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隱匿身形,少女爬上了上千米高的懸崖。探頭看了看,黑壓壓的並沒有人在懸崖邊巡邏,大概是認為這樣的地形,沒什麼人能從這裡上來吧。
如此鬆懈,居然能讓大軍付出上萬人陣亡的代價卻無法前進一步,現在博斯的軍人素質也真差。在心裡小小的誹謗了一下無能的軍人,少女跳上了懸崖。
獅子峽谷內搭著很多帳篷,士兵們居住在裡面來抵擋風雨。這時候是夏季,但是這裡海風強勁,夜晚非但感覺不到酷熱,反而有一些涼意。
她要找的人,從行動上來看,是指揮人士,地位頗高,那麼最大的帳篷就應該是他的住所了。一眼掃過,少女就看到了所有帳篷中最巨大的那個。
比一般帳篷大五倍以上,還紋著喜獸的精緻花紋,鑲著銀絲和銅邊。似乎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最大的那個。
少女肯定,居住這樣帳篷的人,肯定是一個自大,習慣於自我為中心,不考慮別人,任性,喜歡炫耀自己的人。俗稱,騷包。
確定了目標,少女無聲的在黑暗中蛇形前進,準備前往那裡完成任務。
潛行了一段,少女突然覺得不對,一股寒意從少女心中升起。這種感覺,在登上懸崖的時候就有,只是太細微了,令她意味這是進入敵營必然的戒備而已。但是走了這幾步,少女卻罵自己愚蠢。為何會忽視靈魂中在吶喊的恐懼感。
她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那若有若無地感覺,就纏繞在她身上,完全不會散去。
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自己攀上懸崖,不。甚至是在自己還在海面的時候,就盯住了自己。
這裡有人。不,應該說有什麼東西,早早的就鎖定了自己。自己的掩飾,小心的前來,都不過是在人家掌心跳舞而已。
在哪裡呢?少女靜下心,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慌張。她進入法典中所說的心境狀態。心如明鏡。令自己變為虛無,毫無自我,反射出落在身體上地一切,情緒,殺意,自然環境,一切的一切,在心境前都會完美地被展現出來。
右後方。離自己很近。
少女緩緩的轉過身去,她不敢大動,雖然不知道背後是什麼,但是那個存在,無比的危險。
轉過身去,少女終於看到了令自己陷入危險境地中的那東西。
黑暗中。一塊大石上,一個紅髮青年,嘴角帶著一絲嘲笑靜靜的看著自己。是自己的目標,他並未隱藏自己,實際上,他身上華麗的紅色衣袍和鮮紅地披風,應該說是在任何時候都會非常扎眼才對。而他身邊氣息的強烈,甚至令空氣也變得凝固起來。頭頂上微微閃爍銀色的圓形雲氣,令他看上去有些像大陸壁畫中天神的那些光之使者。應該說,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囂張和懶散這種混合感覺的怪異的人。但是他絕對不低調不隱藏。可是這樣的人。這樣的氣息,在少女轉身注意到他之前。感覺敏銳地少女居然幾乎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不對,不是沒有察覺,而是他,和這個世界的一切融合了起來。他就是這自然的一部分,就像這山,就像這海,就像風和雲。令人就算看到他,在沒有注意到之前,無法kao感覺感知他的存在。「安吉爾。」少女低聲叫了出來。
「是安吉,而不是安吉爾。」目標依然帶著淡然卻嘲諷懶散的微笑。「我可不是拍光明神馬屁地那些應聲蟲,我是安吉,安吉.阿方索。***,你叫什麼名字?」
就像是被什麼纏住了一樣,少女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叫比蒂。」
安吉輕輕彈指,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能從這飛鳥也無法停落的懸崖上攀爬上來,你本領很不錯。在你身上,我嗅到了血腥氣,很厚的血腥氣,***,你是博斯的刺客嗎?博斯指揮官派你這樣的小丫頭來刺殺,真讓人不舒服,感覺被小瞧了。」
「不要用外表看人。」另一個聲音響起,無聲無息的在少女右側一個英俊的青年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不過我也被嚇了一大跳,能越過我的魔法防禦,從懸崖這邊攀爬上來,我原本以為會是一個身經百戰地博斯武士,卻居然是個小姑娘。」
