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事情已經辦妥,非常順利。」
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從邊上就閃現出一個黑衣男子,恭敬地匯報道。
「嗯!」紀天齊對於突然出現的男子絲毫沒有感到驚訝,不冷不熱地回應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驀地,他睜開眼睛,發現黑衣男子依舊站在身前。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語氣中已經有些不耐煩。
「這個……屬下有些話不知道當不當講。」黑衣男子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
「有話快說!」
「關於那個叫周逸的學生,屬下不明白,紀少為什麼對他另眼相待。若是真的很有價值的話,為什麼不將他招進組裡呢?想必她是不會拒絕的。」
「幼稚!膚淺!」
很難得的,黑衣男子的話竟然令一向淡定的紀天齊勃然大怒。黑衣男子見狀連忙知趣地閉上了嘴,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他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小題大做,那周逸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角色?」
「屬下不敢!」黑衣男子雖然嘴上說不敢,但是眼神中的不屑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組裡面有多少人有這種想法?」
這時候紀天齊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冷聲問道。聲音中的寒意,即使隔著幾米遠,都讓黑衣男子冷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大家都是這麼覺得的。」
「哼!很好!」紀天齊冷哼一聲,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難怪組織裡會發生那麼多事情了!傳我的話,讓組裡的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好反省兩天。等到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再重新工作!」
「屬下等人不明白。」
黑衣男子不敢反駁紀天齊的話,但是能夠到紀天齊這裡來匯報工作的,尤其是平庸之輩?總是有些傲氣的,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對於自己屬下的本事,沒有人比紀天齊知道的更清楚了,因此對於他無禮的舉動,他不禁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似乎是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知道最近的事情是誰幹的嗎?」
「從行事的手段來看,應該是出自軍方系統。」
「但是我通過關係瞭解到,最近軍方並沒有任何大動作,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
「屬下不明白。」黑衣男子搖了搖頭。論到殺人技巧,特工手段,他自信很少有人能夠超得過自己,這也是紀少器重自己的原因之一,但是涉及到分析等費腦子的工作,卻不是他擅長的。
「這說明命令根本就不是出自軍方系統,而是軍方上層的某些大佬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這些行動多半是出自他的直接授意。雖然還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了些什麼,但是從這幾天的行動來看,已經不僅僅是警告這麼簡單了,大有將組織清理乾淨的勢頭。」
「這……怎麼會?」黑衣男子明顯吃了一驚,他想不通,組織的存在一直非常隱秘,可以說已經低調到了極少有人關注的程度,就這樣怎麼會引起軍方的注意?
「很簡單,我們之中被混入了奸細。」說到這裡,紀天齊臉色一正,「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但是一定要將這個傢伙找出來。」
「是!」黑衣男子聽了他的話,不由站直了身體,眼中發出懾人的光芒,就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
「再說周逸,你不要小看這個看似普通的學生。剛剛和他對話的過程中我一直想要探清他的底,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出現這樣的原因無非是兩個,一就是他確實什麼都沒有隱藏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二就是他隱藏的功夫太好,連我也被欺騙了。」紀天齊冷靜地分析道。
「但是從我之前得到的情報來看,周逸這個人和前軍委副主席高老爺子有些關係,所以第一點是不可能的,堂堂軍委主席看好的人怎麼會是個普通人?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了,儘管我自己也不願意相信,但是這確實是事實。」
對於組織中出了奸細這件事,紀天齊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交代完了黑衣男子後就再也不提,事實上他所在的組織管理非常嚴密,若不是絕對信得過的人是不會接觸到核心的秘密的,所以表面上看起來這次洩密事故影響很大,但是實際上對於組織來說只不過是隔靴搔癢,完全沒有抓到痛處。
而且,他對口中的「你們」非常信任,只要他們出馬,絕對沒有完不成的任務,所以他才如此放鬆。
「我明白了!」他已經講得如此透徹,再不明白的人只怕是長的豬腦袋了。黑衣男子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強調會將紀少的命令原封不動地傳達下去,然後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看來長時間的安逸生活讓這些傢伙們都已經喪失了警惕,開始麻痺大意了。是不是該給他們找些刺激呢?」空蕩蕩的屋子裡,紀天齊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左手摩挲著右手上一個怪異的扳指,喃喃自語道。
……
來到斯洛文尼亞的第三天,國際奧賽的開幕式終於到來。來自上百個國家的近千名學生老師齊聚在盧布爾雅那大學的大禮堂裡,進行了簡短的開幕式,就算是拉開了2006年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序幕。
第一天並沒有任何活動,因為試卷還需要各國領隊的翻譯。因為參加國家很多,所以需要在賽前有各國的領隊將英文的試卷翻譯成為本國的文字,當然翻譯完成之後還需要得到組委會協調委員的認可,所以這一天並沒有任何的考試,提供給各國學生相互交流。
但是實際上由於語言的關係,各國學生交流的並不是很多。只有歐洲幾個國家的學生結成了一個小圈子,畢竟他們的語言同宗同源,彼此之間交流起來要容易許多。
「嘿!提姆!你看了今天的《science》了嗎?真夠帶勁的!沒想到真的被你說中了,那個叫『zhang』的華夏人寫的文章完全沒有問題,許多著名的實驗室都在雜誌上證實了這件事。不過,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周逸經過兩個白人男孩身邊時,聽到了讓他頗感興趣的對話。扭頭望去,那個叫提姆的男孩有些羸弱,白裡透紅的臉上長著一些雀斑,和周逸印象中白種人高中生有很大差距。
「當然,那位『zhang』可是我父親的一位合作夥伴,據他說『zhang』是一位嚴謹踏實的學者,不會如媒體所說的那樣學術造假或是譁眾取寵。」
「嘿!夥計們,你們說的是那篇發表在《sciencewatch》上的文章嗎?」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旁邊一個黃皮膚,黑頭髮的秀氣男孩突然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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