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個姐姐是誰啊?好漂亮啊!」
周家村幼兒園門口,剛剛放學的冉冉發現了等在門口的周逸,立刻歡呼一聲,像小鳥一般撲到他懷裡,使勁蹭了蹭才抬起頭,看著一邊靜靜的靈兒,好奇地問道。[.]
「她是你靈兒姐姐哦!」
周逸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寵溺地向她介紹靈兒。
「靈兒姐姐,你好!我叫周冉冉,是哥哥的妹妹。」
冉冉衝著靈兒甜甜一笑,奶聲奶氣地說道。
「你好!」
聲音很冷,彷彿冬日裡的寒風,寒氣入骨。但是停在周逸耳朵裡,卻不啻於天籟。他沒有想到,靈兒居然回應了冉冉的問候,這在之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冉冉聽了她冷冷地回答,愣了一下,隨後掙脫了周逸的懷抱,湊到她面前,睜大了眼睛,抬頭仰視著她的俏臉,「靈兒姐姐也是哥哥的妹妹嗎?那麼就是冉冉的姐姐咯?」
周逸期待著靈兒能夠再次開口回答,不過他注定是要失望了。靈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鼻子裡發出輕不可聞的「哼」的一聲,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太好了!冉冉又有姐姐了!冉冉有一個哥哥,又有一個姐姐,真是太開心了!」冉冉得到了她肯定的答覆,立刻高興地跳了起來。
「靈兒姐姐,我們快回家吧!我跟你說哦,我們家有一隻可愛的小松鼠,名字叫毛球,是哥哥送給冉冉的禮物,很可愛呢!還有,有一隻大兔子和許多小兔子,但是現在小兔子已經長得很大了,不過依舊很有意思呢!還有還有……」
冉冉拉著靈兒的手,催促著她往家裡趕,手舞足蹈地給她介紹著自己的「寶貝」,快樂得像一隻百靈鳥兒,一路上灑下她銀鈴般的笑聲。
周逸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看著兩人的背影,摸了摸鼻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靈兒對小丫頭們特別有吸引力?薛玉小丫頭是這樣,冉冉也是如此,真是一件怪事,怎麼看靈兒都是難以接近的吧,為什麼她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回到家,冉冉就拉著靈兒,跑到房間裡面去看自己的「寶貝們」。周逸在身後為毛球默哀了一下,他是知道在空間裡,毛球是如何被靈兒「蹂躪」的,恐怕它沒有想到,在外邊也會遇到她吧!
周大海已經從養豬場回來了,正在客廳裡面和李長庚聊著天,兩人都是差不多年紀,在李長庚的刻意結交之下,自然是聊得非常投機。看見周逸回來,立刻瞪了他一眼,顯然是因為上次突然離開的事情,餘怒未消,但是礙於有客人在場,沒有發作開來。
周逸立刻乖乖跑到廚房間裡,給母親打下手,準備晚餐。
……
晚餐在太陽收起最後一點餘暉的時候開始,周父和李長庚兩人相談甚歡,這時候周父拿出了家裡的好酒,和他推杯換盞起來。冉冉也反常地沒有湊到周逸身邊,而是黏著靈兒,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周逸在給毛球餵食的時候,發現往常非常機靈的它此時雙眼無神,連平日裡最喜歡的食物都勾不起它進食的**,看來是受到了靈兒熱情的「寵愛」。
周母這時候總算是找到了時間,開始一點一滴地向他詢問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匆匆忙忙地就跟別人走了。
「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周逸自然不可能說自己跟著錢鈞跑到了粵東省,更不會提到自己是去研究禽流感疫情去了。現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前幾年經歷過「**」事件的人們對於這種傳染病還是非常恐懼的,幾乎到了「談雞色變」的地步。就算是離著粵東省老遠的周家村,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村子裡原本家家戶戶都養著一些家禽,一是為了下蛋,二則是為了過年過節,親戚往來的時候能夠多上一道菜。
但是禽流感一來,所有人家的家禽,不管有病沒病,全都宰殺乾淨,就連山裡的野雞野鴨,都沒有人去抓了。
所以周逸只能挑著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告訴父母,好讓他們安心。
「上回我不是又是起了京城一趟嘛,錢哥就是在那時候遇到的。他是京華大學一位教授的學生,因為上回我給他們解決了一個小問題,所以這次他們又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就又找到了我。而我大學準備上的就是他老師所在的專業,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去了。」他的話亦真亦假,讓人沒法找到漏洞。
