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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九十四節 心事 文 / htsh

    林詠琪顯然有心事,自從春節後回到仙女電子公司,就一直有心事。她不知道父親和胡星宇談話的內容,但是猜想到肯定和自己有關,他們肯定不是為了150億元借款的事情,所以一直對胡星宇的的回復有些期盼,想從他那裡得到某些信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信息,但是一直很期盼,對於胡星宇的話,她雖然很生氣,還是仔細的進行了分析。第一,父親希望自己早點結婚,這是他們催了幾百遍的事情了,也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結;第二,就是還可以留在仙女電子公司,父親並沒有強迫自己離開,而胡星宇也明顯希望自己繼續工作。至於胡星宇提到的借款的事情,她壓根就不相信,知道他不會為此而失信於人的,父親也不會依此為交換條件,那麼他們的談話的內容是什麼呢,結果又如何呢,她不知道,這讓她有點兒心神不寧。

    春節過後,仙女電子開始全盤接收新近收購的電子公司,很快就冠以第柒、第捌和第玖的名字,這些公司按照接收的順序,被挨個的往下排,這都是胡星宇的主意,認為這樣更有聲勢,當然,也輔以其他的名字,比如第壹電子公司,又被叫做東林電子公司,第貳電子公司,也叫雲山電子公司,能夠記著就可以了。同時,開始恢復去年趴下來的幾家公司,雖然仙女在競爭中沒能堅持下去,社會影響不好,但是由於隨後的收購,又極大的壯了聲勢,加上仙女本身的巨大影響力,所以,人員缺口馬上就補上來了,這使得對生產的影響不是很大,加上前一階段的低價位競爭,現在也沒有必要全力生產,因為產品根本就賣不動,除了按照合約供給雲山通信的那些產品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訂單(這一點也被體現出某人的深謀遠慮)。整個公司都在整頓,為下一步的發展做準備。新收購的電子公司的接收還是比較順利的,基本上沒有出現雲山電子類似的事情,這使得林詠琪也放心不少,由於各公司的領導班子基本上沒做變動,短時間內也不會調整,只是派過去一些監督人員而已,因為要想按照總公司的意圖進行調整,必須要等到情況熟悉之後,而這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仙女電子各公司中,只有東林電子公司最讓人放心,至少林詠琪是非常放心的,多年來的管理,使她對其瞭如指掌,跟沒有出售前一樣,而東林電子也漸漸適應了這種奇怪的轉讓,沒想到「把老闆的女兒也轉過來了」,一些人不由得佩服仙女公司的能耐。大家都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追求她的男人可以組成營,也沒有見人成功過,就這麼被仙女公司吸收過來了,開始他們還在懷疑是新任老闆使了什麼手段,還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私情,但是這麼久了,卻沒有一點兒動靜,結果大家也都不那麼關心了,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他們管得了的,誰知道這兩個謎一樣的人是怎麼想的!當然,如果讓他們選的話,大多數人還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的,因為「那個人女人太多」了,雖然也不希望總經理離開公司。

    林詠琪有心事,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電子公司的工作人員都看得出來,他們不管是從東林電子來的,還是從科技部轉過來的,或者是總部其他部門調過來的,甚至是一些新招聘過來的人,都發現了他們的總經理有問題。自從春節過後,大家就發現年輕的總經理有些變了,似乎多了些什麼,以前的總經理充滿了激情,雷厲風行,而現在,卻似乎只是在敷衍,似乎只是她的工作而已,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激情。雖然每件工作還是安排得很合適,但是經常的失神表露了她的心事;對於這個年輕的總經理,大家曾經議論紛紛。議論的當然是她的東林集團的繼承人身份,她注定是一個富有的人,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在中國這片土地上,還沒有出現過一家大公司的繼承人去別家公司打工的事情,更沒有一家公司敢於接受這樣的人。大家都知道,林詠琪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能力一般的人,她出色的工作成績早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同,而總部對她的信任也是大家議論的焦點,似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成為了現實,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到底是什麼促成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呢?沒有人給出答案,卻知道這是和他們傳奇老闆分不開的,但是似乎這裡面並沒有那些世俗的成分,或許有人曾經猜測某種東西,但是至今以來沒有任何跡象。

