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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五章 文 / 會飛的豬

.    在校園間,迎面而來的清風讓人的精神隨之一震,空的花香,花崗岩鋪起的小路,兩旁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長青灌木叢。女學生們銀鈴般的笑聲,讓這校園充滿青春的氣息。

    尼克輕快的走著,感觸著校園的氣氛,讓他十分懷念這種校園的感覺,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再重溫這種感覺了。

    學校中的一片球場開闊地,一些男學生們在裡面打著藍球,身上的汗水使得球衣緊貼後背,這些學生,樣子都比尼克顯得要高大。

    這時一個藍球飛了過來,尼克伸手接住,立即聽到那邊的男學生在喊道:「嘿,小子,把球丟過來!」

    尼克的個頭確實像個剛入校的低年級學生,臉也長得像烽火一樣。

    校長辦公室,德克薩斯高中的詹森校長,正坐在黑桃木的辦公桌前看著手上的人事報表。三十年了,在這個位置上整整三十年,他一如即往的管理著這個學校,讓它有條不絮的運行著。他是個十分復古的人,平日裡喜歡穿著西裝拄著根枴杖一幅老紳士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食古不化的老頭子一樣。學生們都背地裡叫他老古董,甚至有些老師都十分認可這個稱呼。而詹森校長倒不介意這些稱呼,在這個位置上,需要的就是一種威信來管理這個學校。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詹森校長用顯得有些低沉的聲音道:「請進!」

    門開了,隨之印入詹森校長眼中的,是一個拖著老大行李箱的年輕人,看尼克的樣子,詹森校長還以為他是個轉校來報告的學生,自然地道:「你家長呢?」

    「家長?」尼克左右望了一下,奇怪道:「什麼家長?」

    「你一個人來報告?」詹森校長奇怪的望著尼克,很懷疑家裡人怎麼能放心讓他一個人來報告。

    倒是尼克奇怪道:「報告?什麼報告?我只是來找個人的,聽說校長辦公室在這!」

    「哦?我還以為你是來報告地學生!」校長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地尼克。他還是覺得像是來報告地學生。幼稚地臉。小個子。他問道:「你找誰?」

    「一個叫岡勒地人。您知不知道這學校裡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尼克也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不是亂起地假名。反正總是要先問一下。

    「岡勒?」校長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尋想些什麼。然後點點頭道:「地確是有這麼一個人!」

    這消息頓時讓尼克興奮起來。急迫地道:「他在哪裡。我找到有十分要緊地事!」

    詹森校長遺憾地攤開雙手道:「可能對你來說這是個不好地消息。很多年前。他就離開了這個學校。我相信最後一次聽到到他地消息。是在他離開前地那天晚上。沒有人知道他調去了哪個學校。從此之後再也沒有過他地消息!」

    「有沒有誰會知道他地下落?」尼克緊抓著這最後一點線索。

    「如果你相信有一個人會孤僻到沒有任何朋友和家人的地步,那就是你要找到岡勒老師,一個德克薩斯高中曾經的物理老師!」詹森校長表示遺憾地攤開雙手。

    咕嚕嚕的輪子聲音迴盪在走廊中,無精打采的尼克,拖著沉重的行李,往校外走,這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人已尋無可尋,最後的線索也斷在這裡。

    怎麼辦,他心裡一直在迴盪著這個問題,原來他要找的人已經離開了這裡,並且不知下落,要找到他,可能比大海撈針更加渺茫,想到這裡,尼克的步子顯得更加沉重了。

    陽光,室外的陽光,讓人顯得有些剌眼,尼克懶懶地拖著行李走出了樓道。這種天氣讓人更加無精打采。

    尼克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旁邊牆上的版報,突然間眼睛一亮,他看到了在牆上的版報有幾個不知是誰塗鴉的符號,粗粗一看像是學生亂花上去的,但尼克清楚的意識到,這是一個硬件設計師的書寫習慣。

    這張版報的日期絕對不超過三天,事實證明,落款的日期只是在昨天而已,這一個發現讓尼克恍然大悟,事實上那個硬件狂人根本就不叫岡勒,這只是個幌子,他用岡勒這個假名,只是想誤導尋找他的人,岡勒已經離開了這裡,讓人斷了找尋他的念頭。而他本人,此刻正隱藏在學校裡,在這個書寫習慣上露出馬腳。

    尼克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真的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過,尼克這個笑容很快就僵住了,他意識到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這個人,絕對不是他坐在學校門口就可以等到出現的,那麼找尋他要從哪裡開始呢?

    尼克四周望了一下,發現了一個計算機教學實驗室,左右看了一下沒人,一頭鑽了進去。

    在坦丁尼斯聯眾國的另一邊,一座小型社區,老舊的建築,青苔的地基,街道上顯得有點淡淡的冷清,相熟的人相互打著招呼,這個社區現住的,都已經是老住戶,幾代人住在這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各個鄰里都十分熟悉。不過隨著城市飛速發展,很多熟人都已經搬去了旁邊建起的別墅小區,而空下的房子,都會廉價租給工作的外鄉人。

    社區裡的一幢三層高的小公寓,這主人早已搬到新的別墅小區,這裡則全部賣給了一群奇怪的人,他們用相當可觀的價錢買下,並很開心的住了下來,雖然他們看起來都不像住這種房子的階層。

    二樓的房間,陽光透外滿窗的爬山虎投進一點亮光,昏暗的空間中,幾台顯示屏在閃爍,地面滿是垃圾,幾個靈長類生物正在吃著泡麵,並為著中間一盤泡菜搶得你死我活。

    嘟嘟,一台電腦發出提示聲,幾個人驚起爭先恐後跑到電腦前,舔著嘴角的紅油查看新發來的信息。

    fd:猴子們,都出來吧!

