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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戰鬥在白山黑水 第一百六十二章:格格,睡不起呀! 文 / 長風

    第一百六十二章:格格,睡不起呀!

    「呵呵,土肥原先生真是快人快語,來人,準備早餐,我要跟土肥原先生共進早餐!」陸山大聲下令道。

    「大先生,我的副官籐田駿……」土肥原沒直接說出來,但意思很明顯,是不是把人先放下來?

    「土肥原先生,對於籐田先生,您不覺得他們給您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不接受一點教訓是不行嗎?」陸山現在壓根兒就沒有放人的意思。

    「接受教訓是應該的,只是……」

    「那不就結了,土肥原先生是個淳厚善良的人,一定不忍心處罰自己的手下,那還是我來代勞好了!」陸山大包大攬的說道。

    土肥原氣得吐血,分明是你不想放人,卻非要說我善良?我要是堅持放人話,豈不真成了良善之輩了?

    「大先生,既然你已經答應我的條件,而且籐田他們也是我的人,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把他們放下來?」土肥原這是把頭低的更低了。

    「行,既然土肥原先生如此體恤下屬,那就半個小時後放下來!」陸山一副我給你面子的模樣道。

    土肥原苦笑不已,面對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長滿刺兒的愣頭青,他還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不過有一點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大先生」是個認準了不回頭的人,不是執著了,是執拗,這樣的人是最可怕,也是最難對付的。

    「請吧,土肥原先生!」

    餐廳內。

    「土肥原先生,這是我們中國北方的烙餅,您一定沒有吃過吧?」陸山指著桌上盤子裡的金黃色的烙餅介紹道。

    「我有所耳聞!」土肥原假惺惺道。

    「來人,上大蔥!」陸山大手一揮。

    「這個大餅酒大蔥最好吃了,土肥原先生,你可要試一試!」陸山將大蔥放在大餅上,然後一卷,往嘴裡一送,咬了一口,大嚼了起來。

    土肥原在中國多年,自然知道這大餅跟大蔥捲起來一起的吃法,只是個人不太習慣大蔥的那個味道,這真要他吃,還有些為難?

    「土肥原先生,你為何不吃呢?很好吃的!」

    「大先生,大蔥就免了,我不習慣那個味道,我吃這個大餅就好了!」土肥原伸手取了一張大餅,捲起來,送到嘴中大口的嚼了起來,昨天被陸山灌了一肚子的酒,到現在都沒正經的吃過東西,他也確實餓了。

    「芳子小姐,不,該叫格格,你也吃點兒?」

    川島芳子吃相倒是蠻優雅的,有點兒大清皇族後裔的范兒,撕下一小塊,一小塊的往嘴裡送,紅唇蠕動間,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娘的,這女人天生的就是一蕩貨,吃飯都不忘勾引男人,怪不得聲名狼藉。

    土肥原大概是想把自己損失的給吃回去,一口氣吃了三張烙餅,決定還不夠,又拿了第四張,捲起來往嘴裡送了去。

    「有酒嗎,給土肥原先生來一碗?」

    「別,大先生,酒就免了,給我來一碗茶就可以了!」

    「茶,我這兒可沒有什麼好茶葉,怕您喝不慣,這樣吧,白開水怎麼樣?」

    「白開水也行!」

    該死的土匪,小氣成這個樣子,窮瘋了吧。

    「土肥原先生,白開水來了!」

    土肥原端起碗猛喝了一口,牙關顫抖,嘴唇哆嗦了一下:「涼的?」

    「是呀,涼白開!」

    土肥原嘴唇哆嗦了幾下,最終忍住怒火沒有罵出來。

    但見陸山從林玉琴手上接過熱氣騰騰的豆漿,土肥原眼睛霎時間瞪圓了。

    「熱豆漿?」

    「是呀,現磨的呢!」

    「給我來一碗?」土肥原舔了一下嘴唇道。

    「你不是有白開水了?」

    「我不知道你們還準備了豆漿,豆漿,我很喜歡喝的!」

    「行,給土肥原先生上一碗熱豆漿!」

    土肥原迫不及待的端起林玉琴送來的豆漿就往嘴裡喝了一口,但是他很快就張嘴吐了出來:「燙,好燙!」

    「土肥原先生,這豆漿是現煮的,很燙的,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大先生,你,你怎麼不早說?」土肥原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您的動作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張嘴,您就……」陸山一副「不關我事」的無辜模樣道。

