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晨雖然也早就得到了提醒,但還是感到難以相信,這麼快,這麼真切,就在眼皮底下……突然間,她感到有些眩暈,下意識中緊緊地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朱雨農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作為一名優秀的軍人,他不缺乏臨機決斷的魄力,然而作為一個「客人」,這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說實在話,他非常羨慕這名前戰友,他擁有者最輝煌的戰功,誰也無法相比,不可思議的陞遷,然後又突然出人意料的退役,就像彗星般閃過,卻留下永久的痕跡,這一切都是他所做不到的!他相當的瞭解這個人,曾經並肩戰鬥過,懷疑過他的身世,瞭解他的許多往事……原本,他認為自己將永遠都無法超越,同樣的豪門身世,同樣的顯赫戰功,只是不一樣的是豪門的大小,不一樣的是戰功的高低;可是沒想到自己留在了軍營,機會頻頻垂青,前途一片光明,對方卻黯然離開,在一片爭議聲中默默流浪……或許一切都將是不可避免的,自己是軍中精英,對方已成為最顯赫家族的掌門人,永遠存在的還是命中注定的競爭!
他清楚地感覺到了妻子的異樣,感受到了她的震驚。他理解自己的妻子,雖然不十分清楚她的專注,當然不會天真到這是什麼「舊情難忘」,他相信她的能力,不比任何男子稍遜分毫,或許,她有著自己無法想像的苦衷,剎那間,他感到有些憐憫妻子,這些年來為了家族事業,她勞累不休,只是,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嗎?說實在話,除非非常必要,他並不願意與胡氏交惡,憑著軍人特有的直覺,他能感到胡永康的深不可測,更感到胡氏家族的可怕,能夠做出這麼果斷的決斷,甚至比他們軍人更果斷,豈是一般的世家能夠比擬的。突然間,他意識到了所謂的差距,能夠取得如此顯赫的戰功,與他們固有的性格直接相關,勇敢,無畏,果斷……而這些,卻是許多軍人也不完全具備的!或許,「也有所不如吧」,他曾經很自負,認為自己是國內最好的飛行員,雖然戰功最顯赫的飛行員中沒有他的名字,但是現在,他知道錯了,自己或許也很優秀,但是胡永康太優秀了,在他的影響下,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血性起來……可能,這也是自己最大的悲哀吧!
不管是新雲龍銀行團,還是南方銀行團,又或是方和埔銀行團,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實力團體,都對這個突然的決定驚詫不已!在商界,乃至政界,老齡人士擔當重任的比比皆是,因為他們經驗豐富,人脈寬廣,尤其在商界裡,許多人都是「職退人不退」,隱身在幕後掌控全局,或者遙控決策層,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對於許多大家族來說,家族長一職責任重大,整個家族的外交、經濟、內部人事關係等等問題,都由他來決斷,可以說,他們直接關係著整個家族的興衰,據統計,在全球有重要影響的大家族中,80%以上的家族長都是由60歲以上的老人在擔任著,而且除非身體不允許,或者家族內部出現異常變動,否則家族長一職不會輕易變動,繼任的人選也是千挑萬選,仔細比較,並要經過多年的考驗。
因此,胡氏家族的這一舉措,引人費解就是很正常的。胡星宇身體健康,沒有聽說過有任何的不適,雖然已經有七十高齡了,可就是這個年齡,在各大家族中,並不算高,大部分的家族長與他年齡相近,更有許多人的年齡還要大一些。輿論界有一個公認的說法,說是70歲的胡星宇,只不過「相當於其他人的50多歲」,因為相對於同行們,他顯得更年輕些,身體狀況也更好些,這都是有根據的,在國內先一代的創業人士中,他被公認為「操勞最少」,雖然創下了國內規模最龐大的私人企業,仙女的老總卻是公認的「閒人」,他的朋友們,他的妻子們,為他分擔了絕大部分的工作,而他的那些員工們,也比其他公司「勤勞的多」。他又是剛剛年過花甲就退出了公司管理,那時候,許多同行們還在為未來煎熬呢,更重要的是14年前的那場經濟危機,曾使得許多人一夜之間長滿了白髮,皺紋滿面,甚至不再留念塵世的繁華,幾乎「整個的蒼老了十多歲」,而這期間,又是他一生中最輕鬆的時候!想他這麼一個操勞少、機遇更好、慣於偷懶的人,悲觀的看法是「工作到80歲毫無問題」!不少對胡氏家族有敵意者都在默默的祈禱他的退位,因為他們自知不是這位神聖商業傳奇的對手,因此,可以想見,大家對這個消息的歡迎程度!