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板垣征四郎！
指揮部內就剩下秦時雨和柳玉書兩個人。
「老秦，跟鬼子硬碰硬，咱們還是頭一回，這一仗下來，是龍是蟲可就見分曉了！」柳玉書說道。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不過就算咱們現在不打這一仗，將來也會碰上鬼子的，這三個多月的訓練，也該實戰檢驗一下我們真正的戰鬥力了！」秦時雨盯著地圖說道。
「老陸的意思，真要咱們吃下這兩萬敵人？」柳玉書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自己看吧！」秦時雨將電報遞給柳玉書道。
「嗯！」柳玉書接過電報，看到上面的內容，有些驚訝的張大嘴巴。
「日本人要在5月1號成立滿洲國！」
「是呀，咱們這一仗要是打贏了，你說會產生多麼大的震動？」秦時雨道。
「可老陸不是一直讓我們低調嗎？」
「低調，他做的哪一件事是低調的？」秦時雨洒然一笑道，「他只是不想過早的暴露我們的身份而已，現在日本人還不知道東縱的存在，不過估計也快了！」
「老雷在遼西又幹了一票，這一票怕是要讓日本人疼醒了！」秦時雨嘿嘿道。
「馬耳山的秘密怕是藏不住了！」
「到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可笑土肥原賢二這個老鬼子，還妄想著收編我們！」秦時雨嘲弄的一笑……
「換做是別人，土肥原提的這些條件恐怕還真的讓人難以拒絕！」柳玉書呵呵一笑道。
「土肥原賢二是一條陰險狡詐的毒蛇，他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自負了，總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其實他根本就掌控不了！」秦時雨評價道。
「你怎麼看這份電報？」秦時雨又丟給柳玉書另外一份電報道，這份電報是唐聚五、李春潤聯名發過來的，署名的還有李春潤等一些自衛軍高層。
「他們想把自衛軍併入東縱？」柳玉書吃驚道。
「是的，我給老陸發了一份密電，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不知道他是怎麼考慮的！」秦時雨微微皺眉道。
「既然是唐聚五他們自請併入，為什麼我們不……」
「答應他們，是不是？」秦時雨道，「答應他們到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關鍵是，併入之後，怎麼整編，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裝備和訓練給他們能夠相比嗎？到時候是打散了重新編製，還是區別對待呢？」
「你是說，如果打散了重新編製的，那麼我們就要供給武器和裝備，這些會降低我們隊伍的戰鬥力，是嗎？」柳玉書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秦時雨擔心。
這不是自私，而是一支部隊從組建到形成戰鬥力不容易，尤其在現在的情況下，打散整編的是不可取的。
「而且，我跟老陸最擔心的是，如果他們併入東縱，隊伍誰來領導的問題，唐聚五他們是要在遼東建立政權，而這必然會遭到日軍的瘋狂的反擊，你看看地圖上，這塊地方就夾在奉吉線以及朝鮮的中間，是最富庶的地方，日本人能看著咱們在他的後花園裡種菜嗎？他們可以從左、右還有下方，三路同時進軍，就憑唐聚五手中的武器和彈藥，到時候他們何以為戰？」秦時雨一指地圖上的三個方向道。
「不錯，如果死守的，根本不是日軍的對手！」柳玉書點了點頭，現在唐聚五他們控制的都是日本人必佔之地，日軍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一旦開戰，他們勝算很小。
「就算我們留下來，也未必可以跟日軍抗衡，不過圖增犧牲而已！」秦時雨道。
「如果我們加入的話，未必會輸吧？」柳玉書道。
「如果日軍給我們半年時間的話，那未必會輸，如果三個月勉強可以擋一下，一旦物資消耗殆盡，下次進攻我們依舊不低，沒有彈藥物資補給，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咱們這點兒家當可是老陸辛辛苦苦攢下來的！」秦時雨道，「何況日本人是不會給我們時間的！」