    不管怎麼說,林詠琪有心事,這連她自己都知道了。她現在已經阻止不住自己的想法,卻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胡星宇的武漢之行明顯是她的心事的導火索,使她意識到一些事情已經非常嚴重,她能夠猜想到是什麼事情,但是不知道怎麼解決。胡星宇做事情,從來不考慮人家的想法,完全憑一己之好,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他的果斷的行為,他的處世風格,配合傳奇般的富有以及好色是許多年輕人爭議不休的事情,更多的少女視他為夢中情人,更多的少年視他為自己人生的偶像,雖然很少有人能夠接近他。林詠琪比胡星宇小了八歲,在他風頭正勁的時候,恰好在念大學,無可避免的聽到看到許多關於他的事情,從那時候,她就對其感到了某種好奇,想瞭解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是顯然,她更喜歡電子事業,畢業後加入了東林電子,從基礎做起,一直做到公司的副總經理、總經理,為之付出了大量的心血,而公司也在她的特殊身份的影響下,日益壯大,尤其是大量的人才被高薪引進!但是隨之而來的事件讓她丟掉了這個心愛的公司,經過這麼多年,她已經不再對某個人好奇了,尤其被他奪走了電子公司,心中更多的是仇恨、不滿。然而不經意間又投入到他的旗下,為其效力,說不清是為什麼,是被他的奇思妙想所吸引,還是少女時代的夢想重新燃起?不管怎麼說,她在仙女電子公司覺得滿意,願意為這個公司的日益強大而盡心盡力。但是春節前的一段時日讓她靜下心來思索自己的問題,來考慮他們之間的複雜的關係,但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是喜愛電子這一行,還是對這個人有想法,更不明白他是如何考慮的。想到自己成為兩個人爭論的焦點,她卻有點兒為難,而自己成為了別人的麻煩,更讓人感到難堪,不管怎麼說,這不是一個讓人情願的事情!

    林詠琪知道自己已經29歲了,家人和朋友們都在為自己的婚事操心,可問題是她對那些試圖接近的男人一個都看不上眼,不是這個問題,就是那個毛病,有時候明明在這個人身上是優點,卻被認為在那個人身上成了缺點。幾年來,林大小姐的挑剔是出了名的,眼高於頂是公認的,再優秀的男士,到她這裡都變了樣了。事業再成功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有錢有才,使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性格倔強,讓她認為什麼不對,就什麼有問題,漸漸的,朋友們失去了信心,不再「打擾」她了,一些原本圍著她的男人也逐漸撤退,而她也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或許是好奇心驅使吧,她結識了胡星宇,鬼使神差的接受了他的邀請,以至於斯!她也談不上喜歡他,似乎有點兒喜歡為他效力,願意為他衝鋒陷陣,花他的錢;她似乎有種認識,就是他的錢永遠也用不完,可以隨心所欲的發展心愛的電子事業,這麼多的錢,這麼多的電子公司,一個個的經過她的眼,經過她的手,某種自豪感讓她興奮不已!她對胡星宇的感覺很複雜,當聽說他枉顧人命,手段殘忍時,禁不住和他理論,當聽到他傷感的話語時,又不禁為他難過,感到他的心痛,不禁想為他分擔憂愁。在她眼裡,胡星宇並不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或許以前曾經認為他是一個傳奇般的男人,但是現在知道他不僅好色,更加無能,不會管理,不懂經營,公司全靠別人來支撐,總之,是一個懶散的男人,這是和她心中的理想男人相差甚遠的;但就是這個男人,使她拋棄家中的的舒適,辛辛苦苦的為他打拼。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她不知道,想不通,卻又放不下!

    林詠琪不知道原因,只是感到心煩;胡星宇也認為沒什麼,在他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有人知道為什麼,只是感到有點兒為難。楊華和林詠琪現在接觸的比較多,對這個小她八歲的女孩早就注意了;她對這個毅然接受丈夫邀請為仙女效勞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感興趣,從對方踏入仙女大廈的那天起,就不斷的研究人家。以她的眼光看來,這個小女孩明顯是一個優秀而倔強的人,有點兒像她自己,卻似乎更加專注於事業,至少她沒有如此強的事業心,也不會作出如此大膽的決定。楊華對於自己的男人有著深刻的認識,知道他並不是如傳說中的好色,他更多的是不會處理自己的感情,認為一切都是好的,不忍心傷害一個無辜者尤其是女人的心,只要不去傷害他,他不會去傷害任何人。而如此的男人,加上他的固有的性格,配上他的神奇的財富,再加上好色的社會形象,使他很容易被別的女人爭奪。由於胡家大院的女人的特殊性,使其不斷的增加女人,從她本人,到梁佳怡,都是如此來的。她當然知道,男人即使已經37歲了,已經有八個女人了,可是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強壯,一點也沒有衰竭的勢頭,這使得他的桃花運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在她的立場看來,林詠琪完全是受到自己丈夫的吸引,方才不顧影響的來到仙女,完全是為了他而來的,可是奇怪的是,沒有人願意改變現狀,任其發展,絲毫沒有長遠打算。這讓她也很矛盾,說心裡話,她並不想讓自己的男人有太多的女人,如果可能,她更願意獨自擁有他,姐妹多了,總是有所不便,雖然自己一個人滿足不了他,雖然現在已經習慣了眾多姐妹在一起的生活,但是能夠少一個姐妹,她還是非常願意的。至少她不願意去幫助男人主動的「勾引」女人,不願意主動的把別的女人送到丈夫的懷中。讓別的女人在自己男人懷中呻吟,總不是情願的事情,對於這點兒私心,她有時候也感到害怕,雖然也樂意和姐妹們一起承受雨水之歡,但是姐妹們和陌生女人是不同的,讓一個陌生女人加入進來,一點也不情願。但是想歸想,她還是認真的觀察林詠琪的心理變化,發覺到這個女人很矛盾,有點複雜又似乎很單純,好像一個剛剛懂事的小孩子,搞不懂自己面對的事情。另一方面,楊華並不討厭對方,確切的說是喜歡這個女孩子,首先被這個女孩的能力所折服,至少她不能把仙女電子打理得這麼好,也不能夠保證別的人能夠打理得這麼好,而且她也信任這個女孩子。她有種感覺,這個女孩不會把電子公司搞砸,不會讓他們的財產受損失,只會讓他們家的產業發展得更好。其次,她也喜歡這個女孩子,這麼倔強,這麼能幹的女孩子,或許不被一些少奶奶、闊太太喜歡,卻讓她這個同樣不樂於平庸一生的女人喜歡。所以,楊華也很矛盾。

