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重磅炸彈!
陸山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虎子一眼,這才朝華美浴池裡面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正是華美浴池對外營業最繁忙的時候,因此人大多數都集中到了外面。
從專用秘密通道上了三樓,三樓是私人領地,沒有陸山的允許,就算原來的總經理李江都不能上去。
現在虎子居然私自將林玉琴放了上去,還進入了他的辦公室,這可不能輕易饒過他!
「去,到小黑屋去,抄寫軍令和保密條令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飯!」陸山下達處置道。
「哦!」虎子其實內心很忐忑,他雖然年紀不大,可知道規矩一旦定下了,就算制定規矩的人都必須嚴格遵守,否則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了。
還有陸山的處罰已經是輕的了,但這兩個一百遍抄下來,估計也要到明天早上了,也就是說晚飯別想了,還要餓著肚子寫一夜的字。
他不敢頂嘴,因為頂嘴的後果更嚴重!
「姐姐,你自由多福吧。」虎子調皮的伸了伸舌頭,乖乖的跑去小黑屋去了!
「給我寫工整了,我要是不滿意,重寫!」陸山加了一句道。
虎子兩眼一翻,心中暗叫:「姐姐,我被你害慘了,弟弟這麼幫你,你可要別在害我了呀!」
陸山與薛顯一前一後進入辦公室。
林玉琴很自然的迎上來,接過陸山的大衣帽子還有手套,很熟練的將他們掛在衣架上。
「林玉琴,記得我下山之前對你說過什麼?」陸山好不領情,直接就責問道。
「你讓我留在山上,幫老秦他們穩住山上的大局!」林玉琴小聲的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聽呢,下山做什麼?」陸山並不因為她是女人就區別對待了。
「我得知你要進城救人的消息,擔心你的安危,就跟秦副隊商議了一下,跟王榮他們一起下山了!」林玉琴小心解釋道。
「老秦同意了?」陸山眉頭一皺,這事兒要是秦時雨知道,那就不能算私自下山,因為他說過,山上的事情交給老秦全權處置的,他有這個權力。
「老秦說,你這邊需要人手,我會武功,有懂點醫術,可以幫你,所以就讓我過來了!」
「哦,是這樣,山上的情況怎麼樣?」陸山好不避諱薛顯這個外人,直接問道。
「山上的情況很好,那個日本軍事顧問團也沒有真正顧問的意思,頭兩天還派了幾個人應付了一下,現在估計都不願意離開那小樓半步了!」林玉琴臉一紅,鄙夷的說道。
「你們給上手段了?」陸山一愣。
「嗯,是林南師想出來的,到屯上,找了十幾個妓女,然後讓她們陪那些鬼子,就這樣,他們就不願意出操了!」林玉琴解釋道。
陸山一愣,旋即笑了出來,這虧的這些人是土匪出身,要換做正規軍,絕對不會想出這種歪招來!
小鬼子們都樂不思蜀了,當然沒精力管其他事情了,等到他們下山,不知道還拿不拿得動槍?
「老闆,電報!」
「拿進來!」
進來一個人,將電報先遞給薛顯,薛顯一邊走向陸山,一邊快速瀏覽了一下。
「南先生,汪松年已經安全到達天津!」薛顯露出一絲喜色稟告道。
「很好,土肥原賢二這個老鬼子有動靜嗎?」陸山問道。
「應該沒有,這邊沒有消息傳遞出去,土肥原應該不會知道的。」薛顯道。
「要以防萬一,老犁到錦州了嗎?」
「到了,犁主任是下午五點到達錦州的,已經給我們回過電了。」薛顯道。
「玉琴,既然來了,那就住下,讓李江安排一個位置,我這裡人手不足,正好派上用場!」陸山對林玉琴道。
陸山現在用的是犁天才留下的電台,他自己的那台給了雷冬,同時犁天才也臨時給雷冬配了一個發報員,這樣聯繫起來就方便多了。
算上林玉琴,他現在手下才兩個嫡系,剩下的都是原來犁天才的人馬。
陸山真的是感覺到人手不足,辦事真是必須要精打細算,向這樣的頻繁出動,很容易被敵人察覺,這樣就容易暴露,但是沒辦法,誰讓他沒有可信任的人呢?
