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好辦法,總不能找個由頭,把人給攆回去吧?」陸山搖頭道。
「攆回去也不行,老蔣也是好面子的,這樣也不好。」柳玉書道。
「對了,這個人有沒有什麼毛病,什麼嗜好什麼的,我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這個我也不在太清楚,要說嗜好,這個人有政治野心,權力**很重。」陸山說道,歷史上這個人在25年前還是表現蠻不錯的,但是25年之後,突然變的極右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如此巨大的轉變,陸山也不清楚。
黃埔三傑,本來三個都可能是組織的,蔣先雲早死,就剩下他和陳大將。
不過這個人氣量不怎麼大,這倒是相當有名氣,也許就是因為氣量的原因,他背離了正確的道理,走上了一條極端路線!
這個人留著也是一個禍害,但是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況且賀還在蘇俄留過學,跟組織有一定的淵源,尤其是跟張國陶的恩怨那是廣為人知。
他的思想轉變有個人心胸狹隘,年輕氣盛的因素,也有當時組織一些錯誤的方針政策也有些許關係。
後人看來,慨歎之餘,也有一些惋惜,但是處在這個時代的人有怎知後面幾十年的事情呢?
對於這個人,陸山沒有任何好感,但要說惡感,也不好說,畢竟他沒有親身經歷過那段慘痛的時光。
至於他後來做的一些事情。陸山當然會反對。但歷史發生的事情,不等於現在就已經發生,如果拿他腦子裡記憶的歷史事件,本來是幾年或者十幾年後這個人做的事情來評價現在這個人,那就是失去可客觀性。
這就好比,我知道一個人未來會殺人,那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以殺人的罪名把他槍斃了呢?
這當然不可以了,畢竟這個人殺人的事實沒有發生!
再比如說丁超,他是要投降日本人,當漢奸的。但是現在,他幡然醒悟了,不做漢奸了,那就不能用漢奸的態度來對待人家?
真要這麼做的話。不是把人逼著去當漢奸嗎?
人家本來不想當漢奸的,就因為歷史上他當了漢奸,他就必須要當漢奸,有這樣的道理嗎?
客觀的看待一個人,是很難的,畢竟陸山是帶著未來的記憶而來的,賀忠漢這個人人品確實不怎樣,好勇鬥狠,而且心胸不寬,再加上為人比較狂傲。這樣的人有才氣,有能力不假,可如果用在不當的地方,那破壞性可就大了!
老蔣派了這麼一個人來,還真是一隻燙手的山芋。
「先這麼著吧,剛剛發生了蘇炳紋將軍遇刺案,我們必須保證到哈的各路人士的安全,他要是跟我們鬧,我們就跟南京告狀!」陸山說道。
「這倒是一個辦法,我們派人保護你。你還不領情,這出了事兒,誰負責,只要南京方面說出事不用我們負責,咱們馬上撤人!」柳玉書笑道。「看他姓賀的還怎麼說?」
「閻寶杭方面也要一視同仁,別讓這姓賀的有話說。到時候告到上面去,說我們故意針對他就不好說了。」
「這個自然,這閻寶杭倒是挺知趣的,每天逛街、看報紙,喝咖啡,聽說還在打聽那裡有店舖出售,我看他是準備在哈爾濱置業了!」柳玉書道。
「他還真的打算在哈爾濱開一家閻家老店?」陸山驚訝道。
「不知道,這個人有點本事,這哈爾濱上上下下幾乎沒有他進不去的門,到處都有朋友,這人在人際交往上面,那可真是一流!」柳玉書豎起大拇指道。
這麼一說,陸山倒是心動了,這擅長交際的人,又有留學國外的經歷,熟悉歐美各國的情況,這可是現成的外交人才!
