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打針!
因為山田光子突然發高燒,陸山不得不下令推遲一天趕路。
山田光子高燒來的很突然,陸山給她把過脈之後,覺得她是感染了風寒。
除了給她吃了退燒藥之外,還派人去別的村子給她請來了一位老郎中。
確診之後,再開了一副中藥方子。
雷冬派人去鎮子上賣了藥之後,煎了,給她灌了下去,一直到中午時分,山田光子才的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
之前因為高燒的緣故,她一直迷迷糊糊的,說著一些不著調的話,因為山田光子是日本人,因此說的都是日語。
在這期間,陸山向雷冬瞭解了一下山林隊的情況。
山林隊一共有七十多人,隊長就是雷冬的那個徒弟山柱,大號:童柱。
這小子自幼力氣大,父親死的早,母親一個人將他拉扯大,因為力氣大,所以飯量也大,經常的吃不飽,所以,母親紡紗織布,縫縫補補的賺的那點兒錢都進了他的肚子,長大之後,倒是好了一些,他力氣大,自然是打獵的一把好手。
誰知道日子剛剛好過一點兒,這土匪過山風就來了!
過山風知道他力氣大,打獵有本事,是個好手,數次邀請他加盟,但是童柱是個孝子,更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聽從母命,堅決不從,就這樣,母子倆險些被過山風害死。
之後,童柱恨透了過山風,每每跟過山風作對,豈料,他的做法連累了村子,他們母子差一點兒就被村子趕出來,還是老村長明事理,堅決不同意,母子倆才得以在村子繼續生活下來。
童柱知道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對付不了過山風,村子裡也有一些年輕人,在他的組織下,倒也好幾次跟過山風周旋,因為沒有武器,總是落了下風,還有些傷亡!
後來……
這就很正常了,村裡的人不恨過山風,卻恨童柱,認為是他帶著人跟過山風作對,才讓過山風拚命的針對村子。
十六歲的童柱離開了村子,去外面打工。
童柱走了之後,村子並沒有恢復平靜,過山風反而變本加厲了,每一次來村子都要交出高額的保護費,不交,就搶東西,甚至看到有姿色的,直接搶人。
童柱的母親就因為沒有錢交保護費,被過山風的人綁在馬上,拖著在村子的曬骨的廣場上跑了三十圈!
人死了!
童柱從外面回來,得知母親被過山風害死的消息,悲憤欲絕,孤身一人前去報仇,結果,他手無寸鐵,過山風又是個陰險狡猾的主兒!
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山上設下圈套,一舉就將童柱給抓住了,本欲一刀殺了童柱,誰知道雷冬等人從天而降,就這樣救了童柱!
雷冬救下童柱,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童柱當即請求雷冬,他要親手宰了過山風!
雷冬同意了!
童柱一口氣砍了過山風一百多刀,將過山風砍的是血肉模糊,哀嚎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在絕望中死去!
後來,童柱拜師,再後來,雷冬成立了一支山林隊,童柱成了山林隊的隊長!
對於山下的鄉親們,童柱是有些怨恨的,如果不是這些人的自私自利,也許母親就不會死。
但殺死母親的是過山風,他自幼家教就是:與人為善,鄰里和睦相處,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能欺辱別人!
這樣家教使得童柱沒能夠走上邪路,加上雷冬的引導,他心裡的芥蒂也逐漸的消失了。
其實,這也是老一輩的明哲保身,以怨報德,很多人事後都感到羞愧,童柱母親出殯那天,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來了,沒有人脅迫他們,男女老幼,都在墳前叩了頭了。
童柱以德報怨,贏得了鄉親們的尊敬,也讓鄉親們明白了一個道理,惡人橫行,退縮忍讓是不行的,這會讓惡人更加橫行霸道,童柱帶著人反抗的時候,那個時候過山風還不敢做的太過,而童柱被他們逼走之後,過山風一下子沒有了制約,變本加厲,大家才明白,惡人是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而跟你講理的。
聽了童柱的故事,陸山感慨萬千,中國的老百姓雖然有些自私,但卻是最樸實的,他們需要的並不多,三餐一宿,只要能夠溫飽,能過下去一定會將所有的委屈吞到肚子裡去!
這是一個堅韌的民族,所以無論遭遇外敵還是內部矛盾,他們總是能夠頑強的存活下來,將民族的精神一代一代的傳下來!
