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一個有面獠牙的女鬼!那個女鬼一臉青綠,四隻獠牙卻白森森的,就像是四支小小的、鋒利的彎刀。
眼睛也開始變化,沒有了萬種風情,而是變的尖而長,斜斜的延伸至兩邊太陽穴,沒有眼瞳,就像是兩個血洞,恐怖而妖異。
女鬼的容貌雖然已是如此猙獰,體態卻仍然迷人。
豐滿的**,纖細的腰肢,微隆的小腹,渾圓的大腿,袒lou無遺,一絲不掛。
而剛剛吉利權杖狠狠戳進去的腹部現在赫然有一些紅黑色的液體滲出來。
吉利用手指蘸了一些,移近鼻尖一嗅,皺眉:「好像血!」
接著自己也是一怔,拖口道:「是鬼血?」
天色這剎那彷彿突然一暗,一股難言的寒意襲上了吉利的心頭。鬼,難道也有血?
沙漠猛烈的陽光透過破廟的屋頂,照射在已經僵硬的女人的身上,隱約的似乎看起來有些怪異,心悸的吉利下意識的往外拔了拔權杖,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女人白皙的皮膚竟然從吉利權杖的傷口處開始了細密而迅速的龜裂,整個皮膚像是乾涸了的陶土。
陶土?瓷器?吉利終於發現,剛剛還激情熱吻的美女在失去了生命的光澤和柔軟後,外層的軀體已經變成了只是上了釉采地泥土。亮麗的油彩下面竟然只是黃褐色的沙土!
吉利有些害怕了,雖然職業的本能讓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就自己送上門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剛剛明明還柔軟的**竟然轉眼間就變成了陶瓷,還是讓人恐怖的無法接受,極力瘋狂的用權杖在不斷碎裂地瓷器皮膚上用力的敲打,瓷土終於盡去。
一具屍體畢lou在吉利眼前。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地屍體。
肌膚大半都剝落,整具屍體看來。就像是一團肉漿。
有些地方都已現出白骨。
骨是白,肉似紅非紅。陽光下,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恐怖詭異之極的色彩。
一股似臭非臭,似腥非腥的氣味從屍體上散發出來,衝入了吉利的鼻子,肺腑內。
一種噁心的感覺波浪般襲上他的心頭。
他們居然都忍得住沒有嘔吐。
瞪著那具恐怖的屍體,吉利目光已凝結。猶如在夢中。
惡夢!
那真地不是人,是一具貓臉人身的怪物的屍體,一雙貓眼圓睜著,裡面沒有瞳孔!分瓣的貓醉僵硬著,竟然lou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日他娘的!這是什麼雜碎……一點都不美!」吉利嘀咕著舉起精靈王權杖狠狠的砸了下去,那貓臉頓時變成了肉泥。而這世界、這沙漠、這破廟連同一切的一切竟然開始入碎玻璃般地破裂了開來…………。
…………
每個人人生總是不同的,就如沒有人會有相同的夢境,即使是噩夢也各有各的遭遇。
黛安娜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世界昏暗昏暗的,但還是可以斷定這是紅寡婦地家,她和她的哥哥安德魯侯爵童年生活過的地方,一幢高大氣派,但也陰森古老的伯爵府邸!
怎麼沒有人呢?成群結隊的僕人呢?小的時候黛安娜可是這個家族的掌上明珠。
正想著,從大廳側面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太。正是這個家裡的主人老伯爵夫人,黛安娜地奶奶索菲婭※#8226;法爾普欣娜。
老女人臉色蒼白,但一臉地喜悅和興奮。形體上像一只完全拖水了的麻雀,身材矮小,鼻子尖尖地,眼珠的溜溜轉,一臉的雀斑和黃斑。瘦小乾枯下面支著兩條細小而結實的麻雀腿,穿一件深綠色絲綢連衣裙,什麼時候都在瑟瑟作響。
「啊,這不是我的小公主黛安娜回來了嗎?天啊。快過來讓奶奶看看。知道嗎?奶奶想死你了,小心肝。怎麼不來親吻奶奶啊?」
黛安娜有些恍惚,這是自己的奶奶嗎?看上去當然是的?可怎麼有些不對呢?……那裡不對呢?黛安娜向前走了兩步,但還是迷茫的搖了搖頭,停了下來。
「天啊,我的寶貝,你已經變成大姑娘了嗎?你忘記我這個孤獨可憐的老太婆了嗎?」老太太看見黛安娜停了下來,臉色一沉,急切的說。
好像是一個霹靂,老太太的話讓紅寡婦清醒了不少,是啊,自己已經是大人了?可自己的奶奶早在自己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啊?這是怎麼回事?好暈啊,這裡是那裡?真的是我的家嗎?
