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馮大龍就到了——/
他在樓下打電話給凌若靜,說他在樓下等著。這是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在飯桌上說好的事。近來每隔幾天和馮大龍一起見面吃飯已經成了固定節目,每次吃完飯,他們會一起散步,逛商店,有一次去轉了書店,還有一次看了電影,凌若靜發現不管是在書店裡還是在電影院裡,他都是非常認真,什麼話也不說,看上去好像是專門衝著這些事來的,而不是有她凌若靜在邊上。
對凌若靜來說,這些吃飯閒逛倒也令她非常開心輕鬆,每一次,她都之前把自己打扮一下,塗塗嘴唇,描描眉毛,把這件內衣那件外套試過來穿過去,這些都是她願意幹的,樂此不疲,然後在他面前笑著聽他的誇獎,點頭同意他的意見,高興了撒撒嬌,不高興了倒倒苦水,每次分手,凌若靜總能覺得自己心情不錯,那些原有的煩惱和憂愁想起來也覺得只是小事一樁了。
她心裡似乎明白馮大龍的想法,自己年輕、漂亮,也許自己身上有一點,自己也不知道的某一點,觸動了他的內心,也許這一點,在他滄桑的經歷中從來沒有遇到過,使他覺得得來不已,於是倍感珍惜,不肯放手。
但同樣,凌若靜也常常不明白,第一次見面兩人就開了房,照理說,照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應該是收手了,還有什麼值得交往下去的呢?偶爾打個電話問幾句,看看是否還有可能重溫舊事,這應該是最好的方式了,可現在卻如此頻繁,難道他真是因為我而陷進去了?她也曾經問過,是什麼原因,讓他覺得自己在他眼中與眾不同?他說,說不清楚,他說,每次看到她的笑容,看到她走近或是遠去的身影,他的心裡總升起一種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感覺,他說他似乎是覺得她的笑容,她的身影帶給他一種孤獨的感覺,使他禁不住要和她待在一起。
凌若靜想不透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她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有時會想他這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更多的時候,她覺得這給她帶來的感覺不錯,最起碼了這不是什麼壞事,不管他對她的這種感覺能維持多久,對她凌若靜來說,這絕不是什麼壞事。
今天馮大龍早早的來到她家的樓下,這是他們說好的。
昨天吃飯,凌若靜偶爾提起母親來這裡看病的事,馮大龍馬上說他有人在醫院認識,他打了電話,找了個醫生,是他的同學介紹的,他同學可是這家醫院的領導。
凌若靜和媽媽介紹說,馮大龍是她公司裡的同事。
他把她們母女倆送到醫院裡,說,上去吧。我已經打過招呼。我在下面等你。
事情辦得很順利,醫生詢問得非常詳盡,他也覺得住院更好一點,可以徹底查一查,床位過兩天就有,正好有人要出院,過兩天來吧,一點問題也沒有。
將母親送回家後,凌若靜知道,她下午最好的選擇就是和馮大龍在一起,之前她請了一天的假,知道馮大龍他肯定也是這樣想的,他心裡一定也早有安排了。
「天氣不錯啊。」
「嗯。」凌若靜覺得也是,這個春天雨水太多,今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溫煦柔和,空氣新鮮透明,樹木綻出新鸀,來往的人流看著似乎個個精神十足的,好似人人都想著趁這個好天氣趕緊把事給辦了。
「想去哪?」
「聽你的。」凌若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