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聽到不服,金靈靈氣怒之極站起,手指林帛綸叱喝:「是你逼的姨娘投湖自盡,有何不服?」
武師鬆開自已,林帛綸暗裡呼出一口氣,聆得此罪,頓時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小姐,說話可要憑良心吶!我是『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怎麼就逼的夫人跳湖了?」
「你……」金靈靈見他死不承認,氣叱道:「適才你於房中,對姨娘作出了鄙夷神色,蔑譏主母還敢說沒有。」
林帛綸老臉呆呆愣愣,側頭皺頭深想,恍然大悟叫道:「原來小姐是說這事呀。」
「對。」他終於承認了,金靈靈指叱,「打二十……」
「慢!」她話未落,林帛綸急忙抬手阻止,煞有介事攤開雙掌冤枉道:「小姐,我天生就花粉過敏,剛才夫人挨的這麼近,她身上又這麼的香,害鼻頭想打噴涕,對著夫人和小姐面前打噴涕當然不行,所以才重重吸著鼻子,遠遠退開幾步,這也要打屁股呀?」
林帛綸這番話連說帶作表情,和剛才視鄙有七八分像。一時間金靈靈狐疑了,心想他難道真的不存鄙夷姨娘之舉,然姨娘氣沖沖來到自已房裡要趕他是實情,當即叱問:「縱然此事如你所說,那麼闖夫人繡樓,不聽夫人的話,就是惡奴欺主,都得領二十大板。」
「冤枉吶!」林帛綸往上一蹦,滿臉哀苦左右觀看家罰眾人,大聲道:「大家都知道我昨日剛來,哪裡知曉夫人和小姐的閣樓?我又不是故意的,走錯一下就要打屁股,這……這也太沒天理,太不人道了。」
聽他嘴說閣樓,金靈靈柳葉眉擰的更緊,目看前面聲唱俱佳的奴才,心想他是粗人分不清繡樓與閣樓倒也情由可原,只是他真的是粗人嗎,莫不是又在嘲譏於我?
「此事諒也可恕,那麼不聽夫人之話,甚至夫人說話未完,調頭就走,此事你也得領二十大板。」金靈靈公正嚴明說道。
這娘門還真是黑白分明啊。林帛綸暗暗訥罕,賊眼咕嚕一轉,反問道:「小姐,我只認得你,也只答應當你的長工,所以你才是我的小姐。昨夜也沒說要我聽夫人的話,我幹嘛要聽夫人的?調頭就走,是因為夫人說了我不愛聽的,難道小姐要我留下來和她吵架嗎?」
「放肆。」金靈靈氣怒之極,冷冷道:「你既身為我金府奴役,自然得聽主人之言,何有誰與誰之分。」
「那小姐你昨晚幹嘛不說清楚?你若說清楚了,我不就會附和夫人說你是在敗壞這個家嗎?」林帛綸頓時理直氣壯了,直接她鼻頭大聲罵道:「府裡明明就園丁,你還去聘請了個園丁,這個家遲早敗你手中。夫人說的沒錯,很對,非常的對。」
大廳上下十數僕婢見九五四七指著小姐鼻頭罵她敗家,霎時間人人瞠目結舌,不知曉該做何反應對好。
「啪!」死寂沉岑裡,上官瑋宏鐵青著臉掌桌立起,重聲哼道:「好個惡奴,竟罵起了家主。」
林帛綸撇目往上官瑋宏瞧去,見其風度翩翩,一手挽背,一手持扇,瀟灑的簡直就帥呆了。呵呵抱拳點道:「賢兄,我不聽夫人,小姐非要我聽,現在我聽夫人了,又落了個渾身不是,這……」很是費解扭看眾人,猛摳腦門,「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折騰來去都要落個渾身不是啊。」
上官瑋宏張了張口,憤怒喝叱:「住嘴,賢兄也是你這奴才配叫的嗎?」
林帛綸更糊塗了,邊摳腦門邊看他,大惑不解回來指著他和小姐,茫然道:「剛才我聽小姐喚你賢兄,難道賢兄不叫賢兄,小姐也不叫靈妹?」
眾人啞然,金靈靈正要開口解釋只是禮稱,不料還沒開口,又聽得他更訥悶摳頭自喃:「這……真是鬧不明白了,小姐姓金,賢兄姓上官,我是來給金家當長工,又不是去上官家。姓金的沒開口,上官的反倒又啪又叱了,這家子還真是有夠亂的。」
這番話說的上官瑋宏滿臉通紅,結言坐回了椅子,啪開折扇猛地拍煽。
金靈靈臉似也掛不住,微微冒出兩朵胭紅,怒瞪這個毫不懂禮數,直腸直腦之人,深吸一口氣也坐回椅上,不予追究姨娘之事道:「以後絕計不可胡亂闖進繡樓,若真有事得先通稟,得到應允才可入內,知道嗎?」
「是!」不僅把這這事生呦過去,還連削帶譏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林帛綸心裡笑翻了,抱拳對自家小姐作了一揖,開口稟道:「小姐,我去找您是真的有事要與您老說,並不是故意闖的。」