黛安娜用手扶了扶額頭,不很確定的說:「啊,我親愛的祖母,真高興又看見了您?可這裡是那裡?您不是已經去世了嗎?您是來保佑我的嗎?對不起,祖母,我記得您以前說過,死了的人是不能接觸的。」
那老太太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看上去無比的陰森,兩支幹枯的象雞爪子的手僵硬的前伸著,也不說話,直挺挺的向黛安娜走來。
黛安娜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覺得不妥,謹慎的後退了幾步,但手警惕的伸到了後背上的黃金巨劍旁邊說:「祖母,我不得不說,您還是不要kao近了!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您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慈祥,黛安娜張大了,有自己喜歡的人,我想,我不在需要一個死人的愛了!」
一身華麗衣服的老太太聽黛安娜說完,發出了一陣貓頭鷹似的笑聲,聽起來特別的糝人:「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錯,我是已經死了,可我還是你的奶奶啊,我怎麼會傷害我的孫女呢?我只是想疼愛你一下罷了,既然你已經不在牽掛我這可憐的老太婆,那就算啦,我走了,再說一遍,我只是想看看你,並沒有想傷害你啊,這樣吧,你看,我有一根繩子,幫祖母一個忙吧,把這根繩子帶回家,我很想家啊?好嗎?」
說完了,老太太竟然從脖子上取下一根帶著活結的麻繩來,僵硬的拿在手上。
天啊,這是一根什麼樣的繩子啊,堅硬的茅草編製的繩子染滿了暗藍色的魔族血腥!
「啊,這不是當年奶奶你上吊的那根繩子嗎?!奶奶已經吊死了,你是個吊死鬼!走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奶,你是一個要傷害我的鬼魂!一個吊死的鬼魂!」
彷彿是靈光一閃,也彷彿是有什麼人在腦海裡輕輕的提醒,黛安娜瞬間明白了過來,拔出了黃金巨劍照著那鬼魂就劈了下來。
老太太的鬼魂尖笑了一聲,整個身體扭曲著變幻成了一張薄片,就那麼怪異的竄上了空中,一邊飛還一邊陰惻惻的說:「哼哼,死丫頭,不錯,我就是鬼魂!一個吊死的冤魂,你要是把繩子接過去你就死定了,我就可以托生了,不過你明白了又能怎麼樣?歡迎來到鬼屋,請繼續你的最後旅程吧!小心哦,我就在你的頭上飄蕩!當心,天上有鬼…………嘿嘿嘿嘿嘿嘿。」
老太太飛上了天棚,沒有了蹤影,不過黛安娜清楚的感覺到那鬼魂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某個地方等著把那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在這時,屋子的角落裡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個影子在陰暗的角落裡越來越清晰,啊,看清楚了,這不正是自己小時侯的奶媽依麗莎白嗎?
一個穿著僕人衣服的中年女性走了過來,蠕動了幾下乾癟的嘴唇,開口說話了,一張口,黑紅的膿血汩汩的淌了下來,竟然還混雜著幾條雪白肥大的肉蛆:「小姐,是你回來了嗎?小姐,終於等到了你了,你怎麼走了這麼多年都不會來看看我啊,你看,我又生了個小孩,你快來看啊,看看他長的多漂亮,多可愛啊,小姐,你快來抱抱他吧。
依麗莎白手裡拎著一個散發著惡臭的布口袋,口袋上面滴答著全是她的膿血,就那麼伸著要給黛安娜看,打著補丁的布口袋裡竟然隱約傳出小孩子的啼哭聲。
黛安娜自然不敢接,可是那布口袋自己就那麼打開了?蒼天啊,一個臍帶都沒有剪斷的渾身血污的嬰兒正咂著自己已經lou出白骨的骯髒的手指頭衝著自己笑呢。
又是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黛安娜腦海中出現了:「不要看那孩子的眼睛,這是血污鬼!是難產而死的母子,幹掉他們!快!」
紅寡婦沒有猶豫,掄起黃金巨劍就沖那孩子砍去,眼看著巨大的劍身就要砍中那母子了,那孩子竟然眼睛裡流出了淚光,讓黛安娜心中一酸,差點就砍不下去了,所幸就在她不忍心正要抬頭收劍的時候,看見了依麗莎白獰笑的臉孔,那覺不是有生命的臉孔,那是一張灰濛濛,被怨氣瀰漫的仇恨的死人臉!
「啊!」大叫一聲,紅寡婦手上用勁金劍下壓,波的一聲,在眼看著就要砍中那恐怖嬰兒的剎那,那女鬼和孩子都入肥皂泡一樣破裂不見了。
這地方不能呆了,全都是不乾淨的東西,出去,我要出去!黛安娜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迷糊了,不管這是什麼地方,房子裡肯定有古怪,想到這裡黛安娜拎著大劍轉身就沖禁閉的高大華貴的大門走去。
【……第二卷傭兵大哥卷第九十二章靈貓、吊死鬼與破布袋——《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