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陸山動心了！
「你小心一些，不要讓板垣抓住你們！」陸山也想不明白為何板垣會突然對閻謖他們起了興趣！
大和旅館，板垣征四郎的辦公室。
「機關長閣下，我已經遵照您的吩咐，給他們傳達了我們的條件了！」川島芳子有些生冷的說道。
雖然她對老師土肥原賢二的做法有些看法，但是現在她又不得不聽從板垣征四郎的命令去彌補之前關係！
須不知信任建立起來本來就難，破壞卻非常容易，一旦破壞了，再想建立起來就更難了！
破壞是她，現在要重新獲取信任也是她，等於說她現在裡外都不是人了！
要不是為了滿洲國，她真的不願意接受這樣為難的任務！
「他們怎麼說？」板垣征四郎問道。
「暫時還沒有回復，不過他們之前提過的條件跟咱們給的不太一樣，我想他們恐怕不會輕易答應！」川島芳子道。
「能不能找到他們？」板垣征四郎眼中凶光一閃。
「機關長閣下，這些人現在如同驚弓之鳥，我要不是知道他們的聯絡方式，想找到他們都太可能！」川島芳子斷然說道。
「那你能不能……」
「機關長閣下，您千萬不要小瞧了這些人，他們是地頭蛇，而且他們活動的地方都在廣闊的農村和山區，如果他們願意躲起來，我們就如同大海撈針，要想抓住他們很難，而且他們現在變得十分謹慎，都不直接跟我見面了！」川島芳子道，「我也只是把消息通過安全信箱傳遞的，每次安全信箱的地址都是他們提前給我的！」
「好嚴密的手段，這些人都是情報高手！」板垣征四郎驚歎一聲道。
「是，他們也是被我們給弄怕了，本來一心想要投奔我們，誰知道我們會……」
「不要說了，你的老師他太自負了！」板垣征四郎道。
「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芳子小姐，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我所需要的人！」板垣征四郎問道。
「機關長閣下，您找他們有事嗎？」
「這是我的事情，你無權過問！」板垣征四郎不客氣的說道。
「我盡量吧，機關長閣下！」川島芳子微微欠身道。
「嗯，去吧！」板垣征四郎死死的盯著川島芳子搖曳的身姿從自己面前離開，賊兮兮的眼珠子裡露出一絲渴望的光芒。
川島芳子感覺到自己臀部傳來一絲灼熱，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一對充滿慾火的眼珠子悄然轉到另外一邊。
「機關長閣下，這裡有幾分文件要您簽署。」板垣征四郎的副官走了進來，手裡拉著一疊文件。
「放下吧，我一會兒看了之後再簽！」
「是，機關長閣下！」
川島芳子再跟副官身子錯開的一剎那，文件夾被打開，第一頁上一段醒目的黑字映入她的眼簾！
「山城鎮守軍疑似馬耳山南天王匪軍……」
川島芳子雖然在日軍內部有一定的地位，可涉及軍事機密，日本人也是不會向她這樣一個擁有支那血統的女人開放的。
尤其是有關馬耳山方面，土肥原賢二和川島芳子都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上面也有意識的將這方面的消息對她進行了封鎖！
他們不懷疑土肥原賢二對帝國的忠誠，但對於一直致力於復興滿洲帝國的川島芳子來說，那種信任還是有所保留的。
就算川島芳子已經加入日本，擁有日本國籍，那也一樣！
所以川島芳子看到這一行黑字的時候，她內心的震驚是何等的劇烈！
馬耳山匪軍疑似南天王匪軍對川島芳子來說不是秘密，但這個秘密知道的人也僅限於她、土肥原賢二以及吉川貞左，老師已經返回日本了，如果他把這個秘密說出來，那她就應該知道。
現在這個秘密怎麼連板垣的副官都知道了，而且被寫在了文件上，只要看過和接觸這份文件的人豈不是都知道了？
難道是吉川？
川島芳子壓抑著心中的震驚，快步的從板垣征四郎的辦公室離開了。
「機關長閣下，明天晚上，奉天市市長王慶璋在奉天俱樂部召開酒會，祝賀您接任奉天特務機關機關長以及滿洲國國防高級顧問！」
「這個王慶璋倒是蠻識時務的，這件事我知道了，告訴他，明晚我一定到會！」板垣征四郎頗為得意的一笑道。
「還有，這是奉天總商會的會長……」
「這些人的請柬你給我梳理一下，不重要的都給我推掉，天天跟這些人周旋，我還用做事嗎？」
「是，機關長閣下！」
「對了，奉天城南的那個工業園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警察所的所長不是日本人？」
「這個是三谷清廳長親自任命的，我也不清楚！」
「三谷清，他怎麼不向上面報告？」
「機關長，三谷清廳長有這個權限，任命一個警察所長不需要批復！」
「哼，這一個警察所，四個大隊，還有看守所，雜七雜八的人員多多達五百人，奉天警察廳的人數也不過如此吧？」板垣征四郎怒道。
