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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七十四節 震撼 文 / htsh

    如果說這一年房地產界有什麼大事的話,那麼,年初的西星公司開發總公司總經理王照雲的因車禍而逝世,是一件大事,人們看到了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巨星的隕落;比這更大的事情則是,全國有名的房地產集團錢氏被滅門、多達26條人命牽連甚廣的命案。如果單純的看待兩件命案,那麼人們會毫不猶豫的更關注後一件命案,雖然前者是如今排名第八的房地產公司的掌門人,後者的公司排名業界才第十三位。雖然他的風頭曾經罩過了其他任何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負責人,但是如今人去樓空,人們也會把他慢慢的淡忘。但是如果把這兩個事件聯繫起來,特別是隨後的出現了一系列的疑惑,那麼人們更為關注王照雲一案。讓人們關注的是他的死亡背後的複雜的內幕,震驚的是他的死亡帶來的另一大房地產商的徹底滅門,假如傳聞屬實,那麼……

    兩件命案是不同的,差別也極為明顯,一個是身亡,一個是滅門;一個是朋友親人傷悲,一個是整個家族的煙消雲散;一個是西星公司的總經理的接替,一個是集團公司的徹底覆滅,連一個繼承人都沒有。這不能不讓一些人震撼,如果傳聞是真的,那麼這將是當代中國的一次最可怕的陰謀兇殺性報復案件,所以,許多人都對此極為關注。人們忐忑不安,心情複雜,同情的、憤慨的,無一不有,一時間,互聯網又一次成為了論戰的天堂。隨著張軍龍一案的的最後定位,一些人開始懷疑事情是否如傳聞一般,而另一些人則對法庭的判決表示懷疑,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人們都不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些法律專家們也無可奈何,對法律精通的他們,自然知道這其中的艱難,「張軍龍幾乎不可能翻案」,或許某些律師不服氣,但是「事實」證明,張軍龍確實不是蓄意謀殺,現在連判定這種意圖都變得極為困難了,或者是不可能了。既然張軍龍一案不成立,那麼懷疑某人的行為也已經站不住腳了,但是一些幸災樂禍的人們還是樂意看到某人的被「繩之以法」,雖然大家已經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接著,就出現了有關部門的師勞無獲的傳聞,互聯網當然是信息的策源地,無奈的法官們面對記者們的追問,也只好承認了他們的失敗,「經有關人員的配合詳細調查,找不到證據」。既然法院都找不到證據,情報部門也束手無策,那麼只好相信某人確實沒有做過分的事情了,善良的人們開始逐漸接受了這個認識,承認了司法的公正性。緊接著,就出現了一些內部材料,上面有一些詳細的賬目資料,如此一來,司法部門終於承認了某人的清白。當然,這都是大面上的事情,實際上民間流傳的是某人的「手能通天」!

    雖然法律又一次認定了張軍龍的無罪,雖然司法部門相信了他們的事實材料,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某人在這次事件中毫無作為的。人們可以不相信法律,但是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力,那相信的後果,則是深深的震撼。或許有人會懷疑司法部門的公正性,或許他們會認為某些部門有意掩蓋,但是他們都為某人的心狠手辣所深深震撼。這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一個有著巨額資金,一個擁有複雜關係網,一個心狠手辣的不計後果的劊子手。情報部門的相關個人員也不相信他是無辜的,但是他們更為震驚的是他的作案手段的嚴密性。

    和外界的想法完全不同,情報部門一點也沒有馬虎,或者說是有意放鬆,他們也確實認認真真的核查了某人的全部外涉活動和所有的賬目往來,他私人的,家庭的,兩家公司的,以及他的某位岳母的,但是卻毫無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料,顯示他策劃了這次兇殺案件,這使得他們極為震驚。他們不知道這個人還有什麼東西沒有被發現,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如此的孤注一擲,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人,這個有著複雜性格、有著卓著才能、有著雄心壯志的麻煩男人。他們對這個男人的復出有點無奈,真想重新把他扔到學校去,但是知道再也不可能把他扔到學校去了,發條已經上緊,鏈子已經繃緊,箭已經射出,他們不得不繼續關注這個「優秀」的男人。相比於情報部門,司法部門則更顯得無奈,他們的職責是維護人間正義,卻接連讓兩起「冤案」從眼前溜走,其無奈可想而知了。但是從人情上說,一些人也並不十分反感某人,也有點兒想網開一面的想法,法理人情,只要不被逮著,就以人情論處吧!