「所以當初老陸才堅持北上建立抗日根據地是不是？」柳玉書道。
「是的，一來圖們地區靠近邊境，又有一定的資源，二來，那裡日本人控制力並不強，三嘛那裡人煙稀少，雖然補充兵員有困難，但只要給予時間經營的話，未來未必就會差，而且背靠俄國，至少可以不用背腹受敵！」秦時雨道。
「當然，我們也不會僅限於圖們地區，其實等我們實力上來了，也是可以向周邊擴張的，北可進黑龍江，南下可入朝鮮，老陸說了，他最想要得到的還是海參崴！」
「海參崴，那不是蘇聯的地方嗎？」柳玉書震驚道。
「什麼蘇聯的地方，那地方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是被老毛子搶去的。」秦時雨道。
「這，這……」柳玉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是一名布爾什維克，自然知道組織跟蘇聯的關係，現在組織的氛圍，不說要從蘇聯手裡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是說幾句壞話都不行！
「老柳，你們那個組織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論調吧？」秦時雨道。
「老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我是一個中國人，我也希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但是……」
「但是，你們的領導人並不希望這樣，對嗎？」
「老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
「老柳，你知道嗎，你們的組織現在犯了什麼錯誤嗎？」秦時雨道，「就是太相當然，不切實際，而且照搬俄國的那一套，中國的國情跟俄國一樣嗎？」
「是蘇聯，不是俄國，也許你說的是有道理，可……」
「別不承認，現在你們那個黨當權的是一個叫王名的年輕人吧，從莫斯科帶著尚方寶劍回來的吧？」
「這個老秦你也知道？」柳玉書瞪大眼珠子道，秦時雨明明不是組織的人，卻對組織內部十分熟悉。
「呵呵，我不僅僅知道你們的很多人，很多事，而且還知道你的頂頭上司！」秦時雨道。
一直以來，柳玉書都沒有在秦時雨面前提到過組織，而秦時雨彷彿也知道柳玉書的身份，但是從未過問。
「告訴你吧，不但你，老陸跟你們組織關係也有很深的關係，先遣支隊的副支隊長老張，他可比你的資歷還要老，他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不知道，難道他也是……」
「他曾經擔任你們撫順特別黨支部支部書記，現在是哈爾濱市委書記，這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啊？」
「其實老陸跟我談過，他對你們組織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會讓你們加入東縱，還這麼放心的讓你們身居高位，只不過，他對你們現在執行的方針政策有些不認同，所以他才會限制你們在東縱內的宣傳！」秦時雨耐心的解釋道。
「我明白了，難怪他不允許我們公開……」
「現在你明白了，老陸不是一般人，他看的比咱們要深，要遠，雖然有些時候偏激了一些，但他是真心真意的抗日，真心真意為了百姓，為了這個國家！」秦時雨略顯激動的說道。
「老秦，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支持你和老陸的工作。」柳玉書感動道。
「那就好，現在隊伍到處缺人才，我一人分管的事情太多，這樣吧，你替我把後勤這一塊兒擔下去吧！」秦時雨道。
「好！」柳玉書深呼吸一口氣，點頭答應了下來。
陸山此時此刻也很糾結，對於唐聚五等人主動提出將自衛軍併入東縱，這聽上去是一件好事，可實際算下來，對東縱來說，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不是陸山怕背包袱，而是這跟他原定的計劃有出入！
自衛軍一旦併入東縱，他就不能丟下這些人不管，現在還好辦，只有幾萬人，等到他們發展壯大，那可是二三十萬人的規模，起碼不能讓他們像歷史上那樣被日軍殺的七零八落，最終活下來的沒幾個。
而且這批人當中有軍人、警察，還有學生，根據地的建設就是需要這些人才。