可一想到這閻是未來的戰略情報大師,要是把他用在外交上,雖然成就未必就低,可總覺得現在用,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可以把閻寶杭塞進談判小組,擔任英語翻譯!」陸山道。
「讓閻寶杭擔任英語翻譯?」
「對,英語翻譯!」陸山道。
「我們跟蘇俄人還有日本人談判,又不用說英語,用英語翻譯做什麼?」柳玉書不解道。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就說,這是我的意思,北平方面會明白的!」陸山笑道。
「哦,我明白了,南京方面的代表既然來了,那麼北平方面自然也需要有人進來,但又不能跟南京方面爭,這個名義安排進去,那是恰到好處!」柳玉書呵呵一笑道。
「談判日期定下來了嗎?」
「初步定在9月20號,如果沒有特別情況的話,這個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9月20號談判,在談判正式開始前,是要實現停火的,在這之前,是最危險的一段時間,我們要小心再小心,以防備日本人的偷襲,以總部的名義下發通知,要各級指揮員提高警惕,不能讓日軍鑽了空子!」陸山點了點頭。
「放心吧,陸總,現在日軍處在守勢,我們按照你的指導方針,讓開鐵路線,佔領兩廂,吉林西部已經大半掌握在我手中,只有鐵路沿線還在日偽軍的控制。」
「國聯調查團的報告出來沒有?」陸山問道。
「初稿已經出來了,但是還沒有對外公佈,還在修改和潤色,估計就這幾天的功夫了!」
「這份調查報告發佈之後,一定要拿到全文,還有最好能夠搞到原件,以及五國調查團的全部第一手資料,現在也許用處不大,但將來這就是日本侵略我的罪證!」陸山說道。
「這個有些難辦。國聯調查團現在在北平。這些資料都隨團帶著呢,而且有好幾口箱子,恐怕不太好弄!」
「如果調查團有能力將這些原始資料帶回國聯,那我們就不插手,日本人的手還沒那麼長,如果日本人想要玩花樣的話,那必須保住這些東西,這些都是罪證!」陸山道。
「我們在北平方面太過依賴於老狐狸了,必須有我們自己的力量才行!」秦時雨道。
「下一步,我打算在北平建立我們的情報站。一明一暗,明的以貿易辦事處的身份對外公開活動,暗的嘛,以幫會的身份做掩護。這一點,上海情報站做的非常出色,可以借鑒一下!」陸山道。
「我看可以,上海方面海東青這半年來成績斐然,不但自己自足,還打了一大片的基業,以合法的身份從事情報工作,日本人雖然懷疑,可就是抓不到咱們的把柄!」
「上海可是國際大都市,東方銷金窟。歐美列強在上海都有巨大的利益,日本人在沒有做好開罪歐美列強的準備之前,是有所顧忌的。」陸山解釋道。
「呵呵,日本人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等我們強大了,他們也該怕我們了!」
「會有這麼一天的,需要我們一起共同努力!」
「陸總,鴿子來電,收到日本方面來電,日本zf準備正式承認偽滿洲國!」馮雲將一份急電放到了陸山面前。
「看來日本人已經知道了國聯調查團的調查報告會對日本不利了。他們這是想撇開國聯,強橫到底了!」陸山道。
「日本一旦正式承認滿洲國,那帶來的政治影響不堪設想!」馮雲道。
「是呀,日本炮製這個滿洲國,目的就是為了分裂中國。達到他們實際侵略中國,控制滿洲的目的。他們正式承認偽滿洲國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有沒有國聯這份調查報告都一樣!」陸山道。
「給老狐狸去電,讓他小心日本人狗急跳牆,這些狂熱分子要是瘋狂起來,那是什麼事情都敢做的。」
「是,陸總!」
「馮雲,你聽說你成家了?」陸山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對身邊的人的關心的太少了。
「是的,陸總,她叫薛聞,在東北商船學校工作。」馮雲微微一驚,旋即釋然了,陸山用他,又豈不會在事先對他進行調查?
「你在我這裡工作,恐怕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吧?」陸山問道。
馮雲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你們年輕夫妻,真是蜜裡調油的時候,這分開時間長了,感情就淡了,這樣吧,你寫個申請,我給你特批,把你妻子調到總部檔案室工作,這樣你們也能在一起!」陸山說道。
「陸總,這……」馮雲一下子有一種鼻子發酸的感覺,雖然他知道陸山年紀不大,跟他也差不了多少,可他沒有把陸山當同年人的對待。
在陸山身邊才工作不到十天,他就明顯的感覺都這是一個不一樣的領導,他甚至覺得陸山比他之前的那些領導還要做的好,他不會講好話,更不會慷慨激昂發表令人熱血沸騰的演講,他有的就是說實話,干實事,同時又有非常高的智慧。
他堅持人人平等,可以跟士兵坐在一起吃飯,聊天,胡侃亂說,可以下地,捲起褲卷兒,下地幹活一點兒都不嫌髒,吃農民家的飯菜,喝農民家的水。
他制定的規章制度,帶頭執行,不搞特殊化,除了保持一點神秘性之外,出行只帶幾個警衛員,從不講排場!
一個手握十萬重兵的總司令,這在整個中國也是排的上號的,但是偏偏他就名聲不顯,報紙上對他的報道總是很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很難找到!
就別說照片了,外人不瞭解,都覺得他很神秘,可他卻不覺得,陸總司令一點兒都不神秘,只是這些人並不知道,這樣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還曾經在某個時候跟某個人親切的交談,並且握過手呢!
這種神秘感,一來也是陸山刻意為之,畢竟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還有,就是他不願意把自己弄上神壇,所以給宣傳的是時候,要求宣傳部門盡量減少有關領導方面的,著重宣傳老百姓和前線官兵的英雄事跡!
他從不說自己的功勞有多大,講話的時候也是說別人,更著重強調人民的偉大,老百姓的偉大!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東縱內受人尊敬,甚至於崇拜的事實,有的還是把他神話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