    相比於政府部門的各種心態,一些社會上的人士則心態更為複雜,「大盜竊國,竊鉤者誅」,可能就是如此吧!普通人漸漸忘卻了這件事情,畢竟這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也不是與他們緊密相關的,而這些人不同,他們對這件事情反覆分析。在他們看來,雖然司法部門認定了某人與慘案無關,但是並不表示某人真的與慘案無關,他們更相信他確實是主使之人。這使得他們都暗自揣摩,慘案明顯是報復性兇殺案件,而報復的目的自然是王照雲的喪命的罪魁禍首,但是他的情報就那麼準確,他的策劃就那麼精密?雖然胡星宇有足夠的理由為朋友報仇雪恨,錢氏受到報復完全是自找的,但是兔死狐悲,何況是如此惡劣的滅門慘案!所以不能不讓他們為此而憤慨。不過,憤慨歸憤慨,生氣歸生氣,他們都明白這是一種最好的選擇,有些人甚至在思量自己是不是也能夠如此做?但是,不管怎樣,某人的心狠手辣已經被大家領教過了,該如何與某人相處,成為了他們不得不慎重考慮的事情。於是,搜集某人的資料,就成為了一種「時尚」!

    有心人已經認定了胡星宇的這種殘酷手段,認定了他的狠辣角色,而這些,正是他希望得到的。他已經是檯面上的人了,巨額的家庭財富強烈的誘惑著某些人,而殘酷的商戰更是讓他們四處樹敵,那麼能夠使一家人生活下去的就只有兩點了,除了盡量的保護他們,就只有變得比別人更狠!龐大的財富,凶狠的手段,或許不能阻嚇住某些人的貪婪,但是能夠讓大多數潛在的敵人不那麼肆無忌彈;或許他的家族也將因此而受到極大的損害,甚至也遇到滅門的慘禍,但是能讓整個家族平安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人生就是一場賭博,賭的就是運氣和狠辣,他以前賭過,而且都已經賭贏了,那麼現在是不是還能繼續應下去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要善待應該善待的人,尤其是自己的親人朋友。

    通過了這次事件,胡星宇達到了他的目的,並且帶來了更大的效果,黑道上對他的所作所為噤若寒蟬,深深震撼他的手段,更對他能躲過某些部門的追查而羨慕,雖然也有人不以為然,但是道上已經很少有人打他們的主意了。這事情他並不知道,自從上次廣州之行後,他就再也沒有和杜海他們聯繫過,在這風聲正緊的時候,也沒有哪位黑道上的朋友向他傳遞這樣的信息,連他的岳母都沒有和他交流過任何信息,大家都想安穩度過這段時間,這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大院裡和六月份的形勢沒有什麼不同,或許有人認為某人某些方面做的不對,但是一來誰也沒有任何的證據,二來,這個大院又不是僅僅他一個人,主人們還有7個年輕善良的女人,更有十四個活潑可愛的孩子,或許僅僅是為了他們,也應該守護下去吧!女人們也不談論這件事情,雖然大家都覺得這更像是男人的作風,雖然她們不認同他的做法,但是假如是真的,那也並無不可。她們可沒有一個是善類,特別識被仇恨和愛情迷住了眼睛的女人們,即使也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習慣,但是這個男人在她們心目中的形象太好了,地位太重要了,能原諒的就原諒。說胡家大院的女人們是幫兇,她們可能會不相信,但是司馬玉和蘇倩雲知道這個男人從自己那裡知道了太多的東西,連她們的心、她們的身體一起都被男人給騙走了,何況是那些專業知識,當然,如果他思慮得不夠周詳,則就是她們現在焦慮的事情了。

    年底的時候,王靜被她的母親領走了,這孩子已經5歲多了,很快就要上小學了,雖然這段時間和胡家的孩子們玩得很開心,但是離開爸爸媽媽是令每一個小孩子難過的事情,所以,已經緩過精神的陸靜就把女兒領走了。這件事情幾個人都同意,既然陸靜已經恢復過來,那麼由她來照看孩子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她一個人照看兩個孩子有些艱難,但是考慮到有幾個老人在,也並不是一件令人擔憂的事情。