陸山也為將來根據地的建設考慮過，光有土地、機器和技術，沒有人也是不行的。
之所以從撫順的煤礦工人中挑出三千人編成兩個補充團，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如果他們接受了整編，會同意接受他的領導，放棄這一城一地的得失，跟隨自己北上嗎？
「老闆，光子小姐來了！」
「請她進來吧！」這個時候山田光子來幹什麼，有什麼重要情報嗎？
「老闆！」山田光子站在陸山面前。
「光子，你有什麼事情？」陸山微微皺眉，山田光子眉宇間似乎有一絲愁緒。
「老闆，土肥原賢二剛剛接到晉陞的命令！」山田光子道。
「土肥原晉陞少將了！」陸山驚訝道。
「是的，他會被調回國內擔任廣島第五師團第九旅團的旅團長！」山田光子道。
「這一次馬耳山事件對他居然沒有影響？」陸山吃驚道。
「這一次晉陞令是早就下達了，只是一直沒有宣佈而已！」山田光子解釋道。
「那誰來接替他呢？」
「是板垣征四郎大佐！」
「是他！」
「是的，不過土肥原並沒有把我的關係轉給板垣征四郎，而是命令我繼續潛伏！」山田光子道。
陸山明白了，山田光子成了土肥原賢二放在自己身邊的一顆冷子，什麼時候他再回滿洲，才會被啟用，這時間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好幾年。
「那你現在的關係？」
「我在外務省的資料已經被秘密移交給了陸軍部，級別從a級提升至3a級，只有大將以上軍官才有資格閱讀！」山田光子道。
「那你現在的職務？」陸山問道。
「沒有任何職務，我之前的職務已經撤銷，現在的唯一的任務就是潛伏在老闆身邊！」山田光子道。
「嗯，既然這樣，你就好好的在我身邊做事吧！」陸山想了一下道，「我想土肥原賢二應該很快會重新返回中國的。」
「對不起，光子以後恐怕不能幫老闆了！」山田光子道。
的確，少了山田光子一個內線，就少了一個獲取消息的渠道，這對陸山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呵呵，光子，不要難過！」陸山安慰道，「你不在請報上幫助我，可以再別的方面幫我呀！」
「真的嗎？」山田光子喜悅道，「光子還能夠幫到老闆？」
「當然，情報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專心幫我賺錢吧！」陸山呵呵一笑，「老闆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
「老闆，你很缺錢嗎？」山田光子驚訝道。
「缺，很缺的！」陸山道，「你沒看到老闆窮的都不抽雪茄了，只抽香煙？」
「老闆不是抽煙斗嗎？」
「煙斗，哪來的煙絲呀！」陸山苦笑一聲，船越仁敏抽的煙絲可不便宜，問題是他買不到，至少在中國是很難買到的。
「我有呀！」山田光子道。
「你怎麼會有那種煙絲？」陸山吃驚的問道，「世界上最好的煙葉來自津巴布韋，最頂級的一兩煙葉堪比一兩黃金！」
「我因為調查的需要，所以就收藏了一些。」山田光子微微紅著臉說道。
「哦，我怎麼沒有發現？」陸山道。
「只有一小包，可能看上去不怎麼貴重，因此就沒有……」
「哪天帶過來我嘗嘗，這麼昂貴的煙我還沒嘗過呢！」陸山感歎道。
「光子明天就給老闆送過來！」
「好！」
土肥原賢二意外的調職，雖然讓陸山有些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他不可能一直擔任奉天機關長！
而板垣征四郎，這個老鬼子也算是老對手了，從「九？一八」事變，到江橋抗戰、攻佔哈爾濱、錦州，還有現在偽滿洲國的成立，這裡面哪一件沒有他的影子？
還有那個石原莞爾，這兩人恐怕是關東軍中最狂熱的分子了！
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爾，在關東軍內部號稱：石原之智板垣之膽，這說明板垣征四郎這個人的膽子是非常大的。
正因為他的大膽，才策劃了一系列的事端，企圖挑起中日之間的戰端，以達到侵略中國的目的。
很顯然，他的一系列策劃到目前為止都成功了！
板垣征四郎這個人崇尚進攻，而且非常大膽，有冒險精神，而且還是一個極端的民族狂熱分子。
對於這樣一個人，得小心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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