相信他是有事,可這聲『您老』聽起來有夠彆扭的,金靈靈想是他尊重自已,也就沒有斥責了,詢問道:「你要對我說的是何事?」
回想屎尿和蛆蛆,林帛綸心裡一陣乾嘔,老臉皺巴巴稟道:「小姐,我看府裡的花草類別很多,而我根本就不懂,也不知那些珍貴,那些不珍貴,深怕不小心弄死,所以您老還是安排別的工作給我吧。」
眾人並不知林帛綸的來歷,本以為他是別府的養花能匠,所以小姐才特地聘回,現聆他不懂花草,皆疑惑往主位側目瞧去。
有關於他的事並不光彩,且事先錯出金府,金靈靈早就讓知曉此事的人保密,現見大家一臉糊塗,可卻也不便解釋,心想他為期半年,並也不是什麼大礙,開口反問:「那你懂得什麼?」
「這個……」林帛綸被問啞了,側腦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到底會幹什麼,坦白道:「我會吃飯。」
「誰不會吃飯。」金靈靈沒好氣道,惡恨恨瞪看他,想來想去,不辛苦又有事做的僅剩一樣了,一拍定案道:「那麼以後小點的生活起居就權全由你負責。」話落,慎重戒告:「別弄丟。」
小點?誰呀?不會是小姐的私生子吧?瞧她還沒嫁人就挽鬢,又死賴在娘家不走,還要大家叫她小姐。沒錯了,鐵定是被帥哥玩大肚子,然後帥哥甩了她,所以才這樣子。
一番所想,林帛綸頓如臨大敵,這娘門特地囑咐別弄丟了,那也就是說她私生子很皮,常一溜煙就跑的不見蹤影,這麼個精力旺盛小子,自已手無縛雞之力,哪裡照料得來。
正當他要哀嚎鐵定丟,一定會丟時,忽然外面汪汪兩聲,一道白影竄入大廳,一隻不知是什麼種的小狗,吐著舌頭,猛搖尾巴繞在主人裙旁汪汪響叫。
金靈靈見婢女把小點牽出來了,愛憐地彎身摸了摸她仰起的小腦袋,手指林帛綸道:「以後初晨與黃昏你便帶小點出去城郊逛逛,每天我會讓人給你二十紋錢,小點喜歡吃郊旁的叉燒肉。」
話落,川伯急忙從懷裡掏出錢袋,數了二十紋道:「小點還沒去逛過,快帶它出去逛逛吧。」
明白小點是條狗,林帛綸一臉怪誕,錯愕難當接過川伯手中的銅板,對自家小姐作了一揖,轉身不忘回頭瞧她一眼。水靈靈的一個姑娘什麼不好玩,竟然和狗玩?玩也就算了,卻玩出了肚子,還偏不打掉的生下來。他娘的,難道人會比狗差嗎?那是她找錯人,狗算什麼東西,老子神器一出,雄馬都得拜服,狗?哼!
被臊回椅上官瑋宏靜看這一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轉目朝牽狗離開的奴才看去,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心想此奴雖然奴服加身,確實俊美非凡,靈妹對她這般地好,恐怕不單單只是奴才那麼的簡單。
「靈妹。」目送叼嘴惡奴離開,上官瑋宏焦燥難安站起身,笑笑道:「陶公子與翌小姐他們邀約你柳河作賦,我前來下貼。」
從小點身上收回目光,金靈靈忙上前接過邀貼,翻開看了看,歎息道:「上官賢兄,城中店娘臨盆在即,怕是不能應邀了。不知可否請賢兄代妹向陶公子與翌小姐致聲歉?」
上官瑋宏心下失望,臉上卻一派溫和,理所當然道:「靈妹還與我這般客氣嗎?這不令我難看嗎?」
「絕無此事。」金靈靈忙施下福,柔柔笑道:「那麼就有勞賢兄了。」
「嗯。陶公子與翌小姐是明理之人,自不會怪罪。」上官瑋宏呵呵抱拳作揖,「那便不打擾靈妹了,先行告辭了。」
「賢兄請慢走。」金靈靈親送到大廳外,直到他出了府,這才轉身回了廳,對滿廳僕奴喚道:「大家都去忙吧。」裊裊往內門走了進去。
從園丁變成狗丁,林帛綸牽著狗走出金府,這時天空陰陰沉沉,可卻沒有雨,出了府街,四下很是熱鬧,各店舖生意興隆,來來去去商旅百姓眾多,牽著狗閒逛倒也逍遙自在。
城西很大,道路以棋盤而設,不一樣的只是寬窄,有些道路很寬,有些卻很窄,有閣樓、木樓、塔樓、馬房樓等等海量。
走過了一條左右都是圍牆四合院的街道,出現的又是吊掛同心結的商舖酒樓。林帛綸差點沒暈死,壓根不知道自已在哪裡了。[連載中,敬請關注本書由(wap.)正版提供,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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