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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一6七節 回歸(上) 文 / htsh

    胡永康終於回家了,遊蕩了七年之後,孤獨了九年至久的胡家少子終於回家了!當他剛剛踏入西園的胡家大院時,整個胡氏都已經知道他要回家了,遠在仙女城的老人們、兄弟姐妹們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多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外人可能不知道胡氏對多年來游離在外的青年抱著什麼態度,這個家族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評論,可是他們自己清楚有多麼的關心!

    胡永康並沒有什麼不適宜的心結,可就是不能靜下來,在家裡他無法平靜下來,找不到合適的事情做,於是選擇了外出遊歷;但是什麼時候結束,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沒有人能夠說出來,在他們的心目中,這是整個家族中永遠的痛!這是一個可能永遠都無法擺脫的傷痛,因此,可以想像大家的歡喜之情!47年3月30日下午3時27分,胡永康踏足仙女城的仙女大道,從此之後,仙女城又多了一位主人!

    遊歷了多年之後,胡永康終於想起了回家,他曾經是一個無心的人,雖然他尊敬父母,依戀家人,卻無法在家裡住下去,於是在完成了兩年的學業後,開始了長達七年的遊蕩生活。這些年來,他從長江的入海口,向北一路漫行,過江蘇,走山東,取道海上去東北,然後折入大草原……他登上過泰山,看過長白山天池,在大草原上賽過馬,在大沙漠裡騎過駱駝……他在北疆和南疆間川行,在日光城許願,也看到了布達拉宮的輝煌與奢侈……然而在洞庭湖上划船也不能讓他靜下心來!然後他就去了北美,在大城市裡逗留,在風景區駐足,在農莊小鎮做客,然後匆匆而別……在老家與家人們短暫的相聚之後,他又踏上了歐洲的旅程,羅馬,希臘,巴黎、柏林等大城市他都去過,阿爾比斯山也爬過,可是這些地方也都不能讓他停留下來。胡氏子弟的特殊身份,東南亞戰爭中的天才飛行員,使他不斷地受到人們的重視,尤其在北美,不管是尊重也好,還是敵意也罷,或者是試探也行,遇到過不計其數的「鴻門宴」,和不少顯赫人物照過面,但是往日的天才飛行員已經不復存在,除了依稀尚存的軍人影子,相處久了,誰都無法再把他當作曾經那個不可思議的飛行員!

    他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過去,忘記了那段日子,他已經不再是軍人了,風光無限的空戰英雄的光環早已丟棄,可是他還沒有找回自己來!相當年,劉英晨舉世震驚的婚禮絲毫沒有引起他的心動,依舊在北美流浪,甚至無視新結識夥伴的勸慰,既然已經不再傷懷,心已不在彼處,又何必為此傷心!家族境況的愈加艱難,也沒有使他心動,他的心似乎已經石結!朋友的話語已經不再管用,老人們的暗示無動於衷,或許,他的心已經石結,可是他的心真的已經變冷了嗎,真的已經不再激動了嗎?沒有,當得知慈愛的奶奶不久於人世,他立刻從北美趕了回來;雖然沒有回家,可並不表示不關心家族的現狀,他還沒有到七情六慾皆去的地步,他畢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但是他的心結已經過去了嗎,過去了,但是還沒有回轉過來,忘記了過去,還沒有找回未來!不過,他終於還是回來了,因為家族需要他,而他也需要一個穩定的家!

    劉英晨一定不知道正是她自己促成了胡氏新一代領導人的徹底回歸,她絕對想不到自己的突然出現,竟然刺激了他的某根神經;如果知道,或許,她寧願永遠不曾出現,讓那個不可原諒的家族和不該原諒的人永遠流浪下去,但是,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曇花一現」,這個曾經耳熟的話語,原本可以成為現實,如果當初不拒絕那個人,如果不在那種時候、那種情況下出現,如果不去刺激那個人,或許她這一生真的見識到了一個胡氏成員的「曇花一現」,甚至是一個家族的「曇花一現」!可是,當「曇花」沉寂多年之後,她就一直會開放下去,成為永世的奇觀,因為那個經歷了人生大起大復、原本注定「曇花一現」的年輕人已經回歸。多年來,劉英晨一直在緊密地關注著胡氏家族,她的狂熱是非常少見的,瞭解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雖然他們不清楚她摧毀某個家族的理由!可是,她遇到了一個對手,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

