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燈,張寧便挨近她,又是摸又是親,接著又爬上她的身體——/兩人都不說話。張寧脫她的褲子,探下頭,嘴唇往下游。黑暗中,凌若靜閉上眼,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體上來,漸漸的,她來了感覺,渾身發燙,雙腿也順勢的放鬆開來。張寧弓起屁股,褪自己的褲子。凌若靜睜眼在暗中看他,見他緊閉雙眼,似乎正在用力讓自己的情緒高漲起來。於是她又閉上雙眼,雙手摟住張寧的背部。
早晨起床,他們匆忙的刷牙、洗臉,趕時間上班。
「你爸怎麼樣?」
「不好。」
「你媽呢?」
「也不好。」
「哎,你媽的病怎麼辦?不看啦?」
「看啊,還得來。」
「真是的,事情都趕在一快了。」
「是啊,真累,煩!」
也沒有早餐吃,張寧先走,出門前他說,這幾天我可能不過來,和朋友一起玩,也有點事。凌若靜說,行,電話聯繫。
相差四、五分鐘後,凌若靜也出門去上班。
快到五一節了,鄧蘭蘭的那位前男友總算回心轉意,打電話來說,願意把事情做一個了斷。這天,凌若靜見到她,看她又喜又驚,表情裡透著抑制不住的喜悅,凌若靜當然知道她如此高興是為了什麼,她一猜就猜到,她和那男的也許有了結局。
「他打電話來了,就剛才。要今天晚上就把事情結束,要我把他送我的東西全部帶過去,還給他。」
「那好啊,趕緊還給他,就這些,沒要別的?」
「有,二萬元錢,他說有清單。他都列好了。他還要把我送他的東西還我。」
「還真有這樣的男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鄧蘭蘭要凌若靜還是陪她一起去,她說看來上次一起去還是有效果的。
凌若靜說,那你怎麼謝我呀,應該請我大吃大喝三天啊。
鄧蘭蘭說,可以啊,我請你一星期的午飯吧,免得你天天大叫吃什麼呀?吃什麼呀?
凌若靜說,很有可能連晚飯我都要拉你一起吃了。
什麼意思啊?鄧蘭蘭問。
嗨,我感覺我和我那位也有點懸了。
鄧蘭蘭瞪大眼睛,怎麼啦,想甩了他呀。
哪裡啊,是別人要甩了我。凌若靜嘴上這麼說,心裡在想,好像雙方都被某種力量拉著,想要互相遠離。她想,那力量是什麼樣的力量呢?她不明白自己是因為什麼,更不明白張寧又是被什麼力量所牽引。
和上次一樣,那男人晚到。當他進來時,動作慢吞吞的,肩上挎著公文包,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凌若靜意識到這個將要消失的男人令鄧蘭蘭多麼的輕鬆,雖然她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但卻無法讓人看不見。凌若靜提醒她,沉悶一點,悲傷一點,不要讓他看出你的心情。
此刻她們兩個人板著臉,低著頭,盡量不去直視他的眼睛。他走近,小心翼翼的將那塑料袋放到椅子底下,將包放在邊上的空座位上,他坐下來,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打火機擱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