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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戰鬥在白山黑水 第三十二章:李春天的春天! 文 / 長風

    李黑皮感覺到自己的春天真的來臨了,如此嬌俏的小娘子居然還是東北大學的學生。

    自己一個大字不識的老粗,居然還能娶上一個大學生老婆,這不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李黑皮自我感覺非常好,就好像這柳玉瑤已經是他碗裡的一塊肉,就差拿起筷子把它夾起來往嘴裡送了!

    只不過吃之前,這規矩太多了,還得先刷牙、洗手……

    這第一回娶妻,規矩可不能省了,李黑皮已經琢磨這該請那個媒婆,哪家的戲班,還有請些什麼客人了!

    風風光光的做一回新郎官兒,他李黑皮也沒白在這人世間走上一遭。

    小娘子那細皮嫩肉的,那摸樣,那身段兒,還有那羞澀的表情,看著就流口水。

    這小娘子倒也烈性,柔柔弱弱的衣服嬌滴滴的摸樣,發起怒來,柳眉倒豎,倒真像是一匹烈馬!

    烈馬馴服了才有味道,雖然連小手都沒有摸到,李黑皮感覺自己一顆心已經被那小摸樣給勾走了。

    柳家兄妹走的是大道,又有李黑皮幾個背著槍護送,這一路上居然沒遇到過什麼留難。

    日本人給李黑皮他們發的證件還是蠻好用的,居然每到一處關卡都順利的放行。

    就這麼一路去遼陽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棺材裡躺的是一活人,一旦人醒過來,那就麻煩了。

    李黑皮這麼像狗皮膏藥似的黏著,趕都趕不走,一旦安眠藥的藥效一過,鐵猛醒過來,這紙總歸包不住火。

    柳家兄妹祈禱鐵猛最好昏迷個三天三夜,這樣等到他們趕到榮官屯還可以從容行事。

    到時候只要找個借口把李黑皮支開,把人移出來就沒事了。

    可柳家兄妹怕什麼來什麼,鐵猛體質很好,陸山雖然給了吃了大劑量的安眠藥,加上他本身脫力昏迷,估計沒有十幾個小時是不會醒過來的。

    但是估計不能代表一定!

    鐵猛昏睡了不到十個小時,就已經甦醒,只不過鐵猛並非有勇無謀之輩,很快的,他就明白自己的處境,而且隨著騾車的顛簸,他也猜到了自己正躺在一具棺材裡,被人用車拉著,去哪裡他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城裡。

    因為從顛簸的頻率看,車下的這條路似乎並不很平整,因為留了出氣的孔,所以呼吸沒有任何問題,還能隱約的聽到外面的人說話的聲音。

    還很熟悉,經過鐵猛一個多小時的艱難辨認,終於讓他搞清楚外面的情況。

    柳家兄妹和劉剛都是熟悉的,但是另外的八個人他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八個人當中有一個叫李黑皮的看上了柳玉瑤,纏上不鬆手了。

    一定是柳家兄妹和劉剛救了自己,可怎麼沒有那個姓陸的和冬子呢?

    那姓陸的身手比自己還好,解決這幾個雜碎太輕而易舉了。

    劉剛受了傷,這個他是知道的,柳家兄妹戰鬥力等於零,這幾個雜碎還有槍,怪不得三人拿他們沒有辦法。

    一轉眼,天色暗淡了下來,這有女眷,露宿荒郊野外不算個事呀,住店是必須的。

    柳玉瑤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萬一感染了風寒那可是一件麻煩事。

    柳家兄妹窮,住不起大店,又帶著一口棺材,只能尋找了一家車馬店,專門給行車人那種,因為拉著棺材,好說歹說人家這才住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這李黑皮謹慎慣了,還是缺心眼兒,居然派了四個人,兩個一輪換,看著棺材,說是給老丈人守夜!

    這下柳家兄妹和劉剛都感到棘手,鐵猛本來就脫力昏迷,加上一天米水未進,渾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氣。

    棺材裡也沒有預備一些吃的,這下可苦了鐵猛了。

    鐵猛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也不敢亂動,而劉剛也不知道鐵猛醒了沒有,同樣不敢有太多的動作。

    李黑皮上半夜糾纏了許久,但終究沒能進入柳玉瑤房間半步,最後只得悻悻退走。

    除了柳玉瑤,其他人都誰的大通鋪,李黑皮也一樣。

    李黑皮的人將柳玉書三人看的死死的,就連劉剛這個「假瘸子」車把式出去小便都有人跟著。

    要不是棺材裡的人和東西太過重要,劉剛早就忍不住大開殺戒了。

    睡到半夜,柳玉書醒過來,輕輕的推了一下身邊的劉剛。

    劉剛猛然睜開雙眼,柳玉書望去。

    柳玉書悄悄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裡面裝著幾隻饅頭和一瓶水,遞給劉剛。

    劉剛心領神會,將紙包往懷裡一塞,然後假裝翻身,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準備出去撒尿!

    李黑皮也醒了,推了睡在他身邊的手下:「去,跟上去!」

    「老大,不就撒個尿,你至於嗎?」手下不情願的爬起來。

    「你懂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磨蹭什麼,快去,出了事,小心屁股開花!」

    「別,老大,我去,我這就去!」

    柳玉書閉著眼,將李黑皮與手下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道,這混子還真不能小瞧,如此小心謹慎,難怪能混到給日本人當狗的份兒上。

    手下提著褲子也跟著走了出去。

    劉剛早先一步,出門大通鋪,就衝向了後院,棺材就在哪兒停放著呢。

    李黑皮的兩手下正依著車打瞌睡呢!

