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虎出手有點狠了,完全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如果不是有一層玻璃的緩衝,加上他並沒有用全力,這還是將北島優子的左臉頰給揍的腫了一個大包!
活脫脫的一個美女讓他跟整成了一隻大肥肉包子,說話都成問題了。([])
「消腫的藥用了嗎?」上杉若雲問道。
「已經給她用上了,不過這個女人挺倔的,就是不肯讓我們的衛生員給給上藥!」蘭玉虎解釋道,「最後沒辦法,老子親自出手,強行摁住了用藥的。」
「蘭大隊,你可是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小心柱子回來跟你沒完!」汪二喜玩笑道。
「柱子跟她不過逢場作戲!」
「這一夜夫妻百夜恩,蘭大隊,你不會沒聽過吧。」汪二喜嘻嘻一笑。
「懶得理你!」蘭玉虎狠狠的瞪了汪二喜一眼。
「對了,柱子呢?」
「那小子逮著一條漏網之魚,受了點小傷,正在醫療室包紮呢!」蘭玉虎道。
「那我得去看看!」汪二喜與上杉若雲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抹震驚!
「走,一起去吧,現在審北島優子也沒啥用,她說話都不利索,還是等一等。」上杉若雲道。
醫療室中,一名醫務兵正在給山柱胳膊的刀口進行包紮,看起來傷的還挺不輕的。
「怎麼樣。柱子。行不行呀?」蘭玉虎一進來,就呵呵一笑,問道。
「還行,他媽的,那小子一身功夫不弱,我差一點就著了他的道了。」山柱說道。
「那小子的來歷查到了嗎?」
「沒有,不過看武功路數,不想是咱們中華武功!」山柱老實的說道,「詭異,陰狠。而且出手的角度非常刁鑽!」
「詭異,陰狠,還刁鑽?」蘭玉虎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道,「來。先喝杯水。」
「山柱長官,你能描繪一下當時的情景嗎?」上杉若雲開口問道。
「這個沒問題。」山柱喝了一口水,然後閉上眼睛回憶了一笑道,「當時是這樣的,我拉著北島優子走到西南路口,她要我停車,讓我在那裡等她,然後我就把車拉到邊上一個小巷子裡……」
「這麼說來,這個黃包車伕一直都跟著你們,並沒有走開?」上杉若雲皺眉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山柱道。
「北島優子說過。這個黃包車伕每隔三天都會來醫療站門口等她,這是他們約定好了的,對嗎?」上杉若雲道。
「是的,她是這麼說的!」山柱道,「我想一個黃包車伕,能夠有這麼固定的客戶,又是在大晚上的,包車很正常,就沒有懷疑,誰會想到他居然會是北島優子的手下!」
「我早該想到了。北島優子這麼一個謹慎的人,為什麼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這個黃包車伕的來歷查到了嗎?」上杉若雲問道。
「他叫黃德利,拉黃包車已經有七八年了,很多人都認識他的!」汪二喜接口道。
「汪君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上杉若雲詫異的扭頭問道。
「我查過這個車伕。你不是說,只要跟北島優子有接觸的人都要查一查嗎。所以我就查過這個人!」汪二喜道,「當時我也覺得沒什麼刻意的,也就沒有告訴你!」
「汪君,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細心,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上杉若雲驚訝道。
「你一直小看我!」汪二喜哼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道。
「行了,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回家自己躲被窩說去,別來噁心我們!」蘭玉虎大大咧咧道。
這話一出,上杉若雲和汪二喜都鬧了一個大紅臉,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說正經的,臉紅什麼?」蘭玉虎下一句更是臊的汪二喜差點沒把腦袋藏到褲襠裡!
