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我們暫時什麼都不缺,可小李莊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必須馬上轉移。」秦時雨第二天一早就憂心忡忡的來找陸山。
「我知道,昨天我看了一夜的地圖,可供我們選擇的地方並不多,遠的不說,我們現在有近二十名傷員,物資有多,目標大,不容易藏匿行蹤,所以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可以向塔山方向轉移!」陸山低沉的聲音響起。[.]
「塔山?」秦時雨不由自主的朝地圖上望去。
一條清晰的行進線在地圖上已經表明,紅色的箭頭和圓圈則代表了方向和目的地。
陸山去過塔山(就是山塔),安寧寺就坐落在塔山南部,那裡山丘林密,除了進山的香客,人際罕至,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陸大哥,秦大哥,吃飯了!」這時候,一道甜美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了過來。
林玉琴與肖雪二女一人手裡捧著米粥和窩頭,一人手裡拿著碗筷走了進來。
美女總有幾分特權的,那就是進指揮室不需要通報。
「吃飯,吃飯,老陸,你坐了一晚上了,餓了吧?」秦時雨招呼一聲道,「我看看,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小米粥,玉米窩頭,還有鹹菜,不錯,不錯,跟咱們在北大營時候一樣!」秦時雨一邊接過碗筷,一邊點評道。
「玉琴,你來看,我們要找一個易守難攻的落腳之地,你是本地人,有什麼建議?」陸山眼睛依舊盯著地圖上,沒有轉過來。
「我,我不懂這些的,再說,我都離開家鄉十幾年了,很多地方都物是人非了!」林玉琴黯然道。
「玉琴隊長,你就說說看嘛,我跟老陸都不太熟悉當地的情況!」秦時雨道。
「要我說,有一個地方倒是可以去,不過我不知道哪裡有沒有被人佔了!」林玉琴猶豫了一下說道。
「什麼地方,你說出來,就算被人佔了,被我陸山看上的東西,也要吐出來!」陸山惡狠狠的說道。
「馬耳山,老虎洞!」林玉琴輕聲說道。
「在什麼地方,玉琴,你拿紅筆在地圖上標出來!」陸山聞言,眼睛一亮,忙道。
「我不太看得懂地圖,不過,感覺應該是在這個地方!」猶豫了一下,林玉琴拿起桌上的紅筆在地圖上中間偏右的群山之中畫了一個圓圈道。
陸山看了一下,眼中爆出一縷精芒,林玉琴標注地方離塔山並不遠。
馬耳山屬於千山餘脈,是瀋陽南部第一高峰,因山有兩峰,並排矗立,酷似馬的兩個耳朵,故此得名。
其山勢險峻,山脊窄而長,多支溝谷伸向峰額,谷內植被茂密,十分深幽。
「玉琴,說一說這個老虎洞的詳細情況!」陸山伸手接過肖雪盛的一碗小米粥,另一隻手拿了一個饃饃說道。
「說起這老虎洞,還是我十歲的時候跟爹一塊押鏢,那一次押運的是二十車藥材,途徑馬耳山……」林玉琴一邊回憶,一邊講述她對老虎洞的印象。
雖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但那一次押鏢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跟父親一起出去,因此印象十分深刻。
馬耳山是個土匪出沒的地方,經常有商旅途徑那裡遭到搶劫,就算是尋常的鏢局也時有貨物被劫的事情發生。
龍門鏢局倒是一次沒有發生過,那是因為林老爺子武藝高,又有威望,尋常土匪都不敢捋虎鬚!
聽著林玉琴的介紹,陸山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了。
「老秦,我想派人去打探一下老虎洞的情況,你認為呢?」陸山將手中的玉米饃饃一點一點的撕下,放入小米粥裡面道。
「我看可以,照玉琴隊長的描述,老虎洞是個險要的地方,若是能夠作為大本營倒是個不錯的。」秦時雨點了點頭,筷子夾了一點鹹菜,喝了一口小米粥道。
「誰去合適?」
「就曹墨吧,這小子機靈,也是本地人,也容易打探消息!」
「一個人是不是有些不安全?」
「那就再派一個弟兄跟著,這樣就安全多了!」
「玉琴,這一來一回需要多長時間?」
「我估計兩天時間足夠了!」林玉琴回答道。
「好,就兩天時間,馬上派人去瞭解一下情況,日本人的反應並不慢,狗鼻子也很靈敏!」陸山拍板兒決定道。
窩在這小山村,幾乎與世隔絕,外面的消息進不來,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形勢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陸山更不知道的是,有兩個人在滿世界的找他,一個是北平來的犁天才,還有一個就是鐵錳。
煙龍山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是掩蓋不了的,很快的,一個驚人的消息在整個東北大地擴散開來!
發現東北軍蓄意炸毀鐵路的目擊者,日本關東軍柳條湖支隊的支隊長河本末守中尉因傷回遼陽修養的途中被一夥兒領頭叫「南天王」的土匪給劫持了,並且索要高額的贖金!
