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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遠古大陸 第234章 大雨浙瀝瀝 文 / 阿真淺淺

    快近小屋,訝見原來是座塌了一半的破廟,處在滂沱大雨下隨時都有倒塌可能性.林帛綸心裡暗叫危險,不過雨越下越大,天越來越暗,現在不避,晚上就得和老天爺一起過了。淋雨那是沒什麼關係,就是天空縱橫交錯的電蜈蚣劈來劈去的,不小心落下一道,死了還得讓人罵缺德事做多了,那就丟臉丟到二十一世紀去了。

    牙一咬,腳一跺,老子屈就蹲一晚了。翻下馬匹,把馬栓在一根塌方腐樑上,往早已塌爛的廟門跨入。但見梁墜牆倒,四處漏水,到處結滿蛛網,腐味撲鼻,極度的骯髒凌亂不說,最吃驚的則是那一尊從佛台掉下的觀音。只見此觀音背挨佛桌,腦袋朝下蓮盤向上,用頭坐的直挺。林帛綸委實吃了一大驚,心想這古代的觀音還練過鐵頭功啊,竟不是用蓮盤坐地,而是用腦袋坐地的,著實是佩服,佩服。

    他還沒讓佩服完,突然一陣強大雨風從廟門掃入,突然間吱呀聲大作,劈叭幾塊殘瓦從頭上掉下,彷彿地震般,令人頭皮發麻的喀喇喇聲響急驟而起。

    「我勒個去!」驚聲尖叫,林帛綸頓如股旋風,跳上500cc雙氣缸兩輪筋頭雲,油門一擰到底子,氣缸噴火朝廟外咻射而出。人一出來,吱呀、劈叭、隆隆聲響巨大,廟頂先塌,米骨牌反應,整棟破廟開始往下塌崩,宣佈壽終正寢。

    親眼見證了什麼叫眨眼拆遷,林帛綸暗自咋舌,面對大堆瓦礫殘土呆了會兒,雙手合十對這座被老天爺強拆的破廟深鞠一躬,「阿咪陀佛,善哉善哉!」原來觀音娘娘鬥不過天公爺啊,瞭解明白,翻身上馬,繼續往大雨泥路高歌吟唱而去。

    天越來越黑,瀝雨片刻不停歇。又走了數里路,突然前方馬蹄聲嘶,雨煙裡影影綽綽,像是有大隊人馬急速朝自已而來。

    死寂裡,這陣急驟蹄聲讓林帛綸嚇了一大跳,隔雨遠眺前面從浩煙裡竄出的數匹俊馬,慌忙拉馬朝路旁閃躲,但見馬背上都騎著大漢,中路拖著一輛馬車,車輒咕嚕劇烈,投胎般迅捷馳過。

    讓過十餘騎和一輛車,林帛綸回頭觀看,眉頭輕輕一挑,嘿嘿拉馬繼續往前高歌前行,心想老子一路走來,見到的就是那個被天公強拆的破廟,等一下你們還得飛奔回來。

    果然沒走出五里,耳畔又是馬蹄聲嘶,這次就是從後面而來了,很顯然這批人就是剛才白忙活的那一批,再次拉馬往旁道旁退讓,白眼高高上翻。

    返回的十餘人奔回,抵達林帛綸跟前吁停聲驟起,蓑衣斗笠下,一個蒼老聲音說道:「前面三里外本來有座破廟可以躲雨,誰知已經塌了。不知小哥可知此處有洞窟或民宿可以躲雨嗎?」

    林帛綸挑起單邊眉毛,呵呵笑回:「老人家,若知曉的話,我便不用在這裡淋雨了。」

    斗笠人點了點頭,指著他道:「這場春雨怕是沒那麼快停,小哥還是快找處地方躲躲為好,不然要生病了。」

    「多謝老人家。」林帛綸謝落,大隊人馬駕聲疊起,拖著那輛馬車雜踏又往大雨內狂馳而去。

    十餘騎飛速離開,林帛綸聳了個肩,包袱裡摸出兩塊肉乾,提著韁繩,馬蹄緩緩往前,閒致地邊吃邊吟:「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魏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ru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

    極快天就黑了下來,天宇無星無月,世界漆黑瀝瀝,目難遠視,人馬俱疲。接連淋了數時辰大雨,林帛綸似也不太受得了,行走越來越慢,雨卻越下越大,可是一路卻連一間農舍也無,盡頭淵茫。

    依著健壯馬匹,走了很遠很久,浸盡的身軀極冷,可臉上卻很燙,林帛綸難受之極,支撐不住地臥身抱住馬脖,往不知名的黑道前行。

    馬兒馭著他朝黑道前行,大雨淋的雙眼幾乎睜不開,鼻頭嘶嘶噴著白煙,臨近午夜向西北拐過了一處山坳,黑暗前端忽然隱隱散著火光,是座獵戶木屋。馬兒通靈人性,脖頸輕輕扭轉,嘶嘶叫了兩聲,不見背上之人動彈,噠噠就往前方木屋跑了過去。