上杉若雲倒是很快就恢復了神色,繼續問道:「如果我猜測的不錯,這個黃德利可能已經不是他本人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黃德利!」所有人聞言,皆大吃一驚。
「不可能呀,我問過幾個熟悉黃德利的人,他們都認識黃德利,而且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要是換了人,他們不會認不出來?」汪二喜也抬起頭來反駁道。
「那也許是汪君你問的不夠仔細,或者沒有聞到重點上!」上杉若雲道。
「什麼意思?」汪二喜不解的撓了一下後腦勺道。
「如果他不是黃德利,那麼一定是別人假冒的,這假冒的人一定跟原來的黃德利有些不同,比如身高,胖瘦,還有某些細微的習慣,雖然這些都可以通過一些手段來改變,但對於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如果留心,還是會看出一點來的,除非他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自然就發現不了了!」上杉若雲解釋道。
「黃德利有家人嗎?」蘭玉虎插嘴問道。
「沒有,四十多歲的單身漢,聽說有一個兒子,夭折了,老婆也跟著改嫁,老娘是前年死的,之後就一個人過了!」汪二喜張口就來,很顯然,他的調查還是非常細緻的,只是沒往那個方面去想,因此有用的信息不多。
「這麼說來,這個人極有可能被人殺掉,剝去臉上的人皮被人偽裝了。」上杉若雲道,「我知道在日本的忍術裡面就有這樣一種殘忍的易容術,就是剝下活人的臉皮,然後粘貼在另外一個人臉上,這個人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上,不過這種手段不能長久,必須每天用特製的藥水進行擦拭。而且時間也不能太長!」
「忍者!」
「對。忍者,如果讓我見到那個人,我就可以確定他究竟是不是我們日本的忍者!」上杉若雲道。
「那小子被我和肖營長給抓回來來,幸虧他手上沒槍,不然還真不好對付!」山柱說道。
「抓到了!」上杉若雲驚喜道。
「當然,這小子好死不活的正好跑的那條街肖營長正好抓人,就被堵住了!」山柱道。
「有沒有搜身,特別是他的嘴裡?」上杉若雲道。
「這個你儘管放心,我們不但把他滿嘴的牙都試過,而且把衣服都拔光了。吊在刑訊室呢!」山柱笑道。
「如果是忍者的,在毫無抵抗之力下,第一時間會服毒自盡的,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上杉若雲懷疑道。「你們搜到毒牙沒有?」
「沒有,我們發現他的牙都是好的,沒有缺損!」山柱道。
「這就奇怪了,他的衣服和物品呢?」上杉若雲問道。
「在證物室!」山柱道。
「走,去看看!」上杉若雲儼然成了法號施令的人了,她一發話,所有人都跟著他一塊出了醫療室。
醫務兵幫山柱用繃帶吊起了他的右手臂,他肩膀上的傷不能亂動,否則會影響傷口癒合。
眾人來到證物室。
「這就是那個黃德利的所有衣服和隨身攜帶的物品,有證件。五塊大洋以及一些銅子兒。」山柱手一直證物室內擺在桌子上的一堆東西道。
上杉若雲帶上手套,上前一一翻看了衣服,證件,還有隨身的物品,檢查的最仔細的還是黃德利的上衣,尤其是紐扣,但發現那不是西式的紐扣,而是中國人特有的那種「盤紐」。
毒藥不是藏在紐扣裡,這就奇怪了,如果黃德利是忍者。他為何在被捕之前不服毒自殺呢?
「我想親自審一審這個黃德利!」上杉若雲一無所獲後,對蘭玉虎道。
「這個沒問題,這間案子本來就是你負責,我們從旁協助的!」蘭玉虎點了點頭。
刑訊室內,鞭子抽的震天響。一聲聲慘叫聲,老遠的就聽到了。
陸山是不主張刑訊的。不過不等於刑訊就沒有用,對於直屬隊,刑訊屬於特權之一,其他部隊是沒有這個資格,就連保衛處下屬的反間諜科都沒有這個權力!
因為直屬隊經常需要到敵後活動,抓捕一個舌頭或者漢奸之類的,你跟他磨磨唧唧的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用點刑來的快點兒,所以這就是一種特殊情況下的特殊對待!
至於在其他方面,只要不鬧出太大的事情來,陸山相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要不是對自己同胞就行!