「薛顯,你下去休息吧,今天一天陪我也累了!」陸山對薛顯道。
薛顯是個機靈人呢,從林玉琴那火熱的含情脈脈的眼神就看出來,忙道:「那南先生,林小姐,你們慢慢聊,我下去休息了!」
薛顯走後,林玉琴眼神之中的火熱之意更是藏不住了:「陸大哥,玉蝴蝶也來了。」
「玉蝴蝶,你怎麼把她也帶出來了?」陸山一驚,悚然站了起來。
「陸大哥,對不起,我……」
「什麼都別說,玉蝴蝶現在在哪兒?」陸山厲聲質問道。
「就在華美浴池,她去了女浴!」林玉琴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道。
「馬上,給我帶到上來!」陸山命令道。
「好!」林玉琴慌忙的跑了出去。
陸山掏出一根香煙,點燃猛的吸了一口,看來要加強《行動紀律》的教育,秘密戰線上的戰鬥是來不得半點僥倖的,不能讓像林玉琴這樣的江湖俠女意氣用事,人性胡來了!
一刻鐘,林玉琴領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進來,小麥膚色,顯得非常健康,一對大眼睛靈動無比,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此時的陸山跟在山上的陸山還是大有區別的。
「玉蝴蝶姑娘,玉琴私自下山,我會追究他的責任,但是你既然來了,就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明白嗎?」陸山嚴肅道。
「憑什麼我要聽你的指揮,我玉蝴蝶長這麼大除了我師父之外,還沒聽過誰的命令!」玉蝴蝶驕傲道。
「如果你不想聽我的命令,可以,只要你能走出這間屋子!」陸山可沒時間慢慢馴服這種有野性的江湖女俠少,直接用最簡單的辦法,用拳頭說話!
「你這是威脅我?」玉蝴蝶面容一冷。
林玉琴後悔了,她不該心一軟,帶著她一起下山了。
「小玉!」
「玉琴姐,你喜歡的這個男人也不怎麼樣嘛,就知道欺負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玉蝴蝶銀牙一咬,張口就罵道。
「小玉,別胡說!」
「姓南的,告訴你,姑奶奶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玉蝴蝶,我這裡不是小孩過家家,你向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陸山冷笑道。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留下你姑奶奶我!」玉蝴蝶突然腳下一滑,身體飄了起來,居然搶先攻擊陸山!
繡花枕頭!
陸山輕蔑的一笑,抬手就是一拳,拳頭與空氣摩擦,發出一串爆鳴之聲!
拳勁外放!
玉蝴蝶臉色一變,她只有在她師父身上看到過,但是她師父卻做不到陸山這樣發出如此強烈的聲音。
「小玉,快退!」林玉琴也驚的叫了出來,陸山進步之快遠遠的超出她的預料!
退?能退的了嗎?
玉蝴蝶這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陸山的拳勁剛猛無前,有進無退。
而玉蝴蝶的輕功雖然不錯,但還沒有練到家,根本達不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也即是說出去了,想要回來就難了,所以玉蝴蝶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哼!」雖然陸山一聲怒哼,拳頭在距離玉蝴蝶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
拳勁外放,收發自如。
宗師境界!
玉蝴蝶懸身半空,一滴汗水從鼻尖上滑落,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死亡是那麼接近!
「這是給你一個警告,下次別怪我下手不留情,就算你是女人,我照樣對你不客氣!」陸山冷冷的盯著玉蝴蝶道。
「玉琴,帶這個女人下去,嚴加看管,如有異動,馬上處決!」陸山沖林玉琴冷哼一聲。
林玉琴剛才也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陸山發這麼大的火,在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上前一步的力氣!
她知道,這一次陸山是真的生氣了,而且還不小!
