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舞塵涯抬頭看姚再達，姚再達衝他一笑，說，「其實讓你刪掉拿出硬盤，這些個動作都是毫無用處的，這些東西我都懂，防不勝防，關鍵還是要看你本人。」
海舞塵涯立刻接口道，「這你應該相信我，我當時來找你就說明我並不想把你的事情捅出去的，否則我就不來找你了。」
姚再達又「哼」一聲。
海舞塵涯想，媽的，他又在轉什麼念頭。
突然，擺在桌子上的海舞塵涯的手機響了，屋裡幾個人的眼光都看向他的手機，海舞塵涯沒敢動。
姚再達把手機拿起來，看一眼，說，「潘雅婷，就是那個女人吧。」
海舞塵涯看著他，沒有表示，他不想承認的，但他已經從姚再達的表情中看出，他知道。
姚再達說，「是不是你們說好時間要聯繫的，我看每隔一段時間你都要打電話，都是打給她的。」
「沒有。」海舞塵涯否認，說，「只是和她聯繫比較多，你懂的，關係不一樣，聯繫就多。」
「你接電話，」姚再達說，「該怎麼說你自己知道，她現在還在醫院裡吧，有人保護她呢。」
海舞塵涯點頭。
姚再達把手機從矮桌上推給他，說，「用免提。」
海舞塵涯看一眼閃亮的屏幕，是潘雅婷，自己已經二個多小時沒有給她電話了，她肯定急了。
海舞塵涯沒有拿起電話，伸出手去按下鍵鈕。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有些嘈雜，潘雅婷語氣急急的說，「你在哪裡？怎麼這麼長時間沒給我電話，在幹什麼呢？」
海舞塵涯說，「在玩呢，。」
「和那個主任在一起啊，沒什麼事吧？有事嗎？都兩個多小時了。」
「沒事，沒事，就是在玩。」
「玩什麼呢？天天和他一起玩，又是玩女人吧？」
「沒有，沒有，在瞎聊天。」
「那你不給我打電話？你說隔一個小時給我電話的，老是你不打，弄得我心慌著急的。」
「沒事沒事，」海舞塵涯趕緊說，他怕潘雅婷後面再說出什麼太過明顯的話來，「你放心，我就在玩，喝酒聊天，挺好的，你放心吧。」
潘雅婷在電話那頭沒有馬上接話，海舞塵涯的話有那麼一點點的彆扭，某種詞語用得多了，與前幾次的說的話有那麼點不一樣，海舞塵涯明白，潘雅婷感覺到了，但海舞塵涯沒法說別的，他不想讓姚再達聽出他們倆是事先說好的，可現在，姚再達應該說是已經聽出來了。
「潘雅婷突然問，「你在哪裡？在哪裡玩呢？」
「在人家的家裡，一個別墅裡。」海舞塵涯答道，這是一個突然閃出的念頭，他想讓潘雅婷大致知道他在那裡，萬一有什麼事，也算是一個線索，但他只能點到為止，不能說得太具體，太明顯。
姚再達聽出了他說這話的意圖，他舉手向他揮動，滿面怒容。
海舞塵涯裝出不知所以的表情。
潘雅婷又說話了，「你說話不方便嗎？」
「沒有啊，」海舞塵涯說。
「那你那裡怎麼這麼安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海舞塵涯抬頭看看姚再達，姚再達也正看他，他眉頭緊皺，嘴巴緊閉，臉色嚴峻，一副憂慮沉思的模樣。
海舞塵涯知道他已經聽出來了他們倆事先有過約定，有過某種程度的攻守同盟。但海舞塵涯沒有辦法，只能把這個電話繼續打下去。
海舞塵涯說，「我在外面接你這個電話呢，房間裡太吵，又有好多人。」
「那你說話怎麼怪怪的，是和女人在一起吧？正在爽啊？」
海舞塵涯假假的笑，「你瞎說什麼呀，沒有。」他停下不說了，這是他故意不說的，他要弄出一種沉默的效果，事實上，這樣的場合他也確實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他倒希望潘雅婷能夠聽出些什麼來，感覺點什麼。
潘雅婷那邊又是沉默，海舞塵涯也不說話。
姚再達舉起雙手，向海舞塵涯做出暫停的動作。
海舞塵涯點點頭。他衝向電話說，「我掛了啊，沒啥事，你放心，早點睡覺，睡你的。」說完，海舞塵涯不等潘雅婷回答就按下了鍵鈕。
姚再達的眼光緊緊的盯著他，海舞塵涯想躲開，但他又想表現得坦然，於是他極力的不將自己的目光轉開，也看著他。
姚再達說，「很明顯，你們倆有約定，你每次來見我都是有所準備的，有防備，為什麼？這你心裡清楚。」
海舞塵涯說，「沒有，她只是怕我有事，因為有吳金明這個事，她怕了，所以老要我給她打電話。」
「你不是說她並不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我和吳金明認識嗎。」
海舞塵涯一下悶了，他看著姚再達，不知所措。
姚再達說，「你知道的事她也知道，你到我這裡來，我是誰，我和吳金明的關係她都知道，你不用再瞞我，你這樣騙來騙去的，大家都累，你累我也累，就像你剛才在打電話的時候一直說的，你放心，我跟你說一句，你放心，她現在有警察保護她，我不會對你這麼樣，如果你們幾個小時不通話，我相信，這小妞馬上就會報警，這一手我早就料到，所以現在你不用擔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海舞塵涯弱弱的一笑。
姚再達繼續說，「我們現在還是做我們的事，東西刪了，接下來我們解決你所說的你朋友那邊的東西，你打電話給他，你們約給地方，讓他把東西送來，你過去拿，我派個人和你一起去，拿完了回來，我們再看看如何解決你和那個姓潘的事情。」
海舞塵涯說，「潘雅婷那裡沒有這些東西，她只知道有這些東西，知道我發郵件裡的文檔，知道密碼，現在已經刪了，她現在知道也沒用了。」
姚再達說，「這個事我們以後再說，你現在給你的朋友電話，把他那邊的東西拿來，我們再解決你和這個女人的事。」
「我們先說好不行嗎？」海舞塵涯急了，他說，「我們先說好，先說好了我再去做。」
姚再達衝他瞪眼，說，「你他媽的和我討價還價啊，你以為你在和我談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