    大衛:事情辦得怎麼樣?大家還等著您回來主持工作呢!

    fd:遇到一點小問題,可能要過一陣子,別說了,現在

    教育系統查看一下以下資料……

    一群人在搗鼓,接著侵入了教育系統的人事資料庫,大概上查看了一下人員調動分配。發現德克薩斯高中近期有些微小的調動情況,一個叫薩克西的老師以及一個轉校的學生西姆。

    fd:有人來了,我先閃了,幫我把資料換成那學生。

    暴風:ok,小事情。

    尼克的頭像變成灰色,顯然已經下線,有人已經意識到桌面的泡菜再次面臨危脅,立即擁去,落後的艾倫油膩膩的手指在鍵盤上胡亂敲敲,緊跟著加入瘋搶的行列。

    尼克再次出現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詹森校長抬起頭,推推眼鏡奇怪地問著又回來的到訪者,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

    尼克支吾了一下才道:「那個,其實,我確實是新轉學來的學生西姆!」

    一聽到是學生,校長的語氣就有了三百六十度的改變,就好像學生是天生用來教訓的樣子:「那你剛才又說不是,真是的,你這個學生真是給我搗亂!」

    尼克撓撓後腦勺不說話,打算硬著頭皮頂過去,在學生時代,他早已習慣了這樣應付。

    「把你的檔案資料都交到我這裡,然後去校務科辦理一下必要的轉學手續,你這個學生真是亂來,真亂來!」詹森校長氣得吹鬍子瞪眼。

    要說檔案資料,尼克還需要時間去打印部弄一份,他扯皮條道:「檔案資料在電腦資料系統應該有,那個實體的紙面材料,我沒有帶身上,明天再拿來可以不?」

    詹森校長狐疑的打開了電腦資料庫,望望屏幕又望望尼克道:「你真是叫西姆的轉校生?」

    「嗯,千真萬確!」

    「不要告訴我這個人是你!」

    詹森校長沉下臉,然後把屏幕轉向尼克,尼克一看嚇了跳,這個叫西姆的竟然是個金毛碧眼的女學生。尼克也沉下臉,心裡在詛咒艾倫這些個辦事不利的混球。

    露陷的尼克抓抓後腦打打哈哈道:「啊哈哈,那個,可能我弄錯學校了,我再去仔細看看!」

    尼克在找機會逃離校長辦公室,正當他前腳要跨出門口,立即被校長叫住了:「等一下,這張照片是不是你?」

    尼克轉回頭,納悶地望向屏幕,竟然是自己的頭像,就連抓腦袋的姿勢就和他目前的一樣,他再看了一下頭像下面的資料——代課老師薩克西。

    他傻了眼,現在莫名其妙的從學生變老師了,這回事情大條了,尼克心裡暗暗下狠心,回去非抽了艾倫這些人的筋不可。

    而真正的薩克西,正走出了家門口,和著父母正在告別,從今天開始,他就要踏上神聖的旅徒,成為一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被正式分配到德克薩斯高中,是人都知道這是一所有名的重點高中,名牌大學的升學率極高,能到德克薩斯高中任教也是許多教師的夢想,一個非常有前途和錢途的工作地點。

    「孩子,我們為你而驕傲!」一個中年婦女老淚縱橫地道,看樣子是薩克西的媽媽。

    「好好幹,家裡會全力支持你的!」他老爹也欣慰地拍拍薩克西的肩膀。

    就邊旁邊的鄰居在出門時看到,也在背後討論:「看,老薩克家的孩子分到了德克薩斯高中當老師,真讓人羨慕!」

    「比我們家孩子有出息多了!」

    從遠方趕來的舅媽,下了車,挪動著肥胖的身子給薩克西帶來了一個油膩的擁抱:「薩克西,來人舅媽看看,有出息拉,舅媽小時候沒白痛你!」

    「時間差不多了,該動身了!」薩克西的父親幫他提起行李。

    薩克西在和著送行的人們告別,滿載著全家人的希望,以及自己滿滿的自信,準備迎接人生最美好的開始。

    一輛十二座班車停了下來,下來幾個像是政府職員的人,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下,來人說明了來意:「我們是來接你們家孩子去報告的!」

    薩克斯的舅媽忍不住驚歎:「真不敢相信,連報告都派車接送,對這份工作的待遇,我們還能說什麼!!」

    「我也是這樣認為!」

    「爸媽,我走了,你們多保重!」薩克西帶著微笑,提上行李包,然後走上了班車。

    在一片熱情洋溢的氣氛中,班車栽著全家人的夢想,慢慢遠去,隱約的,可以看到車背的文字——聯合國支援教育……

    非洲,乾燥荒無碎石地面,一輛直升機從天空上徐徐而降,然後離去,碎石空地上,薩克西提著行李,炎熱的氣浪撲過,他木然地望著前方戰亂後的小村落,幾個黑瘦的小孩望著他,手裡舉著一塊木頭歡迎牌,用英語歪歪扭扭的寫著:歡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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