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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曉的家坐落在黑漆漆的街巷裡
海舞塵涯早到了一會在街口等林媛這一帶的房子看起來用不了多久都要消失牆壁上一路都寫著大大的拆字
海舞塵涯在前林媛在後走過昏暗的街巷推開咯吱作響的大門昏暗的樓道裡模糊一片什麼人也沒有左邊右邊的窗戶裡透出暗淡的燈光胡曉的家在二樓他們摸索著爬上狹窄陡峭的樓梯七拐八拐到了二樓仍然沒有燈明顯是木板做隔的房間裡傳出人家的聲音
海舞塵涯放重自己的腳步故意放大自己的聲音說是哪一家呢
有個聲音從一間房裡傳出找誰啊
胡曉是哪家啊
往裡走左轉
往前走幾步欲要左轉燈突然亮了黃色的光線眼前是一條只容一人的走廊那端有扇門四五步的距離看上去卻很幽深
海舞塵涯回頭瞥一眼林媛她一副迷茫畏縮的樣子這時候海舞塵涯真想問問她是住在什麼樣的房子裡他猜她一定是住在有電梯的、從樓下到家門都有亮堂燈光的地方
海舞塵涯想到這個胡曉如此的搞錢可能是有原因的他住的這個地方就是原因
海舞塵涯敲門一位老太太開門她是胡曉的奶奶胡曉不在
他們說是胡曉的同事有事找他可以等
老太太請他們進去坐
房間裡亮著日光燈有一張大床一張老式的手工沙發大衣櫃、五斗櫥方桌老式的縫紉機疊起來的方木箱頭上有三分之一的閣樓塞滿了雜物腳底下是木地板走上去咚咚響
老太太很熱情話也多她說她孫子很忙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工作辛苦
他們問起胡曉的父母沒有想到他的身世很不平常叫海舞塵涯和林媛聽了唏噓
他父母離婚多年早在胡曉尚未讀書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至今他們母子就沒再見過父親在他十來歲的時候也另有家室他們聯絡甚少十幾年來胡曉一直隨爺爺奶奶過爺爺是他們的唯一生活來源幾年前爺爺死了現在就剩下他們兩人啦
老太太抱怨她的兒子哀歎她孫子的可憐命運但她口氣平靜聽上去沒有任何怨憤很明顯的看出時間和年齡已經將她心裡的某種東西消磨掉了
聽完老太太的訴說海舞塵涯和林嵐面面相覷就這樣的家庭背景產生胡曉這樣的行為倒令他們達成一種不用說出來的一致——原來如此
更有一層海舞塵涯想林嵐一定是和他一樣認為追還錢的難度又加了一碼
他們決定打電話給胡曉他們用他家裡的電話打他接了電話電話裡他對他們倆同時出現在他家裡感到吃驚但他表示馬上回來
他回來的速度確實很快
海舞塵涯先開口他要定下基調讓他明白他原來吞了公司的錢也吞了客戶的錢海舞塵涯從他包裡拿到的錢是他還公司的和今天來的客戶沒有關係今天他和客戶一起來是要解決客戶的錢款客戶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