    土肥原氣的是七竅生煙,自己號稱狡智,居然讓一個土匪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於掌股之間,簡直就是畢生最大的恥辱!

    川島芳子看到土肥原的心有些亂了,忙提醒道:「老師,我們該告辭了!」

    「土肥原先生要走?」

    「是的,我還有軍務在身,不能在山上久留了!」土肥原道,「不過芳子小姐很仰慕大先生,她想在山上多盤桓幾日,向大先生請教學習!」

    「是的,請大先生不吝賜教!」川島芳子沖陸山深深一躬道。

    「這個,土肥原先生這麼快就走了,實在是太遺憾了,我聽說土肥原先生十分精通中國的棋道,本想能夠跟先生切磋一下,沒想到……」

    「大先生也是棋道高手?」土肥原眼睛一亮。

    「呵呵,讓土肥原先生見笑了,我只是略懂一二而已!」陸山無比風騷的說道。

    「那我倒要討教一下了!」土肥原道。

    「土肥原先生不是有軍務在身嗎?」

    「軍務嘛,也有輕重緩急,但是能夠跟大先生對弈,那是很難得的。」土肥原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土肥原先生賜教一番了!」陸山呵呵一笑道。

    「大先生,請!」土肥原興致高昂道。

    「老師,大先生,能否允許芳子觀戰?」川島芳子請求道。

    「這個,大先生,你看?」

    「格格願意看的話,我沒問題!」

    棋局很快就擺開了,陸山執白子,土肥原執黑子。(筆者不懂圍棋,寫的不好,大家見諒。)

    陸山的棋藝,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臭棋簍子,不過有幸看過棋聖下過幾盤棋,記下了棋譜,到還能應付一下。

    土肥原的棋力蠻高的,至少看起來,陸山用了棋聖的路數對付他,他居然能夠有還手之力。

    陸山有棋聖的棋譜打底,下起來自然是一點都不吃力,反正輸贏對他來說也不是很重要。

    可土肥原就慘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土匪窩裡居然還有這樣一位棋道聖手,逼的他絞盡腦汁,滿頭大汗。

    「大先生,我輸了!」第一盤棋,土肥原就感到難以為繼,索性認輸了。

    「土肥原先生,承讓了!」

    「大先生的棋藝令土肥原汗顏,不知道大先生師承?」

    「家師一山野村夫,不是什麼名士,土肥原先生知道了也沒用!」陸山呵呵一笑。

    「呵呵,令師真是高人,土肥原無緣一見,真乃憾事!」

    「土肥原先生,要不再來一盤?」

    「不了,我的棋力遠遠不如大先生,還是改日吧!」土肥原忙拒絕道。

    一步輸,步步輸,在陸山面前,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鬥志了,再下下去,結果都一樣。

    「那好,我就不送土肥原先生了!」陸山道,「還望土肥原先生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一定,一定!」土肥原點頭答應道。

    「來人,開山門,送客!」

    「大先生,我把芳子留下,有事也可有個聯繫?」土肥原道。

    「土肥原先生,您就不怕我把您的這位嬌滴滴的學生給欺負了?」陸山問道。

    「大先生會欺負我一個柔弱女子嗎?」川島芳子媚眼放電道。

    「這個,說不準,格格,你還是隨土肥原先生一起下山吧,我這裡山裡男人多,女人少,萬一這……」

    「芳子只要待在大先生左右,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格格,我睡不起呀!」陸山白眼一翻,很直白的說道。

    川島芳子聞言,一張粉臉羞怒之下,瞬間變得煞白煞白的。

    土肥原真是有一種撞牆的衝動,跟這樣的人交流,沒有強大的心靈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陸山這一句話也太毒了,簡直就像一把刀狠狠的紮在了川島芳子的心臟上,她一個滿清皇族後裔,卻無恥的賣主求榮,甘願充當罕見走狗,第二,還暗示了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一些骯髒的勾當,是一個**蕩婦,連土匪都不願意找她這樣的女人,那不是很下賤嗎?

