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和安琪來到公安局,希望能夠瞭解搶劫案的調查結果。
「對不起,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這件案子的結果現在必須對外保密。」接待他們的警察一臉歉意地說道。
「什麼?保密?案子不都已經審問清楚了嗎,為什麼還要保密?再說了,我是記者,擁有採訪權!」安琪拿出了記者證。
「真的對不起,記者同志,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儘管你有採訪權,但是我也有權保持沉默。」警察沒有因為安琪是個記者就妥協。
……
「現在怎麼辦?」無奈地離開了公安局,安琪問道。
「現在想要知道結果,只能問一個人。」
「瞿信?」安琪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可是他會告訴我們嗎?剛剛那個警察可是什麼都沒說,看來警察局裡已經下了封口令了。」
「說不說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說著,周逸撥通了瞿信的電話。
二十分鐘後,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裡。
「瞿叔,在你休息的時候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周逸抱歉地對一身便裝的瞿信說道。
「沒關係,反正在家也是閒著。你這麼著急找我過來究竟是什麼事情呢?」瞿信喝了一口服務員遞上的咖啡,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上回搶劫案的事情。聽說已經審理的差不多了,我和安琪姐希望能夠知道這個案子的結果,但是公安局裡的人說這個必須對外保密,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從你這兒得到一點消息。」說完後,周逸也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看瞿信的反應。
瞿信聽了他的話,並沒有馬上回答,眉頭緊皺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安琪見狀連喝了幾大口咖啡,掩飾心中的緊張。
「這個……」他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想通了,「本來按照規矩,局裡決定封口的事情,我是不方便告訴你們的。但是你們又是事件的當事人,所以我希望下面我講的事情你們心裡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向外傳,明白了嗎?」
「嗯!」見他終於肯說了,周逸和安琪都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本來聽你分析之後我也覺得這起劫案和城南的幾起銀行劫案是有人策劃的,但是經過我們的調查和犯罪分子的招供,我們發現這可能是一個巧合。」
「巧合?」
「沒錯,搶劫你們的幾個人是本地的一個黑社會團體的,搶劫你們是因為你們在拍賣會上拍得的那株價值近兩千萬的沙棠。不僅如此,就連城南的幾起劫案也都有不同的犯罪動機,只不過好像是約好的一樣,都選在同一個時刻發生。」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故意這樣說的,混淆警察的視線?」周逸又提出了一種可能。
「這不可能!在審訊結束之後我們專門派人對他們的身份和作案動機進行了調查,結果和他們交代的完全一致。」瞿信立刻否定道。
「那就奇怪了,明明是幾起不同的搶劫案,卻偏偏在同一時刻發生,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周逸用勺子攪拌著咖啡,自言自語道。
「這也正是我懷疑的地方。要麼這真是一場巧合,要麼就是策劃這幾場劫案的人實在是太狡猾了,計劃周密的連一點破綻都沒有。不過我個人覺得是巧合的可能更大一些。」
「巧合嗎?」周逸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但瞬間又恢復了平靜,沒有人注意到,只當他是在想著什麼。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了,謝謝瞿叔你帶來的信息,要不是你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巧合,我們不知道還要擔驚受怕多久呢!」
「那麼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一下,就先走一步了。」瞿信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好!瞿叔你忙你的去吧!」周逸起身送他離開。
「你對這個結果怎麼看?難道也認為這是個巧合嗎?」回到咖啡廳,安琪就向周逸問道。
「巧合?你見過這樣巧的事情嗎?」周逸冷笑道。
「那你剛才為什麼那樣對瞿信說?難道你是在懷疑他?」安琪奇怪地問道。