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自毀長城呢,這個問題又馬上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如果說胡氏家族沒有一個全盤打算,任是誰都不會相信的,能夠發展到今天的規模,絕對不是憑著什麼「僥倖」,「遠見卓識」一點兒也不為過!一般來說,家族長更替都是一個漫長而慎重的過程,胡氏當然也不會例外,相對而言,這個家族長的責任更加重大,首先,胡氏家族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成員眾多,既有嫡系的眾多人員,又有旁系的三姓人家,人才濟濟。其次,他們正面臨著成立以來最嚴重的局勢,到處都有競爭對手,在某些方面還處於下風,以胡星宇的強勢,都擋不住對手們的攻勢,臨陣換帥,豈不是會自亂陣腳!第三,胡家內部有能力者眾多,如何平衡大家的利益,是一個不容迴避的問題,擔任家族長的人如何能讓眾人信服?最後,究竟是立長還是其他,歷史上,因為權力繼承引發的糾紛不勝枚舉,雖然胡家沒有所謂的嫡系,但是胡星宇沒有選擇長子來擔任家族長,也沒有選擇手握家族最龐大資產群大權、業界公認的商界強人胡義康擔任這個重要職務,其他的在職有能力的都紛紛旁落,甚至公認的繼承了家族本色的ど子也不被選用。
憑著胡永康的社會聲望和人生經歷,原本是可以擔任家族長的,這一點兒大家都不否認,但是家族長的任職條件決不能僅僅是一個人曾經的社會聲望,胡永康是一個天才的軍人,但這並表明也是一個天才的商人,能夠在戰場上擊敗強敵,不表明可以帶領家族渡過難關,至少不見得比別人做得更好!胡氏不可能不會考慮到,事關整個家族的生死大局,容不得絲毫的馬虎!而業界議論的焦點在於胡永康參與家族事務太少,從這一點兒來說,現有的家族中任何一個人都更合適一些,像胡氏這樣的經營了數十年的龐大家族,其表面和暗地裡的社會關係網異常龐大。多年來,胡永康很少參與家族事務,少年時代不可能接觸家族事務,參軍後,更不可能與聞,多年的軍旅生涯,將他和胡氏家族割裂開來,再加上多年的遊蕩,家族核心事務根本與他無關,胡氏的關係網不可能是名山大川,不可能是茶房酒肆,不可能在胡同農莊,更不可能在北美大地或者是歐洲大陸!讓一個對家族事務如此缺乏的人,一下子管理如此繁雜的事務,即使是由一些人指導扶助,所承擔的風險也是非常巨大的!當然了,這都是人家的家務事,外人無可作為,但是究竟他有什麼能力,就是大家分析的重點了,是因為他的社會聲望,還是軍方的關係,抑或是什麼特殊的才能,甚至是創造的新社會關係?不過,有一點兒,人們是可以肯定的,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一定有他的特殊之處!這是胡氏自然的選擇,還是陰謀的一部分,一時間,連同對新郎新娘的祝福,成為所有與會嘉賓關心的問題,美酒佳餚久久的停留在口中,而這個問題是如此的重要,竟使得婚禮比預定的時間提前結束了兩個小時!
「永康,這是真的嗎?」金莉娜心中的驚訝程度不亞於任何人。今天是她的婚禮吉日,是她一生中的最重要、也是最累的日子,在客人們面前,她鎮靜自若,舉止大方,在親人們面前她容光煥發,笑容滿面,但是等到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她實在是非常吃驚,自從「五一節」來到仙女城,她就在莊園裡住了不少日子,更是在婚前幾天就從天津趕到了仙女城,大多數時間也是在莊園裡度過,可是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沒有人向她透露過任何信息。她從沒有今天這麼興奮,雖然也知道不少人來者不善,可是市民們的狂熱,盛大的遊街活動,雖然覺得有些累,卻是由衷的自豪、驕傲,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及後面的那個消息帶來的緊張!
「莉娜,對不起,這件事應該早點兒告訴你的!」胡永康有些歉意地看著妻子,今天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都在意料之內,除了因為成為新郎感到興奮外,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緊張來,「不過,當時你的身份不適合!如果我們在五月份以前就確定了關係,肯定會讓你在事先就知道的!我決定接受這個責任是在5月份之前,家裡規定很嚴,請你原諒!」
「可是,爸爸身體不是還很好嗎?你又……」金莉娜還是有點兒困惑,家族事務非相關人士不得與聞,這她從小就懂,丈夫擔任這個要職,她也不反對,可是在她看來,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再缺乏社會經驗,也知道家族長事關重大,丈夫能不能擔當得起?愛他是一回事情,但是心裡面沒底可是千真萬確的!