    此木屋很是簡陋,原是獵人建於峰途時停歇之地,非但什麼都沒有,還四處漏水,可避雨卻也綽綽有餘。

    遠處馬蹄響來,屋內十餘人全朝門外瞧去,等了片刻馬蹄停了,可卻沒人進來,一名髮絲黑白摻雜老人疑惑對靜坐於火堆旁的挽髻少婦輕道:「小姐……」

    挽髻少婦端莊撇坐於火堆前,火光照耀在精緻柔嫩臉上,無比的擁容與華貴,漾漾剪瞳內看著木門,似也不解道:「怎地卻不進來,川伯你去瞧瞧吧。」

    「我去!」老頭未應,另一堆火裡站起名虯髯大漢,虎虎往外跨出,見著趴抱馬脖少年是剛才的小哥,急忙上前探了探臉額,抱著返回木屋稟道:「小姐,是剛才淋雨的小哥,發燒昏過去了。」

    少婦看了一眼林帛綸,點點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快解下他的衣裳放於火邊熱熱。」

    「是!」眾人忙上前七手八腳解下林帛綸身上包袱,脫下外服時,咕嚕一堆銀子和銀票從錢袋掉落,眾人整齊朝地上看去。川伯皺了皺眉,拾撿起錢財,很是納悶稟道:「小姐,此人身傍三百多兩,可卻穿著如此殘破,這……」

    少婦柔柔笑了笑,搖頭道:「川伯勿濾,你打開包裹看看,裡面該是趕路之物。」

    「是!」川伯狐疑解開了包袱,果見大堆乾糧,點頭道:「小姐說的不錯,全是乾糧。」

    「那便是了,錢財不露白,他定是遠行之人。」少女睇瞧了包內大堆乾糧,柔柔笑道:「應該還是要去及遠之地。」

    小姐這般說了,大家警惕心也收下了,各自安靜坐回火堆旁。川伯輕輕拾起小哥身上的衣服在兩堆火間隔了道衣屏,脫下小哥褻衣褲,為他擦拭濕漉身軀。

    一夜平靜,天曦濛濛亮起,浙瀝瀝大雨小了許多,條條如麵線的雨花飄揚在田野蔥樹間,這場春雨喚醒了大地,腐木發了青芽,芽豆吐蕾,玫麗清新,萬物復甦了。

    天亮起,木屋也醒來了,川伯熬了一碗淡粥過了衣屏,少婦接過詢問:「小哥醒了嗎?」

    「還沒。」川伯搖頭輕聲稟道:「燒也還未退,還是昏迷不醒。」

    少婦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默默喝了半碗粥,輕輕站起睇看一眼著褻昏睡小哥,思索了一番往木門走道:「我們還有事,不能帶他,為他穿上衣物,咱們趕路吧。」

    「是。」十餘眾齊應,上前扶攙起林帛綸,忙地為他穿起了衣服,一行人出了木屋便速往西奔行。

    眾人頂著細雨奔出近五里,馬隊忽有一人喂喲一聲,湊身老頭憂道:「川伯,小的肚腹從剛才就劇痛,現再在更難忍,得出一下恭才行。」

    川伯扭看那人,觀其五官哀糾,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盡快跟上來。」

    「是是是……」那人側出馬隊,停蹄下跳彷彿真如肚疼般,在道旁解下腰帶就拉起,邊拉邊看馬隊離開,急速提褲綁繩,躍上馬匹調頭就往木屋急驟狂奔。

    這一昏迷,林帛綸直到近午才醒過來,知覺恢復便覺頭重腳輕,茫然不知道自已在哪裡,哎呀從地上坐起,扭著酸楚的脖子,但見兩堆火灰,四下空蕩,也不知是在哪裡,自已怎麼來的。

    「喂,有沒有人……」沙啞一聲叫喚,喉嚨頓時灼熱疼痛,嚥了咽沫液,拖過一旁的包裹,拿起水袋咕嚕牛灌大口,好一些後,撐地緩緩站起,挪步往木門走出。只見青山綠野,瀝雨變成了濛濛細線,四周新清恬寧,格外的美麗詩意。

    「老子怎麼在這裡?」他看了一眼栓於屋畔的馬匹,喃喃叨念轉身,手掌自然往懷裡按摸,觸不到銀子疙瘩微微一愣,慌亂拉開口衣襟伸手往裡掏摸,蹦起咆罵:「我操!」

    難於相信自已這麼破爛樣還被搶了,更誇張的是他竟然連搶匪長什麼樣都不知,不!是連半點印像都沒有。現在要咋整?難不成調頭回去找向關靖再借?

    白眼猛地上翻,姓向的就算真的要借,自已也沒臉拿了。算了,沒有這人救自已,現在還不知怎麼樣呢,至少還有馬匹和乾糧。

    阿q精神喃喃叨念,彎身撿起包裹,背後一綁,猛晃腦袋駁走暈乎,跨步往木屋邁出,翻身駕的一聲往西繼續馳騁趕路。

    發燒只是人體脆弱病菌侵體的正常反應,林帛綸懂的,只要體力恢復燒就會退了,奔馳中不忘猛吃乾糧,腹飽力來,加上冰雨細細,亦無甚大礙。

    一日奔行,直到天漸漸暗了下來見著一處農舍,四面是田地,農舍籬笆牆有半面塌陷,茅屋斑駁陸離,看起來是處廢棄的農舍。他落馬上栓,站於半掩的茅門前往裡面瞧了瞧,叫了數聲,沒有應答,就自行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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