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武館執照！
於伯謙和張志先作為陪客，也在另外一邊坐了下來，不過在他們的上首還空下了兩個位置。
陸山微微一訝然，迅即明白，這兩個位置可能是給他二人的師兄或者其他身份比他們高的人物留的。
鏢局內很少用丫環，除非有女眷，這奉茶的都是胡奉三的徒弟之類。
「寒舍之中沒有好茶，還請船越先生見諒！」
「胡老前輩客氣了，我輩練武之人，沒有那麼多講究！」陸山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薛顯也有樣學樣，喝下茶杯中的茶水。
「給船越先生和這位小兄弟續茶！」胡奉三揮了揮手。
「謝謝！」
「船越先生突然光臨寒舍，真讓老朽有些措手不及，沒什麼可以招待的，還請見諒！」胡奉三道。
「胡老前輩，晚輩此次前來，是有一件事來跟老前輩商議的。」陸山道。
「哦，老朽一介武夫，可不懂經營上的事情。」胡奉三道。
「承蒙本莊繁司令官看得起，委任船越仁敏為日滿友好武術協會會長一職，但船越仁敏年紀太輕，恐怕難以鎮的住場面，所以今日登門，請胡老前輩扶晚輩一把！」陸山開口道。
「船越先生是讓老朽為你搖旗吶喊呢，還是給你跑腿助威呀？」胡奉三眼神一瞇，左手微微制止了就要站起來的於伯謙和張志先兩位弟子。
「胡老前輩德高望重，船越仁敏怎敢讓老前輩幹我們年輕人幹的活兒呢？」陸山笑道，「我希望胡老前輩能帶個頭，給我這個還未開張的日滿友好武術協會當個顧問！」
「顧問？」胡奉三冷冷的問道，「怎麼顧，又怎麼問呢？」
「不用您老做太多，只要在報紙上登個聲明就可以了，把你擔任顧問的事情說一下，每個月按時給您送上兩百大洋的顧問費！」
「你這是讓我做漢奸？」
「不，這不過是武術界的一種友好交流，不會為難您老的！」陸山道。
「這跟做了有什麼區別？」胡奉三冷笑道。
「胡老前輩，晚輩對您可是非常敬仰和尊敬，你在武術上也算是開創了一派宗師，但您也要明白大勢，不要自誤誤人！」陸山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船越仁敏，你什麼意思？」於伯謙拍案而起，大聲叱問道。
「于先生，根據滿洲國的政令，今後但凡武館、鏢局，只要是開館收徒，或者傳授武藝，都必須要到日滿友好武術協會登記，條件合格者發放執照才能繼續開館收徒或者傳授武藝，違反者，封館抓人，嚴重者可處五年以上的監禁！」陸山冷聲道。
「這是什麼規矩，我們怎麼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說過，那是還沒有頒布，不過很快就會頒布了，到時候，如果胡老前輩還想開鏢局或者開館授徒的話，就必須有執照才可以，否則，政府就可以予以取締！」陸山道。
「好，好，船越先生，這一定是你策劃的吧？」胡奉三怒目相向道。
「不錯，自古道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武林人士常常以一身武藝無視政府法規，這一點必須糾正，就算武林人士也要遵守國家的法度，不可再肆意妄為！」陸山重重的說道。
「這都是你們的借口，目的是想要剷除我們中國的武術流派！」於伯謙怒斥道。
「于先生，我向你保證，這絕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這麼做是為了規範武術界的亂象，還有為了武術界未來的繁榮！」陸山道，「中國武術界太封閉了，博采眾家之長才能長盛不衰！相比而言，我們日本武術界雖然也有眾多流派，卻比較開放和包容，才有了今天的超越！」
「胡說八道！」
「于先生，不管你怎麼想，這條規定勢在必行，如果不能夠取得開館的執照，那就等著查封吧！」陸山冷冷的道。
「船越先生，這恐怕不合適吧！」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一個酷似胡奉三的年輕人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陸山認識，鞏天民，胡奉三的弟子，奉天武術界尊稱為「二爺」，奉天武術會館的館主，還是著名的銀行家，經濟學家，更重要的是，他還是組織成員！
「原來是鞏博士！」陸山微微一欠身道。
「船越先生，自古還沒有說開館收徒，傳授武藝最多也就報備一下，這還需要官府出具執照，似乎管的太寬了吧？」鞏天民微微一笑，走了進來，氣度不凡，迅即坐在了胡奉三右下首首位。
「鞏博士，船越有一個問題？」
「船越先生，請問！」
「武者最重什麼？」
「武者最重自然是武德了！」
「不錯，武者最重武德，可武德又是什麼？」陸山追問道。
「自然仁義為先了！」