「不不,我只是在懷疑警察中間有人適合這伙匪徒一夥兒的,但是不確定是不是瞿叔,剛才那麼說不過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
「你是從哪裡判斷出警察裡面出了叛徒呢?」高家,高老爺子頗感興趣地問道。他們來高家是想將結果告訴高媛媛的,正好高老爺子也在家,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經過的高老爺子對周逸的分析很有興趣。
「首先是時間,從城南開車到案發地點,只不過十幾分鐘而已,就算有中間調度等原因,但是怎麼也不會用上三十分鐘。可是事發當晚,從打電話報警到警察趕到,中間用了整整三十五分鐘!」
「唔!這是一個原因,但可能是中間因為某些原因給耽誤了呢?」高老爺子點點頭,卻又提出了一個不同的觀點。
「那好,就算他們被耽誤了。」周逸沒有駁辯,繼續分析道,「第二個原因就是警力!據我所知,c市雖然警察不多,但是仍然有一千來個警察。事發當晚,南城不過是發生了五起銀行劫案而已,怎麼會調動全城警力?而且據目擊者說劫匪們只是和警察們對峙了一會兒,然後幾乎沒有多少抵抗就投降了。這樣的搶劫案完全就不正常,但是就這樣還牽制了全城的警力,這不是很荒謬嗎?」
「唔!這裡面確實有些問題,但是不能因此就確定警察裡面有叛徒,或許那些劫匪在面對這麼多的警察的時候害怕了,或者是想通了?」高老爺子繼續潑冷水道。
「爺爺,你怎麼老是反駁周逸的話啊,難道你也相信那些警察說的,這是一個巧合?」高媛媛不依道。
「呃……爺爺這不是就事論事嘛!對,是就事論事。你這麼關心小周,是不是你們……」高老爺子擦了擦冷汗,繼而調侃道。
「爺爺!你再說我不理你了!」高媛媛被說得滿臉羞紅,惱羞成怒地威脅道。但是在威脅的時候還不忘偷偷瞧了周逸一眼,但是看他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失望。
「好了好了,爺爺不說了,還是聽小周分析吧!」高老爺子見自己的寶貝孫女真的惱了,立馬舉手投降。
周逸此時心中也是一陣冷汗,特別是安琪看過來的那意味深長的一眼,讓他暗呼冤枉。不過表面上還算鎮定,見高老爺子開口,便繼續道:「最為重要的,也是讓我肯定警察中間有問題的是搶劫者的動機。」
「動機?」所有人都是一陣疑惑。
「沒錯,就是動機!今天瞿叔告訴我的是搶劫者見財起意,想要搶劫我從拍賣會上競拍到的植物。」
「這很合理啊,有什麼不對嗎?」高媛媛不解地問道。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那麼這個理由是成立的。但是當時我下車之後,其中的一個劫匪說不要我們的錢,只要其中的那株沙棠,這件事就變得不合理了。既然是求財,為什麼不要錢?又為什麼不將所有的植物都搶走?雖然說沙棠的價值是最高的,但是其他兩株植物也不差。而且當時的情況我們處在絕對的弱勢,他們完全有時間將植物都搶走,可是他們卻說只要沙棠,這就值得懷疑了!」
「不錯,如果當時劫匪真的這麼說的話,那麼你對警察的懷疑就可以成立了。」高老爺子終於贊同了周逸的說法。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劫匪確實只要那株沙棠!」
「這麼說來,這起搶劫案真的有可能是人一手策劃的。那麼這個人的計劃還真的很周密啊,連失敗後怎樣處理都想到了,而且連警察中間都不了棋子。那麼他這次失敗了肯定不會罷休的,那麼小周你就危險了。這樣吧,小梁在保護和偵查方面有一手,最近就讓他跟著保護你一陣子吧!」高老爺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周逸聞言一愣,然後連忙搖頭:「這怎麼能行,梁叔是保護高爺爺你的,我怎麼能佔用呢?不行,這絕對不行!」
高媛媛一聽爺爺說周逸會有危險,急了,「周逸,你就讓梁叔跟你一陣子吧,就一陣子而已,沒事的啦!」
安琪也勸道:「小弟,你可別強,這可是關乎到你生命的事情。要不我讓我家的幾個保鏢來保護你?」
周逸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溫暖,「放心啦,我這條小命自己還是很在乎的。之所以不要保鏢,是因為對方要的是沙棠,只要他們一天找不到它,就不會將我怎麼樣。而我已經將它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他們永遠都不會找得到!」
「那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高老爺子見周逸異常堅持,便也沒有勉強,只是囑咐了幾句。
「當然,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
晚上,高家。
「小梁,你有什麼想法?」說話的是高老爺子。
「對方一定還在附近窺視,等候下個時機!」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讓你去將他們找出來,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能夠抓到舌頭,至於找到源頭,就不能保證了!」
「嗯!那你就去抓個舌頭,打草驚蛇也好,至少會讓對方有所忌憚!」
「是!堅決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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