「你是不是想說我能力不夠,對家裡情況瞭解不多?」胡永康從背後抱住妻子,以一個舒適的姿勢把女人摟在懷裡,這個動作他早就想做了,如今終於毫無阻礙,手臂探過女人纖細的腰肢,胳膊肘夾持住腰部,雙手自然的按在女人豐滿的**上,這使得女人整個的身體都靠在他的懷裡。
「別。」金莉娜對這個動作很敏感,只要一被他這樣摟住,就禁不住全身發熱,渾身無力,想要阻止丈夫使壞的雙手,但根本就擋不住他的輕微按摩,「不是能力問題,可是你先前真的不瞭解,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這是當然!」雙手輕輕的揉捏著女人的*,低頭在女人的左耳垂吻了一下,引起女人一陣撩人的呻吟,胡永康接著說道,「這麼多年來,我根本就沒有參與過家族事務;不過,也不是一下子就接過來的,爸爸能不罩著我麼,總得先實習兩年。你不知道,爸爸早就想退下來了,如果我早幾年回來,他早就已經退下來了!」
「你是說爸爸一直在等你?」雖然已經被挑起了**,但也並不是說抵抗力已經完全喪失,一些簡單的思考,金莉娜還是有的。
「以前我不知道,認為他們並不怎麼看重我,以為哥哥們也不怎麼看重我。」胡永康的雙手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然而聲音變得非常低沉,「但是回到家後,才發覺原來爸爸竟然一直等了我七年,整整七年,哥哥們也等了我七年,他們一直盼望我回來!」
「那為什麼不把你叫回來呢?」金莉娜感到有些奇怪,既然那麼想讓他回來,又為什麼被動的等待,一直拖到現在?
「莉娜,記住一點,咱們家做事全憑自覺,不管是誰,都不能逼迫別人做任何事情!家族長責任重大,如果我不願意做,誰都不會勉強!」胡永康低聲說道,女人在胡氏的時間太短,許多內情都不瞭解,外人根本就無法瞭解他們,「這正是他們默默等待的原因,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好。支持我吧!」
「我會的。」金莉娜知道丈夫在徵求自己的支持,她當然支持他,自從相識起,就知道他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愛一個人,就應當支持他的事業;她當然也明白,即使作為妻子,許多事情也是不能與聞的。丈夫所謂的支持,主要是自己的理解以及不干涉他的決斷,畢竟她與金氏家族有著割捨不斷的聯繫,「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情?」胡永康有些困惑,手上自然加大了力度,這馬上換來了女人的一陣顫抖。
「壞死了你!」金莉娜氣憤地說道,在她看來,丈夫這是在故意使壞,「你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做?」她這話也是有根據的,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時,她就被這麼欺負,而且總有一種輕車熟路的感覺,因此一直有疑惑。
「你是說?」胡永康是聰明絕頂的人,馬上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有段時間經常這樣做,不過,只是她一個人而已!」
「誰?」金莉娜馬上反應過敏,這遠遠超出了某人的想像力,看來女人吃醋是天生的本領。
「看你吃醋的樣子!」強行把女人想要掙脫的身體按回來,手指加大了揉捏力度,「還能有誰,傻女人!」
「劉英晨?」金莉娜也感到自己有些好笑,什麼時候開始吃這個醋了,實際上,她對那段戀情還是比較瞭解的。
「她跟你身體差不多!」胡永康進一步解釋道,「有段時間我正在受處罰,她來安慰我,有一次發覺這樣很舒服,然後就經常這樣做了,她沒對你提起過嗎?」
「去你的,她怎麼能對我說這些?」金莉娜有些生氣,這傢伙簡直是個流氓,人家怎麼會說出這些事情,「對了,你回家是不是與她有關?」其實,這也是她非常關心的事情,畢竟兩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你放心,我早就忘了她!自從九年前,她拒絕了我的請求,我就決定把她忘了!她既然已經不記那份情了,我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對於妻子的擔心,他很看重,畢竟舊情難忘是人生大忌,何況夫妻之間,「不過,我這次回來,還真是跟她有關!退役加上失戀,心情一直放不開,找不到事做,只好出去看看,說是遊歷,實際上是自我放逐!剛見到她,也沒有特殊的感覺,但是她不加掩飾的敵視,讓我驚醒,爸爸他們這些年來一定不容易,我應該回來為他們分憂解難!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我?怎麼會?」金莉娜這下開始真的吃驚了,許多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早就料到的,然而唯有這個解釋不在她的想像之內。