「既然仁義為先，可為何江湖之上會有那麼多的敗類出現呢？」陸山問道，「是誰將武功傳授給他們的呢？」
「比如燕子門，他們中的門人都擅長輕功，可他們學習輕功是為了做什麼，說好聽一點兒是劫富濟貧，說難聽一點他們就是偷盜，這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對嗎？」
「對！」鞏天民臉色一沉，他不得不承認，陸山說的對。
「那如果不對燕子門加以抑制的話，那是不是會有跟多人因此而遭殃，別所燕子門培養的出來的就一定都是正義的俠士，可據我所知，燕子門其實不過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到處行竊的罪惡門派，雖然當中也有一些人不願意同流合污，但那只是少數，對嗎？」
「不錯，燕子門確實變質了！」鞏天民點頭承認，他也算是武林中人，自然很清楚武林中發生的事情。
「那麼政府抓捕燕子門也是對的了？」
「不能一概而論，燕子門中也有好人，他們……」
「劫富濟貧，對嗎？」陸山冷笑道，「如果正義都是通過這種手段來伸張，那還要政府做什麼，還要法律做什麼？」
「法律不過是有權有勢的人欺壓百姓的工具而已！」於伯謙不滿的說道。
「于先生說的沒錯，法律確實是一小部分人制定，卻讓大部分人遵守的東西，事實上有一部分人確實可以一時間無視法律的存在，他們肆無忌憚，但最終，他們還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制定者不等於可以無視，這就如同你們中國人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或者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陸山笑道，「但是，如果我們對這些擁有傷害別人能力的人加以限制的話，那麼不就會有很多人因此而不會被傷害？」
「這跟武館執照又有什麼關係？」
「其實是有關係的，如果一個人，就好比于先生，你作惡多端，可法律奈何你不得，現在你想開武館授徒，想要擴大勢力，原本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手續，直接在警察局報備一下，但是現在不行，我知道認定你沒有資格開武館，那你就不能開館收徒，否則我就封館抓人！」陸山打了一個比方道。
於伯謙臉色很難看，找誰打比方不好，偏偏找他，這個船越仁敏就是故意的。
胡奉三與鞏天民都陷入了沉思，雖然他們心理不認同，可不得不承認，這是有幾分道理的。
「誰能開，誰不能開，那還不是你說了算？」於伯謙哼哼說道。
「當然不是我說了算，而且是規矩說了算！」陸山微微一笑，解釋道。
「既然我們立下了規矩，那就按照規矩辦事，我打算在協會下面成立一個專門審查的委員會，委員會可以是五個人，七個人或者九個人，總之不能成雙，凡是要申請開館收徒或者教授武藝非子女三人以上者必須申請授藝執照，根據武館的規模可設定相應的等級，比如，師父的武藝在什麼等級，武館的規模，硬件設施等等予以測評，發放相應的執照，達到一定標準可以升級等等！」陸山解釋道。
「這個審查委員會都有哪些人？」鞏天民問道。
「現在還沒有確定，鞏博士若是有興趣的話，當選問題不大！」陸山道。
「我？」鞏天民驚訝的一指自己。
「是的，雖然鞏博士的武藝未必屬於頂尖一流，但是你的聲望和地位完全可以成為審查委員會的一員！」陸山篤定道。
「那這個委員會還不是要聽你的？」
「自然要聽從協會的領導，不過審查委員也是有一定特權的！」陸山笑道。
「特權？」
「只有一項特權，就是可以推薦一家武館或者門派不必通過審查就可以獲得執照，這項特權每三年一次！」陸山道。
鞏天明呼吸不由自主的粗了三分，就連胡奉三眼睛也亮了起來。
他們可不是衝動的小年輕，除非他們離開奉天到關內去，否則這項政策搞下來，他們還真的要妥協。
何況他們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做，不能感情用事！
「那我想知道，這個審查委員會中一定會有日本人吧？」鞏天民問道。
「這個自然，至少會有兩到三名日本人！」陸山點了點頭，「不過，我會兼任這個委員會的主席！」
「那船越會長會給我們幾個席位？」鞏天民認真的問道。
「除我之外，中日雙方人數相同！」陸山道。
「那就是說加上你，你們的票數永遠會比我們多一票？」鞏天民問道。
「不錯，這是無法更改的！」陸山道，「不過鞏博士儘管放心，規矩是我定的，我肯定會遵守規矩！」
「好，希望船越會長能記住今天說的話！」
「這個沒有任何問題！」陸山肯定的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