街頭強!」老闆善意的給池田五郎指了一條路道。
「是,是,老闆的是,我正跟兄弟們商量這件事呢,算我想這麼幹,兄弟們不願意我也木辦法不是?」池田五郎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行了,房錢我也不著急管你要,但是你得把飯錢給我結了了!」老闆道。
「老闆,你我們都這樣了,哪還有錢?」
「老闆,這個人是幹什麼的,有沒有身份證?」話間,董海川身穿警察制服,帶著兩個警察,背著槍走進了進來,一眼認出了那跟櫃接頭的池田五郎!
「老總,他們是外鄉逃難的,在我這裡……」
「不聽你,聽他!」董海川手一指池田五郎道。
「老總,的姓池,是河南人,家鄉遭了災,逃荒過來的!」池田五郎點頭哈腰道。
「他還有七個同鄉,都住在我……」
老闆隨了一句!
池田五郎恨不得把老闆的嘴給堵上,可是沒辦法,人家話都出口了。
「還有七個人?」董海川一驚,這怕是一個行動組呀!
「是,是,都是我老鄉,一塊兒出來的,一起逃荒,有個伴兒!」池田五郎道。
「像你這樣逃荒的,怎麼還有錢住旅店?」董海川問道。
「原本我們還是有些盤纏的,誰知道前幾天遭了賊,這不都沒錢付房錢了,老闆要趕我們走!」池田五郎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把跟你一起逃荒的七個人都叫過來,登記一下,這是新規矩,防止日本間諜混入城內,既然你是中國人,那不會是日本間諜了!」董海川嘴裡著,從皮包裡掏出一個登記簿,十分嫻熟,一是幹這個的。
「這個……」池田五郎有些猶豫,他自然不怕被識破,可手底下那七個人,只要有個露了馬腳,那是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