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四十四章不順暢的夜
馮小藝的父親是西河市的副市長,和田喜發算是同僚,不過兩個人一個主管農工商一個主管文體衛,都不算太過吃香。
馮小藝畢業後被他的父親安排在西河市招商辦工作,也算是混上了公務員的鐵飯碗,這小子平時也愛折騰,愛出頭,在招商辦這幾年也算是混的不錯。
更加上去年後半年的時候,馮小藝好像是因為他的一個同學,在京都的發改委和一位科長拉上了關係,而且關係不錯,二十四歲的年紀就有了上升副處的趨勢。
這一段時間馮小藝正在跑一個項目,這個項目要是跑成了可是不小的業績,明年春節提升副可就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
不過麻煩的是這個項目和主管文體衛的副市長田喜發有些瓜葛,馮小藝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拜訪一下田市長。
雖說田市長和他的父親沒什麼交情,但是總歸都是副市長,而且馮小藝早早就聽說了,這個田市長比較貪財,而且好酒,所以今個他早早的就備上了兩瓶好酒和豐厚的禮物。
不過遺憾的是田市長下班後總是喜歡去酒吧喝酒,這就導致白天的時候馮小藝壓根沒機會,總不能上田市長的辦公室去送禮吧。
在酒吧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馮小藝終於等到田市長回家,於是悄悄的尾隨而去,田市長剛回家,這個時候想必沒那麼快睡吧。
跟著田喜發上了樓,馮小藝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正準備敲門,卻發現田市長家的門沒有關。
人家的門沒雖然沒關,但是這必要的禮節還是要有的,馮小藝平復了一下呼吸,正準備抬手摁門鈴,不過這手剛抬起來他就隱隱的聽到裡面有人在哭。
此時正是午夜十一點多,周圍的鄰居都睡了,整個樓層靜悄悄的,因此田喜發屋子裡的哭聲馮小藝聽得格外明顯。
好奇心人皆有之,馮小藝自然也不例外,聽到裡面的哭聲,他剛剛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悄悄的湊了上去,想要聽一聽究竟。
田喜發初來西河,這房子並不怎麼講究,是個兩室一廳,進了門口短短的走廊過去就是客廳,此時田喜發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馮小藝的頭隱隱的探進門去,裡面的聲音就聽的更加清晰。
「咦!哭涕的好像是田市長。」馮小藝聽清了聲音心中更是詫異不已,田喜發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哭呢。
「老田啊,我知道你心裡不甘,心裡難受,可是那個王志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我們還是就在這西河市好好的安穩度日,只要你在位一天,我們娘狼好歹也有依靠。」胡宜蘭看到抱頭痛哭的田喜發,慢慢的走上前去,將田喜發的頭抱在了自己的胸口,歎了口氣說道。
馮小藝正準備離開,這田喜哭泣,他還以為是兩口子吵架了,尋思著田市長也真窩囊,和老婆吵架竟然也會哭。
不過不管人家田市長是否窩囊都不管他的事,他只知道他今晚來的不是時候,人家兩口子吵架,田市長必然是沒有什麼好心情,這禮送了也是白送。
不過這馮小藝還沒來及的走,胡宜蘭的這一句話頓時再次把他吸引住了,王志這個名字他不陌生啊,是他的大學同學,而且上一次在京都正是因為王志他才攀上了錢科長的線,要不然別人認識他是誰啊。
這麼長時間,馮小藝一直琢磨著有空請王志吃上一頓飯,好好的感謝一下王志,不過他當初和王志見面的時候匆忙,竟然沒有要王志的手機號,想要聯繫也聯繫不上,雖然知道王志的老家就在江淮,可是卻一直沒時間走上一趟,這次聽到王志的名字可是堅決要聽個究竟了,雖然他不知道胡宜蘭口中的王志是否是他的同學。
「宜蘭啊,這次我們有個機會,我不想錯過,不過事成之後我害怕也在江東呆不下去了。」聽到妻子的話,田喜發制住了哭泣說道。
「什麼?你什麼意思?」
胡宜蘭聞言驚訝的問道:「那個王志不是在江淮嗎,你能有什麼機會?」
「這次江東省召開中醫交流會,這個王志也來了,現在就在湖西。」田喜發說道。
聽到這裡,馮小藝頓時一個機靈,這個王志八成就是他的同學了,聽田喜發的樣子兩人好像有什麼恩怨,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恩怨。
「老田啊,算了吧,當初在江陵你都沒能鬥過他,而且別逼的差點坐牢,要不是我厚著臉皮去求我爸,你怎麼能夠有機會來西河。」胡宜蘭勸解道,雖然她的心中對王志也恨之入骨,但是畢竟是個婦道人家。
