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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醫生,我哥的病情?」看到王志親自把完脈,陳慶宣才輕聲問道,即便是他這外行也看得出剛才王志必然是診斷失誤。
「哎!差一點釀成大禍。」王志歎了口氣道:「剛才我觀陳先生面色鼻口青白無神,目暝倦臥,聲音低短,少氣懶言,確實是陰盛陽虛之證,卻是忽視了另外一點。」
「要脈,不越浮、沉、遲、數、滑、澀六字,以足該表裡陰陽、冷熱虛實、風寒燥濕腑氣血也。蓋浮為陽、為表;沉為陰、為裡;遲為在髒,為冷、為虛、為寒;數為在腑,為熱、為燥、為實;滑為血有餘;澀為氣獨滯。能於是縷晰以求之,而疾莫能逃矣,然而卻又幾種情況不在這六者之內。」王志苦笑著說道。
「師傅,是哪幾種情況?」錢森虎問道,王志前面所說的正是最基本的脈搏判斷標準,剛才錢森虎把脈也是根據這個標準所說的。
「天地之間陰陽二氣時刻轉換,因此人出生的時間,環境不同,便會機緣之下造成幾種特異的體制,分別是陰絕脈和陽絕脈最為典型。」王志說著轉過身想著高遠航彎腰行了一禮道:「這次多虧了高醫生,要不然王某可就鑄成大錯了,我在這裡向高醫生道歉,還請高醫生不要計較。」
王志這一禮絕對是真誠的。要知道他所說的這兩種體制幾乎百年難得一見,數萬人中也不見的會出一個。因此時間長了,他已經疏忽了,這一次要不是高遠航首先給陳慶宣治療毫無頭緒,剛才又在一邊指責,他絕對會著了表象,這要是按照先前的判斷說不得可是要出亂子的。
高遠航卻是沒有想到王志竟然會這麼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向他道歉,要知道此時的高遠航已經忘記了剛才的爭執,且不說他知道了王志的身份。以二十幾歲就擔任中醫學院的院長,而且近段時間的名聲在江淮可以說是如日中天。這樣的年輕人必然不會浪得虛名,剛才又聽王志說起辨脈基礎,更是深以為然,王志這突然的道歉卻是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從內心來說,高遠航這人的脾性還算不錯,不過作為醫術不錯的大夫,自身有一些傲氣這是難免的,他和賈金波給陳慶輝治療了近乎半個月。一直沒有頭緒。這王志一來就說問題不大,這個高遠航自然受不了的,於是才出言反駁。其實說起來卻是王志有些霸道了。
不過既然王志道歉了,高遠航心中的不悅自然是煙消雲散,雖然不能立馬笑容相對,但是語氣卻是平緩了不少:「王醫生也是為了治病救人,這個道歉就不必了,剛才王醫生所說兩大絕脈,難道陳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高遠航也是聽說過這兩種絕脈的,剛才聽王志說起,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嗯。」
王志點了點頭道:「這無論是陰絕脈還是陽絕脈都是因為胎兒在未出生之時所處的環境陰陽嚴重失衡,出生的時辰又恰好遇到全陰或者全陽,出生的一瞬間接觸的後天之氣又是陰陽顛倒造成的,這種體制從造成的輕重可以分為三六九三種。」
王志說著坐回道沙發上,喝了一口水接著道:「這三種就是人們常說的三陰絕脈,六陰絕脈和九陰絕脈,當然陽絕脈也是一樣,三陰和三陽絕脈體制的人如果沒有意外活不過二十七歲,六陰六陽活不過十九歲,九陰九陽活不過九歲。」
「師傅,按你說的這應該和陳先生沒有什麼關係吧,陳先生如今怎麼也應該五十多歲了吧。」錢森虎聽完之後雖然好奇,但是卻是忍不住問道。
「呵呵,我剛才所說的只是古人的一些總結,多見於一些野史記載,其實並不是完全準確。」
王志輕輕一笑道:「這種情況多見於一些相士算命和奇人異事,在中醫記載中倒是不多見,因為無論是陰絕脈還是陽絕脈都是自身身體的一種先天缺陷,這種缺陷因人而異,每個人其實所活的年齡都是不一樣的。」
「在我國玄學中經常會說道,一些人八字全陰,或者八字全陽出生後就會容易出現這種絕脈,其實並不是完全準確的。」王志頓了頓接著說道:「人體之中陰陽平衡才能保證身體的健康,一旦陰陽失衡必然生機紊亂,就拿陰絕脈來說,出生之前或者出生之時,陰陽失衡,陰氣過重,這個時候身體發育還不完全,因此就會造成身體內的一些經脈堵塞或者有些器官發育不良從而隨著時間的加長導致病患重生,有些人就會早早的夭折,所以就導致了一些九陰絕脈,六陰絕脈的說法產生,這其實並不是完全正確的。」