「小玉,我們走吧。」林玉琴上前將癱軟在殺伐上的玉蝴蝶扶了起來道。
「鐵錳怎麼樣?」陸山問道。
「鐵大哥傷勢很重,透支很厲害,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濟仁堂的周大夫已經為鐵大哥診治過了。」林玉琴回頭道。
「周大夫,哪個周大夫?」
「就是濟仁堂的周老大夫!」林玉琴解釋道。
「和鐵錳一起的那些人怎麼樣?」陸山問道。
「輕傷的幾個人拿了盤纏走了,傷勢和病情較重的人暫時留下了。」
「那一個叫張貫一和趙子和,這兩人是留下還是離開了?」
「張貫一好像離開了,趙子和倒是留下了!」林玉琴想了一下,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陸山點了點頭,有些人你強留是不行的,留下,最終還是會離開,現在走了,將來還是會有見面的機會。
辦公室內獨留下陸山一個人,這裡暫時就是他的家了。
天津,《大公報》報社。
總編張季鸞已經一天一宿沒睡了,報社派往瀋陽採訪的特派記者汪松年突然失去了聯繫,這太不尋常了,就算他托了很多關係四處打探,都音信全無,眼看著別人都拿到有關日本關東軍召開特別法庭審訊的消息,自家卻一點消息都沒有,等到別人的報紙出來,自己再跟上,那一切都已經晚了。
雖然這一日《大公報》的發行量並不低,甚至還加印了兩次,但比起國內其他的大報來說,這一次算是敗了,沒有搶到最及時的新聞,跟在別人後面撿了點牙慧,這讓他這個主編感覺面子上很無光呀!
眼瞅著人家後續的報道不斷傳來,而自家的記者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都有些急的坐不住了!
早知道就不派汪松年去了,日本人已經把他列入黑名單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主編,明天的頭版頭條,咱們寫什麼呀?」
「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門路,看能不能弄到一些轟動的內幕消息什麼的?」
「主編,現在除了有關關東軍特別法庭對『9?19』案審訊的後續報道,誰願意看呀,咱們直接拿別人的文章改了一下,今天的報紙都賣出雙倍了,這要是獨家消息,還不得七八倍……」
「主,主編……」
「什麼事情,看你慌慌張張的……」
「汪、汪松年回來了……」
「什麼,松年回來了?」這一下子整個《大公報》社沸騰了,汪松年失蹤之後突然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編輯和記者們可都是嗅覺相當敏銳的人,汪松年一定帶回了最新最猛的消息!
汪松年的消息是夠猛了,整個《大公報》所有留守的編輯和記者都呆如木雞,紛紛倒吸涼氣!
「還等著幹什麼,快,動筆,排版,把庫存的紙都給我搬出來,印刷機歇人不歇機……」主編張季鸞激動的臉色潮紅,怒吼一聲!
整個《大公報》都動了起來,大傢伙都卯足的勁兒幹了起來,之前早就準備好的排版早就丟到垃圾堆裡去了。
「松年啊,我還以為你……」張季鸞握著汪松年的手,緊緊的不肯鬆開。
「主編,這一次我差點就回不來了,要不是有人幫忙……」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呀,這一次你幹的好,時政版編輯我準備由你來擔當,你覺得怎麼樣?」張季鸞道,「另外,報社再發你五十塊大洋作為這一次瀋陽之行的獎勵!」
「謝謝主編!」升職還加薪,這可是好事,汪松年不是傻瓜,怎麼會拒絕呢!
而且這一次憑他帶回來的這張照片,他定然會在新聞界揚名,不但中國,甚至全世界都會知道他的名字!
名利雙收呀!汪松年不禁為自己感到幸運,如果那個人選擇的是別人,那麼自己還會有這個機會嗎?
張季鸞不斷打聽汪松年的動作還有跟蹤汪松年特高課特務的失蹤,這已經讓日本的特務機關嗅覺到一絲不對勁,雖然他們並沒有大肆的尋找汪松年,也不知道汪松年帶著怎樣的驚雷返回天津。
吉川貞左事無鉅細的將每天的工作和消息通過電報的方式發給土肥原,其中就是這麼一條不起眼的通報引起了在天津的土肥原的重視。
土肥原是個很敏感的人,他講信譽,可也生性多疑,就在他給吉川貞左發出密電,要他馬上搜尋這個《大公報》特派記者汪松年的時候,已經距離《大公報》10月22日出刊不足四個小時了。
等到吉川貞左部署力量追查汪松年的下落的時候,在天津的土肥原賢二甚至比吉川貞左提前一步知道,汪松年已經返回天津,而且回到天津之後,就進入《大公報》總部再也沒有出來!
此時此刻,離天亮不足一個小時了,大量的報紙已經印刷出來了,數百名報童更是接到臨時通知,提前一個小時早早的等在印刷廠的分報車間了。
而天津雖然有日軍駐軍,但是這裡不是日本人的天下,就算土肥原知道這一期《大公報》要刊登什麼,他也沒力阻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