日本人再一次用了他們慣用的卑鄙伎倆,惡人先告狀!
關東軍司令部以瀋陽警察廳的名義公佈了所謂「南天王」的個人信息,其人為潰散的東北軍中的一員,並認定此件綁架案是受北平張少帥暗中謀劃指使。
在關東軍司令部的示意下,日本駐北平領事館甚至還向少帥府提起了嚴正抗議,並威脅釋放河本等人,否則後果自負云云!
一時間,輿論嘩然!
「中村」事件還沒有結束,這又出來一個「河本」事件,日本關東軍如此顛倒黑白,為一個挑起事端的元兇首惡張目,不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做法立刻引起全中國百姓的強烈的憤慨!
反日遊行、罷工,青年學子踴躍參軍,一輪又一輪的抗日**在全國各地掀起。
「板垣這個白癡,這個時候怎麼能夠主動挑起事端呢?」關東軍參謀本部,升任關東軍本部作戰課第一課長的石原莞爾氣的將手上的幾分報紙狠狠的摔在辦公桌上!
石原莞爾一直先立足滿洲,等把滿洲融入日本,變成大後方,然後再緩緩徐圖整個中國,雖然他與板垣最終目標一致,可對如何達到最終目標的方針卻不一樣。
板垣的想法更激進,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用武力征服中國,兩個人都是中國通,但做事的方法卻孑然不同。
板垣膽子很大,步子邁的也很快,可石原膽子也不小,但步子邁的很謹慎!
日本畢竟曾今以師中國,學生要吃掉老師,尤其數千年的文化傳承,這不是簡簡單單用武力就可以做到的。
板垣的想法,石原很清楚,想重演一次「中村」事件,轉移中國政府的視線,以達到自己快速佔領東北全境的目標,但此一時彼一時,這個時候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那不等於是火上澆油?
而且,輿論對關東軍也會不利,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但不可三,板垣這一次真的是急昏了頭了。
南京,蔣主席官邸!
「達令,你說這一次浙江溪口老家,我穿什麼衣服好?」宋美齡搖曳著動人的曲線,手上拿著兩件精美的旗袍朝蔣中正走了過來,酒窩淺笑的問道。
「夫人穿什麼都好看!」蔣中正略微怔了一下,隨即淡淡的一笑道。
「真的?」宋美齡美目眨了一下,略帶一絲天真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蔣中正什麼時候騙過夫人?」
「呵呵,剛才看你看什麼東西這麼入神?」宋美齡話鋒一轉,反問道。
「一則新聞罷了!」蔣中正神色淡然的說道。
「我看看可以嗎?」
「可以!」
「哦,日本人居然又惡人先告狀了?」看著白紙黑字,宋美齡的秀眉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
「日本人這一次出了一個昏招呀,這樣的事情,不忙著掩蓋,反倒公佈出來,還指鹿為馬,真以為世人都是傻瓜嗎?」蔣中正看不出情緒波動,但話音中透出一絲不屑,對於日本人,他也是沒什麼好感的。
中央蘇區,某破舊的祠堂中!
「主席,您看,這份電報,剛剛截獲的!」
「哦,又啥子消息?」一個濃重湖南口音的中年男子接過電報,呵呵一笑問道。
「您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醇厚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一位高大帥氣的中年男子,雙眼炯炯有神。
「好消息喲!」
「日本人這一次可是昏了頭了,要不是心裡有鬼,用得著這樣?」
「主席,我看,中央是不是給滿洲省委一些支持,比如派遣一些有經驗的同志去領導那裡的抗日鬥爭?」
「我看可以,滿洲省委的情況如何?」
「非常艱難,目前我們的消息大多數都是截獲民黨的電報,那裡具體情形不是很清楚。」
主席沉默不語了,東北抗日形勢嚴峻,組織生存狀況惡劣,這一點他心裡清楚,可鞭長莫及,中央自顧不暇,也幫不上多少忙!
「恩來,我寫一篇文章,你給我發表一下?」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思索片刻,主席似乎有了決定。
「好!」
一篇《認清日本帝國主義的嘴臉》的文章很快就出現在報端,被各大主流報紙轉載,美、英、法各國報紙也隨後全文翻譯,這篇文章,文風犀利,字字珠璣,對日本無端污蔑,意圖惡人先告狀的種種惡劣行徑進行了批駁。
這篇文章陸山很久之後才看到,他還將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來,後來連同他珍藏的諸多文獻資料一起捐獻給國家歷史文獻博物館,這是後話。
北平,恭王府!
看到報紙上日本人肆意污蔑的消息,張少帥氣的差點沒背過去氣,但靜靜的思考之後,眉宇間的愁緒反倒消散了不小。
這件事雖然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可另外一面,也給他和東北軍在民眾的心中挽回了一些人心!
若真是東北軍自發行為,也算是他張某人的光彩,他張某人並沒有不作為!
日本人真要以此事為借口動手,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就是神農,神一樣的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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