    陸靜的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已經接受了丈夫英年早逝的事實,已經能夠承擔起照顧孩子的重任;已經想開了的女人,身體漸漸康復,雖然還沒有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但是已經好多了。他們不怕她把孩子帶走,倒擔心她把王雲也托付給他們,那麼他們就真的要自責一輩子了,幸好,陸靜是一個堅強的女人,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陸靜來胡家大院的時候,氣色非常好,和幾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向某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胡星宇沒有推辭什麼,卻只是說道,「照雲是我的朋友,他是因為我而早逝的,我應該為他做能做的事情。照雲不僅仍然活在你們的心裡,也活在我、玉東和許鵬的心理,不管是誰,應該得到的,一點都不會少,你放心吧」。當陸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開口說話,眼睛卻變得濕潤起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幾個女人趕忙驅散這沉悶的氣氛,就說起照顧孩子的事情,這也是她們永遠的話題。

    四方公司傳來消息,股東大會又要召開了,希望他去參加。股東大會大多在年初的時候召開,卻並不是每次都邀請他參加,沒有重要的事情,他向來是不必去的。但是今年,顯然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了。還是一行四個人,還是乘坐北京至廣州的直達列車,但是原本平靜的旅程,卻讓心已冷靜的某人感慨萬千。雖然他已經盡量少露面,少與人交談了,卻還是聽到了許多關於自己的議論。鄉野間多趣聞,更多的是不明不白的小道消息,各種各樣的有關他的版本就聽到了四五個。人們敬畏強者,卻又對一些強者的手段表示不滿,「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或許就是說這樣的事情吧,既然不能夠阻止人們的議論,那就由他們去吧!他狠辣也好,好色也罷,只要能夠一生醫生平平安安就行了,唯有陳海麗緊緊的偎在他的身邊!

    四方公司眾人對他的態度明顯和先前不同,最開始的時候,大家是好奇,後來是敬佩,如今他發現最多的是畏懼。人們顯然在避著他,這他明顯的從每一個曾經相熟的人那裡感覺到了。董事會也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由於公司的規模進一步擴大,需要更多的資金,決定第二次增發股票。公司的股票已經上漲到每股9元錢,以前發行的流通股早已經供不應求,現在是發行新的股票的好時機。既然是大家的意見,他也沒什麼異議,該舉手的舉手,該同意的就同意,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四方公司正步入公司成立以來最好的一段時間,在年輕的董事長葉國文的帶領下,「正在闊步向前走」,這是大家的一致看法,但是,他的心思顯然不在於此。他突然發覺,董事長葉國文已經發福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許多,這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而他的岳父陳世傑也更老了,已經和當年相差很遠了,連聲音都不再那麼宏亮了,連劉方司也不那麼咄咄逼人了,似乎大家都改變了許多。他突然發現,他和四方公司已經結識了7年了,7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是也不短了,7年間,發生了多少事情,連他的孩子都上小學了,這太快了,他還從來沒有發覺時間過得這麼快過!

    無意間的發現,使胡星宇產生了很大的緊迫感。他已經33歲了,不再是一個年輕人了,時光流失,永不再來,他有點兒不知所措,以至於葉國文反覆向他詢問了兩遍,他才在驚慌中抬起頭來,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這久違的一幕,使得大家又親近起來,少了一些拘束,氣氛有些活躍起來。原來是陳世傑請求辭去總經理職務,這事情他馬上就表示了贊同,至於新任總經理的人選,則不是他考慮的事情。

    待回到了陳府,他馬上發現自己似乎又做錯了什麼事情,老岳父明顯心裡不高興,但是他也不勸慰他,只是讓女人給老人家按摩,他猜測老人家可能是不想退下來,但是退就退了吧,何必太過留戀權位!陳世傑確實不願意退下來,但是不得不提出辭呈,原本以為大家會懇求他留任,卻沒想到自己的便宜女婿竟然第一個表示支持,這讓他有點兒哭笑不得,可是一肚子火氣在公司裡又沒處發洩,回到家後終於又擺起了譜來。待到發現老人家開始享受起來,他才說到什麼「都60多歲的人了,何必還那麼操心呢,總經理就那麼好做,看看我,剛過30歲就想不幹了」,還說什麼有福不會享,慨歎自己命不好,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事情就此結束,他的廣州之行倒也結束了,可是老岳父又提出了手中股份的分配問題。本來,陳世傑可以繼續擁有這些股份,可是他感到既然已經退下來了,就想把手中的股份及早送出去,也趁著這個機會。