從世界範圍看,再沒有哪一個民族可以跟中華民族的堅韌相比了,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傳承,這可是了不得的。
日本人想要奴役這樣一個民族,他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小山村最大的禍害就是土匪,但土匪之外呢?
土匪過山風被剷除了,他們是不是可以恢復之前寧靜的生活呢,恐怕也不會太太平。
偽滿洲國還沒有成立,日本人建立的政權還只是到達城鎮這個級別,但是小山村恐怕是難以倖免的。
他們雖然與外世沒有多少聯繫,但也是要交稅的,這個錢,恐怕日本人是不會忘記的。
矛盾暫時沒有出現,但將來肯定會來的。
日本人可比土匪還要狠三分,加上刮地皮的漢奸走狗,加在普通老百姓身上的稅負恐怕會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這些陸山很清楚,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當事情沒有到頭的時候,別人是不會相信的。
何況老百姓鄉土思想非常根深蒂固,要讓他們背井離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且日本人的在東北的政策也具有一定的迷惑性,他們不把中國人當人看,可畢竟想要徹底的霸佔這塊兒土地,因此必要的懷柔是肯定的。
未來東北抗日遭遇挫折,甚至失敗的原因多多少少是因為抗日隊伍被分化和這種短視造成的。
像童柱這樣的山林隊,雷冬手上掌握了有七支,人數有上百人到幾十人不等。
這些人馬最終會不會跟著他們一起北上,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陸山也跟雷冬討論過這個問題,想要在這些山林隊中安插自己的人,甚至由自己人來控制這些隊伍。
這些隊伍基本上都是以地域來劃分的,如果一開始就已自己人來掌控這些隊伍,那還好辦,現在突然安插人手進去,那麼這些隊伍原本的頭頭們會怎麼樣?
這是個很頭疼的問題,派去的人不能短時間內掌握大權,那就指揮不動隊伍,就別提拉著隊伍一起北上了,還有隊伍走了,留下的勢力真空怎麼辦?
大家都是因為家在附近,才會踴躍的加入隊伍,一旦要他們離開,這思想問題可不是好做。
缺少政工人才,這可是自己目前相當短的一個短板,看來需要跟張貫一他們溝通一下,看能不能著手培養一些政工人才了。
陸山與雷冬商議了一下,決定給這七支隊伍派指導員,指導他們的日常訓練以及思想工作。
著重點在「抗日,保家鄉和不做亡國奴」這三點上面。
雷冬不僅僅是童柱的師父,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因此童柱這支隊伍到不那麼擔心,師父派人指導他的隊伍,他求之還不得呢!
童柱在外面打過工,也是見識過市面的,因此比一般的山裡人要開明的多,而且他本性善良,加上雷冬的悉心教導,本人的認識更是飛快進步!
跟著老師走,那準沒錯!
「隊長,那日本小妞醒了,說是要見老大!」一名準直屬隊員敲門進來稟告道。
「噢,總算是醒了!」陸山舒了一口氣道。
「走,一起去看看!」
房間內,山田光子原本閃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動人的光澤,臉色也蒼白如紙,看到陸山進來,連動一下的力量都沒有。
「我這是在哪兒?」山田光子問道。
「在我的房價裡!」
「我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裡,還有我怎了,渾身沒有力氣,好難過,頭好像裂開了似地!」山田光子皺眉道。
「你發高燒了,高燒四十度,差一點就沒命了!」陸山道。
「發高燒,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
「等你感覺到了,早就昏迷了!」
「量過體溫了嗎?」陸山問一遍護理的衛生員道。
「量過了,現在是三十八度!」衛生員道。
「那就是燒還沒退盡,再給她打一針!」陸山吩咐道。
「打針,我不要……」山田光子嚇的驚慌失措起來。
「不打針,你的燒怎麼退?」
「我不打針,我怕……」
「沒關係的,一點兒都不疼,很快的!」陸山道,還沒見過怕打針的特工呢!
「我不要打針,不要……」
「不行,必須打針!」陸山嚴肅道。
山田光子目光中漸漸妥協了下來:「我不要那個人給我打針,我要你給我打針?」
「我,你確定?」陸山一指自己。
「嗯!」山田光子羞澀的浮現一朵病態的紅暈。
「你們兩個都出去迴避一下!」陸山對雷冬和衛生員道。
「是,山哥!頭兒!」
給女人打針,這對陸山來說並不是第一回,何況他現在是醫生,醫生面前就只有病人。
用消毒好的針管吸取了退燒的藥劑,將裡面的空氣推掉,拿了酒精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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