    劉英晨承認,她本人乃至整個新雲龍銀行團都不是胡星宇的對手,這是他們在辛苦了五年之後,在仙女城鬧劇收場的那一瞬間,徹底承認的事情,對於敗在胡星宇的手中,沒有人感到洩氣,幾十年來,敗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即使那些早年不服氣他的人,如今也都甘拜下風了。胡星宇是商界的傳奇,這是人們公認的,曾經有評論說,仙女公司即使已經不行了,只要胡星宇在一天,胡氏就會安然無恙,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無敵的神話!當然所有的對手都不擔心,因為他們知道,胡星宇已經70多歲了,一個人年過七十,還能支持幾年,「熬也把他熬垮了」!劉英晨也自然明白,新雲龍銀行團的人更加清楚,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老虎還沒有走,狼又來了,她更是沒有料到,又要直接面對那個人了!或許,她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可以從容鎮定,奇謀迭出,唯獨在面對那個人時,她的智慧,她的才思完全發揮不出來。多年前,她曾經產生過一個念頭,只要那個人鎮靜下來,她就不是對手,那時她稱呼他是前世的冤家,如今,她已經忘記了那個感覺,或許永遠不會再回想起來,至少不會承認,她只是在等待胡氏權力層的最後更迭,更希望這次更迭會……

    「爸爸!」胡永康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父親滿頭的白髮,比往昔明顯增多的皺紋……這些年來他肯定很艱難,「娘,媽媽……」剛剛邁進家門,胡永康就一個個的叫著,整個家族的老一輩都在,他的父親,娘親,媽媽們,叔叔伯伯們……老人們全都在,他們都已經年過花甲,年紀最大的已經73歲了,這讓他說不出話來。在外邊,不管他有多麼的瀟灑,多麼的堅強,可是此時此刻,千言萬語都化作了兩行熱淚!

    「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了!」林詠琪愛子心切,急忙安慰道,姐姐們趕忙安慰激動不已的九妹,還有激動的少子,可是她們自己也無法抑制灑落的淚水,在某一刻,胡永康伏在某位媽媽的肩頭,低聲抽噎著!

    「星宇,詠琪,今天該高興啊!孩子不是回來了麼,咱們不是早就在等著這天嗎?大家該笑呀!」看著胡家的老夥伴們個個失去了常態,其他人也不在狀態,李玉東趕忙反對起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麼能不高興高興呢?可是,作為老大哥,這次卻不怎麼管用,抽抽噎噎的更多了,連他本人也「人老了,眼淚也多了起來」!

    「說吧,怎麼想起回來了?」眾人還在發洩眼淚,突然間出現了這麼一句,幾乎所有人立即轉移了目標,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道責備的目光齊刷刷的聚焦過來。

    「你怎能這麼說,回來就好了!別擔心,孩子,有媽媽們呢!」張曉青頭也不回的責怪丈夫,眼睛絲毫不離正伏在肩頭的兒子,這是非常少見的現象,一向合作無間的老夥伴們都感到某人太過分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張曉青向來是極少批評丈夫的。

    「我是問他受了什麼刺激?」胡星宇小心的解釋道,他雖然向來很強悍,可是也無法承受這麼多吃人的目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兒發顫。

    「爸爸!」胡永康抬起頭,聲音同樣有些顫抖,似乎欲言又止。

    「別怕他,就說想家了,想媽媽們了,別理他!」梁佳怡打斷兒子的話,她自然也聽出兒子話語中的萎縮來,其他幾位媽媽也都是「放心,有媽媽們呢」的樣子,這麼多人一起反對,這使得氣氛有點兒不理想。

    「媽媽!」胡永康自然知道媽媽們在維護他,幾乎集體性的對抗父親,實在是非常難得的好現象,可是他也得對父親有個交代,「前天我在天津,去了金叔叔家,就是玉龍電子。」這時候,他發覺幾位老人在不斷的交換眼神,楊華媽媽幾個人自然很瞭解金玉龍,對於這個老同學,他們有著非同一般的興趣,可是,胡永康越來越吞吞吐吐,「本來,我也是無意去的,可是推辭不過,金叔叔問我對慶祝會的看法,後來,後來……」

    「噢,你怎麼說?」

    「後來怎麼了?」

    胡永康實在是沒辦法回答,一邊是父親的要求,一邊是媽媽們的好奇,這讓他非常的為難,想了一會兒,還是先朝著媽媽們微笑了一下,才說道,「我說只是一場鬧劇而已,後來就見到了劉英晨。」

    「還有什麼?」卻是林詠琪在追問,她已經從看到兒子的最初激動中回復過來,開始代替丈夫拷問起來。

    「昨天早晨,見到了金莉娜。」當事人吞吞吐吐的,終於又吐露出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金莉娜是誰?」張曉青忍不住追問道,這也是不少人關心的問題。