    劉剛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輕輕的將棺材蓋抬起一條縫隙,將懷裡的紙包迅速的塞了進去,然後馬上跑到另外一邊,解開褲子,噓噓起來!

    饅頭,還有水!

    鐵猛知道這是外面的人給他送吃的了,估計還不知道他已經醒過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塞了進去!

    可能是餓壞了,鐵猛一口吃下去太急了,一下子給噎住了,忙喝了一口水,但是這動靜太大了,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詐、詐屍呀!」

    尾隨劉剛後面的小混子正好趕到後院,清楚的聽到棺材裡傳說的這一聲,嚇得他全身汗毛豎了起來,淒厲的驚叫聲一下子穿透了夜空,傳出去老遠!

    劉剛和看棺材的兩個小混子也都嚇了一跳,劉剛被驚嚇的是,鐵猛這小子已經醒了,一直沒發聲,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了,而另外兩個混子則是被跟在劉剛身後的那個小混子一聲驚叫給嚇的!

    「詐屍,在哪兒呢……」車馬店一下子亂了起來,熟睡的人們紛紛從屋子裡鑽了出來!

    李黑皮和柳玉書等人也聞訊而至!

    「順子,你亂喊什麼,什麼詐屍?」李黑皮一過來,就看到自己三個手下臉色發白的圍著柳家兄妹護送的那具棺材,身子抖的如同篩糠一般,頓時氣打不一出來。

    「老大,剛,剛才,我聽到裡面一聲,一聲……」

    「一聲什麼?」

    「打,打嗝的聲音!」

    「打嗝,你幻聽了吧,裡面裝的是我老丈人,一個死人,怎麼會打嗝?」

    「一定是詐屍,大哥,詐屍……」

    「是不是詐屍,打開棺材一看不就知道了!」李黑皮頗為膽大的說道。

    「不行,我爹已經入殮,再打開靈柩就是對他老人家的不敬!」柳玉書堅決反對道。

    「可,可,大哥,萬一真的是詐屍……」

    「一派胡言,人死不能復生,所謂詐屍不過是裝神弄鬼,都是糊弄人的把戲。」柳玉瑤怒斥道。

    「一定是你聽錯了,也許是別的什麼聲音,這大晚上的,人嚇人,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柳玉書冷哼一聲。

    「現在不是聽不到了嗎?」

    「對,沒有了,聽不到了!」

    「自己嚇自己!」

    「心裡有鬼,才怕鬼!」

    ……

    周圍議論紛紛,將李黑皮的幾個手下臊的臉色發窘,一個個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沒用的廢物,不用你們看了,都滾回去睡覺吧!」李黑皮每人踹了一腳,怒罵道。

    鐵猛一下子吃了四個饅頭,還有一大瓶水,恢復了不少力氣。

    此時棺材外面已經沒有人看守,鐵猛當即掀開棺材蓋子,從裡面跳了出來,然後躲進了草料垛裡。

    就這樣睡到天亮,柳玉書兄妹和李黑皮等人再一次出發,鐵猛就化裝成乞丐尾隨其後。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到了十里河。

    十里河大集興建於明朝萬曆年間,馳名方圓兩百公里,十分繁榮。十里河村是歷史上的關防重地,蓋蘇文在此建城並駐軍。因地理位置重要,明清兩代在此建立驛站,稱虎皮驛。

    通緝鐵猛的圖片已經貼到十里河鎮了,懸賞大洋五千,人群中鐵猛心情非常沉重。

    不能連累柳家兄妹和劉剛,鐵猛一咬牙,決定找機會解決了李黑皮等人就獨自離開!

    鐵猛大腿上的傷勢並不太嚴重,只是看上去有些淒慘了些,他體質很好,恢復的也快,力氣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鐵猛早已經不在棺材裡面了,趕車的劉剛自然是清楚不過了,騾車份量的減輕,車轍印自然淺了少許。

    鐵猛出來,劉剛腿部的傷勢也一天一天的好轉,自然不能放任李黑皮就這麼跟下去。

    一路上,劉剛特意的留下標記,讓鐵猛不至於跟丟,另外更是仔細留意可以動手地形,雖然只有四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柔弱女子,但劉剛看出來了,只要解決了李黑皮,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他一個人對付李黑皮倒是不難,關鍵是李黑皮不止一個人,現在加上鐵猛,他的把握就大多了,柳玉書只需要保護柳玉瑤就可以了。

    「啾啾,吁……」劉剛揮動手中的鞭子拍打這騾子,嘴裡不停的吆喝著。

    其實嘴裡吆喝的是騾子,實際上是對尾隨後面的鐵猛發暗號了,這種暗號也就只有他們自己人才明白。

    鐵猛低著頭,兩隻手攏在胸前,手裡還夾著一根打狗棒,身上穿了一件破裌襖,草鞋都磨破了,跟乞丐真沒兩樣。

    劉剛給鐵猛的暗號是,前面有一片林子,在那裡動手,他會想辦法製造一些事故。

    鐵猛心領神會,嗅了一下鼻孔,朝路邊吐了一口濃痰,意思他明白了。

    看到鐵猛的反應,劉剛又給了柳玉書一個眼神。

    柳玉書摘下眼鏡兒,揉了一下眼睛,示意他這邊沒問題!

    騾車不緊不慢的朝前趕了過去,李黑皮只顧著纏著柳玉瑤,一口一個「玉瑤」的叫著,把柳玉瑤纏煩了,根本就不理會他,拉著一張臉腳下不停的向前走去。

    李黑皮還不厭其煩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條毛驢,一頭他自己乘上了,一頭給了柳玉瑤。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在前面走著,倒像是一對新婚夫妻吵吵鬧鬧的,一起回娘家。

    只不過路人紛紛搖頭惋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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