    就這一句話,川島芳子面皮再厚,也不可能留在山上了。

    「既然如此,大先生,土肥原告辭了,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夠在奉天城相見,到時候土肥原一定延請大先生嘗一嘗我們日本的料理和美酒!」土肥原提出告辭道。

    「那行,土肥原先生,您常來!」陸山抱拳道,「我一定掃榻相迎!」

    還常來,來一次就夠了!

    「來人,開山門,送客!」

    上山的時候三十多人,下山的時候不足十個人,籐田等櫻花會的忍者被扣了作為人質,等土肥原拿東西換人!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看到自己的部下一個個都成了叫花子似地,鋼盔被人扒走也就算了,怎麼連皮帶和鞋子都讓人扒走了?

    「機關長閣下,這不是您的命令嗎?」

    「我的命令,可惡!」土肥原想起來了,自己是下令讓他們繳械,可沒說連褲帶子也要扒了呀?

    這一群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一個個提著褲子,光著腳丫子回去,那還不成為笑談?

    「老師,現在最要緊的是跟籐原少佐匯合!」川島芳子恨透了這個大先生,要不是他那句話,她這有心要將這個大先生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現在,她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土肥原先生,您的厚禮我們收下了,這是我們的回禮!」秦時雨領著七八個人跳著一籮筐的破鞋和皮帶送了過來!

    「秦先生,回去替我多謝大先生!」土肥原咬牙切齒道。

    「土肥原先生客氣了,我一定會把話帶到的!」秦時雨鄭重其事的說道。

    「還不快穿上,回去!」土肥原衝著傻愣愣的部下憤怒的吼道!

    一群鬼子兵頓時一擁而上,沒有褲帶可以用手提著,可這光著腳走山路,那不是要人命?

    所以,幾筐破鞋很快就一槍而空,沒能搶到的,還打了起來,場面很是熱鬧!

    這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憤怒的土肥原只能鳴槍制止這個混亂的局面!

    「都給我聽好了,有鞋子的穿鞋子,沒鞋子的用棉衣裹腳,速速整隊!」

    小鬼子的紀律性還是蠻好的,很快的就整好隊,裹好腳!

    「開路!」

    土肥原略帶複雜的眼神朝馬耳山忘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來的時候還有馬騎,回去只能徒步了,馬都讓陸山派人給牽走了。

    「你們說土肥原回去之後會拿咱們怎樣辦?」陸山問站在身後的一圈人道。

    「土肥原這個老鬼子陰險狠毒,而且睚眥必報,估計很快就會派大軍圍剿咱們!」薛顯道。

    「我覺得土肥原會忍下這口氣,會找個機會把我們連根拔起!」王榮道。

    「土肥原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恐怕不會再想著招安我們了!」秦時雨道。

    「我覺得土肥原還會招安我們!」林玉琴道,「只是他不會再這麼忍氣吞聲了。」

    「玉琴,說說你的理由!」陸山問道。

    「山哥雖然這次大大的戲耍了土肥原,但是並沒有殺他,這會給他一個錯覺,山哥是有可能被招安的,只是籌碼不夠而已,而只要籌碼夠了,山哥自然就會乖乖的下山了!」林玉琴分析道,「何況山哥一直表現出一幅玩世不恭,貪得無厭的樣子,而這就是一個人的弱點,只要抓住這個弱點,就能夠逼山哥就範!」