「啊!」
刑訊室內,當中一盤炭火燒的通紅,兩名行刑的隊員是光著上半身,汗流浹背,而吊在半空中的黃德利,則已經被抽的是遍體鱗傷,渾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
這時候,旁邊審訊的小隊長從桌子上拿了一包鹽,全部都倒進了水桶裡,然後用棍子在裡面使勁兒攪動了十幾下:「來,給他一下爽快的。」
兩名隊員眉開眼笑,一人走過去,提起水桶,猛地一潑,一桶水兜頭倒在了黃德利的腦袋上!
「啊……」
黃德利渾身顫抖,再一次慘叫起來,那叫聲正是令停了無不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小隊長忽然眼見一瞥,看到門口站了好幾個人,還有自己的頂頭上司蘭玉虎在裡面,忙起身跑了過去。
「報告大隊長,我們正在審訊犯人,請您指示!」小隊長立正敬禮道。
「叫你的人停一下!」蘭玉虎點了點頭,這樣的情景雖然不說司空見怪,但也見的不少了,因此沒什麼反應。
上杉若雲和汪二喜更是見過比這還殘酷的,因此也神色淡然,倒是跟過來的山柱看到黃德利的慘狀,臉色有些發白。
「山柱長官是第一次見到別人受刑的樣子吧?」上杉若雲問道。
「嗯。」山柱尷尬的點了點頭,心說道,自己還不如人家一個女人,這可真丟大人了。
「沒關係,看多得兒就適應了。」蘭玉虎開解的說道,「我第一次看人受刑,心理也不好受。」
山柱點了點頭,既然來了,總不能打退堂鼓吧。
挨了打,又讓鹽水潑了一身的黃德利疼的牙關直顫抖,可能是強烈的仇恨力量支撐這他緩緩的抬起頭睜開眼睛。
一行人魚貫進入!
「有女同志在,還不把衣服床上!」蘭玉虎對兩名行刑的隊員的喝斥一聲。
兩人趕緊走到一邊,將褂子套上。
上杉若雲沒有說什麼,雖然她並忌諱這個,但總不能拂了蘭玉虎的好意。
「蘭長官?」
「你們都先出去吧。」蘭玉虎會意的點了點頭,命令刑訊室的三個人道。
「是,大隊長!」
「你叫黃德利!」上杉若雲上前一步,問道。
黃德利一口帶血的吐沫吐了出口,對上杉若雲的問話根本不搭理。
「要殺要刮隨便,這樣折磨老子算什麼?」
「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很讓你為難嘛,還是說,你根本不是黃德利?」上杉若雲微笑道。
「誰不是黃德利,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老子就叫黃德利!」黃德利怒道。
「可以告訴我,你的一聲武功是從哪裡學來的嗎?」
「這個關你什麼事情?」黃德利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很顯然這這問題令他感到一絲害怕。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學的不是中國的功夫,而是日本的一種忍術,我說的對嗎?」上杉若雲道。
「你,你怎麼知道?」黃德利吃驚的問道。
「忍術是不會對外人傳授的,而且傳授極其嚴格,就算是日本人達不到要求也不會傳授,你一個中國人怎麼會學會忍術?」上杉若雲道。
「這你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黃德利吃驚了,兩眼瞪著上杉若雲問道。
「我是什麼人,你沒有必要知道,知道了也對你沒有好處,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這樣或許能夠讓你少受一點兒苦!」上杉若雲慢慢的走上前去,從燃燒的木炭中取出已經燒得滾燙的烙鐵說道。
「你是日本人?」黃德利眼神閃爍的問道。
「說吧,你來中國幾年了?」上杉若雲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黃德利這句話等於說間接承認了他是日本人的身份。
「嘿!」上杉若雲微微一笑,烙鐵投入早已準備的水桶之中,「呲!」一陣水煙冒出!
隨後,她取了出來,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意思,一下子就將烙鐵印在了黃德利的前胸!
「啊!」淒厲的慘叫聲再一次傳出!
「說,來中國幾年了?」上杉若雲冷喝一聲,對於這種死硬分子,仁慈是沒有用的!
而且忍者的抗打擊能力也是一般人的好幾倍,所以不來點兒狠的,他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八嘎,你也是日本人,為什麼要幫助支那人?」黃德利把嘴唇都咬破了,忍著痛苦對上杉若雲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