「去，把三谷清給我叫過來！」
「機關長，這個時候？」
「算了，明天吧，讓他上班之前來我這裡一趟，我要聽一聽他的解釋！」板垣征四郎道。
「是，機關長！」副官心中暗歎，三谷清少佐，你自求多福了，新機關長上任，這三把火肯定是要燒一燒的。
滴滴……
「一號還沒有來電？」秦時雨有些煩躁，不停的抽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根了。
肖雪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劈手奪走了他手中的一截煙頭：「老秦，別抽了，這個時間一號肯定也在思考下面的行動，不要太著急！」
「哎，肖雪，你不知道，這一次我們雖然打勝了，可也把鬼子打疼了，這樣一來，就跟一號之前制定的計劃完全相反，鬼子很有可能會盯著我們不放了！」秦時雨也是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的，但是現在想起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這有什麼，你的作戰計劃是一號批准的，他自己都同意了，還能怪你不成？」
「話雖然如此，一號為什麼會批准，那是因為這一次是我獨立領軍作戰，如果他不同意我的作戰計劃，那我的威信就會大打折扣，以後我的命令誰還會聽？」
「老秦，嚴重了吧，誰不知道你是東縱的副司令，除了一號外，就你的權力最大？」
「不錯，我的權力是很大，可責任也很重大，這一次恐怕……」秦時雨歎了一聲道。
「一號還能把你的副司令撤了？」
「這個……」秦時雨一愣，這個他倒是沒有想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能夠接替他的人恐怕只有雷冬一人，其他人都不夠資格。
「副司令，一號電報！」
「快給我！」秦時雨幾乎是從譯電員手中搶過的電報，放到眼前仔細的閱讀起來。
「二號鈞鑒：喜聞戰報，你率部與敵決戰於城下，全殲來來敵，心中甚慰……」
電文長達千字，秦時雨花了足足五分鐘才將其全部讀完！
「怎麼樣，一號怎麼說？」肖雪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一號說，此戰雖然是慘勝，但也間接的檢驗了前一段時期我們訓練的成果，雖然傷亡令人惋惜，但也說明了一點，只要給予我們同樣的軍備，我們中國的軍隊是可以擊敗日軍的！」
「就這麼多？」
「還有，一號建議我們馬上撤出山城鎮，到柳河縣一帶修整，然後伺機可支援清原、新賓的自衛軍！」秦時雨道。
「一號沒有讓我們直接支援清原和新賓？」
「沒有，一號說，我軍現在是疲師，如果以疲師上陣，這不是支援而是送死，這是愚蠢之行為，而清原之李春潤部應該可以堅持三到五天，只要戰法得當的話，日軍並非那麼可怕！」秦時雨道。
「可是，咱們不是已經答應了人家……」
「這一點一號已經給我們想好了，讓雷冬帶著直屬隊和武器彈藥前去支援他們，李春潤部現在不缺的是兵員，而是武器，只要這一部分援助的武器一到，他們的戰鬥力就會成倍增加，在加上雷冬的直屬隊，要滯緩日軍的進攻問題不大！」秦時雨道。
「既然一號都已經計劃周詳，那明天是不是？」
「軍令已下，豈能隨意更改，明天下午出發，兵發柳河縣！」秦時雨看到陸山的電文，渾身輕鬆了。
其實有些話秦時雨沒有對肖雪說，陸山在電文中並沒有嚴厲批評秦時雨，而是很誠懇的給他分析了這一次山城保衛戰的成敗得失，同時也自我檢討，這讓秦時雨很感動，他知道這是陸山對他的信任，更令他感動的是陸山的胸襟！
他之前的猜測都是以小人之心了。
陸山一宿沒睡，盯著地圖看了一夜，同時將閻謖獲得有關自衛軍的情報仔細研究了一下。
覺得李春潤部雖然看上去是烏合之眾，但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因為自衛軍中大多數軍官都是原東北軍出身，很多人的軍事素質都比價紮實，而且有一定的戰鬥經驗，對日軍的戰鬥力也有一定的瞭解。
看著這些人的資料，陸山真的動心了，原來他也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有什麼背景，所以就認為這些人不過是出於愛國情懷而奮起反抗侵略，目的、軍事素養都值得懷疑！
陸山印象中，東北義勇軍最後失敗的原因也有部分是因為指揮的緣故。
當然指揮是一部分，重要的是沒有一個統一的領導，起義軍太分散，沒有行動綱領和正確的策略，私利心太重等等，才最終導致義勇軍最終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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