現在兒子不能自理,老公整天意志消沉,她即便是對王志恨之入骨又能怎樣,好好過日子,讓兒子在他們死後衣食無憂方才是正理。
這半年來,胡宜蘭除了在家中照看兒子之外也在西河做生意,希望多賺些錢,到時候去一趟國外看看能不能治好兒子的病。
「你聽我說完在說話吧,這次的機會真的很好,而且也不用我出多大的力。」田喜發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何嘗不知道胡宜蘭的想法,不過今個遇到獵豹,獵豹的注意讓他心動了。
獵豹原本就是要殺王志的,找上他無非就是希望成功的幾率高一些,他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他何不幫上一幫,他要是不幫忙,獵豹這次失敗了,以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原來田喜發來到東海是因為得罪了王志!「聽到這裡,馮小藝吃了一驚,手中的禮物差點掉到地上去。
自從田喜發初來東海的時候,市委大樓就流傳著田喜發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的留言,說是田喜發以前是江南省一個市的政法委書記,正廳級官員,因為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所以才降級調到了西河。
原先對於這種留言,馮小藝還有些將信將疑,不曾想竟然是真的,而且這個大人物竟然是他的同學王志。
在京都的時候他就看出王志不簡單,可是做夢也沒想到王志竟然厲害至斯,能夠把一位地級市的政法委書記逼得降級避往他鄉。
「你說吧,要是真的可行也不是不可以,那個王志害的我家破人亡,淪落他鄉,我恨不能食之肉,咽其骨,喝其血,老田啊,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胡宜蘭說道。
「是這樣的……」田喜發將今天和獵豹見面的事情以及獵豹的計劃一一的托盤而出。
「這真的行嗎,對方沒有騙你。」胡宜蘭聽了半信半疑,不確定的問道。
「放心吧,他和我雖然聯繫少,但是卻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他的為人我知道。」田喜發說道。
「要是這樣倒是可以試上一試。」胡宜蘭聞言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我其實已經決定了,告訴你的原因就是想讓你帶著兒子先去國外,等到我辦完這件事就去找你們。」田喜發說道,這次的計劃他的責任最然小,風險也小,但是王志的關係實在太硬,為了以防萬一,他只好早作打算。
「我要留下來看著他死。」胡宜蘭咬牙道。
「就這樣吧,浩兒我們不能不管啊。」田喜發說道。
「那好吧,我們母子明天就走,你要小心。」胡宜蘭說道。
聽到這裡,馮小藝頓時大驚,急忙小心的退了出去,離開田喜發家的門口就打跑而逃,今晚的事情簡直太駭人聽聞了。
下到樓下,馮小藝慌忙上了車,等到車子開出田喜發家的小區,他才將車子停在路邊,捂著胸口喘息。
沒想到田喜發和王志竟然有如此深仇大恨,而且還打算……想到此處,馮小藝頓時滿頭冷汗。
「不行,這件事必須盡快告訴王志。」冷靜之後,馮小藝頓時拿定了注意,王志對他有恩,這一次他可是絕對要幫王志的。
將車開回家,馮小藝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向自己的老父親打了聲招呼,連夜開著車趕往湖西去了。
田喜發和妻子胡宜蘭說完,腦袋更加的暈沉,不多時慢慢的睡去,胡宜蘭小心的給田喜發脫去鞋子,拿了一條毛毯蓋上,走到門口關上門,瞬間屋子裡就變的一片漆黑。
睡夢中胡宜蘭和田喜發都做了一個甜蜜的夢,他們夢到王志被獵豹打死,在他們的眼前閉上了眼睛,他的兒子田浩被美國的專家治好了,娶了個漂亮的媳婦,而且還生了個漂亮的大胖小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不過這夢境和現實往往是相反的,他們兩人都不知道,他們今晚的談話被馮小藝一字不落的聽了去,正在前往湖西的路上。
原本以田喜發的精明和性子這件事斷不會貿然更妻子胡宜蘭說的,即便是說也會查看清楚,輕言細語,但是唯一遺憾的就是田喜發喝酒了,喝了酒之後他的警惕和警覺都消失了,從而導致了這次計劃的洩露。
消息洩露被馮小藝聽到,算是田喜發倒霉,可是聽到消息的馮小藝也不怎麼順暢,或許是因為午夜犯困,或許是因為剛才聽到的事情太過駭人,馮小藝剛剛出了西河市,還沒來得及上高速,就和迎面開來的一輛車相撞,自己連人帶車滾進了樓邊的深溝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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