比蒂一聽才知道,自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早已被他人感知了。他說地魔法防禦,應該是因為後腰這柄短劍而自動被破除,所以自己沒有感覺到有魔法防禦界的存在。
安吉道:「也許你是優秀地刺客,但是現在,你最好投降***。「安吉道:「雖然我不喜歡對漂亮的***下手,但是在我面前,任何反抗都是不允許的。你要是敢反抗,我就扭斷你的四肢,***,那不會令你和我感到愉快的。」
裡斯特道:「這位博斯的小姐,你最好相信他的話,安吉喜好美麗的女人,但是卻絕對不會敵人美麗而手下留情。你要是不投降,他真的會扭斷你的四肢。」
比蒂緊張的盤算著,目標的深淺完全感知不出來,相比上次見到他在武士群進攻中的剽悍囂張強大,現在的他,和那時候比,似乎完全不同。那股洩漏的鋒芒,被包了起來。但是在無法判斷的外殼下,成長的是更加恐怖的力量。
不可能擊倒他,比蒂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暗示。
糟了,有這種感覺是不可能勝利的。比蒂發現自己有這種感覺時,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絕對沒有機會在他手中討到好處。沒有刺客能傷害自己認為自己無法傷害的敵人的。
但是束手就擒,比蒂又不甘心。她一動不敢動,對於安吉的話,比蒂絲毫不懷疑。這個嘴角帶著令人討厭的微笑的男人,是那種左手撫摸你的臉說你漂亮,右手用刀子一遍遍的刺穿你心臟的那種最冷酷的人。感情是割裂的,無情的和感動的兩個部分是完全不會互相影響,這種人,不是瘋子就是天才。而且,大多數是會將自己陷入危險中才能感覺到刺激的瘋子。比自己這個刺客更加冷酷的人中非人。
如果不能對他出手的話,那麼,也許另一個人是可以動手的。比蒂連眼睛都沒有動,因為視線也許會提醒他防備。
白袍木杖,那是大陸魔法師的服裝打扮。魔法師和巫師一樣,都是有著召喚神秘的力量做出很多奇跡的人,但是也有共同的弱點。那就是,脆弱的本身和具備相關條件時間才能使用那些神秘的力量。
離他的距離只有七步,只要自己啟動,他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自己就能制服他。只要能在瞬間,讓坐在石頭上的目標有一瞬間的無法對自己出手就足夠了。只要制服他當作人質,就有機會退回懸崖邊,然後,跳下去,那個人再厲害,那時候也拿自己沒辦法。
雖然從一千多米的高處跳下去,哪怕下面是水面,這具千錘百煉的身體也會被摔的四分五裂。這種距離,平面是堅硬的還是柔軟的根本沒區別。不過穆先生教了自己如何從高處跳下而不死的技巧,他們應該想不到自己有這一招。
只要能退到懸崖邊,就能逃走。比蒂背上的汗水打濕了衣服,但是正面看,她表情上一點也看不出緊張。
不能讓敵人看到真正的情感,這是刺客的必須。
「裡斯特,這***考慮挾持你作人質逃走呢。」可是比蒂連視線都沒敢動一下,安吉卻說出了她的打算。就像安吉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般,知道她在想什麼。
裡斯特道:「因為魔法師近戰無能的傳說,錯誤的訊息總是會令人做錯誤的選擇。小姐,相信我,你要是向我出手,那是悲慘的錯誤。」裡斯特輕輕的用魔法木杖點了一下地面,木杖喀的一聲刺入石頭中。
這一下子徹底打消了比蒂挾持她的打算,比蒂心中暗恨,是哪個造謠的傢伙寫的書,說魔法師肉搏戰連小孩都不如的。這男人能用木杖刺穿石頭,那用木杖打人,穿著鎧甲也會被打死的。
安吉道:「***,你雖然身上有很厚的血腥味道,看來殺過不少人。不過,今夜你身上卻並無太重的殺氣,你的目標是我,在你一來我就知道了。你之所以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是我好奇,你到底要找我幹什麼?」
比蒂道:「大哥哥,我來找你看月亮你相信嗎?」
安吉微微的皺眉道:「這個,雖然以前有***大姐姐找我一起去看過流星雨了,金魚了,乃至看殺人了。月亮嗎,也不是沒約我看過。不過***你,我可不能相信這樣的答覆,博斯的刺客***,我可不是傻瓜。再問你一次,***,你來做什麼?這一次要是回答的我覺得沒有價值,***,我可要砍了你的頭。」
【……第八卷曙光第四章刺客的目地(上)——《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