    「五姐,金莉娜是金玉龍的侄孫女,今年23歲。」梁佳怡倒是瞭解的比較多,這也是她在無聊的時候,隨手翻看的,沒想到現在倒有了用途(實際上,大多數的家族情報都要經過她的手)。

    胡永康倒是真的沒話可說了,看來家裡可真是不簡單,情報竟然做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女孩兒身上,同時其他人的臉色都比較凝重,明顯的是喜色中帶著幾分嚴肅。永康在天津的事情,他們都知道,被邀請到金府做客,也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現在還不清楚,不少人的臉色已經愈發凝重起來。新雲龍銀行團對胡氏家族的敵意非常明顯,同時又實實在在的對家族產業形成了很大壓力,雖然他們與一些股東的關係還算不錯,但也只是沒有交惡而已,金家正是這樣的人家之一。雖然不能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不會那麼簡單,不得不小心應對,因為這不僅關係到眾多成員的利益,還關係到數量更加龐大的那些利益關係人的利益!

    「哈,有什麼好擔心的!」然而,肇事人卻是不以為然,並首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老傢伙想要稱稱永康的斤兩,估計也對這邊的情況沒底兒,碰巧遇到了劉英晨,這丫頭肯定沒有對他細聲細語。可是咱們這個鐵石心腸的傢伙卻受到了刺激,然後在情緒最不穩定的時候遇上了姿色不俗的金小姐,雙重刺激之下,就想起回家來了!對不對?」

    幾乎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發言人,這個解釋也太牽強了,可是,這也是他們最希望發生的情況!永康是他們的子弟,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優秀子弟,他們當然相信他,可是這件事情也太敏感了,必須要小心對待。或許,一個不小心,就會陷整個家族於水深火熱之中,甚至到萬劫不復的地步,然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又一個難題擺在了老人們的面前。

    「我是受了刺激,但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胡永康自然是要爭辯,的確,他是因為對金莉娜產生了某種衝動,才最終認識到自身的責任,打算穩定下來,但是兩個人畢竟不熟悉,也無所謂感情不感情的。

    「沒事兒,你要是喜歡她,咱們就下聘禮去!」林詠琪倒是不想讓兒子為難,首先支持兒子的「選擇」,似乎先前的擔憂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有點兒麻煩,據說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乖,永康,媽媽幫你再找一個!」最有發言權的梁佳怡一邊潑冷水,一邊安慰兒子。

    胡永康的回歸給家裡帶來歡樂的同時,也給整個家族帶來了一個不小的爭議,這個爭議就是如何安置這個「回頭的浪子」!他曾經是整個胡氏的麻煩,沒想到整整9年過去了,還是沒有改變!北京的子康已經傳回了邀請函,希望小弟共創大業,給他的西園娛樂公司打工,雖然當事人曾經拒絕過了一次!西園公司已經不小了,經過多年的迅猛發展,《京華日報》已經成為北方最大的地方性報紙,並已經成功輻射到整個北方地區,成為一家的重要新聞媒體,雄心壯志的老總正打算推向全國;另一方面,公司的原有業務(影視和唱片)經過重組和調整之後,實力再次膨脹起來,整體盈利能力很好!公司如今下轄三個業務部門,分別是報紙與網絡,影視和唱片,總資產已經超過了400億元,短短十年內資產上升了400倍,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商業傳奇!雖然該公司算不上北京地區的娛樂傳媒巨頭,相比於那些早就功成名就、實力龐大的娛樂集團更是相形見絀,但也以北京地區第八位的綜合實力成為北方娛樂圈中的一個山頭!可是胡永康並不為所動,在他看來,西園並不足以讓讓他盡施才能,何況這又與他的才能不相般配。於是,重新回到家中的他就一直窩居在仙女城的胡氏山莊,雖然足不出戶,整個仙女城都知道了「城主」的少子回家的消息,只是對他們來說,胡永康已經不是那麼敏感的人了,因為這個人與仙女城並沒有什麼關係,既不是這個城市的建設者,也不是這座城市的投資人,甚至連最先一批的居民都不是,在大家的印象中,似乎也只有他一個人未曾踏足,而對於不尊重這個城市的人,人們有理由忘記他!可是,又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人的存在,城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知道,而在這個敏感時刻,這個傳奇人物的突然返回,目的是什麼,為什麼不在慶祝會之前回來,偏偏要在剛剛戲劇性落幕之後回來!仙女城尊重每一位胡氏子弟,因為胡氏家族是這個城市的建造者,熱情的接待每一位遊客,因為她並不是一個封閉的城市,但是對於任何一個試圖破壞大家生活氣氛的人,他們都非常憤恨,不管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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