    陳世傑想把手中的股份一分為二,給侄子一部分,給女兒一部分,至於某人麼,女兒的還不就是他的;但是胡星宇不同意,當即就表示了自己的意見。同著陳海生的面(兩人關係還沒有緩和),他堅決反對岳父的決定,說什麼至少自己不能接受,這讓幾個人都感到不理解,連得陳海麗都不解的望著丈夫。原來,胡星宇的意見是可以單獨交給陳海生,也可以單獨交給自己,也可以由兩個人分承,但是唯獨不能交給陳海麗,說這不符合他們家的情況。對於他的這番解釋,多數人都不能接受,但是他自有自己的理論,「雖然你們有錢,但是麗麗作為我的女人,就得與其他女人一樣,如果她繼承了財產,那麼就會對孩子們產生不良的影響」,陳海麗當然是對他言聽計從,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況且也知道家裡的情況,但是其他人就不同了,連陳海生這個便宜舅子也不認同他的說法。陳海生不提自己能夠分得多少股份,但是對妹妹不能擁有叔父的財產不同意,這還是幾年來的第一次與某人「說話」。局面並沒有僵持多久,很快就由陳夫人就打開了僵局,看到女兒也不同意,對女婿比較有好感的她,就轉而支持他的觀點,這讓陳世傑有些為難,他確實想把一部分股份交給胡星宇,但是侄子女婿兩人不合,就想把女兒拉進來作緩衝,不想看到他們爭鬥不斷,再說了,侄子也不是女婿的對手。不過,還是他的便宜女婿解開了他的心結,「你想讓我們減少爭鬥,辦法多的是,這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麗麗聽我的總要比聽她哥哥的多吧!再說了,這些內鬥的事情,我也不喜歡。事情都過去五六年了,大家都應該放下了,孩子都5歲了,誰又能怎麼著」。聽到這話,陳海生是氣得直瞪著他,對揭自己的傷疤非常不愉快,可是最終也沒有發火,人家孩子都有了,如今過的又那麼好,自己還真不能怎麼著。最後,陳世傑把手中的股份平分給兩個人,就在他辭去公司總經理的第二天,徹底退出了辛苦了二十年的公司!

    胡星宇現在擁有四方公司35%的股份,還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但是僅僅比現任董事長手中的股份少了3個百分點;但是他做出了一個讓人吃驚的決定,把手中的股份全部交給了曾經交惡的陳海生來管理。陳海生如今擁有了四方公司45%的管理權,這可是一個相當大的權利,使得他一下子成為了公司中代表股份最多的股東了。這讓他本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沒有想到這個人能做到如此的地步,曾經認為這個人不要挾叔父就很不錯了,哪想到他會把股份交給自己管理!自己手中的股份加上委託管理的股份,將使得自己在公司裡擁有很大的發言權,雖然不能分到同等的紅利,但是至少擁有了連葉國文都顧忌的公司權利。在股份制公司裡,只有大股東才能擁有真正的權利,在公司中最重要的是股份,這使得他對某人的感覺變得複雜起來。當然,最高興的是陳世傑,為女婿的出人意外而吃驚,更為女婿的大度而高興,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會在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侄子身上實現了,或許在前一刻,他會責怪女婿不早點把股份交出來,但是經過一番思索之後,他只是為了年輕人們的和解而高興。

    陳世傑把手中的股份平分給侄子女婿,以及胡星宇把手中的全部股份委託前對手管理,這在四方公司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震動,成為了許多人關心的問題。陳世傑的徹底退出四方公司,大家可以理解,股份分給侄子和女婿,大家也認為合理,畢竟陳世傑對他的侄子的確非常好,如果他的女婿是其他人,他把手中的股份完全交給侄子也不讓人感到吃驚,可是胡星宇的作為就不能不引起人們的震動了。陳胡二人的矛盾由來已久,而竟然能夠這樣化解,則說明了什麼,這個神秘的人又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慢慢的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引起了不少人的思索,並被許多人詳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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