「本來不會那麼快就回來的,就是回家也不在乎耽誤一天兩天。那天早上,我突然間感到有些喜歡你,擔心控制不住去侵犯你,所以當天就離開了!」胡永康道出了實情,要是從前,他自然不會說出去,但是現在麼,還有什麼顧慮,何況他們也不在乎男弱女強什麼的,「原本想要忘記你,畢竟只是喜歡而已,再加上你爺爺和爸爸的關係,可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太快了,我也阻止不了他們!」
「真是你們設的詭計?那天你還硬是不承認!」金莉娜有些不滿意,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是他們的陰謀,卻總得不到肯定的答覆。人都是這樣,總是不習慣無辜被欺負,一旦得到機會,反抗的意識就會急劇上升。
「我也沒有否認呀,確實不是我做的,你也知道,我根本阻止不了的!」胡永康有些委屈,這女人怎麼就不講道理呢,「其實,他們可完全是為了你,不過,要不是你也是一個人,他們是不會那麼做的!這點道理,咱們任何時候都要遵守。」
「如果我不來呢,你會怎麼辦?」金莉娜想想也是,好像當時他也沒有否認,怪只怪當初自己沒有想那麼多。
「那就證明你不愛我,至少不夠深。」似乎是在訴說別人的事情,似乎並不是在跟當事人說話,胡永康的語氣顯得有些平淡,「別生氣,我們雖然算是一見鍾情,但是相處時間太短,也不一定非你不可。也許,那天我真會找一個,天下的好女人也不止你一個!」
……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6月7日早晨的7點多種,兩人正在互擁著酣睡,突然間「通」的一聲,同時被驚醒了;他們實在是太睏了,昨天勞累了一下午,夜裡又瘋狂到了凌晨3點多鐘,直到現在還是全身發軟,還沒睡夠兩個時辰呢!金莉娜一陣恍惚,想要起身,卻被丈夫阻止了;胡永康卻是一陣惱怒,雖說是新婚夫婦,卻不必早早起床拜見父母,家裡沒有這樣的規矩,何況他知道是誰在搗亂。整個莊園內,能夠如此做的,又敢於這樣做的,也只有一個人,確切地說是那傢伙帶領下的一家人,於是,在接連不斷的高高低低的「通通」聲中,他不得不起身開門,要不然他們休想安寧!當他套上外衣來到外間的門邊時,就聽到「乖兒子,學爸爸這樣!對,輕點兒」!
「哥哥嫂嫂好!祝你們洞房快樂!」胡永康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男三女外加三個小孩,迎面的是張笑臉,要不是這張臉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他真想一巴掌把它給打變形了!七個人先後擠進來,根本就不在乎歡迎與否,然後,一些人在吵鬧,一些人在交涉。
趁著這個功夫,金莉娜趕忙把丈夫拿過來的衣服穿上,還沒有等她打開臥室,就聽到外邊在說道,「爸爸媽媽們說了,今兒個是你們新婚,不用急著去拜見,家裡不講這些繁文縟節……要是餓了,如果錯過了吃飯時間,自己做去。兒子,別太大勁兒,這門你揣不破!」感情某些人踹門踹上了癮,只是這聲音太輕了,「嗒嗒」的,然後就是一齊的躲開,背抄著小手,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你來就是為這事?」胡永康寒著臉,直視著對方的嘻皮笑臉,看也不看那三個早就「近墨者黑」的女人。
「別,別,咱們有話好好說!」見哥哥臉色不善,胡世康趕緊變了口風,他確實是來搗亂的,而且是領著一家老小來搗亂的,不過這件事不能坐實了,打架麼,像他這樣的人還會跟人打架,那多沒面子,尤其是當著老婆孩子的面被人欺負,「那邊離不開人,我得趕回去。我們馬上就走,坐火車!」
「怎麼這麼快?」胡永康還沒說話,雖然臉色看上去好了一些,金莉娜卻開口了,她當然知道幾個人是來做惡作劇的,可是全家人也只有這麼一個弟弟,雖然人家也比自己大了好幾歲,她也不生氣,只是對他們這麼快就離開感到太突然了,隱隱感到形勢不太妙!
「十五哥他們玩幾天再回去!」胡世康不多解釋,這事情也解釋不清楚,順便為他們介紹了子康的情況,事實上也交代了北京的形勢,「有時間的話,去北京住幾天,嫂子還沒去過大院吧?」
「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家裡!」胡永康終於開口,臉上卻很平靜,「我和你嫂子過一段時間會過去。」
「哥哥,嫂嫂,我們得走了,帶了些早點過來,就在門邊,等會兒你們吃點兒,爸爸媽媽那邊不用著急。」孫雅軒適時插話,他們一是來搗亂,二是來辭行,三是順便送早點過來,三件事情都辦完了,也就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