「因為在京城的時候很忙,所以沒顧得上給家裡打電話。對不起,媽,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出門在外一定常常跟家裡聯繫,不會讓你們再擔心了。」
周逸在母親數落他之前連忙向她坦陳了自己的錯誤,並表態不會再犯。將母親準備好的話語一下沒了用武之地,只能不痛不癢地說了他幾句,讓他長些記性。
「小逸啊!」周父這時候也喝了大半瓶白酒,有些微醺。他聽見了周逸和母親之間的對話,突然大聲插了一句。
「你也是十九歲的人了,按照法律,已經算是成年人了。所以我也不和你多說什麼,你念的書比我多,懂的道理比我多,見的世面也比我廣。我和你媽都已經老了,思想跟不上時代了。但是我們知道,你的道路不在這個窮鄉僻壤,終究是要出去闖的,畢竟是男孩子嘛!所以你想做什麼我也不想管,也管不了,只希望你能夠安安全全的,在外頭的時候能夠念著家裡,就好了!」
周大海畢竟是喝多了,話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含糊了。不過周逸還是聽清楚了他的話,知道這是他的肺腑之言,心中不由得非常感動,沒想到在情感上一向很木訥的父親的愛也是如此的深沉。
「嗯!我知道的,爸!」他鄭重其事地說道,也將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記在了心裡。
「記住,不管在外面遇到了什麼,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是你最後的依靠。有什麼事情就和我還有你媽說說,我們沒法給你解決問題,但是絕對會認真聽,說出來總比憋著要好。」說著說著,周父打起了呼嚕,看來是完全醉了。
周父喝醉了,李長庚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再喝,兩個小丫頭吃得少,早就離開座位,跑去逗弄毛球它們去了,於是晚餐就這麼結束了。周逸將老爸扶到了床上,幫母親收拾好餐具,就被她趕出了廚房,讓他和李長庚聊聊。
「有家,真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餐桌上的情景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李長庚捧著茶杯,雙眼無神,呆呆地說道。
「是啊!所以就該好好珍惜,好好保護才是!」
周逸點點頭,他知道李長庚身上發生的事情,也跟著感慨了兩句。
……
「冉冉,靈兒,收拾一下,準備睡覺了,不早了!」
「來啦,來啦!」周逸的話音剛落,一大一小兩個小丫頭就跑了過來。此刻她們已經換上了睡衣,靈兒沒有合適的睡衣,所以穿的還是周逸的舊t恤,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大落落的。
「冉冉,你先回房。靈兒,你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跟我來。」說著,周逸準備帶她去收拾好的客房。卻沒想到她跟著冉冉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靈兒,錯了,你是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那邊!」
「不要!冉冉要和靈兒姐姐一起睡!」冉冉拉著靈兒的手,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靈兒也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說法。
「真是的,這兩個小丫頭怎麼這麼快就變得這麼好了?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動物,就連女孩也不例外,哪怕只有一點兒大。」
周逸不明白兩人間發生的事情,只能無奈地指著客房的方向,「那麼冉冉也過去!」
「不要!冉冉要睡自己的床!」冉冉抱著靈兒的胳膊,再次拒絕了周逸。拉著她跑進了房間裡,蹬掉鞋子,爬上床,蓋好被子,一副「我就不走」的模樣。
「你們不走,難道讓我走嗎?」周逸嘀咕道,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是我的房間啊,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避開呢?不過是兩個小丫頭,有什麼要迴避的。」
想到這裡,他又收回了準備離開的腳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爬上了自己的床。向兩個丫頭道了聲晚安,熄了燈,意識進入了空間,開始了每日必做的修煉。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躺下後沒多久,一個小腦袋從旁邊的被子裡露了出來,一雙明眸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的臉龐,臉上露出了不可察覺的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