    「而且,馬耳山位置很重要,隨時可以掐斷撫順至瀋陽的鐵路線,鬼子一定不會讓我們在這裡發展壯大的!」趙子和插進來一句道。

    「老陸這一次沒有殺土肥原,估計會有很多人誤會咱們要當漢奸了!」秦時雨道。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日本人不會給我時間訓練出一支精兵來,所以我只能採用這種方法,還有,我購買了一批機器,這是我們未來抗日根據地發展必須的,這批機器不能夠有任何的閃失,必須安全的運到,一旦我們跟小鬼子開戰,這批機器能不能安全的運到就難說了!」陸山也不想就此放過土肥原,但是維持這種曖昧的關係,卻是為了未來考慮。

    如果現在跟日本人死掐,首先隊伍能不能保留下來,他自己都沒辦法保證,還有托犁天才在天津訂購的一批機器,那是為了根據地的未來準備的。

    趁現在日軍對東北的控制還不嚴,可以偷偷的運進來,哪怕先藏在某個地方也好。

    「司令深謀遠慮,真令人敬佩!」

    「別誇我了,這一次我們跟土肥原結怨不小,下一步他肯定還會跟咱們接觸的,月茹,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看能不能拖延小鬼子對我動兵的時間!」陸山鄭重的對劉月茹道,「適當的可以把一些有關我的消息透露給日本人,具體哪些可以透露,可以找老秦他們商量。」

    「王榮,我需要一支三十人的先遣隊,你來組建,都必須是老兵,還要是東北人,最好是北面的!」陸山對王榮道。

    「司令這是要準備北上的探路隊了?」王榮驚喜的問道。

    「嗯,這就是一支探路隊,我給你們兩部電台,一個星期的時間學習和整訓,一個星期後出發,你們的任務就是給北上的部隊尋找一條快速北上的路,另外,還需要找一個可靠的根據地,這關係到我們未來幾年的生存和發展!」陸山點了點頭。

    「司令放心,王榮這條命是您救的,只要是跟著你打鬼子,我肝腦塗地!」王榮立下軍令狀道,「我一定給北上的隊伍找到一個合適的根據地!」

    「大哥,我想跟著先遣隊一起北上!」趙子和道。

    「北上我另有人選,你留下,我對你另有安排!」陸山否決道。

    「大哥……」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子和,你的事,回頭我單獨跟你說!」陸山道。

    「是,大哥!」趙子和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也要下山了,山上的工作還是有老秦全權負責,林、燕兩位大哥輔佐,另外月茹你也要擔起山上女兵的擔子來,好好組織她們訓練!」陸山對劉月茹叮囑一聲道。

    「土肥原應該很快就會遣人把武器送上山,到時候你們就把籐田駿他們放了,我要放長線釣大魚。」陸山對秦時雨道,「我不在的時候,山上的事情,你多費心了!」

    「那河本末守怎麼辦?」秦時雨問道。

    「估計土肥原那個老鬼子已經猜到我們的身份了,但他不說,咱們也就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陸山道,「這是咱們的一道護身符,有了他,土肥原輕易的不敢動我們!」

    「不錯,這河本末守就是咱們的護身符,有了它在手中,小鬼子就投鼠忌器!」

    「大哥不殺土肥原是不是想從土肥原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趙子和問道。

    「呵呵,子和,你說的不錯,殺一個土肥原,小鬼子還會派一個木肥原、金肥原,總之現如今抗日鬥爭才剛剛開始,一個熟悉的敵人和一個陌生的敵人,你選擇哪一個?」陸山笑了起來。

    「當然是選熟悉的哪一個了!」

    「不錯,熟悉的敵人,我們至少瞭解他的性格,知道他出招的路數,而陌生的敵人就不一樣了,我們每一次都需要進行一番瞭解之後,才能制定計劃,這是很耗費力氣的!」陸山解釋道,「只要土肥原還在奉天機關長的位置上,我們就可以隨時掌握他的動態,而換了另外一個人就未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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