    相對於楊華的矛盾,胡星宇這個當事人的想法要簡單的多,他有兩種想法,一種就是把這個女人趕走,一走百了,眼不見心為靜,快刀斬亂麻,或許一時半刻她會不適應,但是時間長了,終究會明白過來,畢竟也是為她著想。但是他又有點捨不得,這世上能讓他放心和信任的人沒多少,其中有能力打理好電子公司的人絕無僅有,有這個女人盯著電子公司,他放心,更讓他不用為電子公司操心,讓他省心,即使公司擴大了,自己還能夠那麼悠閒,所以有點兒捨不得,何況這麼好的女人,看著也養眼。另一種想法就是留下她,可這得跟林明堂商量,總得把損害降到最低,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但是這也讓他為難,林老頭子也不是好惹的人,一點兒也不好說話,都快60的人了,愣是沒有被說懵,這讓他有點兒洩氣,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自己的建議是好的,但是怎麼就不被林老頭子接受呢,難道他就不著急?

    說實在話,現在最著急的就是林明堂了,自從女兒進入仙女公司,他就在擔心,擔心發生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對於女兒說的「電子公司穩定後就回來」,他壓根就不相信,以他幾十年的人生經驗來看,這根本就是托詞,可是也沒辦法,誰讓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呢,誰讓自己的女兒就這麼倔強呢。他比女兒更瞭解她心中的想法,雖然沒覺得那個人有什麼好,但是女兒的亂七八糟的評價並不讓他認為女兒不喜歡他,因為女兒從來沒有對別的男人有這麼多的評價,他自然不會糊塗到認為壞男人就不招女人喜歡了。說是在話,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入他的眼,他的能力是一回事情,一個有能力的人可以是他的對手,也可以是合作夥伴,但是這個人根本就不適合做自己的女婿,單單是好色這一點,就讓他忍受不了,男人在外風流,逢場作戲,他可以接受,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做過一些荒唐事,但是如此好色,卻不是他能夠接受的,說什麼「不能結婚,要與女人生活一輩子」。如果真的按照那個人所說的,將女兒趕回來,倒也不是不行,實際上卻行不通,這個人會不會放手,他不清楚,即使放手了,女兒的反應會怎麼樣,卻是他這個做爸爸的不能把握的事情。讓女兒快樂一生,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才是他更關心的,更何況什麼時候找到一個稱心的女婿也是他的心病。提起女婿,他就想罵那個人,王士城本來是他相中的女婿,這個年輕人相當不錯,很適合自己的女兒,卻讓他給一腳踹沒了,強援沒有到手,反倒引來了強敵,如今親家是做不成了,反做起了冤家。林明堂倒不是一點也不喜歡某人,至少為他的膽大妄為所折服,仙女公司提供的巨額借款,絕對是一份不能再重的大禮,而這份借款即使是現在他也認為沒有任何條件,不存在交換的意思。但是他從胡星宇的談話中得不到任何是否喜歡女兒的信息,似乎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感情上的冷血動物,對感情不理解,不深入,這也是他不願意他們在一起的重要原因,何況他已經37歲了,女人又那麼多。

    心事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不管是願意還是被動,在工作的時候,都會多多少少的表現出來,都會對工作產生影響,楊華,林詠琪甚至胡星宇都被這件事情困擾著,折磨著他們,也讓別人不舒服。但是情勢的發展,不會允許他們如此的折騰下去,商場如戰場,風雲變幻的市場會不會一直照顧仙女這個市場的寵兒,有沒有風險在考驗這個成立不到十年的投資公司?他們不知道,尤其是一向遇事論事的某人,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問題,能讓自己輕鬆一時,就偷懶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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