王志侃侃而談道:「這種絕脈其實並不是絕對的,古代郎中少,孩子出生沒有大病患都是能拖就拖,因此有些規律可循,然而現代卻是不同了,雖然嬰兒一出生,大多數的人都看不出孩子陰陽失調,但是孩子身上的一些異常還是會有的,從而就會送到醫院治療,不經意間其實已經慢慢的改變了這種異常的體制。」
「王醫生是說,陳先生也是這種體制,只不過從小無意中進行過調理,所以到現在才出現症狀。」高遠航聽到這裡算是有些明白了,忍不住問道。
「正是,陳總是少見的男性陰絕脈體制,自身體制偏陰,所以現在展現出來的症狀就是陰盛陽虛,其實說到底卻是體制的缺陷慢慢的爆發出來,和一般的陰盛陽虛之證不同,要不是高醫生剛才呵斥,我這差點用錯藥了。」王志歎了口氣說道,他行醫多年,可是很少看走眼了,這一次可是差點搞錯了症狀。
「王醫生不要再說了,我也是意氣之爭,這病症這麼久了可還是毫無頭緒。」高遠航急忙說道,此時聽王志在這裡說了半天,說到底在場的人中就他聽得最明白,即便是錢森虎也是沒有他理解的深,所以高遠航對王志的態度不知不覺間已經發生了變化。
「那個王醫生,既然你知道了病症所在可有辦法治療。」陳慶宣在邊上聽了半天,早就急躁了,他可不管什麼原因,最關心的就是有沒有辦法治療。
「這個自然。」王志笑了笑道:「陳總的情況並不嚴重,我開一副方子,你去找個大木桶,將熬好的湯藥倒入溫水中,讓陳總每天睡覺前泡一個時辰,一周之後即可痊癒。」
陳慶輝的情況就是體內經脈淤積,倒是不存在器官發育不良的問題,因此只需用藥浸泡,疏通淤積的經脈,讓體內陽氣能夠流轉全身,這病自然就痊癒了。
王志拿起筆重新寫下方子,交給了一邊的陳慶宣。
邊上的錢森虎看到王志所開的方子頗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傅,你這個方子也全部是至陽的藥物,和上個方子所用的都是扶陽之法,有什麼不同呢?」
「呵呵。」王志輕輕一笑道:「雖然同為至陽藥方,但是一個是內服,一個外蒸,效果卻是天壤之別,上一個方子是從根本上補充陽氣,其實卻是錯誤的,如今陳總雖然陰氣強盛,但是卻是身體經脈淤積堵塞,要是用剛才的方子扶陽,那麼陽氣大盛,是會不斷的衝擊身體,到時候卻會適得其反,鬧不好陳總就要爆體而亡了,如今這個方子雖然也是至陽之藥,卻是從外部滋潤身體,舒緩身體淤積的經脈,從根本解決體制問題。」
「王醫生醫術精湛,高某佩服。」錢森虎聽得有些發愣,但是高遠航卻是深深的明白其中的道理,真誠的向王志說道,今天他可算長見識了。
「高醫生不用客氣,說起來您卻是功勞不小。」王志笑呵呵的說道。
此時高遠航和王志一番爭執,從而讓王志發現了自己的失誤,這關係卻是近了幾分。
從陳家出來,時間不過才十一點多,王志和錢森虎直接返回了江淮。
回到學校附近,二人吃了午飯,才是去了學校。
王志剛坐到辦公室,何陽就急忙跑了進來。
「怎麼?我這一早上沒來又出了什麼事了?」王志看到何陽急匆匆的表情笑問道。
「不是啊王校長,這剛才來了一位小姐,說是代表元元集團來捐款的。」何陽臉上洋溢著喜悅,來不及回復急促的呼吸,就連忙說道,關於元元集團捐款中醫學院的事情,王志可是沒有告訴任何人,因此何陽此時聽到有人來捐款,可是高興壞了,原本他想自己接待的,不曾想人家就找王志。
「啊!,對方來了,人在哪兒?」王志也是有些興奮,元元集團的這一筆錢他可是盼了好幾天了。
「王校長,這事您知道?」聽到王志這麼說,何陽就猜出了這款子是王志找來的,他剛才還在納悶呢,元元集團怎麼突然過來捐款呢,現在倒是明白過來了。
「少廢話,人呢?」王志沒好氣的說道。
「王醫生,我這不是來了嗎?怎麼才一天不見就這麼想我了。」
王志剛問完話,一個悅耳的女聲從外面傳了進來,同時一個苗條迷人的身影也走了進來,來人肌膚勝雪,秀髮飄揚,櫻桃小嘴,蔥白俏鼻,雙眼猶如天上半月,漂亮迷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緊緊的盯著王志,卻不是昨天才見過面的水雨萌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